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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硕拍了拍手中的青霜剑,笑道:“老板,冲你这句话,剑不用你帮着换了,不过剑鞘你可得给我换个牛皮的!”
“呦呦呦,一把破剑还宝贝起来了?”
“这剑那,跟我有缘。”
看着李文硕一本正经的样子,周围的哄笑声才刚刚平息就再度响起,李文硕也跟着笑了起来,跟着这商队走起码不是那么无聊,至于如何得到的这把青霜剑,还要追溯到李文硕六岁那年。
那天夜里他跟老头子说自己以后不打算继承他的道观了,他要去当一名剑侠,当晚就是挨了好一顿胖揍,老头子指着他的额头说你连把剑都没有还练剑,真是好厉害的剑客啊,他反驳说真正的高手飞花摘叶皆可伤人,老头子哈哈大笑,说你没有剑还想当剑客,听书听多了吧,那些都是骗人的。
然后李文硕就恼了,赌气离开了半山腰的道观开始往山上跑,碰巧那天晚上月亮很大,草堆之中有亮光映月而生,视为青霜宝剑。
以前还不知道,以为就是不值几两银子的破剑,现在想一想,自己家里那位老头子还真不一般,明明已经挺厉害的自己竟然被一把扫帚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而且竟然连青霜剑都弄的到,哪天回去一定要好好问问。
就在这时,商队突然停了下来,粗犷的声音鼓噪着众人的耳膜,让人忍不住寻声望去。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第9章 劫道儿的与劫匪()
只见前方一位虎背熊腰的黑脸儿壮汉,初春有些微冷的时节竟是只穿了件儿马甲,手持两根大铜锤,很是威武。
众人却是没有一个害怕的,连那胡老板也是,不光是因为身边有护卫,而且那劫道的竟是只有一人,自己再害怕的话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百人商队中慢悠悠的走出一骑,只见马背上中年男子一身青色劲装,背负长枪,是胡家的护卫统领黄三,早年也是在北地边军混过两年,是刀口上滚过几遍的练家子,多年没有杀人的他倒是挺享受眼下平和的生活,俗话说,武人不能安逸,他现在有几斤几两自己也清楚,远比不上当年,可是一杆长枪舞动,也是十几个人都近不了身的‘高手’。
“喂,兄弟,看你那糙样,你不会以为人长的糙就能劫道吧。”
黄三并没有特意的压低声音,反倒是有几分打趣的味道,引得身后众人一阵哄笑,那黝黑汉子也是冷哼一声,喝道:“人多又如何,洒家一个人打你们一百个,格老子的,说实话,就你们这群后生,不够老子一锤子的!”
“豪气,冲你这豪气也得赏一个啊。”
“就是,这才是江湖儿郎,看那身板儿,要不要表演一下倒拔垂杨柳?”
黄三听着身后的喝彩之声,也是向前提了提身位,笑着说道:“看你也是位有手有脚的好汉,做什么不好,来做这劫道的匪类?”
令狐山客也是有些羞恼,父母给他起了这么个清秀的名字,他却生的这么糙,人还有点儿笨,不过这一身力气倒是大的离谱儿,这些年跟随‘高人’练过两年武功,他倒不是真的想来劫道儿,实在是自己师徒二人混不下去了,再不找点儿银钱当真是要饿死在这山窝窝里了。
令狐山客也不说话,闷头便是一记大锤抡了过去,黄三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劲风,当下也是不敢小觑,长枪一挡,便是被锤下了马,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儿,虽说没有受到什么伤,却忒是丢面儿,听着身后的嘘声,更是涨红了脸。
“三爷,行不行的?”
“是啊,三爷,莫不是在姑娘肚皮上耗光了精力,连枪都拿不动了?”
