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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道:“曲长老一直忌恨义父抢了他的帮主之位,桑姐身为帮中舵主,又是义父的徒弟。就怕曲长老对义父之恨犹在,恶其胥余,会对桑姐姐不利!”
秦川略一思索。摇头道:“这位曲长老既是百里老帮主的师叔,想来年纪也该不小了,说起来他是本帮的前辈耆宿,应该不会难为桑舵主这种后辈吧?”
易婉玉秀眉深蹙,叹道:“我可没你想得那么简单。还有连师兄在旁。他这个白衣温候也不太好招惹!”秦川见她又欲催马急赶,便道:“玉妹,连栋……他,他死啦!”易婉玉吃了一惊,睁大一双俏眼,问道:“川哥哥,你,你说甚么?”
秦川微一踌躇,便把酒楼客房之中的事细细说了。
易婉玉直听得呆了。过了半晌,才长长吁了口气,道:“想不到连师兄竟是这种人!”想起当年和连栋、桑青虹三人在义父座前习剑练拳时的情形,后来他因贪图帮主之位和自己的美貌而误入歧途,终于落得身败名裂,死于非命。她呆坐马背之上,一时之间百感交激,思如潮涌,难以自己,竟忘了催马前行。
过了半晌,她一张俏脸转向秦川,幽幽的道:“川哥哥,人家常说‘红颜祸水’,你说我是不是一个不祥之人。自幼被人灭门、父母见背、义父新丧,如今连师兄也因我而死,难道是我害了他们?”
秦川催马上前,伸手握住她小手,温言道:“玉妹,休要胡说。崆峒派被灭门,乃沐长风、莫非邪等人所为,与你何干?你父亲、义父之死也是被这些恶人所害,更跟你扯不上关系。连栋之死,是他自作孽,引诱他人妻子,才被过逢春所杀。虽说天意难测,世事无常,但我深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倒是想想,被天道盟灭门的武林门派已有不少,难道也跟你有关?”
易婉玉微一点头,对着斜阳出了会神,回身望着秦川的脸,轻声道:“川哥哥,我明白啦。救人要紧,咱们快走吧!”
二人在夕阳之下纵骑急驰,奔了十余里,转入一片桑林之中。易婉玉用马鞭一指,道:“出了这片桑树林,再往西走七八里路,便是曲家庄了!”
秦川点点头,正欲接话,突然间脸色微变,叫道:“小心!”身形一晃,从马背上窜起,双掌却对着二人身前的空气连劈数掌。
“大悲玄功”功力到处,噗噗声响,已将偷袭二人的数十枝“百步飞蜂针”尽数击落在地上。
易婉玉仗剑在手,凝神观瞧。
便在这时,但觉头顶树上风声微响,斗然飘落一张细密之极的大网,罩向二人。易婉玉娇叱一声,从马背上凌空跃起,长剑疾吐,横三道,竖三道,交叉划出,运剑如飞,顷刻之间在空中连划六剑。
但听得嗤嗤嗤嗤嗤嗤六声疾响,剑势如虹,急如密雨,那大网登时被剑尖斩破,长剑兀自纵横激荡,随即又是连环六剑,青光闪闪,却将网身削成一块块碎片。顷刻之间便如穿花蝴蝶一般,满空飞舞,冉冉飘散了一地。
那分从四角跳落的四名执网人陡觉手中一空,各执半片破网,登时惊得呆了。浑没料到这位娇滴滴的少女竟有如此厉害的剑法,仅凭一柄长剑便将己方威力非凡的渔网阵破去。
易婉玉朝着秦川回眸一笑,却是百媚横生,笑容中难掩得意之色。
秦川向她大拇指一翘。微一点头,心下又惊又喜:“敢情玉妹已练成了‘旋风剑谱’! 我每次问她练得怎么样了,她总不肯实言相告。这回可露出底细了。原来她是想让我惊喜一番。不过,若非适才险象环生。逼得她使出这套剑法,只怕她定会继续瞒着我!”
