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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夜如今已经快十四岁,身材已经脱离了孩童模样,渐渐往成人方向靠拢,他身形瘦长结实,怎么说也得有一百二三十斤,可那人竟然就像是提一只小鸡崽一样将他和小白提起,往满是血沫子的嘴边送去,看他的模样,竟然是想要连同江寒夜一起吃下去!
江寒夜扭动着身体,他的霜寒屏障在刚刚又被那人破掉,此时他才幡然醒悟,原来这么久以来他悉心修炼的功法,在这样的高手面前简直就是不堪一击,可笑之极。在剧烈的扭动过程中,江寒夜竟然从长袍内脱落,勉强落到地上。这一次他决定不跑了,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在这人跟前,无论他怎样努力逃跑都是徒劳的,只是白白耗费自己体力而已,与其这样疲于奔命,倒不如索性跟那人拼了。
思念至此,江寒夜便将怀中的小白奋力往外一丢,嘴里恋恋不舍的叮嘱道:“许是你我缘分至此,今天若是我不能活着走出悠悠谷,往后你便独自在野外生存吧,不要再回来!”
那小白被丢出一丈多远,在地上翻了几个滚,被跌的七荤八素,站立不稳。那人一见自己钟爱的食物被丢开,便又大吼一声,往小白方向追去。
江寒夜岂肯让他过去?只见他牙关紧咬,怒喝一声:“你给我过来!”双臂上顿时就注满力量,死死的抱住那人的双腿,同时双脚努力的在地上蹬住,将那怪物往后拉扯。
小白怎么会就这么丢下江寒夜?它摇摇晃晃站起来,使劲晃动一下身体过后,便又转身,呜呜吼叫着向那人冲了过来,速度之快,如电光火石一般,瞬间就冲到那人跟前,一头往其胸口撞去,其力量之巨大,竟把那人连同江寒夜撞的连连倒退。江寒夜心中禁不住暗暗吃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小白有这等本领?”
抱住那人双腿是江寒夜情急之下所做的事,可是现在他忽然发觉,此人浑身冰冷如雪,腥臭难闻,不但如此,那人身上竟然还散发着一种腐败的味道,这味道让他忽然就想起了罗逆,在两年半之前的那个傍晚,罗逆也正是带着这种味道出现在阅微院的。
江寒夜如今已经是后天三层境界了,此时的他双臂力量足有四百斤之巨,再加上小白那迅猛的冲撞力,两者相加只怕有千钧之力,可就算如此,竟然也未能挡住那人。
只见那人啊的一声冲天怒吼,左手一把抓住小白,提着他的后腿就要往嘴边送。小白岂是那种任人宰割的畜生,它身子小虽小,胜在灵活,只见它猛的一蜷身子,张口就往那人的左手咬去,啊呜一声,那人左手就见了三个深深的齿痕,深及骨肉,顿时就流出血来。那人吃痛不已,嗷的将小白丢开,抱住手臂。
江寒夜仔细一看,那人手臂如碳一般变黑,好似中毒一样,再看那人模样,好像十分吃痛,一个劲的扭曲身子,甩着手臂,而那手臂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膨胀起来,肿的跟大腿一般粗细。
江寒夜见状急忙放开双手,心中暗道:“我竟不知小白的牙齿带毒?不过这倒是一个逃跑的好机会。”于是便一个健步蹿到小白跟前,弯腰抱起被摔的七荤八素的小白就要逃跑。
那人虽然被小白一口咬伤,但是显然也被激怒,他挥舞着大腿粗细的手臂,凌空跃起,其身上的黑色长袍被风鼓起,如同一个巨大的球一样飘在半空,发出血红的光芒,循着地上两条身影俯冲下去。他的双手指甲也暴长,长达一尺,指甲黝黑闪着寒光,杀气腾腾,似乎是下定决心要取江寒夜和小白的性命。
此时的江寒夜和小白伤的伤衰的衰,哪还有力气去顾及其他。江寒夜只是将小白紧紧抱在怀里,贴着地面飞速的奔跑着,他知道头顶一定有那人在追踪,但是却没有精力回头去看,这惜时如金的时候,哪怕是一眨眼的功夫,也可以救了他们的命,同样的,哪怕是一息之间,也能葬送了他们的命。
就在这危急关头,忽然间山崖顶上传来一声洪亮的佛号:“南无阿弥陀佛!”
