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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金花使者始终没有开口,垂着头,动也没动,众人都不免一惊,甚至在开始议论。高济却没有丝毫表情,好像知道他的师父为什么会这样。葛道通他们几个又对望几眼,然后正准备再次向金花使者开口,忽听金花使者冷冷地道:“顶上的朋友,请下来吧!”
这话一出,在场的无一人不吃惊,包括高济都变了表情,所有人都抬头望着大殿的屋顶上,只见一个一身黑衣,身披黑色披风,脸色苍白,表情冷漠的年轻人端坐在屋顶上,腰杆挺得笔直,目光锐利,盯着下面的情景。他的右手紧握着剑鞘,撑在旁边,黑色的剑鞘,但剑柄却是红色的,鲜红色的,也可以说是血红色的。这个人当然就是杨雪立!
第28章 约定()
葛道通、韦南英等人都认得他,看到他出现在这里,心里头都是一喜,就好像一个将死之人看到了救星一样。但其他人都感到惊惧,这个人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屋顶上,并且没被任何人察觉,除了金花使者外,就连葛道通、渡智大师,甚至是高济,都没有发现他。这人的本事得有多高!
金花使者那番话,并没有让杨雪立动容,他还是不动声色,也不知听没听见金花使者的话,然后他突然站了起来,身形如幽灵一般,不知怎么,就突然出现在地面上,有些人还望着屋顶,看见他的身子突然落地,都惊吓了一跳。只有金花使者还非常淡定。
他们两个都望着,虽然金花使者戴着面具,但他见到杨雪立的那一刻,目光中透露出的那种惊喜、伤感、回忆这些都没有逃过其他人的眼睛。杨雪立自然看到了金花使者目光中透露出的种种情感,虽然也在奇怪,金花使者为什么会这样看他?为什么会对他有这种情感?但他的表情还是冷漠的,目光也是冰冷的。
众人都在不住地望着这两个人,都觉得这两个人怪怪的,自从他们望见对方后,就一动不动,好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样,对他们来说,似乎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停止了。但众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因为他们已经知道这两人的本事,都认为当今天下已没有人能跟这两个年轻人相比的了,因此在他们面前,这些名门正派的弟子都自知没有资格开口,就连葛道通、林公复、梁敬这些老江湖也都不敢开口说话。现场非常安静,安静得只能听见寒风拂动的声音,这样的安静,这样的情形,恐怕谁都不愿身处在这当中。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望着杨雪立,然后又望向金花使者,好像他们要陪着他们一直站在这儿,如果他们两个不动,大家都不会动。也不知过了多久,杨雪立先开口了,道:“你我似乎见过你。”众人又望着金花使者,只见金花使者还是一动不动,他戴着面具,大家都瞧不见他的表情,但他的双手却慢慢向两边抬起,过了一会儿,大家才知道他的意思是很奇怪,好像不明白杨雪立的话。
过了许久,杨雪立又道:“你认识我吗?”金花使者此刻已放下了双手,过了许久,才回答道:“认不认识又有什么关系吗?”虽然他们的语气都很冷淡,杨雪立的表情也是那么冷漠,但在场的大多数人都看得出他们的表情和语气中充满了无限的情谊,甚至有些人都在暗暗心惊,心想:“要是这个神秘的少年也和这个金花使者是一伙的话,那可就真的遭殃了!”因此很多弟子都开始颤抖,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只听杨雪立道:“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我好像见过你。”金花使者冷笑一声,道:“天下的人多得很,长得像的也很多,你见着一两个相似的人,也不是什么怪事。”
杨雪立又沉思许久,然后又用刀剑般锐利的目光盯着金花使者,道:“你是魔教的人?”金花使者道:“你在屋顶上待了很久了,难道你还没看出来,没听出来吗?”这话一出,林公复等人都是一惊,心想:“此人在这儿待了这么久,我们却一点直觉都没有啊。”
杨雪立迟疑了许久,道:“很好!”金花使者道:“如果我所料不错,你就是本座手下跟本座提起过的那个神秘少年,他们说你武功卓绝,剑法一流,把你说得跟神一样,本座早就想见见你了,今日总算见到,果真是名不虚传。”杨雪立冷冷道:“我不是神,我只是一个要杀你的人。”金花使者仰天大笑几声,道:“虽然你还没有出手,但我已经知道,你有本事杀我。”这句话自金花使者自己口中说出来,其他人都不会有任何怀疑,相信杨雪立一定是能跟金花使者媲美的人。现在无论是正派中人还是魔教中人,都有一丝丝胆怯,这两个年轻人决定着这么多人的生死存亡,也决定着正派与魔教的兴盛衰败,他们甚至掌握着天下的命运。谁会相信,天下的命运会掌握在两个年轻人手上,恐怕谁也不会相信,但现在事实就是如此!
