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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川又开始哆嗦了,上次议事会议上他没想明白的事儿,后来秦怀仁可是掰开了揉碎了地给他讲过了,现在他不怕别的,就怕清露的语言陷阱,结果可倒好,清露现在又来了两位举人帮凶。
清露抿着嘴儿,一针和曲少东家直乐,于是这两个人越发地眉飞色舞起来。
秦怀仁心道,不能让这两个人说下去了,连忙说,“太太,能不能让我娘和妹子也说句话。”总要确切地知道事情的严重程度,才能想法子去破解不是吗?
清露先对秦怀仁点头,然后才大川,“秦老爷若是能保证她们不说些没用的,我倒是没什么意见,怕就怕……”
秦大川自然明白清露的意思,说实话,他真没啥信心,不过事到如今他也没什么好办法了,只得含糊其辞地说,“问还是得问问的。”警告地氏一眼。
清露一摆手,已带着两位东家回来了的刘秀芬,就走上前去,先拔殷氏口中的碎布。
而殷氏一点都没辜负清露的“期望”,碎布一被拔出来,殷氏就是一通污言秽语,“清露你个没脸没皮的小贱人……”她打算先骂两句,出出气壮壮胆子,然后再喊冤,却不知道清露早就料到了这些,对刘秀芬有了安排。
不用清露开口,秦大川已大吼一声,“快堵上!”而刘秀芬在秦大川还没说话时,就把布又塞进了殷氏的嘴里,就是这样,秦怀恩也被气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清露好歹才把他给拉住了。
这时清露才摇摇头说,“不绑,她们就往外跑,还打人,最可怕的是往大郎身上扑,口中喊着,什么继母,什么坏全家人的名声……”点到为止,并不说太多,但足够人还原真相了。
村长的脸实在是挂不住了,“太太,你就说吧,她们到底偷了什么,值多少银子,实在不行,咱们就经官吧!”他对秦家人真的没信心了。
“不能报官!”秦怀仁当即出面阻拦,然后在秦大川耳边提醒道,“爹,我的功名!”是的,秦秀梅还没什么,但殷氏可是秦怀仁的亲娘,一旦坐实了罪名,他的功名是绝对保不住的,往后秦怀礼也别想再科举了,而且他相信,程一针和曲少东家有很多办法能做到这一点。
秦大川脑袋里“嗡嗡”作响,对殷氏气不打一出来,正没主意,清露已极为大度地开口,“秦老爷有句话说得很对,不管我们认不认这门亲,血脉关系毕竟还是在的,这样吧,倘若她们偷的东西不多,”假作想了想,“只要每个人都没超过一千两银子,我就不予追究了。”这两个人偷了多少钱的东西,秦怀恩早就告诉她了,她心里是非常有数的。
的众人齐齐松了口气,这可是律法规定的十倍啊,而且清露说的是不做追究,那若是用一两银子做基准就是一千倍了!大家纷纷赞扬清露的宽容和大度,只有秦家人心里非常不安——多次交手已让他们对清露太了解了。
但秦家人也想不出比这办法了,只好沉默地着事态的发展。
清露叫来了几个自打男人们一进来,就躲到偏厅里去的妇人,当着人的面儿开始搜殷氏母女的身。
村里的这些妇人,对搜身已是相当熟练了,她们能从一个人身上搜到一枚毫不起眼的榛果,况且是首饰了?
尽管在场的绝大部分人对殷氏和秦秀梅的人品都非常了解,可摆了大半个桌子的物件,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得多贪婪啊?!
而秦大川一心指望的“自家人纠纷”的借口,也再说不出口了。
东西摆到桌子上后,清露从进门后就坐在主客位上一言不发的苏东家,施礼道,“苏老先生,这些东西十有八|九是从贵商铺购得的,还是麻烦您报个价格吧。”这就是清露请他来的目的,做见证人。
到了此时,苏东家觉得不能再了,只得源源本本地说了价格,有趣的是,殷氏之所以能凑够一千两,恰恰是因为她最后偷的那件摆设。
“呀,这个木雕可是金丝楠木的?”曲少东家拿起那摆件把玩儿着,“木质真好,雕工也棒,怎么也得两百多两银子吧?”这件东西苏东家没报价,而曲少东家的确是木料方面的行家,人家是开木器坊的嘛!
