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你不知道你身上的纹身是什么人纹上的?”
乔峰点头:“或许是父母,或许是汪剑通。”
墨倾池笑了笑:“你不知道这件事情,但我却知道这件事情。”
“答案是什么?”
墨倾池道:“答案就是你养父母为你纹上的纹身。”
乔峰道:“为什么?”
墨倾池道:“因为那个契丹遗孤已经死了。”
什么?乔峰惊愕无语。
墨倾池很平静重复说道:“因为那个契丹遗孤已经死了,病死的,在你父母收养你之后不久就死了。”
——————
王语嫣道:“这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想要将这个计划做到天衣无缝就必须将各个方面都思虑周到。”
女人问:“仅仅只有如此?”
王语嫣笑了笑,道:“自然不仅仅是这样,至少想要完成这个计划出了将每个地方都思虑周到以外,还必须要知道一件事情。”
女人问:“什么事情?”
王语嫣是否优雅的捏起一枚棋子,放下早已经分出胜负的棋盘上,道:“那就是死人。”
女人愕然,马上眼中爆射出惊艳光芒,她凝视着王语嫣道:“在活人眼中,死人的话是最可信的,死人留下的东西也是最值得相信的。”
王语嫣微笑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这一点我都不得不佩服他,他已经将这一方面做到了极致,无论是死人还是活人,他都利用得很好,因此乔峰只可能知道一个答案。”
女人站起身,轻叹道:“因此乔峰只知道自己是汉人,而不是契丹人,可我还有一点不明白。”
王语嫣扫了眼前这漂亮的女人一眼,洞穿了女人的心思:“你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会在乔峰身上花费这么多功夫?”
女人点了点头,道:“在我看来你们本不用在乔峰身上花费这么多功夫。”
女人有些意外,王语嫣此时却点头了,王语嫣点头叹道:“其实在我看来也是如此,乔峰何去何从对于计划来说应当也已经不太重要了,只是墨倾池认为乔峰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价值。”
“什么价值?”
王语嫣道:“乔峰是契丹人。”
女人明白了:“外人都认为他是契丹人,但他知道自己是汉人,因此他会做汉人应当做的事情。”
王语嫣微笑点头,笑眯眯望着站在面前的女人,道:“因此现在你已经明白了他的计划了?”
女人点了点头,她的眼神忽然变得非常非常冰冷,四周似都因结上了一层寒冰。王语嫣如玉而坐,神色坦然。
女人道:“这个计划的确是天衣无缝,但你们却太残忍了,你们对乔峰实在太残忍了,这简直不是人做出来的计划,可你们却偏偏做出来了。”
王语嫣眼中闪过一抹愧疚神色,但立刻平静了下来,她低头望着桌面上纵横交错的黑白棋子,轻声自语道:“乔峰不过一颗棋子而已,相对于天下来说,一个棋子的得失算得了什么呢?难道世间死的人还不够多吗?”
女人呆呆而立,呆呆望着王语嫣,玉容上的愤怒渐被沉重取代。
唯有一声幽幽叹息在风雨中响起,很快消散,不留痕迹。
————
斗笠已经带起,乔峰已经站起身,他深深望了墨倾池一眼:“你口中的事我会验证。”
墨倾池笑了笑,道:“天枢阁的事情我希望你可以保密,否则我并不介意杀掉你。”
乔峰没有回应,而是问:“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计划?”
墨倾池拒绝道:“现在的你还没有知道这个计划,你只需要知道陈孤雁是为你死也是为我这个计划而死就可以了。”
乔峰道:“我是你计划中的一环?”
墨倾池道:“一个很重要的环节,但现在的你却不是。”他送乔峰走出书房,望着窗外的大雨,轻声道:“天下大雨,谁能苟安?乔峰希望可以在这里再见到你。”
乔峰走入雨中,没有言语。
沉稳的步履,没入风雨中,消失了踪迹。
墨倾池长身而立,望着那道渐行渐远,愈来愈萧瑟的身影。
已经看不见人影了,墨倾池弯腰鞠躬,轻叹道:“谢你,乔峰。”
“前世坎坷,今生悲壮,乔峰啊乔峰,当今世上唯独你我有愧于心!”
深深一瞥,墨倾池转身,眼中已不见情绪。
第八十二章、在雨中()
第八十二章、在雨中
听雨轩外已备好了轿子,气质高贵的女人望着已经换好紫红相间的间色裙的王语嫣,道:“你去见墨倾池?”她的言语一向很直接。
王语嫣将珠钗插头上,抬头瞥了一眼,笑问:“我们一起去见他?”
女人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我不适合见他,你自己去吧。”
王语嫣无奈摇了摇头,轻声叹道:“你迟早都要见他的。”
她离开了,她很了解她,她一旦做出了决定,任何人都不可能篡改。屋外大雨,王语嫣乘着一把红色雨伞,步履轻盈,向文诣龙渊而去。
同时间,青云庄。
青云庄前有马,快马,跑得极快的宝马。
慕容复已经上了马,,一袭黄衫,一柄长剑,人已经没入雨帘中,消失在青云庄众人眼中。
一袭红裙曳地的阿朱问:“公子去哪里了?”
