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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多说,转头向另一僧人道:“玄光师弟,不要理他!”
二僧身形一闪,又即隐没在黑暗之中。
秦川心知二人躲在隐蔽之处盯着自己,决计不会让自己去见方丈。心下寻思:“差幸灵渡方丈没事。听这二僧之言,少林寺已和沐前辈定了协议,双方各自分别负责寺内外各处。难怪适才在寺内遇见的高手当中,既有少林僧众,又有别派人士。只是这些人现下俱披了僧袍,从外人瞧来,自然全都是少林僧人。嗯,是了,当日我百戏帮派来的那两名弟子来少林寺传讯,回去禀报之时说未见寺中有何异状,原来如此。”
忽听那玄光的声音斥责道:“喂,你怎么还不走,当我们方丈禅院是什么地方?”
秦川心念一动,冷笑道:“臭和尚,你说方丈禅院是什么地方?”
玄光勃然大怒,飕的一声,身形如风,又已跳到秦川身前,右掌一立,喝道:“休要欺人太甚?若非有方丈法旨,严令寺中众僧不得先行动手,贫僧早已一记罗汉掌,把尔等妖魔鬼怪通通打出少林,滚回老家去!”
秦川故意装作受惊的模样,退了一步,双掌护胸,结结巴巴的道:“你,你想干什么?别动粗啊!”
玄光见他这么懦弱无用,微感意外,随即回头向暗处笑道:“玄明师兄,我真不明白,姓沐的有什么可怕之处,方丈为何定要咱们这般处处忍让迁就?说什么这些人决不会伤我少林一僧,损少林一物。哼,当真凭这些脓包货色,又济得甚事?”
玄明尚未接口,忽听得啊的一声,方丈室门打了开来,传来一声宏亮的声音道:“玄明,玄光,请这位施主进来说话!”玄明和玄光听出是方丈的声音,同时一惊,一齐躬身应道:“谨遵方丈法旨!”
玄明纵身跃出,落到玄光身旁,举手肃客,向秦川道:“施主请!”
秦川随着二僧穿过小院,来到方丈室。这时室内已点亮了油灯,一名身材瘦削的老僧披着大红袈裟,盘膝坐在中间一个蒲团之上,手持念珠,容色慈和,正是少林派主持灵渡方丈。
玄明、玄光二僧向方丈合十行礼罢,恭恭敬敬的关门退出。
灵渡微笑道:“沐施主深夜令你前来,却是何故?”
秦川早已暗运内力,听到室内外确然更无旁人,当下躬身长揖,道:“晚辈秦川,拜见方丈大师!”说着跪了下去。
灵渡方丈一惊之下。目光向秦川脸上射去。他双目神光炯炯,有如电闪,立时认出了秦川,呵呵而笑,微微欠身,右手一举,道:“秦少侠不必多礼,请坐!”
秦川拜毕,在灵渡下首的一个蒲团上坐了。
灵渡微笑道:“少侠荣任百戏帮主,又兼掌丐帮。实乃中原武林之福。可喜可贺!”秦川欠身道:“多谢方丈。前日贵寺灵济大师和一众高僧亲往洛阳道贺。来去匆匆,晚辈未能好生招待,甚是失礼!”
灵渡摇了摇头,微笑道:“秦帮主太客气了。”目光在秦川身上一转。缓缓道:“秦帮主是几时知道少林被困的?又如何来到老衲住处?”
秦川低头瞧了瞧自己的僧衣,便把沐青兰传信之事以及自己和秦江、易婉玉的推测等情略略说了。
灵渡听罢,沉吟半晌,叹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沐施主那日出其不意,暗算了老衲,突袭少林藏经阁和达摩院,并以本派数百年之藏经和镇寺之宝绿玉佛珠、佛祖舍利来要胁,令敝寺上下听其摆布。这一个多月以来。除了灵济师弟带人前往贵帮以外,敝寺僧侣并无一人外出,想不到秦帮主还是知道了真相!”
秦川心中一动,惊道:“当日跟着灵济大师前往敝帮的众僧之中,莫非有沐……天道盟的人混在其中?”
灵渡叹了口气。道:“非但如此,连武当派松纹道友的身边,也跟着几名天道盟的高手!”