229。第229章 清露想要的效果()
曲少东家也真没瞎说,这件木雕金丝闪烁,纹理细腻且有层次感,散发着特有的淡淡香气,自然析出的油脂让它闪着柔和的光芒,借助木头本身的形态,雕的是个憨态可掬的胖娃娃,摆在新房中非常应景和吉祥。
清露笑道,“本来是要两百两的,我办法用尽,才用一百八十两拿下的。”对自己的砍价本领很是自豪,叫人拿来了单据。
“不如我出两百六十两,你让给我吧!”曲少东家拿到了手里就舍不得放下了。
程一针一把抢了过来,“君子不夺人所爱,再说,你又没成亲,要这个做什么?”
曲少东家只好悻悻地坐了下来。
秦大川倒是没说什么,秦怀仁连单据都没为殷氏偷的其他东西,只差二十两就够一千两了,想来这些人就算提价,也不会太离谱的,而且秦怀仁木雕,心里也是有数的。
只有殷氏,她万万想不到,她因为一个不起眼儿的“破木头”会送了性命。
秦秀梅偷的首饰就有一千三百多两,再说也没人想为她说话。
价报完了,秦家人却谁都不说话,清露假意说,“真遗憾,我也没想到会这样,能报官了。”
“不能报官!”秦怀仁再次跳了出来,见方才的小声提醒不管用,干脆大声说,“爹,咱们私了吧!”
是的,除了经官之外,民间还有私了的办法,所谓的私了就是通过族长啊,村长啊,里正之类的人私下里解决,也同样具有律法效应。
大家都大川,秦大川却是金口难开。
私了是有规矩的,就是除了返还物品外,还要当着众人的面儿向失主道歉,这两点对秦大川来说是没什么的,关键是最后一点,要赔偿失主和失物等价的银子。
殷氏这个就要一千一百多两的赔偿,秦大川想起来实在是肉痛得紧啊!
想想自打和清露交锋以来,他前前后后已损失了将近了两千两的银子了,这么下去,他已能预见到他家业尽失的未来,最可怕的是,清露从以往的被动反击,变成了现在的主动出击。
秦大川不傻,殷氏母女偷了那么多的东西,在场有那么多的人,怎么可能没一个人这明明就是个套子啊!
但铁证如山众口铄金,清露现在要银子有银子,要人脉有人脉,他是敌不过的,更的是,秦大川根本就不相信殷氏母女是无辜的——谁能亲手把这么多的东西塞到她们身上呢?她们不会反抗不会跑不会扔了吗?
只听“嗷——”地一声,秦大川做出了一个谁都没想到的动作,他跪倒在清露的面前,给清露磕起头来,“清露,你放过我吧,求求你……”
众人全都惊呆了,以至于过了有那么一两息长的功夫儿,大家都没反应过来,没做动作,就这么眼睁睁地大川给清露磕头。
直到秦大川磕了两下,大家才纷纷行动起来,清露从座位上跳起来,闪身躲避,“秦老爷,你这是为何啊?不过是区区一千多两银子,何至于此啊?”