他一瞥眼间,忽见那四名执网人各自拔刀抽剑,意欲反扑。这当儿又岂容他四人再行发招,秦川身形一转,左纵右跃,双足连踢。将四人个个一脚踢开。可怜那四人原本并非庸手,但在秦川的“狂风落叶腿”之下,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均自心口被踹。纷纷倒地不起,不住的呻吟呼痛,身子已动弹不得。
便在这时,半空中又是一声大吼:“小贼,还我儿子命来!”银光一闪。双戟猛往秦川刺去。
秦川倒退后跃,避过了来人的致命一击。
那人一击不中,吼声连连,双戟如飞,狂风暴雨往秦川身上招呼过去。双戟吞吐闪转。纵横飞舞,杀招尽出,使的正是七十二路“温候戟法”。
秦川此时已瞧得清楚,来人竟是个六十来岁的锦袍老者,头发花白,满脸怨毒之色。而他所使的这套“温候戟法”却不陌生,当日在泰山之巅与连栋恶斗之时,便曾领教过其中厉害之处。
秦川抱元守一,挺动青锋剑,凝神接战,见招拆招,遇势破势,一时倒也不予抢攻。
二人转瞬间拆了三十余招。忽听得易婉玉在旁叫道:“连伯父,你快住手,害死连大哥的另有其人,这位秦帮主又不曾害你父子!”
那老者恍若未闻,双目尽赤,手中双戟狂舞急挥,愈加使得急了,霎时之间,便似两团白光,将秦川裹在核心。
秦川听得易婉玉之言,心头一凛:“原来这人便是连栋的父亲,他是替儿子报仇来啦!”想起江湖之中恩怨纠葛,难有了局,不禁苦笑一声,蓦地剑诀斜引,剑花连闪,一招“云龙三现”,但听叮叮叮三声轻响,随即“噗噗”两响,双戟同时插入地上。
那老者双腕中剑,痛不可当,惊怒之下,急忙后跃避开。
秦川得势不饶人,如影随形般逼近,身子微侧,横肩而撞。那老者往后躲避不及,登时胸口“膻中穴”一麻,双腿一软,立足不定,翻身摔跌在地上。
易婉玉惊叫:“川哥哥,手下留人!”
话音未歇,却见秦川已还剑入鞘,笑吟吟的瞧着自己。
易婉玉一拍心口,白了他一眼,微嗔道:“你吓了我一跳!”顿了一顿,撅嘴道:“本想再瞒着你的,还让黄宝大哥守口如瓶,这下子倒是好,一不小心便露了馅儿啦。真不好玩!”
秦川知她说的是练成“旋风剑法”之事,微笑不语,走上前去,俯身伸手,轻轻扶起那锦袍老者,替他推血过宫,解了穴道。双拳一抱,行了个礼,说道:“连前辈,多多得罪了!”
原来他适才激斗之际既已猜出这锦袍老者身份,又听得易婉玉的惊呼,更确信无疑,这老者便是连栋的父亲,山东大豪连百城。此人于连栋叛帮事发后,唯恐被百戏帮上下追杀报复,一咬牙,毅然放一把火将家园付之一炬,远走高飞,来个毁家避祸,不期竟会在此遇到。
连百城满脸悲愤之色,厉声道:“狗贼,休要惺惺作态!我儿子虽然冒犯了你们,害死了陶舵主,老夫已带着他远走避祸,没料到你还是穷追不舍,不放过我这个独子。老夫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随尊便!不过且你记着,我父子到了阴曹地府,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这万恶的小贼!”
秦川摇了摇头,朗声道:“连前辈,连栋是死于松云庄少主过逢春手中,他的死与晚辈无关。信不信由你,晚辈不会伤害你,你请便吧!”
连百城在地下吐了一口唾沫,恨恨的道:“姓秦的,你会那么好,肯放过我?嘿嘿,你当老夫是三岁小儿,那么好骗!”
秦川道:“我骗你做甚么?你现下已经自由了!”说着退了一步,双手负在身后,意示绝不会动手。
连百城上上下下打量着秦川,脸色阴沉,哼了一声,道:“我儿子是做错了事,还险些害死了你,得罪了百戏帮上下。你们找我父子报仇,即便是杀我全家,也是天经地义。老夫无话可说。姓秦的,我既落入你手,便无侥幸之念。你休要再施阴谋诡计,还是给爷爷来个痛快的吧!”