秦川吃了一惊,半晌作声不得。
灵渡见他低头不语,脸色阴晴不定,缓缓道:“武当派有四位前辈耆宿,乃松纹道友的师叔,早已封剑多年,久不过问世俗之事。这四位前辈本来正在武当后山坐关。不料被沐施主事先安排了机关,一举杀入,挟持了这几位前辈,并以此胁迫武当上下。”
秦川倒抽了一口凉气,想起那日松纹道长因泰山派主持通虚的一句玩笑话而脸色微变,却原来是其四位师叔被俘,武当派自是不敢造次。
秦川道:“适才晚辈听得玄明和玄光二位师父之言,说道是方丈亲自下令,全寺不得反抗敌人?”
灵渡点点头道:“此事确如秦帮主适才转述的易姑娘和令兄所猜测的一般。沐施主虽用了不太正当的手段突袭少林,不过他对合寺上下倒也礼敬有加,并且跟老衲有个君子协议。他答允老衲不伤敝寺一人,不损敝寺一物,期间也不在江湖上再造杀孽,只是在此静养三个月。三个月后,便带人离开少林寺。”
“沐施主此人虽凶残成性,杀人如麻,却也是个一言九鼎、言而有信的一代枭雄。老衲为了合寺数百名僧众和绿玉佛珠、佛祖舍利、经书宝典的安全,也为了武林三个月的平静,便答允了他。阿弥陀佛,老衲也知道此举乃是姑息养奸,实则不得已而为之。”
秦川低头寻思:“方丈顾全大局,倘若当时便以硬碰硬,倾少林之力未必便会落败。但是少林千百年基业、寺中藏经、舍利等物,不免毁于一旦。更何况近来武林中的确安定太平,甚少有人伤亡,亦是莫大功德!”
他言念及此,抬起头来,道:“方丈大师,少林派若有用得着晚辈之处,尽管吩咐!我秦川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还有,大风堡、百戏帮和丐帮上下,亦可听奉方丈大师号令。”
灵渡双目凝视着秦川,微微一笑,合十道:“善哉,善哉!小施主一番美意,少林寺上下,同感大德!”略一凝思,又道:“难道小施主还未明白敝寺此举之用心?”
秦川一怔之下,立时恍然,叫道:“原来大师也是将计就计。不对,应该说是缓兵之计!”
灵渡一笑,微微颔首,道:“且说来听听!”秦川沉吟道:“天道盟为害天下苍生,动辄灭门,中原武林各派均是措手不及,是以伤亡惨重。若是如今仓促应战,只怕败多胜少,徒添无谓死亡。方丈大师的意思,是希望在这三个月当中,中原武林各派有所防备,不致再惊慌失措!”灵渡叹道:“不错。沐施主经营天道盟多年,从华山派、青城派、黄蜂帮等各大帮派皆已归附的形势来看,武林中隐患甚多。老衲担心一旦双方兵戎相见,不少门派之中会有变乱发生!”
秦川心中一惊,随即想起百戏帮的连栋、泰山派的宁虚、松云庄的过少夫人等,这些人何尝不是天道盟的内应或卧底?又想到牛超兄妹,背上不自禁的感到一阵寒意。
灵渡缓缓道:“那位在邙山大会上意欲取你性命的牛施主,便是莫非邪施主座下的弟子。灵济师弟回山说及此事,令老衲大感意外。倘若当日秦帮主命丧铁锤之下,势必引起武林大乱,后果委实不堪设想!”
七十 柔情似水(一)()
ps:
读天道剑影,品侠客人生。侠情一往,云可赠人,这部武侠小说自2014年1月10日左右正式与读者见面,迄今已有4个多月了。期间作者将原存稿略作修改一一上传,后期更是日日构思新章,始知创作之艰辛,迥非常人可及也!
作者所居之地遭遇拆迁,下一阵子还要张罗着租房子等回迁。精力颇难以兼顾小说创作,更新速度或许会放慢些,祈读者朋友们谅之。但只要可能,必有佳章奉上。
且喜小说也快完稿了
七十、柔情似水(一)
秦川想起当日牛超举锤往自己面门猛砸的狰狞一幕,兀自心有余悸,微一点头,叹道:“晚辈只盼天道盟的人能及早放下屠刀。须知正邪相争,难有宁日。一旦兵戎相见,无论谁胜谁负,都免不了无谓死伤!”
