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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葛道通哈哈笑了几声,道:“听闻杨少侠孤身前往魔教总坛,居然平安无恙,未损一丝一毫地回来,足见阁下武功超凡哪,哈哈哈”杨雪立淡淡地说道:“你不要岔开话题,也不用把我抬得那么高,我今天来,就是找你的。”葛道通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表情变得有些严肃,道:“哦?那不知杨少侠找我有何事啊?”其实这句话他不用问,就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只见杨雪立的目光似乎遥望着远方,他嘴里说道:“我的家乡原在武当山下的一个小村庄,但十年前,就在武林各大门派商议决出‘武林盟主’的时候,魔教中人突然来袭,不仅突袭了武当山,也将山下的百姓杀得片甲不留,山下的村庄也被尽数毁灭,我侥幸活了下来。如今时隔十年,我又回到了这里,心里想的便是报仇,我不知道魔教的情况,也不知道这十年来,魔教有什么变化,所以我先来了武当山,想找武当派求助”其实他这句话并没有说完,他还是要继续说下去的,但葛道通却突然插口说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来,杨少侠也算是我武当人士。”
杨雪立道:“武当派让韦南英带领我去往魔教,但中途出现了意外,魔教中人大举来犯,入侵中原,因此我还没有走出武当,魔教的人就已经来了。”说到这里,梁敬忽然冷哼一声,道:“是啊,也正是你让魔教的千万人马又退出了中原。”他虽然只说了这么一句,但他的意思,在场的人都明白,他自然是在说杨雪立跟金花使者是朋友,金花使者就是念在他们之间的情谊,所以才退去的。这么一想,杨雪立跟魔教的关系更说不清了,虽然之前他说过自己的家被魔教毁灭,但丁广博能当上魔教教主,杨雪立也不是没有可能加入魔教的。权力和金钱还大多数人看来,都是不可抵御的。
而杨雪立并没有理会梁敬的话,也没有去猜别人会怎么想,他继续说道:“之后我一个人前往魔教总坛,跟魔教教主金花使者见面,虽然我不知道武当派的韦南英和昆仑派的柳依婧、张依松在暗中随我一同前往,但我知道,他们也是为我而去的。如今他们身负重伤,虽不是我伤的,但也是因我而造成的,所以,这是我欠你们的。可我不想欠任何人,也不想跟任何人扯上任何关系,今天我把他们带到这里,算我还给你们的,从此我们不再有任何相欠,也没有任何关系。”杨雪立这一番话说得十分坚定,而且让在场的人都无言以答。
过了许久,杨雪立又淡淡地说道:“好了,人我已经带回来了,你们拿去吧。”话一说完,他本身牵着马车进来的,右手一直没有放开马缰,因此一直没有人敢上前去看,现在他放开了,然后就转身往厅外走。也就在这时,林公复连忙去掀开马车的帘子,然后叫道:“不错,正是他们三个。”只见他左右手一齐向车内伸去,然后左右手各提着张依松和柳依婧出来,只见他们两个脸色十分苍白,嘴唇也干得发白,然后为他们把脉,查探他们的伤势。葛道通和耿平都立刻站了起来,只见几个武当弟子过去把车里的韦南英带了出来,韦南英脸上的神色也跟柳依婧、张依松一样,武当弟子们不停地叫唤,可韦南英哪里做得出回应?他根本听都听不到。只见葛道通以快速的身形赶了过来,替韦南英把了脉,然后立刻给他输送真气,为他续命。林公复也在为柳依婧和张依松输真气。
大厅里本是一片安宁,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葛道通和林公复两位掌门,然而突然间,听见一人喝道:“站住!”这一声大喝,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等他们转过头去看时,只见杨雪立一动不动地站着,就像一尊石像一样,面朝大厅门口,刚才出声大喝的人正是杨雪立身后的梁敬。
