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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暴力伤害的部分,而抢劫部分,刑法规定,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方法抢劫公私财物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关于雇凶之人,如果没有教授杀害受害者的意图和行为,也没有教授抢劫的意图和行为,那么按照故意伤害定罪量刑;否则与行凶之人同样定罪量刑,刑期相差很小。当然,我说的这些不包含有各种从轻或者从重处罚的量刑情节。”警察回答地很专业也很具体。
“哦……”孙东凯点点头:“好,我知道了,谢谢二位,二位辛苦了。”
“孙书记,再见!”
“小易,你送送他们!”孙东凯说。
我送他们到电梯口。
“易主任,我们不陌生啊……”一个警察笑着:“年前你在我们那里呆过的,呵呵……”
我也笑了:“是的,在你们那里呆过。”
“今天是曾队让我们来找你的,看得出曾队现在和你关系还不错哈,你们可真是不打不成交!”另一个警察笑着说。
我苦笑:“我宁可不成交,也不想挨打。”
“哎,你其实也打了曾队啊,这我们都知道的。”警察又笑。
这时电梯门打开了,我和他们握手告别。
送走警察,我直接回了自己办公室,我故意不到孙东凯那边去。
刚抽了半支烟,内线电话响了,孙东凯打来的。
“小易,你过来一下!”孙东凯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去了孙东凯办公室,他正坐在沙发上抽烟,眉头紧锁。
“坐——”孙东凯指指自己旁边的沙发。
我坐下,看着孙东凯。
孙东凯看着我:“今天这事,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这不好说,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事情的结果会是这样的,做梦也没有想到赵厂长会对我下这样的黑手,这太让我震惊意外了,我几乎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可是……事情就真的是这样,我也只能接受。我现在心情很复杂,一时说不出自己心里的感受。”我说。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没有想到赵大健会对你做出这样的事,你们不和,不和这是同事之间的问题嘛,很正常嘛,怎么能采取这样的极端行为呢?这可是犯罪啊,犯罪,不是闹了玩的……这个赵大健,怎么糊涂到这个份上,怎么能干这样的蠢事呢?”孙东凯叹息着。
“是啊,其实要是早知道是赵厂长干的这事,我当初就不报案了,顶多我挨了一闷棍损失了两万块就是,可是,现在,无法挽回了!”我说。
“你……”孙东凯似乎没想到我会说这样的话,带着意外的神情看着我:“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是的,我现在是这么想的,我和赵厂长虽然之前有矛盾有过节,但我想大家都是同事,又都是集团的层,还是要以团结为重嘛,前几天我还刚去他的印刷厂和他喝酒了,谈得十分和谐友好。”我说。
“赵大健这事,你知道这对他意味着什么吗?”孙东凯说。
“知道,锒铛入狱,成为罪犯,而且,要被双开,开除党籍开除公职!”我说。
“是的,这下子,他什么都没有了,而且还得进监狱,转眼之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转眼之间,几十年的打拼都成了泡影,转眼之间从人上人成了阶下囚,落差巨大啊……”孙东凯说。
“嗯,是这样的。”我说。
“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孙东凯说。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说。
“我的意思是说,因为赵大健是我们集团的层,是我的下属,而且,还和我有一层同学关系,他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你说我是该帮他一把呢还是置之不理!”孙东凯看着我。
我看着孙东凯,不说话。
“我在想,如果我置之不理的话,会不会集团里的其他人会觉得我不近人情没有人性,眼看着自己的下属落难不伸出援助之手,而且党校的其他同学也会说我没有同学感情冷血动物……
“我要是帮他一把呢,关键这事有牵扯到你,你还是我的办公室主任,这明显对你不公平,看起来似乎是我有些偏向赵大健,似乎又会伤害了你……”孙东凯斟酌着说。
我说:“我知道你和政法委雷书记关系很好,如果你为赵大健的事找他,他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他有足够的能力能摆平这事……其实,这事的主动权在你手里,你想怎么做,我不做任何表态,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不会说任何话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孙东凯看了我半天,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关键现在你是我手心的肉,我想了,虽然你如此说,但在你和赵大健之间,我是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的,当一个人需要在手心和手背之间做出必须的选择的时候,我想你该明白我会选择哪一边。”
“哪一边?”我说。
孙东凯攥紧拳头:“你说呢?”