灵渡口宣佛号,微笑道:“江湖上盛传秦帮主仁侠无双,得饶人处且饶人,近来又曾义释河间六雄。今日听施主一席话,果然传言不虚,确有慈悲心肠!”顿了一顿,叹道:“我佛曰:色身无常,无常是苦。说起来倒是老衲太过着相。既如此,但愿如秦帮主所言,双方能止息干戈,免除一场武林浩劫。倘若沐施主能迷途知返,放下屠刀,更加是善莫大焉!”
秦川低头寻思:“若让沐、莫、仇、满等一干大魔头改恶向善,只怕难于登天!”叹了口气,说道:“还好贵寺丝毫无损。只是难为了寺中各位高僧,要大师们委曲求全,三个月内不得自由,连下山一步亦不可得!”灵渡微笑道:“出家人以清静无为,有道是‘读书随处净土,闭门即是深山’。 遥想当年达摩祖师在五乳峰的一处山洞之中尚能面壁九年,我辈只是在寺中足不出户三个月而已,又谈何委曲?”
秦川见灵渡如此洒脱旷达。不由得肃然起敬,连连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晚辈也便放心了!”
灵渡听秦川言下之意,似欲起身离去,微一转念,道:“其实少林上下平安无事,说起来多亏了那位沐大小姐。是她居间斡旋,极力劝阻她父亲少造杀业,并说服她父亲与老衲约法三章。她还严令一众豪士爱惜寺中一草一木。不得损毁。这位沐大小姐确是菩萨心肠。跟沐施主大大的不同。”
秦川听得德高望重的灵渡方丈称赞沐青兰。微感意外。一时之间,脑海中尽是沐青兰的倩影,心头甜滋滋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灵渡方丈察颜观色。微笑道:“小施主此来,是想见沐大小姐罢?”
秦川一怔,随即想起二哥散布的江湖传闻,以少林寺耳目之广,灵渡方丈晓得自己跟沐青兰的渊源,自是不足为奇。他脸上一红,点头道:“沐姑娘于晚辈恩情非浅。我,我二人已缔三生之约。晚辈不敢负盟!”
灵渡微微一笑,轻轻拨动念珠。道:“‘虽千万人吾往矣’!小施主明知少林寺如此危险重重,仍然孤身前来,足见是个有情有义的奇男子、大丈夫。沐姑娘是一位名门闺秀,知书识礼,心性良善。确是佳配。”
秦川红着脸道:“晚辈这些俱是儿女情长之事,倒令老方丈见笑了!”
灵渡摇了摇头,微笑道:“不然。我佛门讲究万法随缘,因果报应。既然秦帮主和沐姑娘有此良缘,亦是前生所修,应于今世。老衲虽是方外之人,却也不致如此不通情理。”顿了一顿,沉吟道:“沐施主父女一直住在少林后山的一座偏僻的小院之中。周围皆有高手守卫,常人接近不得。你若想见到沐姑娘而不被其父发觉,倒是大大的不易!”
秦川道:“无论如何,晚辈都要见兰妹一面!”
灵渡问明秦川如何进入寺中,默然半晌,缓缓道:“秦帮主,以老衲愚见,今夜你不妨在此禅房之中歇息一宿。明日再行计议,不知你意下如何?”
秦川听灵渡言下之意,意欲设法相助自己,他本不愿连累少林诸僧,但转念一想,如此深更半夜去见沐青兰,诸多不便,更何况有沐长风在侧?既来之,则安之,不如依灵渡之言,明日或有机会亦未可知。便道:“一切全凭老方丈安排!”
