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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描淡写,程无忧将血花儿的秘密也揭露开来。
手里亮光一闪,一口锋利的小刀,出现在程无忧指间。
幽幽闪烁晶光的细窄刀锋上,镂刻着细密的纹理。
锋锐,犀利。
程无忧比划了一下,空气中发出嗤嗤的破风声。
这锋利的小刀,只是微微挥动,似乎就能将空气割裂。
“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她的血核取出来玩玩。”
程无忧看着宁天泽说道。
“不要信他。我们都会死的!”
血花儿真的精疲力竭了。
面前这老者的实力,远不是她所能抗衡的。
如果说,血魔老祖是个老魔头,曾经差点都令她无法生出反抗的勇气。
那么现在,这个太清宗的丹鼎阁主,毫无疑问,不折不扣,也是一个大魔头。
到现在,血花儿更深刻的领悟道这个真理。
所谓魔头,并非只有魔道中人。
正道宗门的强者作起恶来,也一样不逊色魔道中人。
善恶只与心性善恶有关,与出身正邪并不太大干系。
血魔老祖跟这丹鼎阁主相比,只能算是半个学者。
结果,已经令血花儿活在忐忑不安活在恐惧中十年之久。
因为他所要研究的,是怎么养成血花儿的女贞之血,怎么将血花儿的精气汲取出来,帮助他渡过真人劫。
而这位太清宗的丹鼎阁主,一幅道貌岸然的样子,他又如何?
为了自己成就大五行真灵,连一个友宗的弟子都要算计,甚至为此还灭口了本宗的一个天才弟子。
这说明,每一个有野心的学者,都是恐怖的。
血花儿从这人那波澜不惊的眼光中就能看出来,这人绝不会放过她的。
她新凝就的血核,激起了这人的兴趣。
她的命运,跟宁天泽一样,都是一个被剥离的对象,一个待宰的羔羊。
所以,她坚决要求宁天泽不要顺从。
但是,令她失望的是,那个少年在蔓藤的束缚下,艰难的扭过头来,但也只能用那朗星般的眼眸余光来扫过她。
“别傻。早晚俺们都是死,但是,作为男子汉,一定要死在自己女人的前头。”
出乎意料的,这话并没有什么气力,并没有多慷慨激昂。
不符合宁大人一贯显摆浮夸的做派。
但是,听在血花儿耳中,这却是最动听的情话!
这位几次生死与共的少年,早就闯入她的心扉,令她那颗被阴暗虞诈充斥的内心,渗入光明,照见春天。
这少年从没跟她说过什么情话,只是有些暧昧,有些心照不宣的默契,有些不想言明的情愫,就像那鹅绒被子,温柔的盖在身上,暖暖的,柔柔的,轻轻的。
血花儿一直都沉浸在这种欲说还休的心境中。
并不想有些畏惧于去揭开,面对虽然苛定但却依旧未知的茫然。
但是此刻,宁天泽这一句坚定的言语,不似情话,却更令她动情。就好似一柄锋利的斧头,真正的劈开了她紧锁已久坚硬外壳,触碰到了她柔软而敏感的柔弱内心。
第六百二十八章我为你这样的人量身定做()
第六百二十八章我为你这样的人量身定做
血花儿不是寻常柔弱怯懦女孩。
她的柔弱内心,只曾向宁天泽展露过一次。
在血魔老祖的凶威之下,就算再如何良善的孩子,能生存下来,也终究会成为一块打不烂的顽石。
于是,她不再废话。
只是温柔的笑着,静静的看着艰难扭头,俊秀的脸有些别扭有些狼狈的宁天泽。
虽然身体被这些藤蔓束缚住,身体每一次滋生的元力都被这些古怪的藤蔓吸收,令身躯乏力,无法挣脱。
但是,她还有杀手锏。
这位丹鼎阁主就算知道她体内血核有古怪,但也不曾想过,她此刻依旧有操控这进阶版血核的能力。
黄泉之力,虽然微弱,但已经缓缓在她的体内扎根发芽。
她随时都可以将自己这新生的血核自爆,将那黄泉之力爆发出去,给这丹鼎阁主一个重创!
就算杀不了他,大概也会给他一个永生难忘的深刻教训吧?
血花儿这样想到。
但是,此刻还不行。
因为,宁天泽就被捆缚在她的左侧。
一旦血爆,会殃及到宁天泽的。
到时候,那程无忧还没重创,宁天泽恐怕先要送命了。
不到最后,血花儿还是不想让他死去。
她要亲眼看到他死去,才会真的舍得去爆开血核。
……
……
宁天泽此刻努力转头安慰下血花儿,但是心中却是恼火的很。
斗不过这程无忧,他不气馁,也不恼怒。
这家伙,毕竟是太清宗五大强者之一,而且,还是一个修炼了大五行真灵的强者。他的真正实力,不可测度。
就算他现在因为秘境限定之故,将自身修为压制在三阶境界,但是,他的元力性质,精纯程度,都不是寻常三阶弟子可以相比的。
尤其是,他的肝木真灵的本身能力,并不会因为他压制修为而减弱。
顶多只是因为他只能动用三阶的元力激发而显得逊色而已。
如果说,宁天泽的三大真灵,都是幼苗的话,那这丹鼎阁主程无忧的肝木真灵,就是一株小树。
真灵的壮大程度,蕴藏的神通威能,都是不能同日而语的。
这才是程无忧敢于悍然压制自身修为,闯入这北海秘境的底气。
他有把握,镇压一切!