在山崖上,以为身穿玄色僧袍,手执一柄九环锡杖,生着一张国字脸,面白无须,却有着浓密乌黑的眉毛,那眉毛几乎覆盖了他双目至额头之间的所有空隙,如同一道浓墨书写的一字。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须弥山的悟颠大师,也是须弥山前来参加三派会武的带头和尚,修为莫测高深,传闻他已经活了五百余岁,早在一百年前就已经达到元婴早期境界,现在更不知到了什么地步。
要问他为何会在半夜出现在悠悠谷上面的悬崖上,原来悟颠大师有个毛病——择床。刚到万剑山庄,虽然山庄上为这些贵客准备了上好的客房,但是一到晚间他还是烦劳拂去睡不着,便在外散布游荡。这天晚上他闲来无事四处闲逛,忽然间就看到悠悠谷底红芒大盛,心道不好,便匆匆赶来,恰恰在危急关头救了江寒夜和小白。
“好了!”洛日见那和尚出现,心中也大大的松了口气,对江寒夜说道,“有救了。”
悟颠大师诵完佛号之后,便将九环锡杖高高抛出,纵身跃上,乘着锡杖如箭一般直冲谷底,挡在江寒夜身前,扎开五指冲着半空中的那个怪人,掌心发出几道金色光芒。江寒夜吃惊的看到那光芒之中,竟有许多如万字一般的佛经符号漂浮着,如同颗颗石子,打向那人身上。
金芒与红芒碰撞间,擦出万点火花,那人闷哼数声,斜斜跌落下去,轰的一声掉在地上。
悟颠大师眉头紧蹙,那一字更显浓密了。
“南无阿弥陀佛!”他又朗声诵了一遍佛号,低头看着江寒夜和小白问道,“小施主,没有大碍吧?”
江寒夜头一次看到这样的情景,他被眼前这如同如来佛祖一般的人给震慑住了,那样一个怪物,这和尚竟能在转瞬间就将之击退,这是何等功力?况且洛日刚刚还说过,那怪物的功力只怕比之血魔神教教主也差不到哪里去,那么眼前这和尚呢?江寒夜看那和尚相貌,他竟看不出其年纪,说他是二十岁左右也不为过,说他是三四十岁也不会有人怀疑,那双眼神清澈无比,其身上散发着阵阵檀香,沁人心脾。
那人似乎受到重创,从地上爬起来之后竟然也没吭一声,兀自展身离去,悟颠大师也无意去追,他怕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江寒夜摇摇头:“我没事。”
“你可是万剑山庄弟子?”悟颠大师面无表情的问道。
江寒夜放下小白,合掌行礼道:“弟子正是万剑山庄外姓弟子,江寒夜。”
“如此深夜,为何独自跑出来?你可知刚刚那人是谁?”悟颠大师眉头拧起,似乎怀着深深的忧虑。
“弟子不知,夜里睡不着,便带了小白出来散步,这悠悠谷又是弟子从小玩到大的地方,心里想不知其夜间是如何景象,便下来了,谁知刚来不久便碰到此人。”江寒夜如实回答道,他见悟颠大师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心知那人来者不善,便又问道:“大师,敢问刚才那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悟颠大师看着远处猎豹的那副空皮囊,又看看江寒夜身上的血污,凝眉道:“不知是何来历,但定是魔道中人,而且此人正处在修炼的最弱时期,所以我能一掌逼退他,但难保他不再犯……”说完他思忖着,又自言自语道:“这万剑山庄高手如云,怎么会有魔道中人的存在?此处戾气如此之重,可见那人在这里潜伏已久了,不行,明日我一定要找白掌门和姬庄主谈一谈……”
“大师,那人杀了一只凶猛的猎豹,并将猎豹的血吸干了。”江寒夜望着那猎豹,心有余悸,若不是他抵死相护,只怕此刻小白也就只剩下一副空皮囊了。
“嗯,我已知晓,你若无事就先回去吧,不要在此晃荡。”悟颠大师说道。
“弟子谨记大师教诲!”江寒夜合掌道。
那悟颠又怕那人再杀回来,便陪同江寒夜一同回到内宅外才分开,江寒夜谢过悟颠大师,独自回了院子,院子里静悄悄的,似乎所有的人都在沉睡着,又有谁知道他刚刚从生死线上挣扎回来呢?
