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进到阁里,有小太监接过,在桌子上把盖着碗盖的菜肴一一摆好。
装菜肴的碗盘碗匙都是用金、银、珐琅、瓷制成的稀罕物。
单点心、米膳、粥品都占了两桌,爽口小菜占了一桌,其余两桌都是大菜,每个菜碟或菜碗都有一个为了戒备下毒而设的银牌。
放眼看过去,除了汤粥小菜,那两桌都是极费功夫的肉菜:口蘑肥鸡、三鲜鸭子、五绺鸡丝、油爆羊肉、爆炒腰花,熏肘花小肚、祭神肉片汤
好大的排场。
慕敛不动声色的扫了一圈,心头就八个字:华而不实,费而不惠。
只一顿饭便这么奢侈,劳民伤财,不知吃掉了多少百姓的血汗钱。
他不知,其实凤七笙平日里不是这样的,她平日里用膳带点心粥品总共也才一桌。
今天让人照规矩来,纯粹是为了折腾御膳房那五个局,把他们所有人都用上,狠狠折腾了一遍。
凤七笙起了身,亲自绕去一遍,很是殷勤的盛了粥放到慕敛面前,很细心道,“你几日未吃东西,未免伤胃,吃这三桌清淡的清粥小菜,那些大鱼大肉都不要动了。”
慕敛怪异的看她一眼,捧起碗。
原来她都知道吗?
一口粥入口,滑入喉咙,却仿佛暖在心间。
“殿下”欢喜公公在外面唤道。
凤七笙不动,拿了筷子给慕敛夹菜,“多吃点。”
欢喜公公咳嗽了一声。
凤七笙仍是忽略。
欢喜公公把求救的目光放在慕敛身上。
慕敛手中碗碟一顿,想到这位欢喜公公早上特意来提醒他的恩情,不由放了碗碟,轻声开口提醒了一句,“殿下,公公或许是有急事。”
凤七笙终于舍得瞥过去一眼,开口,却是淡淡的两个字,“等着。”
“是,殿下。”欢喜公公默然垂首。
太女殿下这是要给太子妃立威阿。
想一想,她今天做这一出传出去,明天还有多少人敢再阳奉阴违?做出奴大欺主的丑事?
好不容易等慕敛用完了膳,凤七笙吩咐人把桌上剩余的膳食撤了,才不紧不慢的抬头,“进来吧。”
撤下去的时候,慕敛看的分明,另外两桌大鱼大肉不仅他未动,凤七笙陪着也没动。
欢喜公公走进去,“殿下,老奴在内务府按规矩挑选除了伺候殿里陈设、洒扫、承应传取、坐更等事的宫女十名,太监八名,都是机灵,手脚勤快的良家子。”
“好。”凤七笙点点头,“都送过来吧,你看着把人安排一下,有什么疏漏都尽快补上。”
“是,殿下。”欢喜公公应声,又有一丝迟疑,“还有一事需要殿下定夺。”
“什么事?”
“殿下您也知道宫中女眷较多,按规矩是不允许有男侍在宫内出入当差的。”
慕敛神色一变。
男侍,小抑。
他转头看向凤七笙,没说话。
他就是把小抑送回太傅府,也不会容许别人把他的书童给弄成太监的。
“唔。”凤七笙眸子转了转,“这个确实有些难办”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慕敛在看着她,也不知凤七笙是不是眼睛出了毛病,硬生生从人清冷寡淡的眼神里看出了求助。
她脑袋一热,挥手,豪爽道,“不必管了,太子妃本就是男人,身边有区区一个男侍又如何?”
欢喜公公点头默默应是。
他们太女做保,谁还敢动人。
这一命令下去,不知要引来多少人羡慕。
慕敛神色有些惊讶,眸中结了冰一般的疏离骤然化去,他十指紧了紧,似乎是有些拘谨,费了好大力气,他才轻轻道,“谢谢。”
在凤七笙看来,这句谢谢比那些多谢殿下,劳烦殿下之类的要真诚多了。
她很满意,至少是有进步得,不是吗?
