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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的确算是小孩子的玩意,只是一个自制的简易传话筒而已,上辈子的时候,小孩子最喜欢玩这个游戏了。不过在这个是时代,这种东西可是很先进的哦。
不多时,下面传来开门的声音,我立刻拿起话筒放在耳边,听见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爹,您接连送信让我回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一个略显苍老但依然雄厚的声音道:“是有大事,所以信中不便明书,免得有什么差池让人看了去。”
我想这两人必定是师庆华老将军和他儿子,不过他有三个儿子,却不知道这位是哪个儿子。
我来本来是想听听他和左家人的谈话,没想到左家人没有等到,倒是等来了他们父子两的谈话。这倒是件好事,他们父子只见的对话更能看出他们真正的心声。
看来今晚收获不错。
于是我继续聚精会神的听下去。
只听师老将军道:“我得到确切消息,成南王欲着人来我师家保媒,立青青为王后。”
他儿子惊喜的声音:“当真?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师老将军哼了一声:“什么好事!无非是为了拉拢我师家而已。他新近登基,时局不稳,想要仰仗我们师家的力量。”
“如果青青能成为王后,也无不可啊。”
“本来为国效力,也是我师家的本分。只是成南王并非正常登基,这其中还有许多蹊跷。我得到一些消息,说成南王就是毒杀王后,谋杀先王,栽赃王子武成林的幕后黑手!”
“这……消息可确切?”
“自然不可全信。但他突然在新立太子之前归朝,接着王后王上便先继暴亡,成林王子被打入天牢,这些都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我一直都在想,难道这一切真的就那么凑巧?”
“爹您的意思是?”
“如今成林王子已逃出紫京,只怕西北将军哪里也会有所行动,假如他们真能证明成南王弑母杀父,谋害手足,便是罪恶滔天,世人不齿,也不配做我大酉的国君!我师家一辈子为国尽忠,我师家的女儿又怎能嫁给这种人为王后?”
“那爹爹是准备拒绝成南王了?”
“没错,师家可以不要王后的荣耀,也绝不能失去世代的名声!哪怕只是一丝的可能,也不行。!”
“爹,我却不这么认为。成南王本就是我大酉名正言顺的太子,且文韬武略无不精通,德行也素有美名,如果不是明慧王后,他继承王位可谓在正常不过。的确自他归朝后发生了一连串的变故,但这未必就是他的所为,我看倒是成林王子他们情急之下促成的这些事。”
“胡说,难道王后被毒杀也是他们自己干的?”
“这大概只是个巧合,不是说是侍女因为私怨而为的吗?有什么证据证明就是成南王所为?而成林王子带领御林军持剑逼宫,却是我师家亲自所见!”
“那未必就不能是成南王所设计!”
“爹!”
“不要再说了!这件事我已经决定,就算成南王没有弑母杀父,我师家也不愿意冒这个险!我让你回来,只是想让你想个办法,怎样才能婉拒王上,而又不至于得罪。”
“……是,孩儿谨遵父命。”
我听到这里,心中一片冰凉,原来师老将军已经下定决心暂时保持中立旁观,不让师家女儿入宫为后,那武成南该怎么办?
他需要的是师家的倾力相助,而不是中立。
第二十五章 师彦
我回到家里,彻夜不能眠。
昨晚师家两父子商议好,决定让师青青以体弱有劫为由,入寺带发修行一年。
在她带发修行的一年中,自然是不能提及婚嫁的,可是一年后,只怕武成南已经……不堪设想。
不,师家的力量,一定要争取到!
我翻来覆去地想了很久,最后终于想到一个可能的突破口,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不由得一阵睡意袭来,极度疲惫的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睡眠严重不足的熊猫眼,来到了春晓院。
云娘和铭烟久不见我,,这会见我过来,十分高兴。
云娘一个劲的直说春晓院的生意怎么怎么的好,说得都合不拢嘴了。她自然是高兴的,现在春晓院的老板虽然不是她,但她每月拿的提成都比她以前一年的盈利多,而春晓院的姑娘无论美丑,个个日子都过得不错。
铭烟则只是在旁低笑不言,她的性子可不比云娘,不是那爱唠叨的主。
照例,我还是去晨雪处,这小妮子一听说我来了,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光着脚丫跑了出来,也不管这么多人看着,眼睛红红的对我又打又骂:“公子还知道来啊?晨雪还以为你都不记得春晓院是什么旮旯了!你被关入大牢,害得人家多担心知道吗?你好了也不来看一眼,你当我们都是死人啊?”
这小妮子的脾气还是这样,在我面前没点礼数,我可是这里的老板啊,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啊?