秦怀仁则是冲上前去,用力地拉起秦大川,“爹,你,你这是什么样子?真是太丢人了……”态度恶劣,脸和眼睛都是红的,羞恼差点儿没疯了。
秦怀礼在秦怀仁后面跟着,扶着秦大川的另外一条胳膊,兄弟合力一下子就把秦大川硬生生地从地上拽了起来,丝毫不管会不会弄伤了秦大川。
“罢了,罢了,”清露忍住笑,勉强做出慌乱的样子说,“秦老爷你真是吓着我了,这样吧,殷氏的罪责我就不追究了,不过,从今往后,她既不许说是我们的亲戚,也不许再登我的门儿了,还有再敢侮辱谩骂我一个字,我绝对要打到她心服口服。”
秦大川这时倒是接口得很顺畅,“清露,我这次救了她,往后她再做什么就与我无关了,我回去就休了她!”说完后,拔腿就要走。
清露急忙喊道,“秦老爷,这秦大小姐……”
秦大川在“百忙”之中朝后面挥了挥手说,“她是出嫁女儿,与我无关,你们自管送官好了。”
秦秀梅听了后,直接瘫倒在了地上,身下屎尿齐出,一片恶臭。
林胜德则走过来说,“我这就写休书。”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妻子如果犯得不是灭九族的律法,是连累不到丈夫的,更威胁不到功名,所以他方才一直很淡定。
清露假意劝道,“我既然能老爷的面子上放过殷氏,那么自然也能秀才的面子上放过秦秀梅,这休妻就不用了吧……”
秦秀梅仿佛又有了希望,她涕泪横流,身子像蚕蛹样地在地上蠕动着,往林胜德身边蹭,嘴里“呜呜”地求着饶,样子十分凄惨。
林胜德却像躲瘟疫一般躲着秦秀梅,只对清露摆了摆手说,“太太不必再劝了,这等无德妇人,就算太太大人饶过了,我也是无法再接受的,正好让父老乡亲们做个见证。”当下就要了纸笔,龙飞凤舞地写了休书,丢在秦秀梅的脸上,追随秦家人的脚步而去。
“这……”清露摊了摊手,对剩下的人说,“我都说不追究了,怎么还会这样啊?”
村长说,“清露啊,你就是太心软了!”指了指一没了束缚,连句话也不说就往外跑的殷氏,“你有悔改之意?这样的人就是村里也不能留的!”长叹了一声,“哎,罢了,罢了,今天怎么说都是你大喜的日子,的确不适合要打要杀的,再说秦老爷说到底都是你的长辈,你们是不能太过份的。”
村长这话真是说到清露的心坎儿里面去了,道德观念和封建礼教这种东西是深入人心的,秦怀恩只要一天不说出秦大川不是他的亲爹,在对上秦家人时,清露就必须多方面考虑,要下手,却不能做得太明显和刻意,显得清露和秦怀恩不仁义。
230。第230章 秦家要乱了()
那怎么办?只好钝刀子割肉,比如像现在这样,清露觉得她这一招,可比要了殷氏和秦秀梅的命更厉害,想来往后这两个人再无颜面对村子的人,更不可能掀起什么风浪了。请大家品%书¥¥网!更新最快的
在家里嘛,清露轻笑,以秦大川的狠毒,以及她们给秦怀仁秦怀礼兄弟造成的伤害,秦家对她们的惩治绝对不是那么好受的,她们能不能受得了未尝可知。
但清露明白,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与她和秦怀恩没关系了,真正的片叶不沾身呐!
这就是清露想要的效果!
另外,清露透过大开的屋门,往回廊上,秦大川父子三人还没走到前院,秦怀仁和秦怀礼已不搀扶秦大川了,不仅不搀扶,貌似还在争吵着什么。
秦家啊,要乱了,大乱!
清露想得没错,一出门,秦家父子三人就吵了起来,主要是秦怀仁和秦大川吵。
“爹,”秦怀仁满口的抱怨,“人要脸树要皮啊,您怎么能一千两银子当着众人的面儿给清露磕头呢?这样的羞辱,你让我往后还怎么出门见人啊?”
秦大川梗着脖子说,“你怎么还怪起我来了?要怪得怪你那个不争气的娘啊!若不是她惹出来的祸事,今天咱们怎么可能有这一难?一千多两银子就不是银子了吗?你挣回来给我我都是谁啊?!”