易婉玉在旁插口道:“连前辈,你这人还讲不讲道理!论武功,你根本不是秦帮主的对手。他适才是手下留情,倘若真想取你性命,早已一剑杀了,何必再跟你罗唣?你听明白没有,连师兄千真万确是死于过逢春夫妇之手。你若报仇,只管去泰山‘松云庄’便是。你请便吧!”
连百城微一迟疑,问道:“我儿子当真不是秦川所弑?”
易婉玉叹了口气,便把连栋之死择要说了。连百城愈听愈惊,遇有不明之处,又逼着秦川补足了细节。
他怔了半晌,脸若死灰,喃喃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这个孽子,简直是个畜生,淫人妻子,祸及自身。报应,报应!”
易婉玉拉着秦川的手,低声道:“川哥哥,咱们快走吧!”
秦川侧耳听来,周围更无人声,显然汉中双蜂不敢现身,又已去得远了,便点了点头。二人牵了马缰,正欲上马赶路,忽听连百城叫道:“二位可知道是什么人给老夫通风报信,诬蔑说是秦帮主害死我儿子的?”
易婉玉气忿忿的道:“这还用猜么,一定是汉中双蜂!”
连百城长叹一声,道:“不错,是这两个狗贼。他们现下怕了你们二位,又不知躲到哪儿去了?秦帮主,我儿子近来不知在搞什么鬼,意欲对你们不利。他一直不让我过问他的事,所以老夫也没弄明白。”
秦川心想连栋既死,无论他有什么阴谋,多半也已无从实施。
连百城续道:“这些日子老夫偷偷摸摸的躲到洛阳城外,跟我儿子极少见面,没料到他竟会做出勾引人家老婆的勾当!唉,今日‘汉中双蜂’前来报信说栋儿死于你手。若非二位实言相告,我连自己的儿子是如何死的,也是稀里糊涂。我连百城教子无方,枉为人父!”言下老泪纵横,不胜唏嘘。
秦川双拳一抱,说道:“连前辈,人死万事休,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会下令百戏帮上下从此而后不再为难你们连家。现在连前辈可以偕家人返乡安居,秦川保证本帮不会有人上门生事!前辈保重,后会有期!”
连百城望着秦川和易婉玉双双跃上了马背,淡淡斜阳之下双骏如龙,绝尘而去。他呆立了半晌,神色黯然,忽地仰天长叹,喃喃的道:“‘生子当如孙仲谋’。秦宾王啊秦宾王,你有一个好儿子!我儿子确实远不及秦川,这年轻人仁义豪侠,恩怨分明,这才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大好男儿!”
六三 九曲黄河(一)()
ps:最近写作加工作有点累,感觉那些网络作者好辛苦。作者是有工作的,只是对文学有兴趣而已,不靠这个,希望大家多支持一下专心从事创作的那些作者们。
六三、九曲黄河(一)
秦川和易婉玉快马加鞭,并骑来到曲家庄外之时,已是日落西山。远远望去,村子之中一片朦胧。
易婉玉先前曾经陪百里艺来过曲家庄,识得途径,当下一马当先,径自驰到村头一座大宅前,跃下马来。
便在这时,刚巧院内走出两名青衣罗帽的家丁,来到门口掌灯。二人斗见一个千娇百媚的少女站在面前,不由得又惊又奇,张大了嘴巴,呆在当地。
易婉玉向二人微微一笑,点点头道:“二位大哥先掌了灯再说吧!”
那两名家丁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添油打火,把两盏大红灯笼点亮了。二人齐向易婉玉作揖见礼,问道:“姑娘,请问你找谁?”
本来秦川一直站在易婉玉身旁,但这两名家丁均被易婉玉惊世骇俗的美貌镇慑住了,哪里还有余暇瞧他一眼?
易婉玉回身向秦川皱着鼻子,做个鬼脸,又对两名家丁笑了笑,问道:“二位大哥,可有一位姓桑的姑娘住在府上?”
那两名家丁对望了一眼,忙不迭的点头道:“有,有,在小少爷房中!”
易婉玉本来笑眯眯的,一听此言,登时花容变色,秀眉一轩,伸手一扯秦川衣袖,叫道:“川哥哥,咱们快闯进去救人!”