就如眼前这对少年少女一样。
任你天赋再高,底蕴再深,但是,你们并没有成长起来。
凝目看着宁天泽。
程无忧越发的感觉到满意。
幸福洋溢在他的脸上,令这古板呆滞,焕发新的荣光。
“两大真灵,心火,脾土,都是我所欲也,我所求也。”
“宁师侄,你的机缘福泽,真是如天之广,如海之深,令老夫艳羡之至。”
“程阁主,师侄我有一事不解。”
宁天泽心中虽然恼怒,但是口中却突然越发的恭敬。
“说来。”程无忧心情很好,很畅快,乐意继续给这位死到临头仍在求索的少年人答案。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虽然这少年注定要中途夭折,但是他不吝于给这少年多当几次老师。
“真灵进驻内府,便与内部分属的脏器结合,扎根其中,内腑与真灵合一,灵肉合一,彼此相容相生,成为一体。师侄我怎么也想不通,程阁主你如何能将我这两大真灵从脏器中分离出去。”
宁天泽脸上一副朝闻道夕死可矣的表情。
程无忧微微颔首。
“这个问题问的好。当年我获得了葫蔓真灵,并进驻成功后,我便想过,天地间真灵获取不易,历尽千山万水,跋涉几十年,也不见得能找到一种合用的真灵。聚齐五大真灵,成就大循环,大圆满,这谈何容易!”
程无忧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毕竟,我们这方天地,已经不再是上古时代,那时山川俊秀,洞天福地层出不穷,珍馐佳物,遍地可见。说句难听点的,一头猪撞进福地中,只要不自己作死,都能修成妖兽。”
“那时候,很多盖世强者,都是大五行真灵圆满,他们想要找到五件合用的真灵,太容易了。”
“但是,真灵合用容易,珍品也是难上加难。”
“到了现世,天地间灵气日趋匮乏,天地间的奇珍灵物,越来越稀少,所谓天地真灵,更是难得一见。不要说什么珍品,就算是堪用的真灵都销声匿迹,难觅影踪。”
“我机缘巧合,拿到葫蔓真灵,便欣喜若狂。但是冷静下来,便会时常猜度,这南州虽然相比上古广阔天地大有不如,但是,运气逆天的,也不会仅仅只有我这老家伙一个吧?一定还有他人碰见真灵,获取真灵,进驻真灵,成就真灵!”
“真灵本就稀少,再被他人占据,那该怎么办?”
程无忧深深的看了宁天泽一眼,似乎看到了他心里,看到了他五脏六腑之中!
那心火真灵,脾土真灵,都无从遁形一般!
“于是,我便开始思考,如何能将他人的真灵与脏腑分离,将真灵取出来,重新为我所用。”
听到这里,宁大人心中越发的冰冷。
在这程无忧的面前,宁大人觉得自己就是一头猪啊。
人家都研究到怎么剥离别人真灵的层面了,而大人自己还在费尽心思去到处找寻,结果给人家送货上门。
被这样恐怖的家伙给盯上这么久,想想都害怕。
“后来我终于发现,在初阶真灵阶段,真灵并不是完全跟内脏融合的,而是具有一定的选择性。所以说,只有这一阶段的真灵才有可能被剥离出来。当然,也只有这一阶段的真灵,才能派上用场。”
“这就进一步加大了获取真灵的难度。天地真灵本就稀罕,哪有什么少年人会有机缘得到。实力不足,涉猎不够,跋涉不多,都缩小了这种概率。”
“但是,对我来说,只能是死马当做活马医。终归是一个路子,一个希望。”
程无忧悠悠的讲述。
宁天泽则是在思索,怎样摆脱这个危局。
是的,这对他来说,这就是一个危局!
就算他可以进入到神镜空间当中避祸。
但是,手尾却难以消除干净。
首先,血花儿的生死,不能置之不理。
其次,神镜空间的暴露,很可能会招致更严重的后果。
那就是,就算躲得过一时,也躲不过一世。
他会成为众矢之的!
第六百二十九章夺灵()
第六百二十九章夺灵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相比起大五行真灵来说,这神秘莫测的神镜,或许更为珍贵,更容易激起他人的觊觎之心。
光是被这程无忧发现,就已经不会是什么好事了。若是再传扬出去,那对宁天泽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大人来到这个世界,只想安静的修真,只想静静的装个逼而已。
将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像一个小白鼠一样被人反复研究,想要找到神镜空间的秘密,那种被重视,万众瞩目,可不是宁天泽想要的。
所以现在,他只能忍耐,只能继续等待,寻找机会。
程无忧并不在乎这少年是在拖延时间或者有什么别的打算。
在他眼中,一切尽在掌握。
能找到这个身怀两大真灵的绝世少年,简直就是他人生当中的第一大成功,第一大收获。就连上次进驻肝木真灵那件事,都只能退居次席。
这么一件得意事,这样的一个瑰宝,就在他眼前,他岂会就这样狼吞虎咽?
