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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利用神龙木,可以生机共享,让他回复正常。”“在魔修之中,他也算臭名昭着,也很少有人知道,他还有个徒弟。他给我取名和玉,给我修的,也是正道功法。他被追杀时,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被任何人发现,都能手起刀落,为民除害了。”“可惜,他是被我给捡到了。我竟然从没有想过,把这个『奶』娃娃交出去,换个锦绣前程,反而带着他,找了个荒山野僻躲藏起来。我以为岁月安好,他却是恶念丛生。”骷髅说完,也不再挣扎,颇有些万念俱灰之意。霍晅道:“这之后,和璟夺舍成和玉,他早已是分神修为,又因为和玉从未随和璟作恶,所以也没人认出他。他还做了无相门的太上长老。那你呢?你虽然沾染魔气,可修为远不如他,又是怎么除掉他的?”骷髅再次怪笑出来:“我不是说过吗?他用了魔功,必有反噬。第一次用,他变成了一个『奶』娃娃。第二次,他借神龙木夺舍,也非正道。他有了心魔。他的心魔里,他才是我,对师傅百般崇敬却遭受百般迫害的我。”“后来,我故意让他得知,我还没魂飞魄散,又放出消息,让他知道他一件要紧法宝的下落。他果然就上当了。这件法宝,是他为了哄我去取神龙木时,给我的。他哪里知道,我逃出焱阳门百花阵时,这法宝早就损毁了。”“他迫切的想除掉我,果然用了他最为擅长的入梦之法,用分神元婴进入我识海之中。我修为低微,他本是不在话下。可我,还有神龙木!”霍晅指着身旁这棵似枣非枣的红『色』树干:“这就是神龙木?”神龙木上血红『色』的叶子已经快掉光了,只剩顶端还有一片细小的红叶,摇摇欲坠。这能掌管生机的神龙木已经被魔化了。之前碰到的那些怪蛇,正是被魔化的神龙木催生。和玉借助神龙木在识海中除掉了和璟的元婴,之后,就假装成无相门的和玉长老,借口闭关。霍晅突然意识到最要紧的一点:“你既然之前就除掉了和玉,又大仇得报,开启钟山封又是为了……”什么?这两个字还没说完,突然一股炎炎火风扑面而来。霍晅愕然退开,那倒霉催的骷髅头被人摁在地上,猛地一锤,就轰成了骨头渣渣!再一拳,骨头沫沫。来人金刚怒目,菩萨长眉,生得雅俊好容貌,就算是神『色』暴戾至此,都比别人更精神。“居然敢把我家的神龙木,搞成这副德行?你算哪里跑出来的一条蠢狗!给老丨子死去!”霍晅一棒锤来:“你才是蠢狗!给爷爷让开!”江见疏吼道:“滚开!”霍晅骨头用力,硬生生将暴怒的江见疏压下了半颗头,另一个骷髅从土里钻出,擦着江见疏的头发飞过,薅掉了一把头发。江见疏伸手『摸』到一手血,四周腾起烈焰:“你敢动老子的头发!”霍晅刚要阻拦,那骷髅飞到神龙木枝桠上挂着,怪笑两声,张开嘴,发出凄厉的长啸。霍晅忙转过身,瞬间连开三重防护阵,连骨棒也挡在身前,以剑气撑开屏障。可这古怪的长啸声,仍然钻入耳中,神魂随之震『荡』不宁。她昏昏的,突然有人隔开数重防护阵,隔着衣袖捏住了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第43章 竹杖青衣()