现在金花使者看杨雪立的目光,又透露出无比的喜悦,听他道:“本座想问你一个问题,今日本座的意图是杀光这群正派人士,夺取武林,既然你来了,你会阻止本座做这一切吗?”杨雪立淡淡道:“你要杀谁与我无关,你要夺什么也跟我没关系。”正派人士听到杨雪立这么回答,都吓了一跳,就像是看到希望之火在逐渐熄灭,甚至有些人在心中怒骂杨雪立,骂他不是人,跟魔教妖人没有区别。只见金花使者仰天大笑,然后对杨雪立道:“好。”杨雪立忽然缓缓道:“但我要杀你!”这几个字说得比较慢,但似乎金花使者听在耳里,就好像是几根针刺进了他耳朵里一样,他忽然站着一动不动,好像僵住了。正派人士听了杨雪立这句话,纷纷开始打起精神来,刚才怒骂杨雪立的那些人,现在都在默默地为他加油。
过了许久,金花使者道:“你”杨雪立插口道:“你要杀谁和夺取什么,确实跟我没关系,我的目的是要杀死所有魔教的人,今天在这儿的魔教人,一个也走不了。”金花使者长叹一声,道:“你要杀魔教的人?”杨雪立道:“是的。”金花使者道:“为什么?”杨雪立道:“报仇!”杨雪立这句话说出后,金花使者的头垂了下去,虽然他戴着面具,但杨雪立已听到他的一声叹息,这声叹息似乎包含着伤感和内疚,杨雪立的表情不免动了动,能令杨雪立动动表情的极其稀少,但金花使者这一声叹息便让杨雪立做到这一点了。
金花使者又抬起头,望着杨雪立,道:“这样吧,你随本座一同回魔教,若你肯归顺本教,将来魔教教主之位便是你我二人的,你不是本座的下属,我们平起平坐,到那时,整个江湖武林都在你手中,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去想什么刻骨仇恨,只需享受天伦之乐。”杨雪立的表情没变,道:“我不会答应你的。”金花使者似乎很了解杨雪立,知道杨雪立这样回答后,再怎么说也没用,因此他没有再劝他了。
这时,他们又向刚才那样望着对方,不说话,一动不动,在场的人都搞不明白,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联系,他们是有同生共死的情谊?还是深似海水的仇恨?总之,他们觉得这两人从一见面开始,就不像是敌人,倒像是故人,这个答案,也许让金花使者摘下面具来,就可以知道,但金花使者多半不会摘下面具的。
这次沉默之后,先开口的还是杨雪立,他道:“你问了我问题,我也要问你一个问题。”金花使者道:“本座想,你要问本座的一定不止一个问题,本座可以听你的提问,也可以为你解答,但不是现在。”顿一顿,又道:“这样吧,十天之后,你来魔教找本座,到那时,你就会知道一切了。”话一说完,不等杨雪立回答,竟转身走了,对葛道通那些正派人士再也不理睬。高济叫道:“师父,您不是今天要灭掉武林正派吗?怎么就这样放过他们了?”他这一句话说完,金花使者已经走远了,只听金花使者的声音远远传来:“我改变主意了!”这时,其余的魔教教众都跟着离开了,高济自然也走了。杨雪立看着所有魔教人离去,并没有拔剑杀他们,甚至连拔剑的意图都没有,他怎么也决定放过这群魔教人了?
