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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起身,陈实华道:
“严使者不等陈舵主法事做完再走么?”
严能申犹豫了一下,又颓然坐下,道:
“也是。总舵安排我两件事,一是代表总舵主持吊唁和法事,二是传达新舵主之位的指示,这样回去,便是一件也没办好了。好吧,干脆等法事做完再走吧,唉,总舵也真是的”
陈实华道:
“那真是太好了,刚才所言军令状,还需请严使者代表总舵见证呢。”
言毕站起身来,轻轻一跳站到椅子上,大声叫道:
“丐帮湘江分舵军令状:三天之内,必带领弟兄找到杀害陈舵主之凶手,并取其首级献于灵前。接令且达成者,我湘湘分舵全体弟兄立他为分舵之主;接令而不能达成,期限一到,自绝于舵主灵前谢罪。众位弟兄,谁愿接此军令状?”
连叫三遍,并无一人答应。陈实华运起内力,声若洪钟,大声道:
“陈某忝为分舵传功长老,不能护卫舵主周全,致使舵主为贼人阴谋所害,我陈实华今天接下此军令状,请总舵严使者和分舵各位长老、众位弟兄见证!”
话音一落,殿内殿外众人高声喝彩,一时间棍棒顿地之声、敲盆击缶之声、呼喝口哨之声响成一片,盖住了正殿内外水陆法会的清音梵唱,许多定力不足的和尚吃了一惊,梵唱之音突然降低,待见到这边并没有打将起来,才恢复了原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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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虚照的虚实()
高韧出了客堂,问了一个小和尚白鹤泉所在,便一路寻查,来到寺后白鹤泉前。前面虽然灯火通明,此处却漆黑一片,只听得笑啼崖处传来阵阵异声,忽如婴儿啼哭,忽如老妪怪笑,加之声音大小不定、远近飘忽,在此黑夜闻之,令人毛骨悚然。
高韧在黑暗中悄然贮立,等眼睛适应周围环境后,睁大眼睛各处观察,竖起耳朵凝神细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掐指算来,胡胜返回平正公会,带人再来此地的话,应该已经到了,怎么此处没有一个人?又想起丐帮水陆法会,这法会已经是第四天了,不禁哑然失笑:不错,就算来了,寺里也不会放他进来嘛!
高韧信步回到大殿前,看客堂门口,丐帮众人没有再争吵,有的坐在地上开始大吃,有的三五个聚在一起议论,有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也有人匆匆忙忙走进走出。看样子陈实华已经依计行事,湘江分舵的帮众至少暂时统一了思想。高韧寻着灯光处走,想找到刚才开门那跛脚和尚,转了一圈没有发现。步入大殿,见殿内悬挂着许多画像,高韧饶有兴致地一一观看,乃是十方常住一切诸佛、十方常住一切尊法、十方常住一切诸菩萨僧等,十方法界、四空四禅、六欲天、天曹圣众、五岳四渎福德诸神等。正中又供奉着毗卢遮那佛、释迦牟尼佛、阿弥陀佛三像,下有供桌,罗列香花、灯烛、果品等供物,供桌前有四张长方台,台上放铜磬、斗鼓、铙钹、手铃、仪轨等物。高韧在书上见过介绍水陆法会,只觉枯燥无味,因此只留有些许印象而知之不详,而今看到实物布置,却比书上文字描述的精彩得多。
正留连驻足间,一个老和尚站起身来,走到高韧身边,合什为礼道:
“老衲虚照,乃此间方丈,敢问施主尊姓大名?莫非是丐帮贵客?”