这话秦怀仁是无法反驳的,但对秦大川这样死抠门,没脸没皮护银子的做派,感到更加恶心了。
秦怀仁没话儿了,秦怀礼却开口了,“爹,若不然您就先回去吧!”他和秦怀义一样,也是坐在第三席的,第三席离主席和第二席同样近,方才在前院主席上的对话,秦怀礼也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对秦怀礼,秦大川可就没那么客气了,“啊,你嫌我这个当爹的给你丢人了?!”抬起手来“咚咚咚”地一连在秦怀礼身上捶了好几下子。
秦怀礼痛得呲牙咧嘴,但既没道歉,也没解释,因为他真是这么想的。
三人走了一会儿,已离外院很近了,秦大川说,“我跪清露,她一个小辈儿就受得住?!丢人的折福的是他们啊,这不乖乖地就服软了吗?,往后受讲究的人一准儿是他们!不孝啊,不孝,我怕什么?!我为什么不能去吃席?!这次我若是让了,再往后才出不了门儿了呢!”既像是解释,又如同给自己打气儿。
其实吧,秦大川说得还是很有道理的,假如不算上他们自己丢了更大的人的话!
于是,父子三人就相互“鼓励”着,挨挨挤挤地往前头宴席上去了。
秦大川腿脚慢,林胜德的距离和他们并不远,秦家父子三人说话的声音又很大,所以林胜德将这番话都听到了。
他们都有脸呢,我又差啥?林胜德这样想着,也往席上去了。
内院里,林胜德离开后,清露马上着手收拾残局秦秀梅写了一份欠据,秦秀梅偷的那件摆设,是个花瓶子,在她的挣扎中打碎了。
花瓶子并不贵,也就是二十多两银子,但清露觉得秦秀梅一定还不起。
这些事儿清露都是当着大家的面儿做的,无论是欠据,还是买花瓶子时的字据,她都给大家传。
然后清露就请大家往席上去了。
因为准备得很充分,事实清楚明了,客人们离开宴席的时间统共才半个多小时,还有一半儿的功夫是浪费在路上的。
清露重新装扮了一下自己,就带着美貌和好心情去前院敬酒了,秦怀恩一直陪在她的左右。
主席的人一坐满,小伙计嘹亮的喊声便响了起来,“开宴,上菜!”那嗓子说破云追月也不为过啊!
接下来就是跑堂们的表演时间了,从前院数个灶房中,十来个伙计齐齐奔出,清露不得不佩服,这真是“术业有专攻”,古代有些艺人绝对值得人钦佩。
是的,当些双手两臂直到肩膀都摆满了大大的盘子,脚下健步如飞,盘中滴水不洒的传菜伙计时,清露觉得他们值得上“专业艺人”这样的称谓。
伴着鞭炮喜乐齐鸣,宾客们齐声喝彩,宴席方开气氛就被炒得火热,哪有一丝方才不愉快的影子?!
还有当着众人的面儿分解整头烤全猪的,很多人连饭都顾不得吃了,从各个房间里跑出来,只见两个厨子,站在正厅廊下,面前各有一只架在炭火上的大烤猪,两把雪亮的大片刀上下翻飞,一片片薄如蝉翼的肉片,很快便铺满了一个个大大的盘子,配上专用的蘸料被送到每一张桌子上时,还冒着热气儿。
而那烤野猪不仅提前经过了腌渍,肚子里还被塞满了各种特制香料,不等吃到嘴里,光是那香气就闻得人食指大动,于是等那烤猪被片得露出了骨架后,“哄”地一声,宾客们又急急跑回去争相品尝美味了。
对来自各方的夸赞,赵东家面带笑意地谦逊着,心里却高兴得不得了,这次的脸是露大了,不仅和山上建立了良好的关系,还和吉安县的很多大人物认识了,想来往后他的生意会越做越好,绝对不枉他对山上费了这么多的心思,相比之下,因带出来的精干厨子和伙计造成的损失,真的不算什么啊!
菜上了一部分后,就到了敬酒的环节,清露举起杯,“苏老先生钱老爷,今天二位能来是我们的意外之喜,不承想又遇到些许琐事,劳动了二位,实在是万分感谢!”
两位东家连忙谦让,道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