“闭嘴!”黄三冷哼一声,枪尖指向不远处的令狐山客,说道:“今天爷爷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说罢,手中长枪一抖,便是整个人都冲了出去,一杆大枪舞的虎虎生风,不时的与那令狐山客手中铜锤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李文硕跟着众人,垫着脚拍手叫好,看的有滋有味儿,以他的眼力,自然看的出双方的斤两,黄三那一杆枪倒是耍的有模有样,就是缺少一股子灵性,至于令狐山客,那一对铜锤倒是真的没啥好说的,只能感叹力气大,无意间砸到地上,竟是溅起了一人多高的泥土,声音宛若闷雷,否则也不至于一个照面儿就把黄三给打下了马,搞得黄三到现在都不敢跟那杆铜锤硬碰硬,就这样,二人倒是打的有来有回,虽然实力不入眼,但是李文硕还是觉得挺有意思的,江湖上高手肯定不少,但更多的是这些连所谓的高手有多高都不知道,老子就是天下第一的普通江湖人。
十几个回合下来,黄三也是摸清了令狐山客的套路,找准铜锤挥出的空挡便是一枪刺出,令狐山客铜锤去势未尽,一时间来不及收手,看着那枪尖儿刺来,一咬牙,拼写受伤把铜锤移到身前,只听叮的一声脆响,火花四溅,好不惹眼,周围又是传来一阵叫好之声。
令狐山客踉跄着退了好几步,咬咬牙,便是又要上前,却见到人群中又走出一人,当下大惊失色,自觉的今天或许要栽在这里了,上前一步说道:“来来来,一起上,让你们见识一下大爷我的厉害。”
胡定风笑着说道:“那可不敢,看出来大爷您的厉害了,这等英雄好汉我老胡定要结识一下。”
“算你识相,格老子的,还不快点拿钱!”
都到这份上还想着要钱,真是给个台阶儿都不愿意下啊,罢了,就当花钱看了一场戏吧,胡定风悻悻的从怀中摸出了一把碎银子,扔到了令狐山客的怀中。
黄三儿喘着粗气,眼前这糙汉力气大的惊人,自己明面上占着上风,可是真的要继续打下去,结果还真不好说。
接过了银子的令狐山客脸也是有些发烫,九尺高的汉子像个小姑娘一样扭扭捏捏,怎么看怎么别扭,看着令狐山客那个欲言又止的样子,胡定风哈哈笑了两声,转身喊到:“启程!”
天是一片淡淡的蓝,时而浮云朵朵,一团团似洁白的棉絮,在微风的吹动下,浅吟低唱着,一句悠哉悠哉。看着渐渐远去的百人商队,令狐山客高声喊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困松岭令狐山客是也,今日这几两银子就当我欠下了,来日定当十倍偿还!”
李文硕转头看着那站在原地的糙汉子,一股敬佩之情油然而生,笑着说道:“这年头,劫道儿的都劫出了一股子豪情,胡老板,你又赚了一比啊。”
胡定风轻轻的哼了一声,心情也是有几分舒畅,笑道:“赚什么啊,那小子精着呢,嘴上说着日后一定还钱,面子给足了自己,却连我们是谁都不知道,日后能不能遇到还说不定呢。”
李文硕一怔,打心底里不愿意相信胡定风说的话,时间安安稳稳的过了三天,众人终于是来到了那恶名昭彰的黄冈道。放眼望去,只见狭窄的道路两边怪石嶙峋,凶险异常。
“胡老板,你有那么多钱,遇到山贼打发打发不就行了?”