不过我知道她是因为关心我才这样的,唉,小妮子人挺好,我准备再过两年让她从良,好好找个人家嫁了才是。
和晨雪好好说了回话,饮酒听歌,表面看来无限风流,可内心却十分焦急。
其实这次来春晓院,是为等一个人,只是这回我并没有把握他一定会来,所以也只能就这样干等着。
等了大概有两个时辰,连我自己都快失望了的时候,终于有人拿着我早上送出去的特制玉牌来了。
我听到消息的那一刹那,高兴得几乎要跳了起来。气得晨雪嘴巴翘得老高,说我根本不是来看她的,每次来她这里都是为了等人。
我顾不得晨雪的埋怨,急忙迎了出去。
来人三四十岁,身材高大,身上一股威武之气,一看就是武将出身。
我上前深深一礼:“在下御史台从事兰尹,奉玉书大人之命在此等候将军,多谢将军今日能够前来。”
来人有些狐疑地看着我:“哦,玉大人没来吗?”
我忙陪笑道:“玉大人身为朝堂要员,他的一举一动必会引人注目,将军也不希望此事为众人所知对吧?”
他点点头:“话是不错,只是你说的话能够代表玉大人吗?”
我从袖中拿出一封信:“玉大人有书信在此,请将军过目。”
来人看完,这才落座哈哈一笑:“玉大人所想极为周到。”
我们客气了几句,就直奔主题:“将军可知今日约你前来,所为何事?”
“本将军不知。”
“那兰尹就直言相告,此次乃是为了将军您女儿的终生大事。”
来人正是师青青之父,师庆华的二儿子,也是昨晚和师庆华谈话之人——他的名字叫师彦。
我昨晚左思右想,觉得师彦跟师庆华的对话当中,已经透露出他其实是很赞成自己女儿去当王后的,只不过师老将军乃一家之主,他既然已经如此决定,师彦也无可奈何罢了。
所以我决定约见师彦,对他进行突破。只有师家内部人和我相呼应,此事才可能力挽狂澜。
不过我自知职位低微,不足于请得动师彦,所以让玉书以他的名义来约见师彦,果然他真的来赴约了。
其实师彦既然来了,心里也应该大约猜到了所为何事。玉书乃是成南王的亲信,朝中谁人不知?这个时候私下会见,不是为了师青青的事,又能是为了什么?
所以我这么直接的跟他说了,他也并不惊奇,只是道:“还请兰从事仔细说来。”
“我想将军必有所耳闻。成南王仰慕师家千金已久,意欲结为千年之好,立令千金为大酉王后,一国之母,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师彦显得有些为难的样子:“这……小女体弱多难,已经听从高僧的指点,要入寺清修一载,所以……”
我笑了笑,打断他的话:“兰尹已知师老将军是断然不愿意的。但玉大人想知道的是将军您的意思,而不是师家的决定。”
他有些意外我居然知道师庆华的态度,但一惊之后反而释然了,既然我们都知道了,他也不用再委婉的掩饰什么,干脆直话直说了,只是有些无奈:“那么本将军就实话实说,小女若能成为大酉王后,自然是师家的荣幸,我岂有不愿之理?只是家父……想来你们也是知道的,本将军如今也是父命难违。”
我虽然一直知道他和师庆华的意见不同,但如今听他亲口在我面前这样说出来,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依我看来,只要将军你愿意,师老将军哪儿,未必没有回旋的余地。”
“哦,此话怎讲?”
我低声将自己想好的计划说出,师彦听了不由得连连点头,但仍然有些担心:“此计虽好,但只怕家父哪里……”
“将军请勿担心,据我所知,您的千金乃是师家三代唯一的女儿,十分得师老将军的喜爱,所以我相信他老人家是不会不顾忌自己孙女的安危的。”
“家父宠爱小女是没错,只是万一家父他日知道我这般欺瞒于他……”
“哎,将军何必担心这个。首先此事肯定不会让师老将军知道。就算日后万一真知道了他也不会怪您的。您想想,他现在只是担心一些不必要的东西而已。但若他日后眼见成南王成为一代明君,而令千金为大酉国母,荣极一时,千古留名,师老将军岂有不喜欢的道理?”