回到卧室,江寒夜将打了一盆水,将自己和小白身上的血污清洗干净,这才发现自己后背竟然有几个血洞,幸而那血洞只是浅浅的伏在皮肉中,没伤及骨头,可就算这样,也着实让他吃痛不小。小白倒还好,除了后腿有点瘸之外,没受什么伤。
此时已经逼近黎明,江寒夜虽然疲倦至极,却也廖无睡意,他只是回想着方才的那一幕幕惊现镜头,恍若隔世一般。
“小白,我来看看你的牙齿。”江寒夜忽然想到小白将那人咬伤后那人手臂因中毒而肿胀的情形,便掰开小白的嘴巴一边看一边说道,“我从不知你原来还是带毒的,你到底是什么呢?”
小白的嘴巴臭哄哄的,它个头虽小,但是吃的却比江寒夜还多些,这从一开始它独自吃掉一条蟒蛇江寒夜就看出来了,是个大肚汉。自从跟了江寒夜,小白很乖巧的给啥吃啥,从不挑嘴。它嘴巴里跟狗的嘴巴一样,除了下颚上的两个犬齿十分锐利之外似乎也没什么区别,江寒夜仔细查看着,并未看到类似毒腺的东西,那么毒是从哪里来的呢?
“今天端的是古怪,小白古怪,那人古怪!”江寒夜禁不住嘀咕道。
“我早就说这畜生有古怪,只是现在看不透它的真身而已,我也不记得有什么异兽是它这模样的。”洛日也在一边纳闷的说道。
“呜呜呜呜!”小白忽然冲着江寒夜怒吼起来,但是显然它并不是针对江寒夜,而是针对其体内的洛日,似乎小白一直都能看到洛日一般。
第44章 三派会武()
九月初九这一天早晨,晴空万里,艳阳高照,给这清冷的首阳山的秋天也添了几许温暖。
三派会武选定在这九九重阳的一天进行,是有寓意的,神洲大陆自古就盛行九九重阳登高远眺,寓意人越走越高,越走越远,因此无论是读书的士子,还是修炼的武者,都爱在这一天登高远眺。
首阳峰是整个首苍山山系的最高峰,其高度可达万仞,被俗世之人称为神仙山,海拔自不需说。
会武的场地选在万剑山庄的万剑台旁,重新搭建了八个千年梨花木台子,分别对应着东、南、西、北、东南、西南、东北、西北等八个八卦方位。在八个台子中心地板上有一个黑色的圆圈,圈内各用金漆写了‘离、乾、坎、坤、兑、巽、震、艮’等八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这一次万剑台则做了看台,摆着三张长案,每张长案后放了一把椅子,这是给三派掌门坐的地方,另外原来的看台就给各派长者坐了观看。
在会场外的入口处,左右两侧各竖了一块高大的木牌子,牌子上依序写着各派参加会武的弟子名字,以及会武比试的顺序。比试最终会在各组角逐出一名胜出者,根据其修炼境界,由三派合出一个奖品,今年的奖品是修为丹,服食之后可增加十到一百年修为不等。
三派会武依着后天一到三层、先天一到三层每一层分别在各派挑出三到五名名弟子,捉对比试。江寒夜也在其中,被编在后天三层那一组中去了。许多师兄弟都对江寒夜表示惋惜,因为他是万剑山庄这两年内风头最劲的弟子。其他人大多需要花上十几年到几十年的时间才能达到后天三层,而他在短短两年就做到了,自然是引起旁人注意了,再加上他被姬尚轩收做入室弟子,这是何等荣耀,身份在弟子中也不可同日而语。
大家都说他刚踏入后天三层的境界,若是与其他门派的同境界弟子比试,肯定会吃亏。以往江寒夜倒是没多去想,可是最近经历的事情让他越来越意识到这一点,虽然他的肉身已经突破了后天三层境界,可是所具备的技能还远远不够,因此这一天刚开始,他的脸色便比较忧郁,心中也暗暗担忧万一在赛台上为师门丢脸了该怎么办。
小白紧跟江寒夜,寸步不离,似乎昨夜所发生的一切依旧在它心头笼罩着,形成一重阴云,它害怕与江寒夜分开哪怕片刻时间。
江寒夜迷迷怔怔的带着小白,夹在人群中仰头看着那木牌子上自己的名字,又分辨着自己的比赛时间,他的赛事在明天下午,也就是说今天他完全就是个看客。
冷不丁的,江寒夜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身后传来小玉的笑声:“寒夜,你在这里么?”
