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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屏儿噢了一声,然后低下了头去,俏脸腾起一抹绯红,支支吾吾地道:“那你今天为什么要破坏我的亲事,你要知道,你当着全城那么多人的面把我给抢走了,以后还叫人家怎么嫁人?”
孟蘅闻言一阵尴尬,轻咳了一声道:“这个。我其实是有一事相求,希望萧姑娘能够出面帮我,至于你的亲事,我看那个余翰文不像是什么好人,我看不嫁也罢。”
萧屏儿眨了眨眼,咬了咬红唇,忽然大胆地说道:“反正我现在被你抢走了,也成不了亲了,你要想让我帮你忙的话,那你得赔我一个如意郎君。”
孟蘅看着她一对大眼睛中秋波流转,正目光灼灼地紧盯着自己,心头没由来一慌,轻咳了一声道:“这个问题我以后肯定会帮你解决的,你现在能不能帮我送一封信到苏家,我如今这一副模样,家丁们都不让我进门,所以万般无奈之下才打了你的主意。”
萧屏儿轻哼了一声,神情立马变得怏怏不乐了起来,气鼓鼓地道:“我当是什么,原来你是为了给你岳父大人送信才抢了我的亲,好你个孟蘅,为了自己的私事就坏了人家的大好姻缘姻缘,你真是自私自利,坏透顶了!”
被她这么一说,孟蘅还真有些心虚,他抢亲之前还真没有想过人家姑娘到底愿不愿意嫁给余翰文,一来为了让余家吃个瘪,而来也是为了自己能够顺利见到苏彦,对萧屏儿却是没有一点好处,这么想来心中便有几分愧疚了,沉吟片刻后说道:“这样吧,萧姑娘如果愿意帮我这个忙,那么从今以后我就欠你一个人情,不管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够做到的,一定遵从。”
萧屏儿灰溜溜的眼睛一转,勉勉强强地点了点头道:“那好吧,可是你一定要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不准反悔!”
孟蘅欣然点头道:“决不反悔!”
萧屏儿嫣然一笑,先前嘴上虽然不乐意,但其实心中早已乐开了花,她原本就是极其讨厌余家的人,特别是那个余翰文,一想到他要成为自己的丈夫就有一千一万个不乐意,没想到在关键时刻居然孟蘅又解救了她一次,虽然是阴差阳错误打误撞,但是在她的心中已是决意赖定了这个破坏自己亲事的“坏人”了。
孟蘅一面写着信,心中一面开始苦恼了起来,人家姑娘让他赔一幢大好姻缘,他又上哪去找一个如意郎君来,写着写着,一对愁眉都快拧成了一团。
“好了,萧姑娘,等会入夜之后我就带你下山,到时候你换身衣服,我们再去苏府。”轻吹了吹还没干的墨迹,萧屏儿就急不可耐地将信给抢了过来,然后眼睛都不眨地一行一行看了起来,看完之后展颜一笑,慢慢叠了起来,拍了拍手道:“这件小事就包在本姑娘身上了,不过。你看看你现在蓬头垢面的,我们要不要先回蓬壶城找个客栈休息一下,你换身衣服,修剪一下头发胡须什么的,然后再去见你的准岳父。”
孟蘅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道:“如今我光明正大地把你给抢了过来,这必然会让余家声名扫地,他们肯定在全程搜捕我的下落,如果我此时出现在蓬壶城中,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萧屏儿将头上碍手碍脚的凤冠给取了下来,然后丢到了一旁,拉着孟蘅的手道:“我知道在这地方有我们萧家的一处别苑,那里只有一个又聋又哑的婆婆看着门,我们就去那休息一下吧,等天色暗了再回蓬壶城。”
蓬壶城的大家族几乎包揽了所有城外的荒山野岭,孟蘅还不知道自己落脚处就是萧家的山头,拐走了人家的小姐还敢在人家的地盘上晃悠,换作是其他人可没有这份胆魄。
跟在萧屏儿的身后,走了几里山路,果然在一片树林后发现了一栋颇为雅致的竹楼,这地方倒有些像他之前在疏叶林的住处,四周环绕着青衫,在竹楼旁还有一小潭清泉,虽说位置偏远了一些,倒是一个绝佳的住处。
萧屏儿在门扉上轻叩了叩,脆生生地唤道:“云婆婆,我是屏儿,你在吗?”
