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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养智障还是养媳妇呢。
玉虚帝君直直盯着她不动。
凤七笙顿了顿,将调羹含进去吃下了勺中的红豆粥,香甜的软糯的味道溢了满口,甜到心间。
一口刚咽下去,玉虚帝君的第二勺已经适时递到了她唇边,凤七笙再次张口吃下。
她吃的慢,他喂的也慢,一顿饭硬生生吃了小半天时间。
碗底的粥终于见了底,凤七笙舔了下嘴唇,摸了摸肚子,满足的喟叹道,“吃饱了。”
玉虚帝君放下调羹,喊了一声让人把碗碟撤下去。
接下来的三天,凤七笙吃了睡,睡了吃,过着单调的养膘生活。
到了第三天,玉虚帝君才堪堪想起今天和轮转王还有约。
拉着凤七笙洗漱完毕,换了外出的衣衫,玉虚帝君招来了一团大云朵,拉着凤七笙慢悠悠的坐上去。
凤七笙盘腿坐在后头,默默的看着玉虚驾云,慢吞吞的,这要走到猴年马月,她还不知道驾云还能驾这么慢的。
玉虚似乎很紧张,眉头紧皱,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凤七笙看着好笑,不由开口道,“不过是驾个云,堂堂的一届帝君,怎么偏偏吓成这幅模样,上战场也没见你这幅模样,你不会是恐高吧?”
“自然不是。”他又减慢了点速度,才敢分神与她说话。
“那就快一点阿,这么慢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到。”
“不行。”玉虚帝君郑重其事的一口回绝了她,“走快了风大,会吹着你。”
真是开玩笑,她有身孕在身,万一有什么闪失他就后悔莫及了。
“我可以设个结界。”
“那也不行,万一你不留神掉下去怎么办?”
“”她有那么蠢吗?
争辩不过,凤七笙选择默默地闭上了嘴,心底哭笑不得,即无奈又感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凤七笙有些无聊,她抬头看着身旁的男人。
玉虚笔直的站在云端,眼睛正视前方,模样十分认真。
阳光暖暖的,速度慢的如履平地,凤七笙懒洋洋的躺在云朵上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气,这么平缓,她躺着都犯困了。
玉虚帝君见状突然盘腿坐下,一招手,把她揽在了怀中。
凤七笙睁开一双疑惑的眼睛,“我会妨碍到你的。”
“你睡到后面我还要时时担心你会不会滚下去,更让我分心。”他半拥着她,回答的理直气壮。
“”凤七笙无奈的打了个哈气,眼皮逐渐越来越沉。
不一会,她便头枕着他的大腿,闭上眼睡了过去。
玉虚抬手撕了一块云朵盖在她身上。
别着凉。
地府离天南山并不太远,若是平时,眨眼功夫便到了。
今天用了半日,玉虚才慢悠悠抵达。
彼时地府门口正热闹,黑白无常勾了人在鬼门关于牛头马面坐交接。
玉虚帝君小心的抱着睡着的凤七笙走下去,一旁正要引人进鬼门关的牛头马面见了立马躬身见礼,“帝君今日怎么得空来了?”
玉虚帝君拿出轮转王的请帖,交给他们。
“帝君您请。”牛头马面点头,另招了鬼差给他们带路。
第206章 百回轮转,再续前缘()
“帝君,您这边请。”鬼差飘着在前面带路。
玉虚帝君微微颔首。
地府里面比较阴冷,透骨的寒气,他使了法术将凤七笙径直托起,才利索的脱了身上外衫轻轻盖在凤七笙身上,而后才小心的用法术托着她往前走。
为了让她睡的安稳些,他步子迈的极缓,走的极慢,明明法术将她托的极其平稳,他还是特别小心。
鬼差自个儿飘阿飘了半天,一回头才发现人还在他老远的大后头。
他带过的走的最慢的老人也比他走的快!
吞了口梗在喉间的老血,鬼差默默的退回去,学着拄拐老人的速度慢悠悠的晃着。
用极慢的速度走过了鬼门关,眼前便是一条名为黄泉的必经之路。
“帝君,那就是黄泉了。”鬼差停住脚步介绍道。
“嗯。”玉虚点头,漫不经心的往两旁看过去。
黄泉路的两边盛开着满满的妖艳的曼珠沙华,也有人叫它彼岸花。那一片鲜红的花朵像火一样连绵不断,他不记得以前听谁说过,彼岸花象征着无尽的爱情。
无尽的爱情阿。
玉虚帝君蓦地停住步子,询问一旁的鬼差,“我可以摘朵花吗?”
