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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线条全部都是被李文硕的那柄断剑斩出,下一刻,断剑在空中留下了一道光线,稳稳地回到了李文硕的手中。
紧接着,冰封的瀑布崩裂开来,不断地开始有冰块儿剥落,然后垮塌的速度越来越快。
瀑布下面不断地响起雷鸣般的撞击声,震起的飞雪在李文硕身前留下了白茫茫的雾汽。
李文硕喘着粗气,脸色苍白的看着一片狼藉的瀑布,虽然仅这一会儿,浑身内力尽皆耗尽,但还是掩饰不住他脸上的喜意。老爷子无数次的跟他强调过,飞剑之术不过是雕虫小技,是那旁门左道,在花哨的剑术也没有拿在手中的剑实在,这一点李文硕很赞同,可是这并不影响他对飞剑之术的向往。
自从在那醉仙阁的下面见到武当张宝鼎手中的飞剑,他的心就没有一刻停止过对飞剑的向往,心中只觉得不会飞剑之术,哪里谈得上潇洒,这一次悟剑之后,心中对剑的理解更加深刻,冥冥之中抓到了一些技巧,今日本只是临时起意,想试试手,没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
不多时,有水声自远方传来,一缕清冽的水流带着丝丝白气,从那百丈高空垂直落下,砸在那巨大的鹅卵石之上,爆开了无数的水花,如同银瓶乍破。
紧接着,无数细小的水流从天而降,几个呼吸的时间,便是汇成了一座从天而降的白色布带,轰隆水声,有如雷震。
第87章 碎牙()
李文硕看着眼前的瀑布,身形略微有些摇晃,暗道一声失策,上次受的伤还没有好利索,这次又在这儿逞能,不过想着身后还站着一位姑娘,该装的还是得继续装下去。
陈依依看着那宛若一道银河自九天而落的巨大瀑布,震撼的还没能回过神,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李文硕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能遇见这些人真好,无论是老黄师父还是李公子,都是天才的不能在天才的人物,和他们比起来,自己这个雨田郡的天才少女似乎是再普通不过了,不过她还是很开心。
“李公子,再不喝鱼汤就凉了。”
李文硕终于是长出了一口气,踉跄了一下,陈依依见此,连忙上前搀扶,担心的说道:“公子没事吧,是不是上次的伤还没好利索?”
李文硕摆了摆手,强行自己站稳,脸色苍白的像是纸一样,苦笑了一声,说道:“没什么,只是有些脱力了。”
“哼,早就告诉过你了,飞剑之术华而不实,你偏不听,这下自己试过,知道其中轻重了吧。”
不用抬头,李文硕就知道是老爷子走了出来,也是有几分无奈,行了个礼,说道:“师父,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我这是第一次使用这飞剑之术,而且没什么相应的功法,内力消耗的快一些不是很正常的吗?”
听得这话,老爷子冷哼了一声,说道:“那你觉得你这飞剑之术能否与人对敌?”
“现在不能,不代表以后不能。”
“你!还敢狡辩!”
老爷子一发火,李文硕就有些发虚了,不过该坚持的东西还是要坚持,身前三尺天下无敌,李文硕心中很是赞同,不敢有丝毫的异议,但那是老爷子的剑术,不是他的,所以他虽然身子往后缩了一下,但是一双眼睛还是倔强的望着眼前的老爷子。
老黄在一旁看着,神色平静,他知道李文硕在想什么,可是却不是很理解李文硕的想法,在他看来老爷子的剑术既然就是世间最顶尖的,那你听他的准没错,按照老爷子的话去做,你肯定能成为世间最顶级的剑客儿。
陈依依在一旁看着对视着的师徒二人,心里有些担心,她自是不敢怀疑老爷子的剑法,可是也是觉得李公子肯定也有着自己的打算,不过也想着,上官前辈那么慈祥的人,而且还是李文硕的师父,应该不会把李文硕怎么样吧。
事实上跟李文硕想的也差不多,老爷子冷哼了一声,就转身走进了自己那间最大最暖和的草房里,显然也是被气的不轻。
李文硕长出了一口气,本以为最少也要挨上一顿胖揍,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想到竟然逃过一劫,这不是老爷子的性格啊,这样想着,只听得那刚刚关上没有多久的木门就是吱嘎一声被推了开来。
老爷子一步踏出,轻功高的就像是用了什么缩地成寸的仙术一样,转眼间就是来到了李文硕的面前,冷声说道:“你不是说你没有剑吗?”