过了一会之后,房门中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她又敲了敲门,纳闷地道:“云婆婆一般就呆在竹楼里边,从来不外出的,怎么会没人呢?”
孟蘅走上前去,伸出右手来轻轻按在了门闩处,流光从他的五指间散开,哐当一声从房屋里边传来,门就自行打开了。
“好了,可以进去了。”
萧屏儿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道:“原来你还会隔空开锁的本领,改天能不能教教我?”
孟蘅推开房门,拾起门闩来自顾自地道:“你学这个干嘛,不过是一些鸡鸣狗盗的本领,你贵为萧家的小姐,难不成以后还想要做一个劫富济贫的女飞贼不成?”
萧屏儿吐了吐舌头道:“才不是呢,我因为不肯嫁给余翰文,好几次离家出走都被爹爹给逮回来了,然后被锁进了房间里,不准我踏出房门半步,要是我学会了开锁的本领,就可以有多远走多远了。”
孟蘅失笑道:“那我就更不能教你了,你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要是出门在外被坏人给拐走了怎么办?”
萧屏儿瞪了他一眼,娇嗔道:“人家现在好端端地坐上花轿去嫁人,还不是被你这个坏人给拐走了。”
这一番反驳倒是弄得孟蘅哑口无言,他在房中的四处走了走,发现尽管是白天,但是房中依旧昏暗无比,指尖一弹,一抹气火从指尖升腾了起来,照亮了一片黑压压的地方,忽然眼角余光一瞥,角落处突然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径直撞向一旁的竹窗,想要逃出去。
孟蘅哪里肯给它半分机会,屈指一弹,一道气火便飞射了出去,打得那道黑影一声哀嚎,飞撞到了墙面上,带起一阵落地的沉闷声响。
萧屏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躲到了他的身后,小声问道:“那是什么东西啊?”
孟蘅并没有答话,而是谨慎地走到了黑影落地处,用火光照亮了看,赫然发现这黑影居然是一头全身黑色毛发,双眼闪烁着莹莹绿光,口齿之中生有一对獠牙的妖兽。
“这是黑毛碧睛兽。”
看着身前的妖兽,孟蘅的脑海之中浮现起了叔言留给他书籍中,有一本是关于昆之界中所有妖兽种类的书,上面就记载了这种黑毛碧睛兽。
黑毛碧睛兽本身只是一只二等妖兽,但是它的来历之神秘,足以让所有见到它的人胆战心惊,因为它并不生活在昆之界大陆上,而是栖息在一个极为神秘的地境………苦堕境。
苦堕境飘忽在昆之界外,没有人知道它的具体位置所在,在人们的心中,生活在苦堕境的人就如同地域恶鬼一般可怕,近千年来,一直只在传说中存在。
苦堕境中没有光亮,有的只是亘古不变的黑暗以及森冷严寒的冰川覆盖,生活在那片地域之中的人和妖兽都生长了浓密的皮毛,喜欢潜藏在阴暗处,而古书上记载,黑毛碧睛兽就是生活在其中。
孟蘅看着这个匍匐在地面上,双眼射出寒光的妖兽,心中忽然腾升起一丝不安,因为他能够隐隐感觉到齐松斋在蓬壶城的忽然撤离和苦堕境在灵台域的出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第159章 重回苏府()
孟蘅心神一阵激荡,倘若苦堕境重临人间,究竟会带来怎样的祸患,他需要一点时间去调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苦堕境中的人与昆之界中的人必定是相视如丑寇,两者相遇,必定会伴随着流血与厮杀,如今没有玄生堂的人在身旁,他竟然一时没有了主意。
萧屏儿看着这一只有点像猫,却又带着凶戾之气古怪妖兽,吃吃地问道:“这是什么怪物啊?”