“手心!”我说。
“是的。”孙东凯点点头:“我会尊重你的权益,维护你的权益,这是正义,也是道义,更是真理,但是,我也要考虑到问题的另一面。”
我没有说话。
“你知道,我现在心情很矛盾很为难的,赵大健遇到这样的事,我要是不管不问,他会心冷的,他知道我和雷书记的关系很好。不单他会心冷,集团里其他人看到也会觉得心寒,我的那些党校同学也会背地里数落我不是人没有人情味。
“但同时,我必须要为你讨一个公道,维护你的基本权益,还你一个说法。所以,我想了,我这样做……我会去找雷书记打个招呼,为赵大健说情,但我不会走得太远,我会把握住度。”
“哦……”我看着孙东凯。
孙东凯看着我:“其实,小易,你该明白,对我们这样体制内的人来说,开除党籍,开除公职,就等于宣判了这个人政治生命的结束,也就是说这人的一辈子彻底完了,蹲不蹲监狱其实并不重要了……这个人不管在监狱内外,已经没什么差别了……这就是我要把握住的度,你能明白吗?”
我做似懂非懂状点点头。手机请访问:
第1881…1882章()
第1881…1882章
第1881章度
我心里明白,孙东凯在这个时候是必须要拉赵大健一把的,如果他不有所表示,赵大健说不定会恼羞成怒,会破釜沉舟,说不定会检举立功争取从轻发落。
孙东凯和赵大健之间一定是有事的,而且是经济上的事情,一旦赵大健真的冲动了绝望了,一旦赵大健真的要想检举立功检举揭发,孙东凯一定会很不利索的。所以孙东凯想让赵大健知道看到自己在积极努力为他说情从轻发落,看到他为赵大健付出了最大的努力,让赵大健领他这个情。
如果赵大健能免于牢狱之灾,那对他来说也算是个幸事,也该领孙东凯的人情。
这一点,其实我早就想到了,我知道赵大健一旦落马孙东凯不会没有任何表示的。他表示的目的其实就是自保,安抚好赵大健别让他抖落其他事是首要的事情。
说起来孙东凯倒也是累,既要稳住我,更要稳住赵大健。
至于孙东凯说的那个度,我心里更清楚,孙东凯是明白的,出了这样的事,触犯了刑事,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不受到任何惩罚的,这一点赵大健也是想必清楚的,至少现在他不会指望还能包住体制内的饭碗和党票,只要能不进监狱就很好了。
同时,孙东凯还必须要安抚好我,不能让我心寒心冷,不能伤了我的心。
他是想两边都做好人。
“赵大健做的这事,必须要得到惩罚,特别他做的这事是对你来的,更让人无法容忍,对赵大健来说,丢了党籍和公职,已经是致命的打击和很重的惩罚了,再坐不坐牢,其实对你来说都无所谓,是不是?”孙东凯说。
“其实赵厂长丢不丢党票和公职对我来说也无所谓!”我说:“孙书记,我想我能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想我能理解你内心的矛盾和纠结,我知道你是在维护我的权益,在还我的公道,我知道你同时还有其他方面的顾虑,作为你的办公室主任,我充分理解并接受你的一切做法,我不会对你有任何的意见。”
“好,很好,你能这么说,我很欣慰!”孙东凯长出了一口气:“这样吧,回头我去找下雷书记,努力讲情,看能不能争取从轻发落,既然触犯了刑法,不判刑是不可能的,争取弄个缓刑吧,这样孬好我也对赵大健能有个交代,也算是他没有白跟我干这几年,也算是我和他没有白同学一场,我出去也好做人,我在集团也好不让其他人感到寒心。”
我点点头:“一切由你定夺,无论是什么结果我都不会抱怨的,更不会提起上诉。”
孙东凯点点头:“嗯……到底我没有看错你,关键时候大局观念很强,领导意识很强,很讲政治!”
讲你妈比的政治,我在心里骂了一句,脸上却在笑着。
我知道如果孙东凯要去找雷正给赵大健讲情,我是无法阻止的。既然无法阻止,那还不如做个聪明人。
不过,即使这样,我也算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那就是将赵大健从我的圈子里彻底铲除,把他彻底解决掉。从此以后,赵大健不会再对我对秋桐构成任何威胁。
我这样想着,心里感到了几分解气,为赵大健前几天对秋桐的作为,为之前自己的挨的那一闷棍还有损失的两万块钱。
“这事就这样吧,你马上安排人下个通知,下午开集团党委会,要通报下赵大健的问题,还要安排人主持印刷厂的工作。”孙东凯说。
我点点头,站起来。
“我和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注意保密,对任何人都不要讲,任何人,明白?”孙东凯说。
“明白!”我说。
“嗯……”孙东凯沉吟了下,接着说:“对了,前几天我安排你查的那个匿名信的事,结果如何了?有眉目了吗?”