胡定风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再没有了那股子轻松写意的神色,沉声说道:“小子,你要走就赶紧走吧,世上山贼劫道可不都是令狐山客那种的,还有一种叫杀人越货,一种叫劫道儿的,一种叫劫匪,二者不一样的。”
李文硕听得此话,不为所动,胡定风见此也没有继续劝说,毕竟人各有命,自己名义上是商队的首领,可是这条路都是大家自己选的。
看着停滞不前的百人队伍,已经陆陆续续的有人离开了,毕竟大部分人还只是同行,半个时辰过后,百人的队伍剩下还有五六十人,黄三儿和胡定风对视了一眼,打了个手势,商队便是向着那黄冈道进发。
周围一片死气沉沉,万籁俱寂,时不时有乌鸦啼叫,让人新生烦躁,过了大约半个时辰,这黄冈道已经走完了三分之一,仍是见不到半个劫匪身影,恶名远播的黄冈道恶贼仿佛自世间消失了一般,可是众人仍是半点不敢放松,遇上丝毫动静便是如临大敌,俨然已经成了那惊弓之鸟。
乱鸦投落日
疲马向空山
群鸦争晚噪
一意送斜阳
“李老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诗人啊。”
李文硕看着脸色苍白,明明天气清冷却是汗如雨下的胡老板,脸上露出一股子担忧之色,虽然不是特别的清晰,但是就是显锋境界的他也是感受到了一股危机感。眼睛微眯,看着正前方的林子里,只见一骑着马的独眼巨汉,手持斩马刀,缓缓策马而出,头发梳成了无数的小辫子,左半边脸上印着一个囚字,眼神凌利中透出一股子讥诮,嘴角更事挤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随后数十人手持各种兵器不断涌出,一字排开,一个个不是虎背熊腰,就是看起来阴损无比,皆是不好招惹的角色,看的黄三儿头皮发麻,胯下马儿更是惊愕的向后退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众人惶恐的表情,咬咬牙,策马上前,抱拳道:“在下黄老三,久闻黄冈道众多兄弟的大名,还望今日网开一面,借个道儿,银钱什么的,都好说。”
骑在马背上的那名独眼男子没有立刻答话,仅剩的一只眼睛缓缓地扫过商队人马,随后笑道:“还真是一只大肥羊啊!”
第10章 半零落()
黄三儿也是被激出了几分怒气,知道这一战不可避免,便是一掌打在了马屁股上,策马前奔,手中长枪递出,竟是有了几分初境巅峰的气势。多年的沙场磨砺,让他深深地知道如何把手中长枪的威力发挥到最大。
玄彻境界的宗师,一身武力就已非人力可以抵挡,可放到战场上,不还是挡不住重骑兵如潮水般的冲击?借着战马高速前行带来的冲力,这种冲锋的感觉再度回到了黄三儿的身上,同时也带给了他无与伦比的自信。心想即便你是那显锋境界的高手,也未必敢正面接我这一枪吧。
谁知那马上劫匪只是邪魅一笑,手中斩马刀一翻,看也不看那枪尖便是一个上撩,见到这一幕,黄三也是冷哼一声,斩马刀虽然比一般的刀剑要长上不少,可是又哪里比得上自己手中长枪,大不了双方皆是不躲不闪,自己也是个以伤换死的局面。
下一刻,只见鲜血飘飞,黄三儿看着那仍在身前一尺的刀锋,大惊失色,可是战马速度太快,却又根本停不下来,周围看客没有那么好的眼力,只觉得双方一个错身之后,黄三儿统领便是少了一条胳膊,脸色苍白如纸,周围的劫匪也是四散开来,给场中二人留下了很大的空间,劫匪统领轻轻调转马头,冲着黄三咧嘴一笑,露出那一嘴的大黄牙,说道:“不错嘛,竟然是避开了要害,之前小看你了。”
黄三儿也是深吸了一口气,再也不敢露出丝毫轻视之心,相反竟是有着隐隐的绝望,人生中第一次觉得手中长枪变得如此沉重,重的几乎快要拿不起来。
“你虽然少了条胳膊,但是也勉强够资格加入我们了,实话告诉你,就算你不少这条胳膊,我手下能胜你之人不下双手之数,今天这伙人死定了,别再垂死挣扎了,是个爷们儿就痛快点儿加入我们,好酒好肉少不了你的。”
