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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李文硕缠着老爷子教他剑术,老爷子不知是懒的教还是怎么,有些不耐烦,嚷嚷道他没有显锋境界可以学的剑术,李文硕说那也行,退而求其次,教我飞剑之术如何?结果更是被老爷子骂了一顿,说那飞剑之术华而不实,看着好看,若是真被人夺了那本命道剑,用剑之人瞬间就要重伤。
老爷子把那飞剑之术扁的一文不值,李文硕却是有些嗤之以鼻,说道若那飞剑之术真的如你说的那般不堪,武当山上又怎么会用了这么多年,先前与那青衣道人交手,更是觉得那飞剑讯如疾电,势若惊雷。
听的李文硕这话,上官老爷子似乎有些恼羞成怒,于是李文硕的额头上又是多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骂道你这小子自家本事没学好,还老眼馋别人家的东西,老老实实练剑,把剑握稳了,身前三尺之内,风雨万物皆不能进,那区区一柄飞剑能把你怎么样?
于是乎李文硕除了走到瀑布中心外又多了一个任务,在瀑布的水压下练剑。
歇了小半个时辰,李文硕再次走到了瀑布的下面,小心翼翼的来到了三丈左右的位置,以他现在的实力,还可以勉强再向前走两步,可是那样的话别说拿剑,就是动一动都费劲。
再次伸出左手,一股强烈的痛感袭来,李文硕闷哼一声,眉头微皱,感受着那水流的速度,蓦然间,铁剑横斩而出,森然剑气破开水流,冲出两丈远,便是被水压冲散,然后又是扑通一声。
岸上老爷子又是摇头叹气。
李文硕也不在意,浑身酸疼也没有功夫在意,心下也是不着急,这瀑布越往里压力越大,到中心处一瞬间便是不知有几万斤水,若是在那里被打散了气机,怕不是一瞬间就要被那从天而降的几万斤水砸的骨断筋折。
安静的躺在潭水中,周围的蝉鸣鸟叫,一切的声音都被那瀑布的轰鸣声压过。
睁着一双大眼看着天上,一动都不想动,那白云也空悠,在清澈的天空里飘来荡去,招人嫉妒;仿佛就在头顶,一重之上又是一重,真恨不得能摘一朵下来骑着飞上天去,李文硕这样想着,就是转身看向了凉棚下的老爷子。
忍着疼痛爬上岸,走到了凉棚中,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老爷子。
上官羽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放下手中的酒杯,皱着眉头打量了他两眼,冷声道:“怎么,劈开那瀑布了?”
李文硕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您不是说过修行得一步一个脚印嘛,哪能那么快。”
“那你来干什么,还不接着去练?”
“师父,弟子有一事不明,特地前来请教。”
李文硕脸上的笑意消失,忽然变得极为认真,躬身一拜。
这么些日子的相处,上官羽也是看出了自己这个徒弟的赖皮性子,也是不怎么愿意理会,说道:“有话快说,说完快滚,别打扰老夫喝酒。”
声音冷淡的就是冬天里的雪花。
李文硕起身说道:“师父啊,我以前听南山下酒楼里的老范说过,那些神仙高手什么的动不动就可以腾云驾雾,日行千里,心中羡慕的很,习武之后,又觉得那些言语不过是儿童戏谈,不过后来见到您老人家一下子就把那几百丈的大江给斩断了,心中这一想,觉得是不是腾云驾雾什么的您老人家既然是天下第一高手,应该也会吧。”
说完李文硕就小心翼翼的看着老爷子的脸色,怕是惹恼了老爷子还要再挨一巴掌。
上官羽听得这话也是乐了,身子往竹椅上一靠,看着棚顶,一看这架势,李文硕就知道老爷子又要回忆当年了,也不急,就在一旁站着,腰微微的往身后的柱子上一靠,轻轻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记得我也问过我师父这个问题,当时我师父狠狠地揍了我一顿。”
听得这话,李文硕瞳孔微缩,下意识的就是退后了一步,看老爷子没有后续的动作,才是略微松了一口气,心道您老人家说故事就说故事,别吓人啊。
“我后来也没敢再问,后来修为高了,才发现云彩这东西隔远了看还不错,近了就发现只是一些水汽,跟山间晨雾没什么差别。”
李文硕一怔,近了发现只是一些水汽,可是云彩在天上那么高,怎么近了看,难道师父一剑把云彩斩下来过?可是既然是水汽,那又如何斩的下来?轻声问道:“那您当初是把云彩给摘下来了?”