二人又谈了一阵武林情势。灵渡把秦川安排在一间斗室之中睡了。他径自来到外间,招呼了玄光、玄明二僧,细细嘱咐了一番。
秦川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但听得屋外哗啦啦声响,那雨竟未止歇,反而下得更加大了。
他起床走出斗室,来到外间,不由得微微一惊,却见灵渡方丈居中端坐,罗汉堂首座灵济和另外两位身披破旧袈裟的老僧各自环坐在周遭的蒲团之上。四名老僧端坐不动,俱似入定一般。
秦川不敢打扰,便即悄悄的在四僧对面的一个蒲团上盘膝坐了。
便在这时,一股奇异的力道斗然奄至,往他全身席卷而来。
秦川一惊,立知是四僧之中的一人以内力在攻击自己。他见四僧寂然不动,均是目无表情,竟不知出手的是哪一位,或是哪几位?
当下也自安然不动,运起“大悲玄功”,抵御那股力道。
但觉那股力道越来越强,直欲从四面八方挤压自己,由外而内,更无半点空隙。霎时之间,自己便如同溺水之人,沉入无边无际的水底之中。
那水势更似钱塘怒潮一般,一浪强过一浪,不断的压迫着自己。秦川愈益呼吸艰难,当即将峨眉之巅数年苦修的“大悲玄功”在体内飞快的流转开来,真气外溢,对抗那股力道。
但他的内力愈强,对方那股力道随之增强;同样对方那股力道增强,秦川的内力亦随之增强。
一时之间,方丈的禅房之中,弥漫着强悍之极的罡劲!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忽听得敲门之声,有人在外面连叫:“方丈,方丈!”
那人呼喊数声,见无人应。便即推门而入。岂料他一脚刚踏进门槛,蓦地一股力道奇大的劲风,从房门中激扑出来,将他身子一撞,便似雷轰电击一般,倒飞而出。蓬的一声大响,重重的仰天跌倒在禅院雨水之中,早已昏了过去。
室中秦川陡觉身外一轻,忙即跟着收功。但见少林四僧袈裟仍是气流鼓荡,正自缓缓恢复原状。隔了半晌。四僧面面相觑。脸上均露出不胜骇异之色。
一名高鼻深目的老僧忽道:“秦帮主。你的大悲玄功到底是何人所授,可否告知贫僧?”此僧一看便知乃西域胡人,听其口音奇特,更非中土人氏。
秦川此时已知师父便是魔教教主“十面魔王”项挺。但他尚未承认自己这个徒弟,想起父亲之言,便缓缓摇头,道:“请恕晚辈无法奉告。”那西域老僧摇了摇头,闭了双目,不再作声。
灵渡微微一笑,对秦川道:“适才敝寺‘心禅堂’和‘达摩院’的两位师叔以少林‘易筋经’的功夫跟秦帮主角力,双方不相上下。想不到秦帮主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内功修为。当真令老僧大开眼界!”
秦川此时已明白刚刚少林四僧是在伸量自己内力来着,点头道:“少林高僧果然功力非凡,晚辈便似身在深水之中一般,连透一口气,也是为难之极!”
灵渡向灵济微一点头。灵济便即起身。将躺在院中淋雨的那名被罡劲震晕不醒的小沙弥抱了进来,横放在榻上。
那名高鼻深目的老僧忽又睁开眼睛,向另一名枯瘦如柴的老僧说道:“这少年的‘大悲玄功’,似乎脱胎于我少林寺的‘易筋经’和‘洗髓经’,只是神妙之处,犹在此二经之上!唉,想不到天下竟有这等神功,善哉,善哉!”
那名枯瘦老僧开口吟道:“晚夕功课毕,将息临卧具。大众咸鼾睡,忘却生与死。明者独惊醒,黑夜暗修为。抚体叹今夕,过去少一日。无常来迅速,身同少水鱼。显然如何救,福慧何日足,四恩未能报,四缘未能离,四智未现前,三生未皈一。默视法界中,四生三有备,六根六尘连,五蕴并三途,天人阿修罗。六道各异趋,二谛未能融,六度未能具。见见非是见,无明未能息。道眼未精明,眉毛未落地。如何知见离,得了涅盘意。若能见非见,见所不能及。蜗角大千界,焦眼纳须弥。昏昏醉梦间,光阴两俱失。流浪于生死,苦海无边际。如来大慈悲,演此为《洗髓》。须侯《易筋》后,每于夜静时,两目内含光,鼻中运息微,腹中宽空虚,正宜纳清熙。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