凤七笙正神游外空之时,慕敛一句话又将她打入了地底,“时候不早了,殿下还不回去休息吗?”
凤七笙回神,有些不满的舔了舔嘴唇,“你是在赶我走吗?”
这都有点过河拆桥了。
“臣没有,只是怕夜色太晚,回去的路不好走。”
不好走她可以住下阿。
凤七笙心里厚着脸皮应了一句,却没敢真说出口,“行吧,我就不在这儿平白惹人烦了。”
说完,凤七笙就从座上起了身。
慕敛起身送凤七笙,小抑亦步亦趋的跟在慕敛身后。
走到门口,凤七笙停了眸子,“你可是超品的太子妃,有几个人能大的过你去?下次可不要在让我看到你被人欺负了去,不然我总忍不住百倍千倍欺负回去。”
“”
凤七笙吐了吐舌,在他错愕的眼神中拔腿跑了。
慕敛回过神,嘴角不经意的绽放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小抑惊,“公子,您刚刚笑了!”
“没有,你看错了。”慕敛顿时收拢了笑脸,面无表情的转身。
小抑嘀咕,明明就是有的。
第216章 霸王硬上弓()
时间,某日上午。
地点,皇宫,御书房。
皇帝看着案上的奏折长长叹气:“唉”
案前的凤七笙垂着头,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皇帝紧皱眉头,看着案上的奏折继续叹气:“唉”
凤七笙不动,依旧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皇帝拍了一把桌案,看着案上的奏折重重叹气:“唉”
再一再二不再三。
凤七笙终于不再盯着自己的脚尖,她微微抬头,不情不愿的开口问道,“父皇为何事烦琐,不知儿臣可能为父皇分忧?”
皇帝大喜,不再叹息,“还是皇儿深明朕心,朕眼前确有一国事难以决断。”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凤七笙懊恼一阵,默默开口,“父皇请讲。”
皇帝便说便看向凤七笙,“北方地区沿海设施军舰久遭破坏,海兵训练不足,倭寇活动越发猖獗,当地太守不堪其扰,上奏向朝廷求助,当地民心散乱,急需一有权有势之人前去坐镇,稳定民心解决倭寇。”
凤七笙眉心跳了跳,推脱,“儿臣愚笨,儿臣不识水性。”
所以,这个人选绝不能是她!
皇帝眯了眯眼睛,和蔼的道:“无碍,林家小将军水性熟练,又善领兵作战,可与皇儿同去。”
“”所以,她是非去不可了?
…
东宫,晚间。
正倚窗捧书细读的慕敛,眼前突然呈现了一朵花大且美的白色大花。
芳香扑鼻,慕敛微微一愣神。
牡丹?不对,仔细一看花多下的叶片狭窄,正反面均为黑绿色,是芍药。
芍药花,又名将离,离草,当情人离别时一般赠芍药花表达自己深切的爱,也是七夕常用到的的“爱情之花”。
将书册合上,慕敛顺着握住花枝的手,顺着手臂看到她娇俏的面上,“殿下是要出远门吗?”
这么聪明?
凤七笙将花插在窗前的彩绘瓷瓶里,嚷嚷了一句,“清离,你让一让。”
慕敛侧开身子,不解的看着她。
凤七笙双手攀上窗框,身子轻巧一跃,仗着身形小巧,踩着桌子翻身入了屋子。
“殿下?”慕敛看着她,似有疑惑。
凤七笙叹口气,细细把今日御书房的事讲与他,末了,叹息一声,“看父皇的意思,我这次是非去不可了。”
慕敛,“”
实在不是他瞧不起她。
而是流传于众的她确实太过平庸。
文不能提笔安天下,武不能上马定乾坤。
如此得不学无术,去了那流寇遍布的北方,岂不是成了个活靶子?