“你这小子,怎么就这么笨呢!”老爷子又是露出了扼腕叹息的后悔神色,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似乎都在诉说着当初怎么会收了你这么个徒弟,让为师很是后悔这句话,然而这些都被李文硕自动忽略了,其实他也想知道老爷子当时为什么会收他为徒,老爷子现在不说,总有一天会告诉他的。
“都说了是水汽,怎么摘得下来,你以为是棉花呢,当然是上去看了。”
过了一会儿,李文硕怔怔的走出凉棚,脑门儿上顶着一个红色的大手印,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白云,一层一层的,像棉花铺成的楼梯,喃喃的说了一句:“真高啊。”
转眼间已经到了七月,略带西斜的七月太阳很残酷地停留在半空,洒下炙肤的热力;
每一块石头,每一片沙土,似乎都在喘息。
噪人的蝉鸣声在耳畔不停地想着,老黄穿着一个短衫,撑着那柄不知道怎么也用不坏的黄油纸伞,眯着眼睛看向山顶的李文硕。
环顾四周青松,苍苍郁郁,挺拔坚毅;俯瞰山下屋舍,错落有致,阡陌纵横;再抬头看那瀑布之上,李文硕光着膀子,看着脚下那近百丈高的水潭,深吸了一口气,猛地一跃而下。
只见白色的匹练上多了一个黑影,像一只黑色的利剑一样扎进了水潭里。
半个月前老爷子告诉他,他已经给他准备好了一把世间最好的宝剑,不过被他一不小心扔到了这潭水底下,李文硕自是知道老爷子只是想让他往水下潜,才不会相信什么不小心把剑扔到水里这样的鬼话,不过这山里只有三个人,他是最弱的一个,谁也打不过,所以在修炼的事情上没有任何说话的权力。
虽然外面晒着阳光毒辣的很,但是潜了两丈深就是再看不到任何的东西,李文硕水性本就不是多好,以前靠着真气护体,下潜个十丈左右就是极限,巨大的压力让他再也潜不下去。
李文硕也是胆大,这次直接爬到了瀑布的顶上,想借着那股冲力多潜了几丈,过了一会儿,李文硕浮了上来,只感觉活着真好,从瀑布掉下来的冲击确实大,而且比他想象的大得多,即便他入水时已经在身前用了大量的真气护体,碰到水面的那一瞬间仍是感觉就像撞在了石头上一样,差点一口老血就是喷了出来,得亏这段时间体魄锻炼的无比强横,借着冲劲下沉了六七丈就是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心情。
第64章 夜色里的长安()
夜幕已经垂下,西方天空的红色晚霞变紫,变灰,变黑,终于遁去。
暮色中的长安城极为的安静,过百万的长安百姓老老实实的呆在家中,若是稍有些钱财的,有些还会去青楼寻花问柳。
不过即便是青楼这般夜间营生的地方,也都是开在一些较为偏僻,以至于不影响他人休息的地方,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花街柳巷,而且门前街道上也是不准有行人。
仅仅二更宵禁就已经开始了,不时有巡夜的武侯在街上纵马而过,看着有没有醉死街头的醉汉,若是遇见了便是搜刮了身上钱财用马拖着,给扔到臭水沟里,若是有哪家小姐姑娘什么的白天贪玩,夜晚回去晚了被这些年轻气盛的武侯遇到了,多半也会被堵在墙角欺辱一番。
朱雀大街,是西安市的南北向大街,又称为天门街,简称天街,它从长安城皇城的朱雀门延伸开去,是长安城的中轴大街,宽五十丈,长足有十里,一眼望去,十分壮观。
寂静的夜里传来沉闷的脚步声。
一个高大的身影渐渐站定,看着长街尽头那大门之上,朱雀绘像栩栩如生,面色狰狞,漆黑的大氅在夜风的吹拂下微微飘动,眉头一挑,沉闷的脚步声就是又响了起来。
此刻,靖安王府内,玉玲珑看着手中的字条,那个硕大的滚字让他分外头疼,作为江南道著名的谋士,除了一些粗野的武夫,谁对他说话不得是客客气气的,可是给他字条的这位,恰巧正是世间最大的几位武夫之一。
“虽然可惜,但是先生也没有如此惆怅,那画戟王离固然没有答应支持王爷,但是多半也不会站在太子那边。”
听着耳边的声音,玉玲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把纸条放在油灯上点着了,王离当然不会去支持太子,像他那样的人注定只会安安稳稳的守在边疆上,替中原大地守国门,又怎么会在意当朝皇帝是谁?