孟蘅找了一张椅子先坐下,紧张地道:“萧姑娘,你帮我看好了这一只黑毛碧睛兽,我需要一点时间来查查它的具体来历。”
萧屏儿见他一脸严肃,好像是如临大敌一般,乖巧的点了点头,瞪大了一对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只奇怪的妖兽,时不时还用手去触一下它的皮毛。
孟蘅掏出了乾坤囊,凭着记忆去找到了一部名为《幽冥志异族篇》,在翻到末页的时候,果然发现了有关于苦堕境的记载。
“苦堕境,处世间极阴极寒之地,其中又分十殿,每殿占据一域,因此苦堕境又名苦堕十域。第一殿,秦广王,居于孽镜台,第二殿,楚江王,居于博衣亭寒冰地狱,第三殿,宋帝王,居于黑绳大地狱,第四殿,五官王,居于血池地狱,第五殿,阎罗天子,居于叫唤大地狱,第六殿,卞城王,居于枉死城,第七殿,泰山王,居于热恼地狱,第八殿,都市王,居于大热大恼大地狱,第九殿,平等王,居于阿鼻地狱,第十殿,转轮王,居于阴阳台。苦堕境十殿相连,十王修为功参造化。”
孟蘅看着古籍上的文字,一股寒凉之意慢慢袭上了心头,倘若正如书中记载一般,那苦堕境无疑就等同于与昆之界并立的一个广袤地域,不过一个处于阳,一个位于阴,如今阴域的妖兽潜入到了阳域,这其中究竟会带来什么祸患,他是想都不敢想的。
缓慢地合上了古籍,孟蘅此时心中忽然变得沉重了不少,就像是一团挥之不散的阴霾凝结在了胸口,他看了一眼蹲在一旁逗弄着黑毛碧睛兽的萧屏儿,苦笑了一声道:“我们先想办法把它给关起来,然后再去城中。”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忽然从门外走了进来,定睛看时,是一个四五十岁上下的中年妇人,手中还挂着一个竹篓,竹篓里边都是一些新鲜刚采摘下来的竹笋,想必这妇人就是看管这间小楼的云婆婆了。
果不其然,萧屏儿见了这妇人,立即眉开眼笑地跑过去抱住了她,亲热地唤道:“云婆婆,您今天怎么出门了,担心死我了。”
云婆婆亲昵地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将竹篓放在了桌上,她目光扫过了一眼孟蘅,微微一滞,多停留了几秒,忽然看向了角落处的那一只黑毛碧睛兽,忽然她的神色一阵慌乱,快步走上前去,将它给抱了起来,仔细打量了一眼,没发觉有很重的伤势,便轻轻地抚摸着它的皮毛。
黑毛碧睛兽似乎与她关系很是亲近一般,从嘴去蹭了蹭她的脸,然后又伸出血红的舌头舔了舔。
孟蘅一怔,看这情景,似乎云婆婆和黑毛碧睛兽早就相识了,而且这一人一兽的关系似乎还不错,可是按理来说苦堕境的妖兽对于昆之界中的人类带着一种先天的仇视感,就像先前黑毛碧睛兽看着他和萧屏儿的时候,双眼之中都涌动着极其浓郁的寒光,但是对于这个老妇人,它似乎没有一点敌视感,这唯一的解释就是。
孟蘅忽然拉了萧屏儿一把,在她耳畔轻声道:“萧姑娘,这个云婆婆是什么时候到你们萧家的,这只黑毛碧睛兽你之前有见过吗?”