李文硕只觉得眼前一花,抬头一看,这才注意到老爷子左手中端着一个三尺多长的檀木盒子,枯旧的表面上隐隐有些焦糊,李文硕自然不会认为那是不小心被火烧的,雷击木,心中也是隐隐震动,再结合老爷子方才说的那句话,隐隐有了些许眉目,只是还是不太敢相信,老爷子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先是送了陈依依一把看起来就是颇为不凡的短剑,这又打算赠剑给自己,到底是发了什么疯?
这话李文硕可是不敢当众说出来,可上官羽也是大概猜得出来李文硕心里在想些什么,冷哼一声,说道:“怎么,不想要?”
“要要要,师父给的东西,弟子哪敢不要啊。”
李文硕连忙上前伸手接住,可是这剑匣刚刚接到手中,李文硕身子就是一个踉跄,脸上露出一股子震惊之色。
看着这一幕,老黄似乎早就料到,心不在焉的看着远处的瀑布,心道这么吵,让人晚上怎么睡觉。
陈依依则是有些好奇,看着那木匣的眼神露出些许期待。
李文硕倒吸了一口凉气,单手托着剑匣,缓缓打开,只见一苍青色的古剑静静地躺在匣子里,剑身上密布着斑驳的云纹,像是龟裂的石隙,隐在石青色的金属下,古老苍劲的花纹在靠近剑格处汇成了狰狞的兽面,暗沉的剑锋露出一股子寒意,仿佛刚刚饮血。
一把好剑,一把绝世好剑,李文硕抚摸着剑身的右手微微颤抖,似乎对李文硕的反应很是满意,老爷子笑了一声,说道:“剑长三尺三,重七十五斤六两三钱,剑名碎牙。”
李文硕左手撑着剑匣,感受着那股子重量,没有感受到意外,轻声说道:“碎牙吗?”
陈依依终于知道李文硕为什么会一个踉跄了,七十五斤,怎么会这样,一般就算是重剑,也就是十斤左右,十五斤的重剑都属于双手剑的层次了,而双手剑术在江湖上虽然不是没有,但一直被视作旁门左道,一般剑客儿更是根本不屑于去练习,而此时看那碎牙的剑柄,虽然略长,却也是单手剑的制式,世间怎么会有铸剑师打造这样的一把剑?
李文硕将长剑握在手中,平举而起,剑身闪过一道流光,轻轻一挥,不见有剑气放出,一丈外的一块儿岩石就是被劈成两半儿。
“好剑。”
“那是自然。”上官羽走到了李文硕的面前,拍了拍李文硕的肩膀,柔声说道:“乖徒儿,为师刚刚想了一下,觉得你说的也是很有道理,这飞剑之术,你一定要好好练习啊。”
一旁的陈依依捂着嘴忍住不笑,但是一双妖艳的美眸都变成了月牙状,看着上官羽,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位前辈还有这么腹黑的一面,李公子的飞剑之术本就不甚纯熟,用一把断剑都是颇为吃力,更别说换上这么一把足足七十五斤,世间罕有的重剑了。
李文硕撇了撇嘴,别管怎么说,总归这是有剑了不是,正想着,提着剑的手腕儿就是微微一抖,卸去那股子疲累之意,这么重的剑确实有些很不适应,但也不是用不了,当然前提是别跟那些势均力敌的高手对峙,否则连自己手中的武器都适应不了,一把好剑反而还有可能不如那把断剑。
“还有既然都有剑了,就别整天待在这儿了,去外面去历练一下吧。”
“啥子?”
