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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妖兽也并不一定的性恶的,而人类也并不一定是性善的,就像小荛,虽然她是一只狐狸,但从她的笑意中,仿佛有着比人类还要纯洁透明的感觉。”孟蘅边走边想,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两道巨大的石像旁。
“这一道石像是我们月狐一族的先祖幽月狐姬,而这一道,这就是和狐姬娘娘结合的人类,昌横圣祖。”
顺着小荛手指的指向,孟蘅抬头一望,便看到了一个绝美的狐女神像,而石像雕得十分用心,简直可以用巧夺天工来形容,让人一眼望去,便沉溺于这幽月狐姬的绝世容颜之中。
听到小荛提起这个和幽月狐姬的人类始祖时,孟蘅不禁提起了兴趣,不知道是怎样优秀的男子,才能复活这般绝世美人的芳心,他转眼望去之时,忽然一怔,那名为昌横的人类男子的轮廓,竟让他产生了一股莫名的熟悉之感。
第28章 情不知所起()
昌横的石像在灵狐地穴中屹立千年,脸部轮廓依旧是栩栩如生,他的眉宇之间,透露出一股超乎常人的勃勃英气,但从相貌上来看,与身旁的幽月狐姬倒真不失为一对佳偶。
只是孟蘅看在眼中,却觉得昌蘅石像的轮廓总让他似曾相识,究竟在哪见过,他却又说不明白。
“倘若加上一抹胡子,孟大哥和昌横圣祖的相貌倒还有几分相似呢?”小荛看了看孟蘅,又看了看石像,不由伸出手来在孟蘅嘴上轻轻一划,浅浅一笑道。
孟蘅摸了摸嘴上冒出的浅浅髭须,又看了一眼昌横石像,低头惭然道:“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纵使容貌上有昌横圣祖有几分相似,但是阅历带给人的沧桑会使人有着区别于容貌的巨大变化,能够与你们月狐一族先祖结合的男人,修为定当不凡,而我就差得远了,看到昌横圣祖眉宇间流露出来的神韵,我都自惭形秽了,哪敢与他相提并论。”
孟蘅的话的确不假,一个男子在经历过世事沧桑之后,即使容貌不会产生很大变化,但是由内自外的气质与神韵也会有着很大的改变,孟蘅虽然身世坎坷,但若论起真正的人生阅历,如今的他也没有多少,因此眉宇之中仍旧透着一丝少年男子的青涩稚气,相较起饱经人世沧桑的昌横来说,的确是少了几分味道。
小荛搓了搓手,走到了幽月狐姬石像下的一座莲台下静静地坐下,声音轻柔地道:“其实昌横圣祖并不是什么修为高深的人,听我们月狐一族的传闻说,昌横圣祖原本是一个叫做灵峒山,青岚寺的小沙弥,因为一次偶然的际遇邂逅了我们狐姬娘娘,两人一见倾心,便决意要厮守在一起,不过两人由于是人妖相合,在一起之后便受到了很多磨难与阻力,为了与自己心爱的人长相厮守,狐姬娘娘竟是放弃了修炼成仙的机会,与昌横圣祖找到了一片世外桃源,两人在这片世外桃源中生下了我们月狐族的先祖们,不过由于狐姬娘娘的灵力过于强大,我们月狐一族体内的妖性远远大于人性,因此我们依旧是狐族,而并非人族。”
“原来和尚也可以娶妻生子啊…”听了小荛的话,孟蘅不禁感慨道。
小荛见孟蘅的关注点居然在这,当下瞪了他一眼道:“我的重点是,昌横先祖并不是什么超凡入圣的修士,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人而已!”