黄三儿轻咳一声,嘴角流下一缕鲜血,却是没有手去擦拭,眼睛微眯,视线已是有些模糊,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抬头说道:“实在是没想到,今生还能有幸跟显锋境的高手单独捉对厮杀,也是无憾了,武道修为上我是不如你,但是要说是不是爷们?老子生下来那天就知道,大丈夫须当立定脚跟做人,宁做乞儿,不作盗贼。”
话语间,双腿轻夹马腹,低吼一声,便是再度提枪冲锋,可是气势虽足,就连商队众人都看得出黄三儿已是强弩之末,忍不住生出一股子悲怆心情。
独眼马贼冷哼一声,手势一打,只见劫匪中冲出一个鹰钩鼻的老者,行走间,如猴似猿,龙行虎步,纵身一跃,便是跳起了近一丈高,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黄三儿便是被撞下了马,再次吐出一口鲜血。鹰钩鼻老者神色阴郁的看着脚下的黄三儿,冷笑一声,手作鹰爪之状,便是抓向黄三儿的头颅。
黄三儿也是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觉得对不起家里那口子,因为没生儿子,没少受家里老人的气,可是等了半天,自己竟是还没死,只好睁眼一看,只见一副熟悉的年轻面孔冲着他微微一笑。
“黄三哥,接下来,交给我了。”
黄三也是一愣,不仅是他,商队众人此时的心情相差无几,胡定风看着那个眨眼之间,身形飘掠数十丈,宛如仙人般的身影,着实不敢相信那就是这几天自己经常教训的年轻人。
黄三轻吐了一口气,想要说话,却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火烧一般。
独眼盗匪更是微眯着眼睛,审视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丝毫没有因为对手的年轻而掉以轻心,笑话,显锋境界的高手,越是年轻便越是可怕,如此年纪便是有这样的修为,这是何等的天资,想到这里,他倒是没来由的有些嫉妒,想着自己习武三十年,经历无数生死险境,又加上一些机缘巧合,终于是在三年前才刚刚跻身这显锋境界。
不过此刻体会李文硕武力最深的无疑是这鹰钩鼻的老者,自己方才刚要出手,只觉得眼前一花,右手便被扣住,转瞬间便是五指尽断,可怕的是就这样他连一声惨叫都不敢发出,只觉得浑身气机尽被锁死,稍微一动便可能连性命都没了。
“格老子的,没想到在这儿还藏着个高手,来者是哪门哪派的青年俊杰,吱个声,老子一定设酒款待!”
听的这话,李文硕微微一笑,转身看向那独坐于马上的劫匪统领,说道:“哦,当家的如此豪爽,怕是我受不起啊,小子江湖闲人一个,酒我就不喝了,我就来要个东西。”
独眼儿一听李文硕不是什么名门弟子,当下便也是不在担心宗门事后报复,咧着嘴笑了起来,说道:“那我倒是要好好听听,这位公子要些什么?”
“你的一条胳膊!”
说话间一掌打在身前鹰钩鼻老者的头顶,便是身形前掠,独眼儿也是不敢再像之前那般托大,也是紧跟着策马前奔,一手宽大的斩马刀上覆盖着青色的罡气,声势惊人。
李文硕脚尖一点,身子仿佛没有重量般扶摇而起,下一刻便是单脚独立于马头之上,并指作剑,朝着那独眼儿额头一指,一道剑气飞射而出,独眼儿斩马刀往眼前一挡,便是劈散了剑气,紧接着一刀横扫而出,就是将李文硕给逼迫着下了马。趁着李文硕还没立稳脚跟,居高临下便又是一刀。
李文硕一个扭身闪过,仍未出剑,右手拳头紧握,横摆而出,砸在了马头之上,只听得马儿一声悲鸣,竟然被这一拳打的横飞起来。
独眼儿也是下马,一刻也未停歇的便是迎上了李文硕的拳头。
周围看客儿,不说那恶名昭彰的恶贼们,一众商队之人更是目瞪口呆,只见前方两人交手之际,烟尘四散,声震如雷,八尺高的骏马竟是被一拳打翻在地,这一拳又是得有多大的气力,可就是这样一拳砸在那劫匪身上,却也仅是将对手击退了几步。
双方互相拆解了几十招过后,李文硕更加的游刃有余,眼前这独眼儿无门无派,一身修为尽靠自身琢磨,手上招式虽然简单实用,却没什么精妙之处,比之之前对战的那百花夫人还要有上些许不如。李文硕何时进的显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