梁敬这时走到了杨雪立身前,冷冷的目光,冷冷的表情,冷冷的语气,他说道:“杨少侠,你虽然把他们三个带回了武当山,但你刚才说算是还给我们,恕老夫愚昧,不能理解阁下的高深含义,还请阁下详细解释一番。”杨雪立的目光忽然看着梁敬,目光也如刀剑般锐利,道:“我把他们带到这里来,就是把他们还给你们,从此我不再欠你们什么了。”其实杨雪立根本不用说,看梁敬的样子哪里是不知道他的意思。
只见梁敬冷笑一声,道:“虽然你是把他们带回来了,但我们又怎知他们是不是死了?或者说,他们还能不能救活?”杨雪立不再看梁敬,道:“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梁敬忽然变得很严肃,道:“什么叫我们的事情?”杨雪立的表情依然没变,依然十分淡定,他道:“我把他们带回到这里,这已经是我负责该做的事,现在我已经做到了,其他的,都跟我没有关系。”梁敬冷哼一声,道:“你说得倒很轻巧,他们为了你,不惜亲身犯险,与你一同前去魔教,面对机关重重的魔教总坛和那么多魔教高手,如今被伤得如此,你却只有轻描淡写的一句跟你没关系,这件事,莫非你就想这么简单地了了吗?”杨雪立的目光又移到梁敬身上,一字字道:“那你想怎样?”
梁敬这次并没有被杨雪立的目光所慑,反而笑了笑,道:“今日各大门派的掌门都在此,我武林正派中三名弟子因为你一个人而身负重伤,如今生死不明,你若想一走了之,恐怕没那么简单。”杨雪立道:“那你是想让我替他们治伤?”梁敬却只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过了许久,杨雪立道:“我本来就没有让他们跟着我,如今他们成这个样子,本就跟我没有关系,只是我不想欠你们一份情,所以,我把他们带了回来,至于他们是生是死,都跟我没有关系。”这话一说完,杨雪立就想绕开梁敬,走出大厅去。哪知梁敬也后退两步,做出了准备决斗的姿势,冷哼道:“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告诉你,今天你进了这武当山,我们就没打算让你活着出去。”杨雪立的目光更加锐利,冷冷道:“你终于说出了你的目的,如果你们要杀我,大可不必绕圈子,更不必拿这三个人来做理由。”梁敬道:“少废话,反正你今天休想走得出去。”杨雪立一字字道:“那我也告诉你,今天我既然来了,就不怕走不出去。”梁敬道:“哦?是吗?”话一说完,就真的开始运气,准备朝杨雪立出手了。
就在这时,忽听一人叫道:“且慢!”虽然这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但其实他们都不用去看,都知道是谁叫了这一声,那正是华山派掌门耿平。
只见耿平脚步沉稳,走到了杨雪立和梁敬旁边,看了看他们两个人,随后又对杨雪立说道:“杨少侠,今日之事,我等俱都眼见为实。且不说这三位师侄是否还有救,如今江湖上都在传说阁下与魔教教主金花使者的关系,我等才得知,原来阁下与魔教教主是昔日的好友,因此,魔教教主才下令退去了魔教的千万人马,由此令中原武林免去了一场劫难。既然,阁下与魔教教主曾是旧交,那阁下的身份我等就不得不问个清楚了。”耿平这番话虽然说得不好听,但语气十分客气,这一点跟梁敬也不一样,然而他们都不知道,杨雪立很烦这种说话的方式,他倒希望都像梁敬那样直来直去。
过了一会儿,只见杨雪立看着耿平,道:“我不是魔教的人,魔教教主也不是我的朋友,刚才我也说过,我的家是被魔教的摧毁了,我跟魔教之间只有仇恨。”忽听梁敬叫道:“你休想狡辩,事实就摆在眼前,你今天就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杨雪立淡淡道:“我本来就不想说,是你们在问我。”梁敬道:“也就是说,你自己也承认你是魔教的人了?”