细嚼慢咽,品尝收获,品尝这份沉淀,才最符合他的性情。
每一个炼丹大师,都是最能耐住寂寞的人,也是最善于品尝成功幸福的人。
这幸福,唯有慢慢品,细细尝,才最甘甜。
……
……
“你今年不过十六岁吧?我不知道你何时进驻这两大真灵的,也不知道何人帮你进驻的。对于那人,我很仰慕,但是,我并不惧怕。”
宁大人唇齿微动,刚想搬出云水真人或者云长岭峰主,或者柳长青峰主,来震慑眼前这位学者狂人。
程无忧便出言打消了他这个念头。
“你背后的人,第一不见得是我的对手。就算是那剑斩血魔老祖的云水,我自愧不如,但是,她也奈何不得我。因为,在我有把握击败她之前,她是不会知晓这件事的。”
“我这肝木真灵催生的藤蔓,绝不仅仅是限制住你们的行动自由那么简单。”
程无忧淡定一笑。
“就算你的信符能突破这秘境的隔绝,但也逃不出我的葫蔓之光。”
“没有人会知晓这件事的。所有人都只会认为你是死在魔道弟子手上。”
程无忧扭头看了看血花儿。
“嗯,这女娃就很厉害,你们这小两口之间的秘密应该没人知道吧?日后可以传言出去,就说你们两个同归于尽了。”
“我会把你们两个葬到一起的。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死在一起,日后再有弟子进入其中,发现后,会有怎样的传言呢?”
“总之,无论怎样猜测,都不会牵扯到我的。”
程无忧很是苛定。
虽然对于乾坤宗那神秘的女子云水多有忌惮,但是他并不在意太多。
时过境迁,这种无头公案,很难说谁是谁非的。
“你不过十六岁,想来你进驻这两大真灵,也不过是这一年多的事吧?听说你在一年前才进入乾坤宗,没有接触过炼气,你的内脏不经淬炼,绝对承受不住真灵的植入。”
程无忧缓缓道来,将宁大人的这一年来经历,竟是查了个底朝天。
但凡能被宗门知晓的事情,他竟然也是无一不知。
宁天泽这才更深切的体会到,什么叫做人老奸马老滑,什么叫做不打无把握之仗。
现在看来,就算自己不主动哭着喊着拼着要来这北海秘境自投罗网,这丹鼎阁主早晚也会找到乾坤宗去,寻找下手的机会。
被这样一个强者窥伺,想要自保,太难了。
“针对你的脾土真灵,我决定动用的是我的葫蔓真灵的固定之术。木植于土,或渐深兮。土生木,木亦可环固于土,反哺于土。两者正是相依相扶相得益彰。”
“针对你的心火真灵,我的对策便是,以肝木真灵的灵性来引诱你的心火真灵。木生火,你的心脏就算淬炼的再强横,也无法在根本上壮大你的心火真灵,给它最本源的加持,而我的肝木真灵却可以。”
“土生木,木生火。这三者结合,木系真灵起到的是承上启下的中转作用,有它在,便是最完美的真灵小循环,完全可以自称一系,自给自足。你那土火两大真灵还太过幼小,在我这茁壮的木系真灵的牵引诱惑下,岂能稳固!”
程无忧口中说着,令宁天泽如坠寒潭。
这……
……还真特么有道理啊!
学者这种东西,果然最可怕!
……
……
疏林间。
斜光返照,草木更幽。
一株参天巨树下,一个老者,正围着一个被固定在树上的少年走来走去,做着最后的补充事宜。
突然间,一声箴言起。
疏林尽翠,草木葱葱。
一道道的青色幽光,在程无忧的身躯中荡漾而出,就如阳春三月的春水,幽静而充满了活力。
这是被春雷敲醒,从懵懂中转化来的蓬勃。
木气浓郁,活力四射。
一道藤蔓状的灵光,从程无忧的右手中探出,萌萌的突出芽,临近了宁天泽的身躯。
这一根柔弱翠嫩的蔓藤,骤然昂起头,似是感应到了什么。
它迎风抖动,就似颤栗一般,在这道道木系灵力造成的波光中起伏不定。
在程无忧的鼓励下,它似是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欣喜的探着头,挤入了宁天泽的身躯当中。
宁天泽的肉身,此刻不说是铜筋铁骨,但也相差不远。
在心火脾土肺金三大真灵的共同淬炼下,血如铅汞,筋肉凝聚坚实到了一个寻常修者难以想象的境地。
就算是一二阶的术法,都不见得能切破他的皮肉。
但是,在这蔓藤之下,竟然是无可防御。
这蔓藤乃是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