来人将霍晅团团护在怀中; 袖嚢中钻出一段月『色』鲛纱,化作一件月白斗篷罩在霍晅身上。江见疏正与骷髅缠斗一处; 见霍晅不太对劲; 难免分心。这时又来了一人,他疑心是骷髅同伙; 一招“金乌流火”,借助烈焰甩开骷髅。骷髅见他分神,穷追不舍,死缠烂打。江见疏倒是不傻,见霍晅软软的躺在那人臂弯里; 一只手似有若无的揪着那人衣裳; 神『色』也渐渐趋于宁和,就知道是自己人。他虽猜出霍晅的身份; 却也不管了,转身又和骷髅打成一团。正打得难舍难分,想要出奇招致胜时,神识扫到后来的白衣男子抬起了手。江见疏大喜:“道友; 这魔修『惑』『乱』一方,我与你一同除之……”沈流静轻轻一拂; 方寸衣袖间盈满天风。江见疏敏锐的觉察到了“风”; 四周未曾变化,连骷髅扬起的灰尘都还在飘飘洒洒的降落。倏然之间; 灰尘四散!风起; 他觉得自己面对的是摧枯拉朽的狂风骤雨; 又像是排山倒海的巨浪,自己就像一只柔弱娇小的小竹排,毫无还击之力,被拍了出去!骷髅承受了主要攻击,巨力之下,撞在山石上,立时粉碎。破裂的骷髅头里,滚落出一团浓黑的雾团。沈流静心下畅快,察觉霍晅探出小脑袋张望,旋即『露』出“懊悔”神『色』:“一时不慎,连江门主一起拍出去了……”霍晅随口接道:“别管他了!给人弄死了活该!”沈流静立时心中熨帖,护着霍晅,不慌不忙的前去观战。江见疏刚才还在沾沾自喜,立时就被“帮手”给拍在了石头上。他恼的很,揪住黑雾团不放,紧紧的缠上去,丝毫喘息之机都不给它。雾团被缠的紧了,找不到附身之物,就地一滚,满地碎石凝成巨大人形,歪歪扭扭的站起来,居高临下望着江见疏。石人脑袋一歪,“耳朵”掉了,但外表的笨拙,并不能磨损他暴戾的杀意。他抡起巨大的石锤,连续猛砸。江见疏躲开石锤,纵身一跃,跳到石人背上,盘稳马步,一拳一拳虎虎生风的往下砸。拳风生火,狠狠击打在石人背上。火星掉落在石缝间,随着他拳风逐渐点燃,像在黑夜里逐渐燎原的火舌,最后将整个石人吞噬成金橙的火人。火难克石,可这强悍的巨大石人,竟然被江见疏这霸道蛮戾的“金乌流火”给硬生生砸碎了。掉落在地的石头多半被高温灼化,稍许留存的碎石上,冒出滚滚白烟。雾团经受不住,被困在白烟中间,又被生生削弱了许多。江见疏定了困兽图,正要将之捉拿,突听一声轻叹。江见疏顿住脚步,疑『惑』的看向出声的方向,可越是凝神定心,越是无可捉『摸』。说是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偏偏又如飞鸿雪泥,留下吉光片羽的一点踪迹。江见疏眼前不断的晃过竹杖、箬笠,还有隐约的一片青。忽而惊醒,诧异自己竟站在原地,任由此人带走了雾团和神龙木。他怒目燃火,快速追了上去。霍晅早就放出神识,片刻后果然被残留的钟山封给挡了回来。“此人修为虽然不及你我,可这匿行之术却十分特别。我也未能窥其真容。隐约看来,倒是位风流天成、大气无俦的仙姝。沈师兄,如此佳人,你可看清了?”沈流静并不搭话。霍晅讨了个没趣儿,无奈的用一种哄孩子的语气道:“好,好,都是我错,我不该如此。您就别再生气了,理我一理好吗?”沈流静耳朵冒火,一张白净玉脸蔚然生烟,顿时云蒸霞蔚,粉桃含丨春。“我几时……几时生气了”霍晅本来本来还挂在他怀里,刚想激他几句,沈流静就无奈开口了。“别『乱』动!”沈流静恼怒看她:“我不是说过了,要千万小心!你偏要托大,你知不知道,你……”霍晅以为他是挂怀正事,比如那团黑雾,比如神龙木被劫走,这才生气,万没想到是为这点小事。她从他怀里钻出来,望着一地乌烟瘴气,又因被江见疏坏了事,很是恼怒:“知道了知道了,你气什么啊,还不是之前阿宁突然发疯,若不然,谁能伤到我?”她觉得理亏,可又不愿意叫沈流静这么理直气壮,生怕受人钳制,于是反过来埋怨他:“你怎么来的这么晚?干脆替我收尸……”沈流静像个泼『妇』一样,拿两扇眼白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胡言『乱』语!”他关切自己之心,在一切之上。