“暂时没有任何眉目!”我说。
“哦……”孙东凯点点头:“多想想办法,多打探下。”
“好的,我尽力而为的!”我说。
“但是要注意,打枪的不要,悄悄地干活。”孙东凯又叮嘱我。
“我明白!”我说。
“好了,去吧!”孙东凯从我摆摆手。
我出了孙东凯办公室。
我刚离开,孙东凯就出去了,我猜他是去找雷正了。对于这样一个小案子,我想雷正不会不给孙东凯一个人情,反正这对他没有任何利益关系,反正孙东凯又不是过分地要求他将赵大健无罪释放。
谁都知道,国现在的法律,回旋余地从来都是很大的,关键还是看掌控法律的人怎么去操作。就拿贪官判刑来说,贪污受贿10万的能判10年,100万的说不定是8年,1000万的可能又是10年,一个亿的说不定是死缓或者无期,而800万的也有判死刑的。
乱套了,没真事。
不过这些也不是我等屁民能操心得了的事。我还是做我自己该做的事情吧。
我接着安排人给集团各位领导下通知,下午三点在集团党委会议室开党委会。
然后,我直接去了秋桐办公室,她正在看一个件。
我把今天上午发生的关于赵大健的事情以及孙东凯和我的谈话内容全部告诉了秋桐,孙东凯虽然让我保密,但我在秋桐面前显然做不到。
当然,我没有告诉秋桐此事是我一手操作的,更不会告诉她是赵大健在背后捣鼓的她。
听我说完,秋桐十分震惊,目光呆呆地看着我,半天不说话。
我冲她笑了下,坐在她对过:“正义终于到得到伸张了,俗话说得好,不是不报,时辰未到,你看,过去这么久,作恶的人还是被抓了出来,这就是报应啊!”
秋桐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紧紧抿了抿嘴唇,眼睛里有亮晶晶的东西在晃动,颤抖着说:“我……我没有想到,当年……你竟然遭受了如此的劫难……我不知道……当年,你竟然被人这样伤害过。”
秋桐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疼怜和痛楚,她此时想到的不是赵大健如何受到惩罚,而是在心疼我当年的遭遇。
我的心里不由十分感动,又觉得很温暖,不由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秋桐的手有些发冷,在微微颤抖。
秋桐低下头,接着抽回手,双手捂住了脸。
看到秋桐的样子,我的心里涌起万般柔情,还有些冲动,不由想过去拥住她安慰她。
想起有些日子没和她亲热了。
这想法有些邪恶和罪恶。
可是,我知道这不能,门没有关,这里随时都会有人进来。
我掏出纸巾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先出去了。”
说完,我轻轻走了出去,带上门。
回到办公室,想着刚才秋桐的样子,想着08年我经历的苦难岁月,心里突然有些发酸,不由揉了揉眼睛。
午下班后,我独自到集团附近的一个面馆吃饭,要了一碗面,低头默默地吃着,边想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正边吃边琢磨,有人走到我对面的座位坐下。
我没有抬头,继续吃自己的面。
“服务员,来碗面!”他招呼了一声。
这声音听起来耳熟,我抬起头。
“是你——”我说。
这人是曾。
曾没有说话,冲我沉沉一笑。
“真巧,你也来这里吃饭。”
“不是巧,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吃饭呢?”我笑起来。
“我要是想找你,就一定能找到你,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曾也笑起来。
“找我有事?”
“肯定的,当然。”
“什么事?”
曾看着我,眨了眨眼睛:“你此刻看起来似乎很淡定。”
“淡定?我一直就这样,你觉得我和平时有什么不同吗?”
“一个人在这种时候能如此淡定,这说明,要么此人的内心很强大,要么,是此人早就有心理准备,你属于哪一种呢?”
“我不大明白你这话的意思哦……”我继续笑。
“老弟,似乎我那天的感觉并没有错。”
“什么感觉?”
“那天我和你说过,我说我感觉似乎正在被你利用,似乎你弄个圈圈让我钻,还记得不?”曾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记得,你是说过这话,不过,我不赞同,我认为你只是职业性的敏感,想多了。”
曾摇了摇头:“到现在,我似乎没有想多,似乎,事实真的验证了我的想法。”
我笑起来:“这话怎么说?”
曾目不转睛地盯住我:“上午我派人找你了。”
“你说的那两个警察是吧,是的,我见到他们了。”我说。
“这么说,事情的结果你知道了,知道那案子破了,知道08年对你实施暴力抢劫的人就是我们抓住的那两个男子。”曾说。
“是的,知道了,你看我的记忆力还可以吧,过去好几年,我还是能认出他们。”我哈哈笑了下。
曾没有笑:“你也知道那两个人是受人指使对你干的抢劫勾当了,知道那个指使的幕后人是谁了,是吧?”
我叹了口气:“是的,知道了,没有想到那两个人是受人指使的,幕后指使人竟然是我的同事,这让我感到十分震惊,如果不是警察说他自己承认,我简直不敢相信,这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