一侧的邓百川叹了口气,道:“希望他不是去文诣龙渊。”
阿朱问:“若是呢?”
阿碧已经有些紧张了,她双手握成拳头,黛眉紧蹙,柔柔眼中流露出极其担忧神色,阿朱瞥了阿碧一眼,轻声一叹,没有说什么,转身回到青云庄。
邓百川扫了阿碧一眼,轻轻拍了拍阿碧的肩膀,转身欲走。
人已转身,但迟疑了一下,叹道:“公子是一个理智的人。”
理智,此时此刻慕容复还理智吗?
文诣龙渊距离青云庄不远,同样在苏州城的郊区,只是文诣龙渊比青云庄更僻静而已。
房屋愈来愈稀少,树木、青草越来越明显,越来越繁茂,地方也越来越僻静,声音也越来越安静。
慕容复的耳畔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天上落下的雨声,以及时不时响起的轰雷声,他的心中已无他声。
家国天下!
若我国何来家,若无天下,何来国?有谈何有家呢?
复兴大燕,他脑海中一向只有这四个字,一直以来都只有这四个字,为了这个四个字他放弃了很多东西,他从未后悔,现在这样以后还是这样,不过他想做一件事情,做一件他非常想做但一直以来都被理智克制的事情。
他要去文诣龙渊。
他要见墨倾池。
他不想见墨倾池,但今日却不得不见;不因自己而见,只因一个人,一个曾经痴心痴情于他,但而今以冷静理智只余下亲情的女人。
挥剑斩情丝。
“我对她是情吗?”慕容复不断自问,没有答案,但他前往文诣龙渊,无怨无悔。
“慕容世家列祖列宗在上,请原谅复儿的任性,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慕容复心中轻叹,马鞭挥动,马快如疾风,雨打在面上。
面上有水。
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只是往下落。
文诣龙渊,高门大院,守卫森严。
慕容复持剑下马,走到府邸前,道:“在下慕容复,要见墨倾池墨公子。”
慕容复?此时此刻的慕容复绝不像慕容复,一路纵马,没有携伞,也没有带斗笠,浑身上下湿漉漉,没有半点南慕容的气派,不过四位侍卫却知道眼前人就是慕容复。
他们曾造访青云庄,见过慕容复,因此他们肯定眼前这个如同落汤鸡的青年人就是慕容复。
四人没动,握着刀柄,望着慕容复,冷声道:“原因。”简单直接。
慕容复心中愣了愣,没有迟疑,道:“论剑。”
寒意凛冽,杀机盈野。
四人心中一颤,面上自若,问:“只是论剑?”
慕容复没有说话,他没有必要再回答,身上的杀机已浓,浓如酒,浓如天上压下来的滚滚墨云,此时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慕容复不是在开玩笑,四位侍卫也看出来了。
“你等一下。”其中一人往前走一步,拱手,随即退下,推开大门,前去禀报。
“门口有人自称慕容复,欲与公子论剑。”侍卫寻到墨倾池,禀报。
墨倾池撑着伞,站在碧波湖前,握着酒坛,深深瞥了一眼远处的假山,没有言语,只是转身向着文诣龙渊大门口方向而去。
大门大开,慕容复、墨倾池对视。
墨倾池踏步走向慕容复,未至跟前,就开口问:“你来论剑?”
慕容复点头道:“我来论剑。”
墨倾池将雨伞合上递给身侧侍卫,嘴角勾起一抹玩味,道:“你想如何论剑?”
慕容复拔出剑,剑寒光四溢,剑气弥漫,笼罩四周,他从容道:“你我各出一剑,一剑定胜负。”
墨倾池优雅一笑,并不出手,问:“我为何要与你论剑?”
言语未落,慕容复已经出剑。
剑光飞舞,剑又快有狠,刹那间人与剑出现在墨倾池面前。
刹那十三剑挥出!
墨倾池神色自若,后退一步。
凌波微步。
手中雨伞为剑,挡一记。
人后侧,飞退。
分寸无损。
墨倾池笑容自若,望着面色已经剧变的慕容复,道:“你已出剑,可连我的衣角也碰不到。”
慕容复不理会墨倾池嘲讽,冷冷盯着墨倾池,道:“那是凌波微步。”
墨倾池笑道:“你认为还有其他步法?”
慕容复握着剑,剑已经颤抖了,人也已经颤抖了。刹那间人与剑都不再颤抖了,眼中冷静清明了下来,他望着墨倾池,很理智很平静开口道:“很好,我已经明白了。”
墨倾池望着此刻刻意压抑着伤感的慕容复,问:“你明白了什么?”
慕容复很平静道:“我明白我本不应该来,我本不应当与你论剑。”
墨倾池问:“为什么?”