杨雪立的目光变得更锐利,好像真的要射出一把剑来将梁敬穿心刺骨,梁敬不由得感到有些寒颤,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表面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只听杨雪立一字字道:“我再说一遍,我不是魔教的人。”
第77章 敬酒()
耿平咳嗽了两声,道:“既然如此,那就请杨少侠仔细说说。”杨雪立道:“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需要再说什么。”耿平看了看韦南英三人,又对杨雪立道:“魔教机关陷阱重重,高手如云,为什么他们三个如今奄奄一息,而杨少侠却安然无恙,若说杨少侠当真跟魔教教主没有关系,那是谁也不会相信的。”杨雪立还没说话,梁敬已叫道:“那就不必说了,他一定是已跟魔教串通一气,正是他们派来的奸细,咱们今日就将他除去。”话一说完,就要向杨雪立出手了。
就在这时,又有一人叫道:“住手!”所有人望过去,只见说话这人正是葛道通。他给韦南英输完了真气,此刻已站了起来,林公复也站了起来,不过看两人的神色,自然是有些疲倦。
葛道通走了过来,没有看耿平和梁敬,对杨雪立道:“多谢杨少侠将爱徒送还归来!”他说这话的时候,林公复也在一旁向杨雪立行礼。但杨雪立却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他只是淡淡地说道:“不用谢我,这本就是我还给你们的。”葛道通迟疑一会儿,道:“现在他们三个的性命已无大碍,只是,我等还有一些事要请教一下杨少侠。”杨雪立道:“不要绕圈子了,想说什么就说吧。”
葛道通似乎打量了杨雪立几眼,随后又笑了笑,道:“不急不急,既然杨少侠今日光临我武当,我武当自然要尽一尽地主之谊,来来来,给杨少侠上茶。”他这话说出后,立刻就有两个弟子搬出一张桌子来,还有两张凳子,接着,又有一个弟子端着一个茶盘,上面放着一个壶,里面自然是茶,还有两个杯子。
葛道通微笑着,倒了两杯茶,道:“杨少侠,来,先坐下,咱们慢慢说。”杨雪立没有看他,也没有去看桌上的茶壶,他说道:“我不喝茶。”葛道通的面上现出一丝失望之色,但随后立即笑道:“既然不喝茶,那便不喝了。”他说着说着,又叫那个弟子将茶盘收走。
忽听林公复微笑道:“听说杨少侠自魔教总坛出来,便一直在武当山下的金酒客栈待着,每日与酒为伴。”葛道通立刻接着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杨少侠是要喝酒的了?我门中虽然不时常饮食酒肉,但每逢佳节,都会拿出上好的美酒来庆祝,今日杨少侠光临此间,那老夫也就破一破例了。”话一说完,就让一个弟子去拿了一坛酒出来。
他们喝酒不是用碗,而是用杯,这样才显得出斯文。葛道通倒了两杯酒后,自己端起一杯,道:“杨少侠,老夫敬你一杯。”杨雪立看了看杯中的酒,迟疑了一会儿,他还是伸手举起了那只酒杯,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去跟葛道通碰杯,自己仰头喝了下去。葛道通的脸上非但没有现出失望之色,反而笑了笑,道:“相信杨少侠必定是海量,能连续饮酒三天的人,酒量一定都不小。”他说完了这话,就把手中的酒杯放下,却一口都没喝。杨雪立居然也没问他为什么不喝,他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
现在,林公复、梁敬、耿平几个人都向杨雪立靠拢了些。过了一会儿,只听葛道通道:“杨少侠,酒也喝了,现在我们几个想请教你一些事情,还希望杨少侠如实回答。”他说这话的语气,并没有丝毫恳请之意,反而有些命令的意思。杨雪立一句话也没说,表情丝毫没变,脸色依旧是那么苍白。
过了一会儿,葛道通才开口道:“我们想知道,杨少侠与老夫这几个弟子进了魔教总坛后,发生了什么?”他说这番话的时候,目光一直盯着杨雪立,而且其中带有隐隐的杀气。杨雪立虽然没有看葛道通,但不知他有没有感觉到葛道通眼中的隐隐杀气。