高韧连忙还礼,道:
“方丈有礼了,在下高韧,因贪玩错过宿头,正巧与丐帮陈实华长老有一面之缘,因此得以进了贵寺,又因未见过水陆大会盛况,因此走马观花,不想惊扰了方丈,得罪得罪。”
虚照道:
“施主有所不知,这水陆大会供十方诸佛圣贤,救拔诸六道众生,并广设坛场,使与会众生得以其因缘与根器,至各坛听经闻法,具消灾普度、上供下施诸多不可思议殊胜功德。法事共分七个坛场,内坛一,外坛六,其中内坛结界洒净后,结界内有护法诸天守护,故需行止有禁,不得嬉笑,闲杂人等不得污犯。现施主就要进入内坛结界,故此老衲前来动问。”
高韧自知理亏,忙道:
“晚辈无知,恕罪恕罪。我这就走。不知外坛也有这规矩么?还请禅师指点一二。”
虚照道:
“外坛却无这般规矩。施主是叫高韧么?前段时间密印寺怀德一案,可就是施主破解迷津、还原真相的?”
高韧暗想,我破获密印寺怀德一案后,遵寺内见明等人要求并未向他人讲过,这虚照却似乎明白真相,这可有点奇怪。除了寺内几个执事,知道此事原委的,无非平正公会吴正堂以上数人、官府文再兴等人、青莲和我自己而已,虚照何由得知?莫非是那跛脚和尚告知虚照的?跛脚和尚多半是意空同伙,忽又出现在此处,这麓山寺只怕也不简单,意空与虚照只怕有道不清说不明的关系。意空背后的势力是谁,当时他自杀后便无从查起,我在二上沩山时曾怀疑过是圣音教或者刘家,只苦于无法证实。但从三钟山庄当晚谈话来看,麓山寺应当不在圣音教掌控之中,这就更加奇怪了,莫非意空、虚照又并非一伙?复杂,十分复杂,不想那么多了,小心应对就是了。
高韧一边心中盘算,一边答道:
“在下恰逢其事,破案却是平正公会吴正堂堂主的功劳,禅师谬赞了。”
虚照看了看殿内情形,道:
“高施主与我佛有缘,更曾蒙文殊菩萨亲自点化,而今大驾光临,实在是老衲怠慢了,施主莫怪。正好老衲接下来有点空闲,请施主方丈纳茶可好?老衲正要向施主请教禅修法门呢。”
叫了一个僧人过来吩咐了几声,当先引路便往方丈室走去。高韧正要摸他底细,客气了两句,便跟随而去。
两人来到方丈室坐下,早有僧人奉上香茶。虚照道:
“密印寺意诚、意空、怀德本都是有名的得道高僧,不想那意空却贪图货帛,是个假面之人,令人嗟叹。老衲听江湖传言,高施主对佛道禅修颇有独到见解,望不吝指教!”
高韧心道,我哪里懂得多少佛法,不过看了一些杂书,留下片言只语,在你这名寺主持面前开讲,岂不三两句便露了马脚?忽然想起无忧谷中王云与枯荣相辩之事,头脑中倒还有些脉络,便拿来先应付着吧。主意已定,便道:
“方丈大师太抬举我了,这岂不是要我出丑么?”
虚照道:
“施主莫要过谦,老衲正洗耳恭听呢!”
高韧道:
“方丈强人所难,高某勉强说两句吧,请方丈指正。六祖慧能留下坛经,曰‘菩提本无树,明镜亦无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对此偈虽有不同理解,修禅者多以此为源,欲求本心。既是欲求本心,因此‘四大皆空’、‘如梦幻泡影’,一切可虚,唯有‘心’不可空、不可虚。然则‘心’为何也?万物皆无,唯有‘心’存,自然亦不可能。所以呢,心即是物,有物故有心,有心而知有物,心与物同体。人心一点灵明,灵明之心是万物之主,而心本无体,感应万物为之体。推而言之,心即是理,心外无理,灵明心之本即是天理,事虽万殊,理具于心。心中之理,即是至善,故知心外无善矣。”
虚照道:
“善哉!施主所言,虽与佛理相殊,亦为至理明言。此‘心外无物’、‘心外无理’之说,实王云先生之说也,施主是王云先生之弟子吧?”