慕容复道:“因为我寻不到与你论剑的理由了。”
人已远,走出文诣龙渊,上马。
马入雨中,消失在文诣龙渊。
墨倾池轻声叹了口气,道:“不得不承认今天的慕容复很有风度,也很有情很有义。”
“只是可惜江山为重红颜为轻,今日之后他还是我的表哥,但我在他心中已不再是表妹了。”一人一伞出现在墨倾池的身后,这人出现,世界一瞬间都似乎明亮起来。
四位侍卫低下头,不敢去望那女人。
他们不是不想望,而是那女人和他们的神祗有种说不清到不明的关系。
墨倾池回头,微笑望着面前这美丽智慧的女人,玩笑问:“你知道刚才我有机会杀掉他。”
女人点头叹道:“我知道,刚才他的剑法虽犀利,但剑中带怒,故而剑中藏有破绽,这些破绽在其他人眼中看来并不算什么,但在你这位剑道之术已经通神的绝世剑客眼中看来确是致命的。”
墨倾池没有否认,好奇问:“可刚才你却没有半点出手的意思。”
女人拄着伞点头道,“我的确没有半点出手的意思。”
墨倾池接过女人的伞,两人向着文诣龙渊内走去。
两人步调一致,都是神色平静。
墨倾池问道:“为什么,你相信我不会出手?”
女人纠正道:“我相信你懂得什么是大利,什么是小利。”
“哦?”
“而且你如果不懂,刚才你已经死了。”
“哦?”
“你刚才没有出手,但当你的剑刺中他的时候,你也会在下一刻死在我的手中,你相不相信?”女人满脸微笑,笑靥如花。
望着面前这张倾国倾城的笑脸,墨倾池笑了笑,他很自然,没有愤怒,很平静,道:“我当然相信,虽然你很少展现出你的武艺,但几次惊鸿一瞥间可以看出你的武学造诣远远胜过江湖上大部分所谓的高手。”
女人平静跟着墨倾池的步伐,柔柔道:“如果可以,我希望永远都不要展露武艺。”
墨倾池问:“为什么?”
女人轻声叹道:“因为我的出手就注定有鲜血流出,我不愿意见到鲜血。”
“我也不愿意看见鲜血,可有些事情却也不是你与我可以控制的,我们连自己可能都控制不住,又如何可以控制除开自己的意外呢?”墨倾池收起伞,淡淡道。
郁金香走廊。
走廊干净,典雅,精美。
两人走在走廊上,一人脚步轻盈,几乎无声,一人脚步沉重,如巨石落地,两人不约而同沉默。
沉默保持了很长时间,终于有人开口了,开口的人是墨倾池。
墨倾池瞥了一眼身侧睿智的女人,轻声道:“你可以准备关于她的计划了。”
女人没有说话,她和墨倾池保持这半个脚步的距离,如一泓秋水的眸子好奇而纯真的打量着四周优美的环境,花草树木以及奇特建筑。
半晌,女人把视线收回,望了一眼身侧的男人,而后低下头,低头自语了一句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言语:或许我已经难以忘记这一天了。
女人走到走廊一侧,伸出手作出了接着雨水,面上流露出无匹纯真的笑容。
步履不变,墨倾池回头瞧了一眼渐渐拉开距离的女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女人如此纯真的一面,在他的记忆中这个女人永远成熟,睿智,理智。
心跳了跳,暗暗的跳了跳。
第八十三章、一剑夺命()
第八十三章、一剑夺命
丐帮大会七月初九结束。
七月十二,聚集在苏州的武林中人,几乎全部都已离开苏州,赶回故里,仅余嵩阳子、全冠清等寥寥几人而已。
七月十三、晴,大晴,天朗气清,风和日丽。
如果不看黄历,都会认为今天是一个好日子,可黄历上写得却是大凶。
鸠摩智是吐蕃人,他很少看黄历,他甚至根本不懂黄历是什么东西,七月初八到现在已经七月十三,鸠摩智脑海中只有一件事:败!
他已经败了,败在墨倾池的手中。
这是他和墨倾池的第二次决斗,他自信满满,可他还是败了,败得比第一次还没有悬念,至今他脑海中都时不时浮现那日败给墨倾池的全部过程。
他不愿意承认,但却也不得不承认,当日他之所以败固然因武学造诣方面的因素,更重要的因素是他本不应当让墨倾池言语,墨倾池言语乱了他的心绪,他已经没有半点取胜的机会。
败,自南下入大理、西夏、大宋,他只败过两次,而两次却都仅仅败在一个人的手中:墨倾池。
“既生瑜何生亮!”他叹了口气。
马已经备好。
上等的宝马,可日行八百里。
他骑上马已经准备离开苏州,离开大宋,会吐蕃了。
“若不能调整心境他便永远将败于墨倾池的手中。”他准备回吐蕃了,心未冷,意却已成灰。
七月十三,晴,大晴,天朗气清,风和日丽,但黄历上却写着大凶两个字,鸠摩智不知道黄历,更没有看过黄历,因此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步入了大凶的局面,死神正在逼近。
苏州城外,青草绿地,草木成林,鲜花遍地,林中鸟儿清唱,风轻轻拂过面颊,如同有情人的手在抚摸,温柔。天上阳光照射下,和煦。
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