奇怪,他为什么要担心她。
慕敛揉了揉眉头:“殿下,此行凶险,您身份金贵不同常人,实在不该贸然答应皇上,以身犯险。”
凤七笙勾着唇角坐在桌子上,晃荡着两条腿,“清离现在是在担心我吗?”
“是。”慕敛皱眉,又解释,“殿下是储君,储君若是出了什么好歹,朝堂必定大乱”
“好吧,好吧,不要解释了,我知道清离是胸怀天下。”凤七笙敲了敲脑袋,跳下桌子,叹息,“可是此事由不得我说去不去,我没有选择的权利。”
“殿下”慕敛还待再劝。
“晚了,父皇已经着令我三日后出发,圣旨都下了,抗旨不尊可是大罪。”凤七笙说着,轻轻关好窗户,绕过他除靴上塌,窝在里面,厚着脸皮道,“时间不早了,清离还是早日歇息吧。”
慕敛放下手中书册,看着霸占了他的床的凤七笙,脸部表情僵硬了几分。
凤七笙很是惬意的往床里一滚,大大咧咧的占了大半,“我今日要歇在这里,你随意。”
“”可是这里是他的房间阿。
凤七笙掀了被子,径直滚了进去。
耳鼻尖都是他的味道,清香淡雅。
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又确实异常的好闻。
慕敛垂眸,摇头叹息:“那臣今日去偏殿休”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凤七笙突然抬手扯住了他的衣摆,用了巧劲狠狠一拽。
慕敛一时不察,脚下踉跄了一步,小腿正好撞上床边的脚踏,腿上猛的一酸,整个人便朝床上扑去。
凤七笙机灵的一侧身,给他腾了充足位置。
床上铺的很厚实,身体砸下去倒是没有多痛,只是
慕敛眸光动了动,盯上那只缓缓攀上他腰间的小手。
凤七笙的手在他腰间的玉带上徘徊,嘴中振振有词,“这东西硬的很,别咯到清离了。”
慕敛一怔,而后猛的抓住了她的手,翻身侧眸看着她,嗓音暗哑,“殿下。”
他长长的头发随着动作翻转下来,有几缕正好扫在她的脸上,下巴上,挠的人又痒又麻。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她揪住他的那缕头发缠在指间,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我不管,三日后不知要多久都见不到你,你不许走。”
慕敛心脏猛的一跳,呼吸有些艰难,他咬了下唇瓣,强装镇定,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顿了顿,他低沉的声音带着微微喘息,“臣谨遵殿下钧旨。”
他侧着身,胸前衣襟松松垮垮敞着,在瀑布般倾泻而下的青丝见隐约可见一截修长的脖颈,隐隐可见的喉结性感的微微滚动着,再往上看,削受的下巴上一张绯色潋滟的薄唇微抿,清冷的眼眸四处流转,姿容俊秀,嗓音低沉撩人,带着不太明显的诱惑。
凤七笙很不争气的咽了口口水,喘着气,色胆包天的盯着他露出了一截的细腻皮肤看。
慕敛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身子一动,就要去收敛衣襟。
凤七笙却猛的翻身扑过去,将他压的平躺在床上,手指捉住他因为受惊蜷起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又附身吻在他的唇畔。
慕敛受惊,挣扎着起身去推她。
凤七笙霸道的屈膝摁住他的胸膛将他压回去,抵着他的手撑在床侧,附身看着他,一头青丝散乱了他一身。
慕敛干脆放弃了挣扎,仰视着她,胸口起伏,眸带疑惑,“殿下?”
被他这般正经的一看,凤七笙反而不自在了,她翻身下去,“咳,时候不早了,睡觉!”
她肖想已久,今天终于成功霸王硬上弓,着实欢喜的睡不着觉。
夜里,熄了灯,万籁俱寂。
翻来覆去,凤七笙还是睡不着。
身侧能听到慕敛清浅的呼吸声。
第217章 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凤七笙一点点蹭过去,手臂绕上他的手臂,毛茸茸的脑袋蹭在他的肩膀上。
发丝扫过他的颈间,痒痒的。
慕敛一向浅眠,朦朦胧胧被唤醒了一丝意识,他半眯起眼睛,声音带着点初醒的沙哑之感,低沉入耳,“怎么了?”