萧屏儿想了想道:“云婆婆自我出生就来到我们萧家,因为她又聋又哑的,所以一直呆在这从来没有离开过,至于这一只黑毛妖兽,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不过云婆婆心地这么善良,兴许是她见到了这只黑毛妖兽可怜,然后就收养了它,这样没什么奇怪的。”
孟蘅虽然觉得她的话并不无道理,但是总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当下只能将自己心中的谜团暂且搁一旁,等来日遇见了弥桓他们,再询问此事。
两人在竹楼中稍作梳洗,可是房中依然没有剃须剪发的工具,孟蘅只能洗了个澡,然后换上一身干净整洁的衣衫,依旧保留着他野人般的毛发。
萧屏儿换下的她的嫁衣,穿上了一件纯洁素净的青裙,乍看之下,清丽脱俗,也多了几分娴静,再也不像三四年来那个做起事来风风火火的黄毛丫头了。
孟蘅胡编乱造了一些自己这些年来的经历给她听,小姑娘好像对这些事情特别感兴趣,听得也是如痴如醉,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黄昏,两人随意在这儿用了些素菜,便启程前往蓬壶城了。
孟蘅带着萧屏儿直接从城墙上翻越而过,因此没有遇到太多的阻碍,两人一路穿墙入户,总算是在天黑的时候赶到了苏府。
此时苏府外已经没有了行人,萧屏儿大大方方地走到了大门口,对着家丁小声地说了几句话,家丁马上就眉开眼笑,屁颠屁颠地拿着信走进府去,她转身对着孟蘅做了一个手势,然后双眼乐成了一轮弯月。
孟蘅心想这大户人家的小姐办事果然干净利索多了,看她的谈吐衣着,家丁肯定就不敢怠慢,果不其然,家丁不一会儿就火急火燎地狂奔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孟蘅看着那一道身影,嘴角勾起一丝酸涩,眼眶不由微微湿润了起来。
“是苏伯父,三年不见,他看起来苍老了好多,头发和胡须都白了,整个人也显得沧桑了不少。”
萧屏儿和一脸激动的苏彦说了几句,然后指了指在角落中的孟蘅,两人目光交错的一刹,苏彦苍老的脸庞上随即露出了一抹会心的笑容。
孟蘅缓步向前,每走一步他的心中就多一份激动,直到最后,眼泪已经浸湿了脸颊,曾几何时他已经把苏彦当作了自己的亲人,把苏府当作了自己家,长久在外漂泊的游子在多年之后重归故乡,重新见到了自己的老父亲,或许就是他此刻的心情。
月华如水,风带幽凉,两人驻足凝视良久。
“傻小子,愣在外面干什么,赶紧进去,爹叫厨子炒几个小菜,我们爷俩好好喝一杯。”苏彦用手去摸了摸他满脸的须发,笑骂道:“年纪轻轻的就不修边幅,一会去把胡子给刮了,不然我可不认你这个女婿!”
孟蘅有些木讷地点了点头,然后咧嘴一笑,用衣袍拭去了眼角的泪痕,静静地享受着此刻的温存。
一盏残灯,一桌酒菜,翁婿两人对坐。
“什么都别说了,回来了就好,我也已经想通了,什么功名都不要了,过些日子我就把家中的店铺悉数变卖了,城北我苏家还有一座荒山,以后我们就搬去那里住,我如今年岁也大了,操持家业太过辛劳,我看你生性淡泊,更不喜欢打理这些杂乱的事情,索性我们一家老小都归隐田园,你看怎么样?”
孟蘅斟了一杯酒递到了苏彦的身前,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微笑道:“我以前不会喝酒的,也讨厌喝酒,现在喝惯了,也喜欢上了这个味道。”
苏彦接过酒杯愣了愣,瞪了他一眼道:“有屁就放,咱爷俩你还打什么机锋,什么酒不酒的,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吧!”
孟蘅不慢不紧地道:“爹,我看这蓬壶城我们是不能走了,如今余家的情况,我也略有耳闻了,即便我们想归隐田园,过上闲云野鹤的日子,恐怕他们也不会给我们机会。余家虽然现在声势浩大,但是也未必可以只手遮天,虽然如今没有了齐松斋的帮助,但是我依旧有信心斗跨他们。”
苏彦慢慢站起身来,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眼,疑惑地道:“你小子这些年来实力似乎又精进了不少,连我都有些看不透了,莫非已经晋入了化形阶不成?”
孟蘅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些年疏忽了炼气,如今只是到了洞玄九重的巅峰状态,距离化形阶,恐怕还有不远的距离。”
苏彦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现在是年事已老,不能和你大杀四方了,以你的资质,再闭关修炼一段时日,也应该能够成功晋入化形阶,再过个十年八年的,说不定还真能和余家那两个老鬼一较长短,不过如今,我们苏家和余家还真有不小的差距,不打紧,暂且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