葛道通等人都望着杨雪立,有些人的眼神充满感激,有些人的眼神充满奇异,还有些人的眼神充满怀疑。杨雪立还是不动声色,似乎将身后的那群人当作了空气,没有回头,也没有开口说话,自己也要走了。
这时,韦南英跑过去,叫道:“少侠请留步!”他拦在了杨雪立身前,杨雪立不得不停下脚步,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韦南英微笑道:“多亏少侠挺身而出,帮助我等正派人士击退了魔教妖人,您是我们武林正派的大恩人啊,恳请少侠留下,让我等为少侠设宴谢恩!”杨雪立只淡淡道:“不用。”话一说完,就从韦南英的身旁走过,脚步不紧不慢。韦南英在他身后叫道:“那少侠能否留下姓名?”杨雪立又停下脚步,道:“我并没有救你们,魔教人也不是我击退的,是他们自己退去的,所以你们不必谢我,也没必要知道我的名字。”话说完后,又往前走了。听他这么说,有些弟子们就看不惯了,心想他有多了不起,尤其是女子,对这种人可能更看不惯。
第29章 怀疑()
哪知就在这时,忽听人群中一人大喝道:“且慢!”喝声中,一人自人群里飞身而出,然后落在杨雪立身前,让杨雪立又停下了脚步。众人仔细一看,这人是崆峒派掌门梁敬,他刚才与高济过招时,虽然被自己的七伤拳误伤,但现在他施展轻功的力气还是有的。杨雪立却根本不把他当回事,虽然停下脚步,但看都不看他一眼。
只见梁敬一直在打量着杨雪立,从他身前到他身后,又从他身后走到他身前,打量了他一圈,忽然说道:“敢问少侠是哪里人?”杨雪立仍然不动声色,更没有开口说话。梁敬见他不说话,又道:“还请少侠告知姓名,也好让我等正派人士牢记少侠今日对我们的大恩大德,他日在江湖上,少侠也可播名远扬,这对少侠也是一件好事啊。”这对于一个青少年来讲,也许的确是一件好事,想必还是大多数年轻人梦寐以求的,但这对杨雪立来说可不算什么,对于名声和权利,通通都不感兴趣,他要做的,只是复仇!
梁敬见杨雪立还是那样不动声色,他那急躁的脾气,难免又要发作了,当下脸上已现出怒容,道:“阁下如此态度,未免太不把我等正派人士放在眼里吧,老夫如此轻言细语地说话,阁下不肯听从,难道要我等动手不成?”其实不光是梁敬,就连葛道通、林公复那些人都知道,若是真的动手,他们未必是杨雪立的对手,但梁敬这么说,也许只是吓吓杨雪立。但杨雪立却不是能被吓着的,看他那个样子,恐怕天塌下来也不会令他有丝毫动摇。
这时,韦南英上前道:“梁师叔,这位少侠既然不肯通报自己的姓名,想必有他的理由,咱们还是不要勉强于他吧。”他的语气比梁敬要温和得多。梁敬毕竟是老江湖,而且脾气又不好,当下对韦南英的话不理不睬,仍然看着杨雪立,冷冷道:“说,你跟那个金花使者是什么关系?”杨雪立忽然把锐利的目光转向梁敬,他这才明白梁敬到底找他要说什么,之前梁敬说的那番话,都是为了现在要说的话。
可过了许久,杨雪立还是没有回答,锐利的目光让梁敬感觉到一阵阵寒意。韦南英道:“梁师叔,这位少侠与魔教有着血海深仇,他跟那个金花使者,想必也是死敌”梁敬忽然大声道:“没问你,你少插嘴!”韦南英只得闭上嘴。
梁敬冷哼一声,对杨雪立道:“说是你救了我们,要我看,倒不如说是你们合伙演了一出戏,你老实交代,你究竟是什么人?潜入我正派之中,到底是何居心?”杨雪立这次虽然又沉默了许久,但终于开口了,道:“我跟任何人都没关系,也没有要潜入你们当中,你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梁敬道:“少跟我装,若你跟那个魔教妖人没有关系,那为什么你一出现,他就撤走了?魔教妖人个个穷凶极恶,与我们武林正派势不两立,水火不容,今日仅凭一个弟子,就将我们的实力摧毁一半,这正是他们灭掉我们武林正派的大好时机,他们没有任何理由错过这次机会。可是你一出现,他们竟退兵了,我想天下人都不会相信你跟魔教没有半点关系。”