孟蘅见小荛脸上一变,立马作赞同状的点了点头,改口道:“没想到妖兽之中也有着这么动人的爱情故事,真是,好感人。”
小荛点了点头,神态有些痴迷地道:“我们月狐一族又称作情狐一族,一旦对一个男子动心了,即便千万年也不会改变的…”
孟蘅看了一眼小荛的痴态,心中不禁微微一动,他自小便听说狐族是妖兽一族之中最为多情的,没想到月狐一族尤为甚之,相反作为万物灵长的人类却是时常为了利益抛妻弃子,由此观来,这情字似乎对于世间万物都无定论了。
小荛噙着一抹微微的笑意指着一旁昌横石像下的莲台道:“孟大哥,你的衣服在那,赶紧去换上吧。”
孟蘅点了点头,拿起了莲台上的一件火红的长袍,四顾了一眼,却周围全然没有什么可以遮蔽的地方,当下不禁有些犯难地道:“可是这周围好像没有什么合适的地方。”
小荛撇了撇嘴,忽然展颜一笑道:“看我的!”
她晶亮的蓝瞳微微一亮,一股蓝色的气息顿时萦绕在了孟蘅周身,那一领红袍也是缓缓从手中漂浮了起来,悬在了半空之中。
“裂!”小荛双眼之中蓝光一闪,孟蘅周身残破的衣袍顿时化作碎片飞散开来,而那一领红袍也是迅速地包裹上了他的周身,顷刻之间,覆盖在了身躯之上。
只感觉周身一阵红光闪烁,孟蘅一眨眼间便已是将一套衣冠穿戴得整整齐齐,当下不禁赞叹道:“好神奇的法术。”
小荛不以为意地道:“这不过是一些小伎俩而已,倘若你将神识之力修炼到了大成之后,只需要眨眼间便是能够移山倒海。”
孟蘅道:“原来这蓝色的气息就是小荛的神识之力,难怪先前在岩泉上你只眨了眨眼便将浴火岩蛇给定在了半空之中。”
小荛俏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得意神色道:“我们月狐一族在所有妖兽之中,先天拥有的神识之力可是最为庞大的,你们人类不是有一个叫做将门的远古宗派,在这一道宗派之中的将气宗之中,便是有着我们月狐族人。”
孟蘅自从进了孟家之后,便反复听人提起将门这一道势力,而且每当提起时,总是充满着一股敬仰与敬畏之情,也不知道这被人称道的远古势力究竟是是一个怎样的存在,能够让所有人都为之称道。
换上了一身红袍玉冠之后,孟蘅一扫先前衣衫褴褛的颓败,熠熠红光的衬托下,整个人都显得容光焕发了不少。
一对清秀的双眉,清明澄澈的瞳光,加上分明的轮廓,比起平日来都是俊秀了不少,小荛看他的眼神,此时也是微微发热了起来。
“孟大哥穿这一套还挺合身的,整个人都显得精神多了,比起之前见你时灰头土脸的样子,简直是强上了百倍!”小荛绕着孟蘅周身转了一圈,啧啧连声道。
被人一夸,孟蘅不禁干笑了笑,他抬头望了一眼小荛玉一般的脸庞,秋水一般的双眸,脸上也是微微一热,当下开口问道:“衣服换好之后,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小荛淡淡一笑,扯了扯他的衣袖道:“孟大哥你坐在昌横先祖前的莲台上,闭上眼睛屏息凝神,然后什么都不需要做,跟着自己内心的感觉走就是了。”
孟蘅不太明白小荛话里的意思,但依旧照着小荛的吩咐静坐在了莲台之上,小荛便坐在了他身旁的另一座莲台上,两人皆是合上了双目,小荛将手缓缓伸向了孟蘅,然后扣上了他的手。
刹那间,两人心中都如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中,激起一阵涟漪。
感受着小荛脂玉一般的小手握在手中,孟蘅心神忽地一动,他感觉自己的呼吸也开始急促了起来,因为长到这么大连女孩子都见得少,更别说牵手,一时间,孟蘅的面颊也是微微发烫了起来。
如他一般,小荛除了先前在灵狐形态的时候被孟蘅抱在怀中,也从未和人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当下耳垂也是红透了,精致的脸颊霎时如同美玉一般动人。
但是两人都没放开手,在这莲台之上,幽月狐姬和昌横的石像之下,仿佛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荡漾开来,如丝如缕地牵动着两人心神,沉浸在这一股微妙的氛围之中。
孟蘅周身淡白色的气息与小荛周身淡蓝色的气息也是随之缓缓萦绕了起来,两股气息相互交融触碰,在空气之中激荡起一丝丝细微的涟漪。
小荛并不反感人类,但也谈不上喜欢,但是见到孟蘅第一刻起,她就觉得自己被这个呆呆愣愣的少年郎给吸引了,月狐一族之中年轻貌美的男狐并不少,但是她偏偏就喜欢上了眼前这个少年郎,因为他有一些呆,有一点蠢笨,甚至是有一点傻。