可是葛道通这句话却让杨雪立很难回答,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应该说他不想回答,因为他在魔教总坛的经历是非常悲痛的,虽然他坚定地跟丁广博断绝了之前所有的情谊,但他的内心却已经支离破碎,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破碎的心灵已开始慢慢愈合,现在他实在不想去回忆那一段时候,他多么希望那段时间能从他的记忆中消失,但却怎么也消失不掉。现在他听到葛道通这么问起来,他的表情虽然还没变,但心中却有一些伤感。
杨雪立迟迟没有回答,他旁边的人都已经有些忍耐不住了,梁敬开口道:“说啊,怎么不说话了?”杨雪立忽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下。这一举措让葛道通、林公复等人意想不到,他们是不知道,这个时候就只有酒可以支撑着杨雪立。只听杨雪立说道:“我不想说。”
葛道通笑了笑,笑容却是那么阴森森的,他道:“为什么不肯说?”杨雪立迟疑一会儿,一字字道:“我不想说。”对杨雪立这种人来说,想与不想,就是他最好的回答。只可惜,葛道通他们不明白,他们根本不了解杨雪立。梁敬冷哼一声,道:“你不肯说,那你就是承认了是你跟魔教中人串通一气,一起伤了我武林正派中的几名弟子,是吗?”杨雪立的目光又变得十分锐利,道:“我没有跟魔教人串通,也不可能这么做,这几个人也不是我伤的,我今天只是负责把他们带回来,现在已经带到了,我可以走了。”话一说完,就站起身来,往大厅门口走去。奇怪的是,葛道通、林公复、梁敬他们都没有阻拦他,反而看着他走。
可杨雪立走出大厅后不久,忽然停了下来,他全身都颤抖了一下,然后他右手抚着自己的前胸,表情有些变了,显然有些痛苦,他不用多想,就知道自己中了毒,而毒自然就是那两杯酒中来的。
这时,听到了葛道通等人的不怀好意的笑声,然后,他们就走了出来,不仅是他们几个掌门所有弟子都出来了,围成一个大圈,将杨雪立围在中心。
杨雪立挺得笔直的身子虽然稍稍弯曲了些,但现在他的表情并没有他们想象得那么痛苦,葛道通他们几个不免有些惊讶,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过了一会儿,梁敬大笑着道:“杨雪立,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吗?”杨雪立没有回答,他当然知道。梁敬道:“那是武当派的独特灵药,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觉得很舒服啊?哈哈哈”杨雪立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握剑的手更紧了。正是因为他手里的剑,所以现在虽然知道他中了毒,但还没有人敢上前去动他。
不知过了多久,葛道通从周围的人群中走了出来,缓缓道:“你中了老夫给你下的药,竟然仍能站立不倒,要知道,此药乃是我武当独门所有,你的内力纯厚,功力之深当真匪夷所思啊。”他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没有那么冷漠,没有那么狂妄,反而有些歉疚之意,毕竟是正派中的一代掌门,这样对待一个人,还是有失身份,他自己也能意识得到。林公复、耿平也都有些愧疚。
梁敬却不依不饶,他大声道:“臭小子,快说,你进了魔教总坛后发生了什么?你跟魔教教主金花使者又谈了些什么?”杨雪立此刻的神情慢慢又恢复了平静,好像已经没有痛苦了,但他的身子却没有像之前那样挺得笔直,听到梁敬的一番问话,他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好像根本没听到。梁敬不由得怒从心起,道:“臭小子,你到底说是不说?”杨雪立还是没说话,甚至连动都没动。此刻天上的乌云已越来越多,太阳早已被遮住,天色竟然有些渐渐昏暗了,杨雪立的披风被寒风拂动着,但身子却一动不动,就像一尊石像一样,他的眼睛本就比较小,此刻他的眼睛就好像闭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