听到小玉的笑声,江寒夜也不知怎的,心头似乎卸下一块重重的包袱,顿时轻松许多,他转过头看着小玉,小玉今天穿着一件翠绿色的裙子,手里提着流光舞动的流翠剑,显得格外飘逸美丽,令江寒夜看的心头一荡。
“小玉,我看到你了,你在今天下午就有赛事。”江寒夜笑着说道。
“嗯呐!”小玉点头道,“宋师兄在上午第一场呢,对阵的是须弥山的释真,据说释真也是须弥山最厉害的弟子之一,不过是俗家弟子,终究还是继承不了衣钵。”
“哦。”听到小玉一开口就说起大师兄,江寒夜心里顿时觉得空落落的,有几分酸涩,他也不知是为什么,兴致顿时就锐减,笑容也凝固了。
“咦?”小玉忽然奇怪的看着江寒夜说道,“你病了吗?怎么脸色恁般苍白?”
“我么?”江寒夜怔怔的拿手摸了摸脸颊,一动手又扯动背后的伤口撕裂般的疼痛,他勉强笑了笑说道,“我没病,大概是会武之前太紧张了,昨晚上没睡好。”面对小玉,他从来不愿意把不好的事情说出来,总是报喜不报忧,就好象他每次给家里写信,总是写一句话:“儿子在这里过的很好,父母勿忧。”
“哎呀!你也很不好呢!”小玉又蹲下去看着小白说道,“你也病了么?你们两个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玉的担忧令江寒夜又回想起昨夜在悠悠谷发生的一切,他禁不住皱起眉来对小玉说道:“小玉,你最近还有去过悠悠谷吗?”
“最近?就是和你去了一次,后来忙着练功,一直没空去呢,怎么了?”小玉好奇的问道。
江寒夜面色凝重的对她说道:“不管你之前去过没去过,以后都别一个人去了,最好这段时间都不要去。”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感觉你和小白有古怪。”小玉是个敏感的女孩子,她看着江寒夜狐疑道。
江寒夜不愿将昨夜的事情说出来吓着小玉,而且按照他对小玉的了解,这丫头好奇心和好胜心都极重,肯定是要背着师父师娘去探个究竟的。江寒夜是命大,被悟颠大师救下了,小玉呢?若是到时出了什么事,他怕自己会后悔终生。
“不愿说算了!”小玉嘟起嘴巴,“你怎么变成这样一个吞吞吐吐的人了呢?”
江寒夜苦笑着摇摇头:“反正你若要去,就先告诉我!”
小玉却不答话,原来她早已拉着身旁一个女孩子,笑嘻嘻的一边聊一边往比武场走去了。
“今天宋师兄会有胜算么?”小玉低声问那女孩子。
“谁知道呢?释真师兄也很厉害呢!听说他也很帅!”那女孩子也用无限憧憬的口吻说道。
两个女孩子轻盈的身影越走越远,江寒夜被闪在一旁,听着小玉说着关于大师兄的种种,心中好不落寞。
时间一点点过去,很快就到了比试的前夕,江寒夜带着小白夹在人群中,踮起脚看向比武台。宋青云和须弥山的释真在乾台,他们两个也是最受关注的一对,因此乾台前此刻聚满了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