我又鼓动游说了师彦一番,他这才下定决心。
“……如此,本将军便尽力而为,成败如何,便看青青的命数是否有国母之福了。”
第二十六章 大婚
一月后,成南王大婚,迎娶师家千金师青青。
原本明慧王后和康敬王暴亡不过两月,国丧未过,不应该在这个时候举行大婚的。然而近日天象异变,国师卜得一卦,谓大酉王后王上双双暴亡,国中必有大祸,须得武成南大婚冲喜。
而师青青原本因为体弱要去寺庙带发修行,可惜人一住进寺庙,更一病不起。有高僧相告:师青青乃国母之仪,如今年已十七,尚未沾得龙气,是以一病不起。师老将军大急,终于同意了将宝贝孙女师青青嫁给成南王,
如此,两家各取所需,大婚得以顺利举行。
成南王大婚当日,举国同庆,隆重非常。
听说武成南登基时太过仓促,所以登基仪式也只是草草完成,难免让朝臣有轻看之心,如今这大婚的隆重,总算压得住场了。
那一日,我站在最远处,看着那长长的迎亲队伍,一排排的五彩宝莲伞从面前走过,明艳的色彩刺伤了我的眼睛:长长的乐号声响彻云霄,一声声震痛了我的耳膜。
这是我一手促成的婚礼,却毫无得意之感,除了难受还是难受。
自从师家同意婚事后,我的心情就变得异常低落,平日也尽量躲避着武成南。而大婚前这几日,我更是称病在家,连他一面也不想见到。
然而大婚这一日,我却不得不到。
武成南站在那里,挺拔修长的身上穿着隐现金丝龙纹的大红长袍,显得格外的喜庆,只是他清美的面容上那抹淡淡的微笑,在今日浓浓的喜庆气氛中,显得稍嫌淡然了。
乐仪队缓缓而行,十二抬的金顶八角大红宫轿终于停在宫门前,师青青在侍女的搀扶下走出轿门,只见她红袍凤冠,华贵无比,在众多侍女的簇拥下,她轻移莲步,凤冠上垂下了的流苏摇曳不停,流苏下的面容是如此的明艳动人。
我看见武成南缓步上前,将手伸向了他的王后新娘。
那修长而有力的手,无比熟悉的手,曾经多少次和我相握的手,如今握着师青青那白皙嫩滑的纤纤玉手。
我看着他们并肩前行,就算心里多么难受,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站在一起是如此的般配,无论是容貌还是气度,他们都是那样的出众,他们站在一起,便如一对天作之合的壁人。。
正是这一刻,我的心突然痛得无法自己。
我终于第一次明确的知道,我多么想此刻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是我。
无论我否认过多少次,此刻我却清晰而痛楚的明白,原来我已经爱上了他。
其实早就应该明白,我一心一意的为了他,愿意为他作任何事,愿意和他同生共死,只要在他的身边,我什么都愿意。只要他对我一笑,或者握一下我的手,那就是我幸福的时候。
为什么到现在才明白呢?
可是,就算早就明白了又如何呢?
师青青才是他最应该娶的人。师家的兵力,她的美丽,注定她才是一个最适合的王后。
而我,我算什么呢?
毫无身家,姿容平常的我,仗着有几分小聪明,如果作为一个亲信还算有点价值,如果想要做他身边的女人……那无异于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左右的人都在笑,因为这喜庆的日子。我也在笑,因为对自己的嘲笑。
痛,真的好痛。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心可以这样痛。
我很想哭,可是在这一刻我只能笑。
身边伸出一双手,稳稳地扶在了我无力的身躯,子夜深黑的眼眸里有一丝担心:“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自己的面色苍白得如此可怕,仍然带着机械的笑容,很想告诉子夜我什么事都没有,可是我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的喉咙,似乎哑了。
子夜说:“不舒服的话,我们先回去吧。”
我摇头。不,今天是他大婚的日子,是他政权开始稳定的一天,是个好日子,我一定要站在这里看着,我是他的亲信,他一定也希望我看着,见证着这一切对吗?
即便我是如此难受,但我不想让他心里有一丝丝的失望。
他并不爱她,这只是政治婚姻对吗。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可是,他爱我吗?不,不,我不敢想这个问题,因为那是多么的可笑。
虽然我们只见如此亲近,但我无法忘记,他曾经说过他经常都会忘记我是一个女子。
我只是他的亲信而已,只是如此而已。
新娘已经迎入中宫凤仪殿,朝臣仍在庆贺,丰富的喜筵,美酒佳肴,丝竹声声,美女鱼贯穿梭在筵席间,已经分不出哪些是侍女,哪些是庭前献艺的舞馆。
我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官,坐在最下首的位置,离首席的主位很远很远,远得看不清武成南的面容。
一杯杯地饮酒,分不清这酒是甜的还是辣的,我只知道自己的心是疼的,是苦的,所以我想要喝酒,想要让自己醉。
子夜想要阻止我如此的狂饮,然而被我一手推开了。
不知道多少酒下肚,我终于觉得眼前一片叠影,看不清谁是谁,也听不清谁在说话。
我终于浑身无力地伏倒在桌上。
恍恍惚惚中,似乎有个人过来扶起了我,我看着他的面容,有些模糊,似乎是武成南,似乎又不是,然而我却毫不犹豫地软软伏在了他的怀里,口中喃喃道:“殿下……”
不管他是不是,我此刻都只当他是。
不,我想他是真的。因为他的怀抱是如此舒服,就象以前的太子殿下怀抱着我那样。
我已经忘记了今日是他的大婚,也忘记了他怎么会来到我的面前,我什么都不去想,只是伏在他的怀里,任由他将我带走。
后来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只知道他一直就在我身边,曾经他似乎想要离去,却被我紧紧抓住了衣襟。
就算我醉了,就算我头脑如此不清晰,但我还是知道害怕,害怕他离去便再也不回回来。
“不,不要走。”
他的声音似近似远地响着:“你醉了。”
我抓住他的衣襟,努力坐起身子,睁着一双醉意朦胧的眼睛,看着眼前似是而非的面容,努力地凑近,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