秦川听说桑青虹被困于此,想到她一个娇弱女子被囚于男子房内。委实不妥,难怪易婉玉会如此着急,但想到此处乃是曲长老的宅第,便对那两名家丁道:“相烦二位向你家老爷通报一下,就说百戏帮秦川有要事求见!”
那两名家丁听说“百戏帮”三个字,登时脸色大变,没好气的道:“这位小爷,你还是请回吧!咱们曲家庄向有规定,任何人都可以入庄做客,就是不欢迎百戏帮的人!快走吧。别让小人们陪着挨我家老爷臭骂!”说着不容分说,同时伸手将秦川往门外推去。
易婉玉突然娇躯一晃,抢到二人身后,双手探出,同时抓住二人后领,微一用力,将二人远远掷出门外。但听得扑通、扑通两声,二人跌了个狗吃屎,口鼻青肿。痛得大声叫唤起来。
秦川一惊,暗怪易婉玉冒失,怎么一言不合便即大打出手?却见她已头也不回的当先冲了进去。秦川只好快步跟进。
易婉玉一面东寻西觅,一面不住呼叫:“桑姐姐。你在哪儿?”但那曲家大院占地甚广,广厦华宅又多,大院中有小院,正厅外有偏厅。小桥流水,花遮柳护,一眼望不到尽头。暮色浓浓之际,却又哪里寻去?
二人分花拂柳,在院中转来转去,四望不见人影。又找了一阵,穿过两进庭院,来到一条花径。但听得忽喇喇声响,人影闪动,已被七八名抡枪使棒的庄丁围住。众庄丁挥舞着枪棒,纷纷喝道:“哪里来的野丫头,大呼小叫,胆敢到曲家庄撒野,还不乖乖束手就擒?”“你们俩好大胆子,真个不知死活的,也不瞧瞧这是啥地方?”“小姑娘,别乱动,小心枪棒不长眼,伤了细皮嫩肉!”“少废话,拿下他们两个!”
易婉玉俏脸一沉,纵身跃起,使动“百花神拳”,一阵拳打足踢,只三招两式之间,已将八人打得哭爷喊娘,倒地一片。
易婉玉上前一步,俯身探手,抓住一人后领,将他身子高高提起,娇叱道:“快带我到你家小少爷房中去!”那人吓得浑身发抖,牙齿格格相击,连叫:“姑娘饶命,姑娘铙命!”却听刷的一声响,眼前青光一闪,冷冰冰的剑尖已抵在他眼皮上。易婉玉冷冷的道:“休要罗唣。想要活命的话,立刻带我到你家小少爷房中!”
那人登时吓得魂飞天外,利剑加身之际,唯求活命,颤颤兢兢的带着秦易二人东转西绕,来到一座精致的小院前。
秦川恍然而悟,忖道:“玉妹到底是江湖大行家,此刻若想立救桑舵主,这一招看似鲁莽,其实却是最有效的法子。倘若我们先找主人商量,再找桑舵主,只怕会令对方有所提防,难免会节外生枝。看来我还要多向她学习才是!”
三人甫一踏进那座小院之中,蓦地“砰、砰、砰”几声大响,各处屋门齐开,正房厢房等处数十人奔出。
众人手执火把灯笼,挥舞着长短兵刃,呼喝叫嚷,纷纷从各个屋中蜂拥而出。秦川和易婉玉突觉眼前大亮,火光下但见这干人纵跃翻滚,窜高纵低,身手着实矫健,顷刻之间,已剑拔弩张,将他二人团团围住。
易婉玉将先前那人放开,推在一旁,双手一拍,向众人笑嘻嘻的道:“啊哟,这么一个小院一下子聚集这么多人,当真热闹得紧!你们曲家庄果然有不少练家子啊!你们少主人呢,让他出来吧!”
其时火把灯笼将小院照得明晃晃的,有如白昼。曲家庄众人在火光下乍见一个美若天仙的少女言笑晏晏,行若无事,却哪里像是拳打家丁、闯府索人的恶客?一时众人目不转睛的望着眼前的美貌少女,均自忘却了答话。
易婉玉挺身闯府的本意便是企图逼主人露面,这时功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