本来他是断然不会生出去招揽王离这种想法的,可是这位靖安王刘秀实在是太年轻了,明明已经是胜券在握还觉得不够,偏偏要去多此一举,不过好在此人是王离,虽然已经率先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但总归不至于影响大局。
眼前火光渐渐暗下,满桌的灰烬被窗外吹来的一阵风吹散。
抬头看向眼前的一身白衣,手持折扇的翩翩佳公子,笑道:“看你整天穿着白衣白袍,怎么会落了一个紫竹公子的称号?”
眼前这方才出声说话之人,就是那江湖中被称为魔教的教中四位堂主之一,紫竹公子叶胜。
叶胜笑了一下,说道:“因为我在门中的居所叫作紫竹阁。”
看着眼前的这位玲珑先生,叶胜有些头痛,他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却是不喜欢和这种比自己还聪明的人打交道,这种没有什么能瞒住对方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这年头是个门派就说自己是什么名门正派,且无论大小提到他们都口口声声说势不两立,虽说并不放在眼里,但真的是让人很是头痛,整日里门派只是收拢那些三教九流迟早会出事,而且若是真的有像是五大门派这样的真正豪门一心讨伐他们的话,他的阵法再是精妙也是不行的,总归一句话,圣门若是真想发展壮大,靠着如今的势力实在是太难了。
而且他精通奇门遁甲之术,也略懂一些望气之法,眼前江湖虽然气数仍旧鼎盛,但不久之后便是会有一番衰败,思来想去,能让如此气数的江湖忽的衰败下去的也就只有朝廷了。
所以叶胜找到了刘秀,找到了这紫竹先生,若是搭上了朝廷这条线,或许不仅可以避过那未来的一场祸患,机会把握的好的话,浑水摸鱼趁机发展壮大也是未尝不可。
之所以找到刘秀而不是太子,一是因为太子继位,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就算他们圣门出再多的力,人家也未必会记得他们的好,再来就是因为相比那位太子,他还是更看好这位靖安王刘秀。
“王爷掌握了御林军十三卫中的十卫,手下上万人马陛下都交与了王爷,这不就是等于把皇位交给了王爷,就算那位大将军真的站在了刘烨的背后,也就是一个人,他还能把边境大军带到长安城下?即便最后皇帝驾崩,遗诏之上继位之人仍是那太子刘烨,我们也可。”
话说到这里,玉玲珑就是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冷声说道:“你不怕杀头么?”