霍晅既认识到这点,连忙揭过,又问:“无相门的事顺利解决了吗?”沈流静道:“无相门人果然都被困在阵中。我再晚去片刻,就会被吸干灵力,神智错『乱』,自相残杀而亡。”霍晅道:“果然。无相门奉迎和璟为长老,给了他一个受人尊崇的正道地位。这让和玉很是恼怒。因此,针对无相门人的阵法,也更为毒辣。”霍晅把那鲛纱斗篷裹在身上,越发觉得舒适,嘟囔道:“你有这样的好东西,怎么不早给我?”沈流静斜她一眼,略带讥诮:“你肯收下?”她之前魂魄受损,沈流静费尽心思才为她找来鲛纱,炼制成器。藏于袖中,无可赠之机。她的『性』情,怎么会愿意收受逾心之礼?除非,她待他之心,等同他待她之心。而这世上男女,最难相求,大概正是两情相悦。霍晅奇了:“南海鲛纱,最能安魂。我为什么不要?别是你舍不得?”沈流静冷哼一声:“我有什么舍不得?只是你今日你既然收下这东西,今后我再送你别的,都不许不收。”他看似平静,耳朵却再次染透了满天红霞。“那你可要弄些好东西来。”霍晅指尖一弹,溢出一丝黑气,被困在手心,依旧活力充沛的游窜,想要伺机逃脱。沈流静尚且坚丨挺,还没被她气死,主动问道:“这是什么?”霍晅在他面前,总有点想要炫耀的意思,遂得意的一挑眉:“和玉的一缕魂魄。刚才他二人缠斗,我顺手剥下来的。”沈流静又是一噎:她是明知道自己神魂有损,不全力防护,硬是虎口拔『毛』。都懒得和她生气。霍晅笑眯眯的问:“沈师兄,不如搜魂?虽说是一缕残魂,但和玉本身就是魂修,这一缕残魂强韧的很,够了。”沈流静道:“那就搜。”霍晅偏还做了个请:“沈师兄,请?”沈流静没好气道:“你自己搜!”霍晅适可而止,指尖金光缠住这丝黑气,慢慢搜查着和玉藏身之所。秋水峰下,一处茅屋之中,“和玉”打了个寒颤。青衣女子虚虚坐在一块长满青苔的山石上,竹杖随意搁在一旁,手指慢慢转动,把玩斗笠。见他神『色』不宁,嗤笑一声,才问道:“又怎么了?抖的像癫痫犯了,没出息。”“和玉”的身子是用绿茅草粗粗扎来,但五官四肢俱全。活儿虽然不精细,但可知做这草人的,也是个老手了。“和玉”先用了一个障眼法,幻化成一位翩翩公子,才委屈的对青衣女子道:“有人掠走了我一丝魂魄,正在搜魂。”青衣女子诧异道:“还有这事?刚才我都没有察觉。看来,这次是碰到硬茬子了。你筹谋如此之久,看来,要功亏一篑了。我早说过,让你先谋算真身,你却偏偏放不下那害你的人。说起来,还不是你自己蠢?”青衣女子似笑非笑,似叹非叹:“薄浴衣,你怎么这么蠢呢?”绿茅草做的“和玉”被人这样奚落,也不生气。和在外面的阴险毒辣不同,他始终笑意温和且乖顺。他站起身,走了几步,准确的在一块平整的山壁上一划,禁制开启,『露』出一方汉白石棺。石棺自动开启,里面躺着一个栩栩如生的玉人。这玉人与真人等高,身形修长,宽肩窄腰,容貌与“和玉”幻化之人,一模一样。这玉人正是和玉,依照他昔日盛年风采所雕琢。当年,他阔达舒朗,正是翩翩少年郎。这之后惨遭夺舍,皮囊亦被和璟所得。和璟此人阴险狡诈,狭隘自负,容貌气质也随之变化。自然再难有当时气度。黑雾钻入玉石之中,绿草人顿时瘫软在石棺旁边。片刻,这玉石人真像活生生的人一样,站了起来,爬出棺材,坐到了青衣女子旁边。“容姐,你不知道,不是我蠢……是人心,不,有心之种,不论,人,妖,鬼,都经不住自以为是的思量。我捡他回去时,也以为自己只是随便报还师恩。”“我并没有料到,自己对他有那样深厚的感情。”和玉慢慢说着,不知不觉靠在女子肩膀上:“他太乖了。小小的孩子,坐在我膝盖上,缠着我,让我给他剥果子吃。就像我小的时候,他常抱着我,坐在他膝盖上,一面念着法诀,一面给我剥些果子,有时候是花生,瓜子也行。我要什么,他就不厌其烦的给我剥什么。”“假如他要变成一个枯皮鹤发的老头子,我也许不会上当了。小『奶』娃么,总是有欺骗『性』的。”