“我有点冷。”凤七笙缩了缩身子,身体贴着他,小声道。
现在可是盛夏时节,晚上不盖毯子都有几分炎热缠绕着,哪里会冷?
慕敛闭上眼,懒得去拆穿她的谎言,也懒得抽回手臂。
不过一会儿,他朦胧的睡意再次蒙上了心头,他轻哼一声,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许久,凤七笙抱着他的手臂,歪着脑袋轻声道,“你睡了吗?”
慕敛睡意昏沉的闭着眼睛,眼皮沉重的掀不开,也不想交谈。
没有回应。
过了一会儿,凤七笙小幅度的动了动身子,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语了一句,“睡了吗?”
慕敛:“”
凤七笙侧着身子,黑暗中,她什么也看不到,却能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
特别轻的吐了一口气,她喃喃道,“睡了阿。”
话语中,带着淡淡的失落。
困得眼皮都掀不开的慕敛突然拧了拧眉头,眼睛张开了一条缝,昏沉道,“有事?”
“你没睡阿。”凤七笙似乎越加兴奋了,她有些喜悦的嘀咕了一声,又想起他的问话,这才回道:“没事我就是看看你有没有睡。”
慕敛:“”
似乎是也察觉到自己的行为太过神经质,凤七笙有些窘迫的紧了紧手指,脚趾头也蜷缩在了一起。
她手下攥着他的手臂,猛的一紧,扣的他有些疼,偏偏她本人还没有半点自觉性。
慕敛叹息,仍是懒得抽回手臂。
…
接下来去北方前的第一天,第二天都持续着一样的光景。
东宫,书房。
凤七笙觉得自己智商最鼎盛的时期也没读过这么多书,并且还是枯燥无味的兵书。
连闭上眼时,仍有孙子、六韬、三略、幄机经一堆兵书在她眼前直打转。
慕敛从外间背着手踏入殿来,着一身白衣,面部表情和学堂的夫子一样严肃:“殿下书读的如何了?”
凤七笙赶紧扔了手中毛笔,翻下书将桌子上的宣纸盖住,便慌忙的抬起头,结结巴巴道,“都,都读了。”
“都读了?”慕敛的声音低低的,很好听,他慢慢踱到书案前,站定,“那殿下背会几本了?”
凤七笙低头扫了一眼桌上的书,气势有些弱,“一,一本。”
“”慕敛的脸色似乎变了变,又似乎没变,他看着她,淡淡开口,“哪一本?”
凤七笙低头躲闪着他的目光,有些不确定的回答,“孙子。”
她看这本,完全是因为这本比较短。
慕敛眉头抽了一下,看着她不发一言。
凤七笙咬唇,默默的补充道,“孙子兵法。”
慕敛眉头舒展开来,看着她,手撑在案前,清浅的开口,“那我考考殿下,如何?”
不如何。
“”凤七笙吞了吞口水,艰难点头。
慕敛微一沉吟,先问了个简单的,“敌众整而将来,待之若何?”
凤七笙手指扣了扣桌角,极其不确定的道:“先夺其所爱,则听矣。”
慕敛点头,没有给她停顿的时间,接着问道:“用兵的原则呢?”
凤七笙想了想,磕磕巴巴的道:“高陵勿向,背丘勿逆,佯佯北勿从,锐卒勿攻,饵兵饵兵勿食,归师勿遏,围师遗阙,穷寇勿迫,此用兵之法也。”
慕敛皱起了眉头,“那预要取胜的因素呢?”
凤七笙看着他皱眉,心头一片空白,似乎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她低头偷瞄了一眼,书上正好翻到孙子兵法的谋攻篇,她眼珠有些心虚的滚动着,“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识众寡之用者胜;上下同欲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