李文硕猛地抬起了头,自己这才刚回来没有两天,老爷子这得是有多烦自己啊,不过心里却也知道,就算自己在这山谷中花上大量的时间去走到了那瀑布的中间,也未必能取得多少进步,继续待在这山谷之中,不仅对他的剑术修行不利,对他的心性磨砺也是不利的。
“这中原大地虽然广博,但是各地江湖虽有差异却也差不了多少,若是真想修行的话,就去草原那边走一走吧,正好,离这风华州也不是很远。”
听到这话,李文硕是真的坐不住了,他本来还想趁着机会回一趟江南看师父,顺道再去一趟长安看一看刘烨那个太子爷,可老爷子这一句话就把他从世界的最南边拉到了最北边。
“师父,不带这样玩的啊。”
李文硕一脸苦涩的说道。
第88章 长风镖局()
长风镖局原本在风华州北郡也是一个说的上话的势力,昔年创建镖局的祁老爷子不仅名气不小,为人豪爽,一手金钟罩铁布衫的本事也是在风华州地界闯下了不小的名头,不知多少江湖好汉败在了那一双铁拳之下。
可惜老爷子性子执拗,声势最盛时,死要面子,低不下头去与官府老爷们打交道,受了诸多刁难,当时还称得上是年富力强的祁老爷子还能靠双拳以及帮内几位兄弟一同打天下,在帮派林立的北郡一带还立得住跟脚儿,只不过随着老兄弟们挣够了银子,陆续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一个个含饴弄孙颐养天年,独木难撑大局的祁老爷子便逐渐捉襟见肘,这时候再想去与官老爷们打点关系,熟络熟络脸面,好分一些日进斗金的灰色营生,就是提着真金白银前去拜会却也都进不了庙门了。
如今的长风镖局已经沦落为了北郡的一个三流势力,谁想踩就踩上一脚,幸好本身这个镖局的行当还没有丢下,整日里辛勤小心的走镖,倒也能混口饭吃。
这次出门主要是帮着郡守家里往边境运些丝绸瓷器之类的紧俏玩意儿,这东西在内地不值钱,可是在草原上却是紧俏玩意儿,王室贵族穿的衣服全部都是从中原这里买过去的。
一车值不了两百两银子的东西走这一趟却是能换回几千两,价值何止翻了十倍,虽然看着眼馋,可是他们还是不敢稍有别的念想,毕竟他们只是负责把这些东西押运过去,回去的事情不归他们管,而且就是这个差事,还是他们好不容易求来的,若不是郡守家的公子对自家小姐一见钟情,恐怕长风镖局现在已经要陷入饿肚子的境地了。
镖局里的总镖头陈旭,原本已打算金盆洗手,找那些老兄弟去,为此错过了原本定下的好日子,辅助将来要接手长风镖局的祁心楠。
临近边境,托福于帝国驿路发达,这段日子走得还算轻松。
当头一马竟坐着一名窄袖紧衣的女子,不同于一般江湖女侠喜爱佩剑,腰悬一银鞘长刀,姿容分明妩媚如祸水尤物,却自有一股不容侵犯的英气,约莫是她那双秋水长眸过于冷淡的缘故。
在她身后,一名青衫老者微微闭目,端坐于马上,腰身两侧垂着两柄长刀,就这样慢悠悠的坠在头马后面,这人就是镖里的总镖头陈旭,一身武艺已经在初境巅峰熬练了多年,此时若是再不退隐江湖,再过些时日,年岁增长,身体下降,怕不是就有些力不从心了,他虽不是祁家人,但是当年祁老爷子在他最危难的时候收留了他,这个大恩也是没齿难忘,这些年行走江湖也是得罪了不少人,哪个江湖高手不是以他人性命和名声踩出来的?而且许多老派江湖人重名甚于重命,江湖讲究的是十世仇犹可报,陈旭这些年每年被寻到家门口的仇家也是不少,微微叹了一口气,这约莫着就是他这一生最后一次走镖了。
转头看了一眼身前的祁心楠,嘴角带起了一股子笑意,这位镖局里的大小姐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在刀法上的造诣也是远胜于自己,年仅二十岁就是达到了初境的巅峰,一身本事比之自己也差不了多少,这次出来,自己主要是多帮衬着一些,怕自己这宝贝徒弟缺乏经验,吃了些暗亏,可是这一路走来,祁心楠的表现张弛有度,待人接物颇为圆滑,一点儿都没有什么大小姐脾气,心中也是颇为赞叹。