高韧道:
“方丈见多识广,此正是王云之心说。在下不敢妄称王门弟子,只是偶获机缘,蒙王云先生略加教导,幸得管锥之见而已,哪能登大雅之堂。”
虚照似乎兴趣更加浓厚,道:
“王云先生曾在不远处的岳麓书院讲学,也曾到敝寺小憩,对老衲彼有教诲。以我之见,高施主不仅深谙王门之学,性情品格亦与之趣同,呵呵,施主刚才与老衲交谈之时,其神态姿仪,老衲恍惚之际都错以为乃王云再临了。”
高韧见他把话题不断往王云身上引,却不上他的当,道:
“方丈抬举,在下只怕愧对方丈错爱呢!天下之理,最大者佛道儒三家,亦有其他各家之论,有些亦颇具慧心。我隐约听闻江湖上有一个圣音教,其教化世人之道与佛道儒便全不相同,不知大师可有耳闻?”
虚照仍沉浸在王云身上不能自拔,道:
“王云先生实乃不世出之天才,所创心学其实以儒家为骨,揉合了佛道之精血,现已弟子甚众,学者云从,必将流芳万年。至于其他言论,恐怕就多为异端邪说了。圣音教老衲亦有所听闻,不过知之不详,似乎颇多荒诞不经,岂可与心学相提并论?”
高韧见虚照对王云其人其说极尽推崇,对圣音教尽显嫌恶,表情不似作伪,可基本判定麓山寺与圣音教并非同伙,如此本次麓山寺白鹤泉之会便更增一分胜算。心中暗自盘算,圣音教应当明日就到,那晚三钟山庄屋顶偷听,被付东雄一腔口水暴露行迹,圣音教只会更加重视,很可能倾巢而出。自己一方有胡胜带领平正公会弟兄,有丐帮湘江分舵支援,付东雄、银彩霞二人明日亦可赶到,一场恶战已迫在眉睫。虚照仍在高谈阔论,发现高韧有一言没一语地应付,只得止住了话头,道:
“高施主可是累了,想早点休息?老衲今夜主持法事,此方丈室便让给施主暂时歇息吧,如何?”
高韧打了一个哈欠,又连忙用手捂住,学了付东雄的厚颜神功,站起身老实不客气地道谢道:
“方丈如此厚爱,教高某如何敢当?既如此,我就鸠占鹊巢,在此方丈室暂睡一会了,多谢方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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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各取所需()
昨日一天奔波劳累,高韧自己都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好运气,居然能够在麓山寺方丈室美美地睡上一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虚照方丈没来由地对自己这么好,背后的动机为何,暂时还看不出,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头脑中忽然又浮现出青莲在沩山听到这句话时的神态,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怅痛,睁着眼睛躺床上发了一阵呆。等这件事完了,别的都不管,先回一趟无忧谷,一定要去看一眼,哪怕远远地、偷偷地看一眼。找师娘帮忙,她老人家心地那么好,一定会帮忙的。
水陆道场已经进入第五天,大小和尚师父都已颇有些疲态,高韧早上起来,麓山寺却还没有完全醒来一般,到处显得颇为迟滞。虚照获知高韧已经起床,忙过来寒喧招呼,又安排了一个名叫法净的和尚照顾饮食、陪同游览。高韧心知大战在即,正宜好整以暇、闲庭信步,便饱餐一顿后到寺内各处参观游览,顺便留意有无可疑之处。