第44章 牵丝蛊()
少年和玉唇红齿白; 是个十分叫人垂怜的佳郎。他手动了动,想抓住青衣女子的手求一点安慰; 却被她一把拍开。和玉道:“小的时候; 他对我不错。教导法诀不厌其烦,我灵气岔了; 他费尽心思找来灵草为我梳理灵气……养个亲生的孩子也就这样精细了。”“他从不带我出去作恶,给我的功法,也是正道功法。他若活着,谁都不会相信,我是他的徒儿……我是他捡来的; 他这样对我; 仁至义尽。”“和玉”弯唇一笑:“所以我才被骗的。不怪我,是他太狡猾了。”他生的容貌俊朗; 气度闲逸,一笑之后,眼睫垂落,在夺人心魂的星眸上打上阴影。浅淡阴霾之下; 藏着深深的暴戾之气。“我若不能亲手除掉他,也不算了却我和他这段恶缘。”青衣女子冷笑一声:“你就是蠢。他既然看上你这皮囊; 自然好生养着。将来才好得用。”和玉试了几次; 总不能抓她的手,只好放弃; 软软的靠在她肩膀上:“嗯。你说的对; 我就是蠢。”二人静静坐着; 又许久无话。霍晅已经搜魂,灵光如金『色』丝线在黑气之中穿梭。沈流静静立在侧,突然被她抓住了手,一起“带”了进去。和玉被夺舍之后,魂魄被和璟吞噬了大半。可他不甘心,被亲人出卖的恨意与不甘心,带着小半残魂附着在了神龙木上。霍晅正觉奇怪,和璟既然夺舍成功,又怎么会将神龙木遗失?残影翻涌,一幕幕飞快闪过。和璟用一整块玉石雕琢成人像,封在石壁之中,偶尔在石壁外面站上片刻,不言不语。某一夜醉酒之后,他打开了石壁。这就像打开了他心中的某种禁制。之后,他常常进入石壁之中,面带微笑,轻言轻语,偶尔追忆往事,偶尔嘲笑他傻。但无论他说什么,无法掩藏的,唯有眼中深深压抑着的追念。他常对着石人说话,这石人在他的情念感化之下,竟然有了一缕神识。这是和玉的残魂,也一直以和玉的视角展示。这之后许久,都是一片青灰『色』。霍晅等了片刻,记忆一直凝滞不动,便催化摄魂术,很快,二人眼前出现一缕青『色』。“和玉”低头,映入眼帘的是一束绿茵茵的青茅草,扎成一束草把子,他含糊的问:“这个是手?”和玉目光下移,接着是青茅草扎的胖胖的腰身、躯干,还有两根一言难尽的竹竿当做他的腿。和玉无奈的抬头,问对面那个单脚支在石头上的青衣女子:“这个就是你说的,给我找的新肉丨身?”青衣女子长眉一挑:“怎么?你还不愿意?你本来是个魂魄,还被人无意间封在了玉石像里,我看你可怜,放你出来,还好意给你重铸肉身,你还敢嫌弃?”不敢嫌弃,可她手艺太糙了!这么一会儿功夫,青茅草散开一大半,和玉掉了半条胳膊,一条腿,敢怒不敢言,道:“重铸?”她还真敢用词!分明是呆在这荒山僻野,闲极无聊,随便薅了一把茅草扎了个草丨人。青衣女子“哎呀” 一声:“胳膊掉了,算我不好,手生了,手生。今天我累的很,明天是个黄道吉日,再给你重铸肉身。”说话间,另一条腿也掉了,和玉倒在地上,偏偏魂魄被她封在草丨人里,根本挣脱不开。三天后,青衣女子终于醒来,快被雨水泡烂的和玉才有了第二个青茅草身子。有一日,青衣女子扎了一个花环,带在草人头上,眯起圆圆的眼睛,笑了。这时候,和玉已经挣脱了石棺,专门往鬼气深厚的地方修行,已经会用幻化之法,就用一个障眼法,化出以前的模样。青衣女子看着他的样子,很是呆了一呆。“你叫什么名字?”她看过他的脸,果然问了。不知道为何,和玉并不想说这个名字,反而用了七岁之前,在凡俗时的名姓:“薄浴衣。”“你这也算个人的名字?当真不是一件衣裳?”青衣女子轻轻一嗤,上下打量他,目光在他狭长锁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