“师父,过了前面的桂山堡再走三十里就是边城了,听说王离大将军就是驻扎在这边城里,真的好想去见一面呐。”
陈旭看着很是严肃,为人却是公认的和善,听得此话,笑着说道:“边城长着呢,整个黎阳的北部都属于边城的范围,王离大将军可不会驻扎在这里。”
祁心楠略微有些失落,见此,陈旭眉头微皱,关心的说道:“丫头,这走镖啊和做人一样,越是到最后就越是要小心,那些山匪什么的最喜欢在这时候动手。”
祁心楠嘴上应了一声,心里却也不是很在意,这一趟走了这么长的路,心中也是颇为疲累,一双秋水长眸时不时的向后撇去,看见那闭目盘坐于一堆货物上的年轻男子,和镖局中常年奔走在外的男人不同,这男子生的颇为白皙俊俏,和郡守家的那位公子有的一拼,而且还没有那股子文弱的书生气,看着也是颇为养眼,想到这里,神色略微有些暗淡。
陈旭见此也是叹了一口气,知道这妮子心中在想些什么,苦口婆心的劝道:“心楠你别怪你爹,他千辛万苦把你介绍给郡守家的黄公子,并非只是贪图对方家世,好搀扶一把我们自个儿。要是这样,就算是为师也要找上门去跟你爹理论理论,可为师亲眼见过那名黄氏年轻人,品性不差,而且已经考取功名,话说的难听一点,我们长风镖局,人家还未必看得上眼。”
“我知道,师父你不用说了。”
“你明白就好。”陈旭说着,也是知道这位徒弟的冷清性子,钻了牛角尖以后十头马都拉不回来,也就不再勉强,说到底,这是祁家的家事私事,他一个即将就要远离武林享清福去的老家伙,点到即止就算本分,只不过陈旭心知肚明,以后日子是否舒坦安稳,还得与长风镖局势力大小直接挂钩,自然有一份希望祁心楠能够嫁一个好人家的私心。
回头看了一眼那年轻人,如若不是看那公子操着一口江南口音,出手又甚是阔绰,像是一个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他可不会同意让他搭这辆顺风车。
事实上整个车队二十多号人,除了为首的祁心楠,没有几个给这年轻人好脸色看的,毕竟都是一群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有谁不爱慕自己家这位天仙般的小姐,平日里虽然也知道谁都不可能真的跟自家小姐凑成一对儿,整日间也是为了一点小事争风吃醋,可到了遇到这位‘外敌’的时候,却是出了奇的团结。
不过见这年轻人整日里也就自己一个人窝在那里,不怎么说话,也没做什么不规矩的事情,一群人也就微微释然。
年轻人正是李文硕,此刻他身着一身青衣,背负那柄足有七十五斤重的巨剑碎牙,身形看似飘摇随时可能从那马车上跌下来,但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却仍是安安稳稳的坐着,这可让一直‘安心’驾车的马夫心里郁闷的很。
李文硕眯着眼,自是也清楚这马夫想干什么,刚开始还是有点儿兴趣跟这马夫玩一玩儿,时间长了可就真的觉得实在没什么意思。
他搭上这辆顺风车已经有五天了,镖局的行进速度很快,起码比商队是要快得多,几天时间行进了六百多里地,终于是有了到达边城的趋势。
所以人烟看着也是稀少了起来,听着队中骑士欢快的呼声,李文硕也是微微睁开了双眼,向前一看,便是对上了祁心楠那秋水般的眸子,微微一笑,点了一下头。
祁心楠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看了李文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