或许孟蘅并不了解血链这一个仪式意味着什么,但身为月狐的小荛,她心中是再清楚不过了。
“血脉相连,魂魄相牵,翼翼虔心,明明上彻,悠然有感,与子同寒,五蕴不空,吾心不动,冥冥栖栖,此生相伴。”小荛口中呢喃,忽然一行清泪也是从她的眼角垂落了下来。
昌横当日与幽月狐姬成亲之日,便是月狐一族第一次与人类男子进行血链,而进行血链的仪式,对于月狐来说,便于成亲无异,但凡是女性与人类男子进行血链之后,一股气息便会潜藏在两人体内深处,此后两人心神相牵,性命相依。
小荛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时便下定决心要和这个相识不久的男子进行她生命中最重要的血链,或许这就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吧。
“在岩泉之上,从他不顾自己性命救我的那一刻,或许我就开始动情了,又或许自我红尘梦醒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要与他结缘吧。”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并未羁绊小荛太长时间,因为她的神识渗入到孟蘅体内,进入到他心底的那一刻,她就发觉自己的决定肯定是对的。因为她从未见过一个男子的心扉,竟是如此的澄澈清明,没有一丝一毫的污秽。
“不知道孟大哥的回忆会是怎样的…”两人此时心神相牵,意念相连,这便意味着,在这一段时间中,依旧保持灵台清明的小荛可以探看孟蘅深藏心底的回忆。
小荛嘴角勾起一阵笑意,心神牵动的那一抹神识之力,也是缓缓进入到了孟蘅内心的最深处。
第29章 他是我的夫君()
小荛的神识潜入到了孟蘅心底记忆的最深处,恍惚之际,那一抹神识化作一道流光,涌入到他心底回忆的漩涡之中。
朦胧之中,小荛仿佛看到了一个寒冬的夜晚,在一座破旧的茅草屋外边,躺卧着一个蒙头垢面,满脸胡须的中南男子,而中年男子身旁,正蹲坐着一个衣衫褴褛,但面貌清秀的小男孩,那便是幼年时候的孟蘅。
“孟大哥小时候挺可爱的嘛…那在他旁边的就是孟渊伯伯了。”想到这里,小荛的神识不禁朝着那中年男子靠近了一些。
孟渊此时好像已经喝得酩酊大醉,满脸通红,嘴角上还沾着一丝尚未抹净的酒渍。
“蘅儿,你去,你去王大叔家里再借一坛酒来,爹爹,爹爹好想喝酒。”孟渊躺在杂草丛生的地面上胡言乱语着,而小孟蘅便在一旁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不行,爹爹今日已经喝了一瓶了,不能再喝了。”孟蘅冻得通红的小脸执拗地摇了摇头。
孟渊那长满胡须,已辨不出轮廓的脸庞上忽然挤出一丝不耐烦的神色,当下支撑起摇摇欲坠的身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打了个酒嗝,迷迷糊糊地道:“蘅儿不听爹爹话,那爹爹自己去,爹爹,自己能走,爹爹自己去…”
小孟蘅见状慌忙站了起来,瘦小的身躯一把扶住了孟渊晃晃悠悠的身子,忙道:“爹爹,你喝醉了,蘅儿扶你进房休息。”
孟渊眉头一皱,一把将小孟蘅瘦小的身躯甩开,小孟蘅站立不稳,身子便被孟渊的手臂甩到了墙角,一个踉跄头便撞到了墙壁上,落下了一块偌大的血痕。
小荛看到此情此景,心中忽地一酸,两滴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险些落了下来,当下便要跑到小孟蘅身前扶起他,却发现自己只是一道虚影而已。
小孟蘅的头在墙壁上磕破了头,却依然咬着牙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走到了孟渊身旁央求道:“爹爹,王大叔已经不肯借酒了,外边天凉,爹爹喝醉了,还是先回屋里休息吧。”
孟渊重重地摇了摇头,吐出一口酒气道:“王大叔不借了,就去李大叔家里借,李大叔不肯借,就去马大娘家里借,偌大的一个村子,我孟渊就不相信连一坛酒都借不到了,蘅儿,你快去,不然爹爹今日就宿在外边,冻死算了。”
小荛见孟渊烂碎如泥的样子,顿时恨得牙痒痒,心中暗暗道:“孟大哥怎么会有这样的爹,你要冻死便冻死算了!还喝酒,醉死你算了!没出息的男人!”