听法净介绍,麓山寺虽为西晋武帝时期初建,其后却数次毁于灭佛或战火,现重建之寺规模已经远小于从前。虽然如此,全寺临山而建,回廊环绕,其气派庄严仍为一般寺院所不及。入寺山门正中镌“古麓山寺”四字,门楼两侧镌楹联“汉魏最初名胜,湖湘第一道场”,尽显尊荣。入门后广场上有放生池,前进为弥勒殿,左有钟楼,右为鼓楼。中进为大雄宝殿即正殿,重檐歇顶,气势非凡,殿左是五观堂和客堂,殿右是讲经堂,陈长功灵堂便设在那客堂之中。后进为藏经阁,其前坪有两株罗汉松相对而立,称“六朝松”,乃是六朝时僧人所植。藏经阁旁有一石亭,亭中竖立一石碑,碑额篆书“麓山寺碑”四个大字,碑文则为行楷书。此碑乃唐代大书法家李邕撰文并书,内容叙述自麓山寺始建至唐开元立碑之时,此寺之兴废修葺、历届禅师宣扬佛法之盛,并描述岳麓风光,其文采、书法、雕刻号称“三绝”,为宋代苏轼、米芾,元代越孟等人临摹赞赏。绕过石亭,青石小道蜿蜒而下,便到了白鹤泉处。
高韧将寺中各处遛遍,便打发法净回去,自己一个人来到白鹤泉详细勘查。池内、亭中、壁上,包括前来的小道、后面的笑啼岩、周边的树木,看来看去全无玄机。又回到石碑亭远看白鹤泉,除了风景优美之外,也看不出什么异处。又细细看那碑文,看着看着竟忘了梅王宝藏之事,沉浸于文辞书法之美不能自拔了。正在出神,陈实华匆匆奔来,面有喜色,道:
“原来你在这里!找你一大圈了!昨晚去那菜农赵项处果然大有收获,那伙人应该很快就到,我们怎么办?”
高韧道:
“那么凶手是可以确定了?”
“不错,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分舵在此办水陆道场,因此把他们杀害陈舵主之事在讨论时并不遮掩,只是商议如何进入麓山寺,好到那白鹤泉边搜寻什么宝藏入口。就是那印石湾宝藏么,竟然藏在此处?”
“这些事我也不太清楚,先不管它,办实报仇之事再说吧。分舵已经知道此事的人有几个?”
“暂时只有我和秦奋然两人,没带多的人去,怕打草惊蛇。”
“嗯,你和秦长老言明,暂时不要公布此事,以免局面失控。陈故舵主到底是怎么死的?只凭偷听之语,恐难服江湖悠悠之口,我们要有更多证据才能坐实圣音教行凶之事。”
陈实华面色微红,道:
“说来不便启齿,陈舵主死状极惨,身中数刀,似乎不是一人所为。最为难堪的是,他男根被人斩去,以致江湖上包括舵内弟兄都有人猜测他是否沾花惹草,因情孽招致杀身之祸。昨晚我和秦长老最大的收获,便是知道舵主之死,实因圣音教势力扩张,舵主妨碍到他们的卑鄙勾当所致,这一点对我丐帮名誉、尤其是湘江分舵的形象至关重要。”
“他们没说是哪一个人干的吗?”
“没说,只知道是一个叫苟三娘的女人之主意,至于何人动的手,并未言及。无论如何,圣音教是杀害舵主之帮派,昨晚那教主都亲口说了,因此我丐帮必然与之不死不休,这一点是无可质疑的。你的意思是,咱们还一定要找出行凶之人,并拿出其他证据么?”
“不错。陈故舵主武功如何?他果然有沾花惹草之行么?”
陈实华回头看向客堂,目光着带着悲怆,道:
“舵主武功高强,远胜于我。他为人洒脱豪放,要是说有些一夜风流之事,那也不算稀奇,不过从未因女色有失大节、有违忠义,是一个不拘小节、重情重义而坚守底线的江湖豪杰。”
高韧沉吟了一会,又道:
“陈兄可曾听说过伤男人下体的武功招式?我似乎在哪本书上见过,一下子却想不起来。”
陈实华一拍大腿,道:
“就是啊,很可能就是这么回事,有这样的武功招式,却不是因情债孽缘引致。此事弟兄们一直羞于启齿,从未往这方面去想过,幸亏高兄提醒。这个事我去问问徐哲,他深谙江湖旧事,也许知道。那么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呵呵,我可是立下了军令状的,脑袋有腰上别着呢,没你那么淡定。”
高韧道:
“我估计平正公会的人曾经来过,你们没有放他们进来,是吧?过一会圣音教之人会最先抵达,你让寺里放他们进来,他们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