要说杨雪立出现后,金花使者率领部下撤走,这对武林正派应该是好事,他们应该感激杨雪立才是,而梁敬却偏偏要往坏处想,总是不把人的好记在心上。这也是很多人的缺点,总是不能记住人的好,却只会记住人的坏。
杨雪立听了梁敬一番话后,表情依然没变,只听韦南英道:“梁师叔,弟子与这位少侠虽然并无深交,但通过前些日子与他相处的一段时间来看,他与魔教确没有半点勾结,若这位少侠真的是魔教中派来的奸细,那么弟子和张师弟、柳师妹就不会活着回到武当了。”梁敬道:“那你今天回来时,说你被金花使者打成重伤,而前些日子柳师侄也是带着重伤而来,你们又说这个神秘的少侠不知所踪,这又作何解释?”韦南英道:“弟子”韦南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张依松走了出来,道:“梁师叔,在今日之前,弟子与这位少侠只有过一面之缘,但弟子曾亲眼看见,这位少侠杀死了魔教的白莲圣使,救了弟子和师姐以及张师兄,那晚若不是他,我三人只怕已命丧在魔教妖人手中了。”韦南英听了张依松的话后,忙道:“对对对,魔教妖人早在武当山附近安排了不少人秘密潜入,当晚在某一片树林,弟子又亲眼看见少侠杀了不少魔教妖人。”梁敬道:“二位师侄,你们太年轻,太天真了,老夫与魔教打了几十年的交道,能不明白他们的用意吗?这一定是魔教使的苦肉计,目的就是为了取得你们的信任,今日的事,多半也是他们的阴谋。”听了梁敬这么说,张依松和韦南英实也无话可说。
忽听葛道通道:“梁掌门,若是二位弟子的话,你听不进去,老夫的话,你总该听得进去吧。”梁敬道:“怎么,葛掌门也要为这个魔教奸细开脱?”葛道通道:“老夫与梁掌门一样,阅人无数,在武林中也有些名气,与魔教妖人交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老夫敢断言,此人绝不是梁掌门口中说的‘魔教奸细’。”梁敬道:“哦?葛掌门可有凭证?”葛道通道:“老夫虽也不认识这位神秘的少侠,与他也无交往,且不论他是不是魔教妖人,就是他要与我等为敌,我等也未必能是他的对手。唉,虽然我等都是各派的掌门,但对这年轻人,也不得不刮目相看啊。”林公复和耿平心里也这么想,于是在葛道通说了这句话后,都点了点头。渡智大师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
梁敬道:“既然大家都与此人没有深交,仅凭直觉,就能断言他不是魔教奸细,这恐怕说不通吧?”张依松道:“既然梁师叔直言这位少侠是魔教奸细,那梁师叔可有凭证?”梁敬道:“今日所发生的事,就是凭证。”张依松长叹一声,感到很无语。
这时,梁敬跑到葛道通、林公复身边,道:“葛掌门,林掌门,方丈大师,所有正派弟子们,你们都看见了,也听见了,此人不说话,就表示他无言以对,他是承认自己是魔教奸细了,被我等揭穿了本来面目,既然如此,咱们更不能放过这个魔教奸细,否则他日,必将成为江湖武林的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