小孟蘅闻言无奈地道:“那爹爹在院子里候着蘅儿,蘅儿去试试…”说完用衣袖摸了一把头上的血迹,便转身走出了门。
萧索的寒风中,孟蘅就这样一家一户的敲着门,然后被主人极其不耐地轰了出来,他单薄的衣衫恐怕起不到抵御这寒风的作用,他细小的手臂和脚此时恐怕也早就冻得失去了知觉,但小孟蘅犹自咬牙敲打着村落了一户又一户有亮光的门户。
“又借酒,上次借的酒不是还没还,去去去,少来装可怜了!”
“赵大伯,我明日一早便去砍柴来还你酒钱,您行行好,再借我一坛吧。”
一道重重的关门声响起,小孟蘅由于一时没在台阶上站稳,再度摔倒滚下了木阶,头在一块青石块上重重一磕,竟是昏迷了过去。
看到眼前场景,小荛一把掩住了面,两行眼泪如同泉涌一般地流了出来。
正当小荛泣不成声的时候,眼前的画面忽然如同烟雾一般消散了去,原本寒冬的夜晚已是变成了一个烈日当空的正午,而此时他眼前的孟蘅仿佛在瞬间长大了,变成了一个少年郎。
“包子类!热腾腾的包子类!”
“小马哥,给我来两个包子!”
孟蘅掏出了两枚铜钱走到了一个面点摊前,买了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走到了回家的黄泥路上,在路上,跟在他身旁的小荛不断的听到孟蘅肚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但他依旧不肯拿出手中的包子咬上一口。
后来孟蘅转到了一间破庙里,和一个老乞丐打着招呼,然后将一个包子递给了那个老乞丐,才心满意足的走出了庙。
须臾之间,孟蘅的身影再度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了破庙门口,而小荛便这样看着孟蘅慢慢地长大,直到最后,孟蘅一辆华贵的马车接走了,而小荛所身处的记忆,终于化作了一片漆黑。
“原来,孟蘅大哥的身世这么可怜,他还这么的善良,这世间上怎么会有像他这样善良的笨蛋!这样善良的蠢货!”
小荛一面抽噎着,一面将神识抽出了孟蘅的记忆,一抹淡蓝色的神识又穿过了层层的血脉阻隔,来到了身躯最中央的灵脉之处。
看着孟蘅身躯内银光璀璨的灵脉,小荛不住地抹着眼泪的双手也是渐渐停了下来,因为她在这一道灵脉之中,感受到了一股充斥着古老波动的气息。
小荛操控着神识之力缓缓地靠近着银光闪烁的灵脉,环绕灵脉一圈,小荛仿佛能够在其中感受到一丝不寻常的力量。
看着银色的真气在他的灵脉之上不断地盘旋萦绕着,小荛的神识虚影伸出手来,慢慢地在孟蘅的灵脉上轻轻一点,一股微妙的感觉顿时从她的指尖传来。
小荛活在世上千载,但头一次接触到如此特殊的灵脉,这灵脉看似没有任何的属性,但气息种又充斥着一股古老的波动,但通常上古遗留下的灵脉只有一些存活了上千年的神兽甚至是妖兽的体内才可能存在,因为人不可能拥有这么长久的寿命,如此看来,孟蘅体内灵脉充斥的波动,是相当不合理的。
人类之中修仙所追求的,其一是极致的力量,其二便是长生,但即便是晋入到了仙境的高人,他们的寿命最长也不过千载,想要获得真正的长生不死,永生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