叶胜笑了一声,看着眼前的油灯,一只飞蛾在火光前不断地闪动,盯着火光看久了,视线有些模糊,怕不怕杀头?世间又有谁不怕死呢,可是他真的不怕死,除了将圣门发展壮大,他没有发现自己活着要做些什么。
真要练武的话,以他的天赋未来或许有机会争一争那天下前几人的位置,可要是说武道登顶却是根本没可能,所以他练武又有什么意义。
以前终日混迹在江湖之中,觉得自己或许可以称得上一位智将,可是如今遇到了这位仅仅只是在江南道一带小有名字的玲珑先生他就是已经甘拜下风,更不用说那以智谋闻名天下的天机老人了。
感觉自己好像无论做什么都做不到最好,所以他除了发展圣门之外从不特别认真的做一件事,否则要是一心习武的话又怎会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停留在显锋境界,叶胜这样想着,抬头看了一眼这玉玲珑,笑道:“可能你不信,我还真的不怎么怕死,不过不怕死是一回事,不想死又是另一回事,不管怎样,日后王爷成就大业,可不能忘了我们圣门的帮助啊。”
“那是自然。”
又是聊了一会儿,叶胜便是离开了。
眼前之人刚刚出门,玉玲珑眉头就是又皱了起来,当然不是烦恼叶胜和魔教的事情,眼下自己这边的一切虽说不尽如人意,但仍可以说得上在掌握之中。
如今手头最重要的筹码就是那十卫御林军,不过最麻烦的仍是这十卫御林军,他一直想不通陛下既然已经立了刘烨为太子,为什么要把这十卫御林军留给刘秀,若他是皇帝的话,定然也会把刘秀像其他皇子一般,分封到天边去,当一个闲散王爷。
腰板儿挺得笔直,静静地看着桌子上那密密麻麻的名字,揉了揉发胀的脑袋,也是不再去想这件事,管你有什么打算,给了我这十卫兵马,整个皇城,我就不信还有什么能逃脱我的掌控。
玉玲珑双手十指不断的交叉着,过了一会儿,又在那本子上加上了叶胜的名字。
长出了一口气,他靠纱窗望出去,满天的星又密又忙,它们声息全无,一轮月亮弯弯的,光明和轮廓都清新刻露,渐渐可烘衬夜景。
夜幕中的长安城,宁静而又肃杀。
第65章 野马()
相比刘秀那里的人来人往,身为太子的刘烨就要清净的多,按理说身为太子的他这里更应该是车水马龙,可奈何东宫深院,想来这里的人不少,有资格来这里的人却是不多。
能来这里的,都是一些身份尊贵的大人物。
不过此刻他并不在这东宫之中。
看着床上费力起身的中年男子,刘烨连忙上前搀扶。
“父皇,您躺着就好了。”
中年人摆了摆手,强行坐了起来,看着床顶的纱帘,一层一层的,恍惚的如同早间的雾水。
大口的喘着粗气,似乎只是一个起身就是耗光了他全身的力气。
这个似乎已经病入膏肓的中年人今年才四十多岁,却已经在这皇位上坐了整整十七年。
也俯视了这个世界整整十七年。
黎阳皇帝,刘焱。
“你啊,就是太心软了,做不到心如铁石,怎么能当一个好皇帝。”
听着刘焱的声音,刘烨也是有些无奈,这些天刘焱总是跟他说这说那,说很多东西,就像其他的普通老人一样,他都很认真的听,即便有时候在走神,也做出了一副认真的样子在走神。
“父皇,您看您说的,人心都是肉长的,您当了十七年的皇帝,儿臣犯了些小错您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实在不行最多训斥两句就完了,也没见您什么时候真的铁石心肠过,也不照样成为了这一代明君?”
刘焱笑着指了指刘烨的额头,说道:“你啊你,跟你其他的几个兄弟真的很不一样。这年头,也就你会真心真意的来看看朕这个父亲了。”
听得这话,刘烨也是一笑,默默的替自己这位当皇帝的老爹揉捏着肩膀。
前阵子在东宫里,他是每天都要收到无数的密信,这个说王离将军倒向了四弟,那个说北部藩镇有不臣之心,搞得他是焦头烂额,有时候他都好奇这些大臣消息怎么就那么灵通,无奈之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