他虽是询问,语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思。
“啊?”鬼差愣神,然后才呐呐回答道。“您请便,请便。”
玉虚弯下腰掐了一朵大红花卡在凤七笙耳鬓旁边,整理了下她耳边的发鬓,惹得她不耐的挥手扫了扫,他这才放下手的带着凤七笙继续往前走。
一旁的鬼差见了这一幕,默默的飘开了一步,头戴大红花,这位帝君的品味真心是不敢恭维,还是离远点好,别被传染了。
一条黄泉路走了很久,到了尽头便是忘川河,河水呈血黄色,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满布,腥风扑面。
玉虚帝君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怕河中这些阴诡之气冲着了凤七笙。
他拧眉,心下顿时有些懊恼。
真不该带她来的。
这地方总有些阴森。
侧了侧眸,他看到一旁立着一块很大的石头。上面刻着四个字“早登彼岸”四个鲜红如血的大字。
他早便听说忘川河畔还有一块石头,叫做三生石,以往轮回之时,他总想着快点,每次都行色匆匆,这倒是第一次注意到这块石头。
玉虚帝君停住步子,眸子直直看着那块三生石。
一旁的鬼差见状立刻殷勤的冲他介绍道,“帝君,那块是三生石,您可以在石头上刻下今生最爱的人和来世最想等的人的名字。”
玉虚帝君眸子闪了闪,轻轻咳嗽了一声,他一挥袖,那石头上便多了他与凤七笙的名字。
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这才迈步不紧不慢的往前走,三生石这边才到了第一殿秦广王和第二殿楚江王地盘的中间,距离轮转王的第十殿路还远,不过他时间充足并不急。
忘川河上有座独有的奈何桥,孟婆便守在那边望乡台上的孟婆亭里,耐心询问着每个路人是否要喝孟婆汤。
要过奈何桥,就必须要喝孟婆汤。
喝过孟婆汤以后一生爱恨情仇,一世浮沉得失,都会随着孟婆汤忘得一干二净。
也有人为了来生再见今生最爱,不喝孟婆汤,那便不能过奈何桥,须跳入脏污的忘川河,等上千年才能再次投胎,不过这是最傻的选择,只能在忘川河底看着心中所爱一遍遍从奈何桥走过,却不能与他对话,一遍遍看着他牵手别人,却发不出一句抱怨。
玉虚帝君才往前走了一步,一旁孟婆笑语晏晏的走上前,“客官,趁热喝了这碗孟婆汤吧。”
一旁的鬼差连忙上前解释,“孟阴使,这是玉虚帝君,应轮转王的邀约过来的,不是要入轮回之人。”
“谁也不行,要过这奈何桥,必须喝我的孟婆汤,这是这儿的规矩。”孟婆摇头,一副认真拒绝的表情。
鬼差拉了拉孟婆,小声道,“您通融通融嘛。”
“没得商量!”孟婆眉头一竖,片刻,又拉过他们小声道,“你们看这边行人人来人往的,我也不好偏袒谁,这样吧,我给帝君另盛碗水来,帝君就给个面子,做个样子润润口?”
玉虚帝君微微拧眉,他怎么不知道不入轮回的人要入地府还多了这个规矩?
多年未来,改规矩了?
忘川河上尽是阴诡之气,河水腥涩,玉虚帝君不愿在这儿多做纠缠,他看了眼酣睡的凤七笙,不置可否的冲孟婆点头。
孟婆展颜一笑,立马另取了一只碗,盛了水双手递过去。
玉虚帝君不疑有他的点头,接过碗碟仰头一饮而尽。
喝下碗中水的那一刻,他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快的令人抓不住。
背后飘来一声长叹,直掠过他的耳际,“再续前缘吧。”
神思蓦地一转。
他是谁?他怎么在这儿?
玉虚帝君有些茫然的抬了抬眸子,什么都想不起来,后面有人催促着,他下意识的跟着人群往前走去。
百回轮转,再续前缘,许一段长情,说一句生死不换。
只是不知眼下之景,又是谁为谁的精心筹谋。
…
第十殿轮转王厅中。
三人成宴,正厅中摆着一桌酒菜。
凤一折扇一收,笑的如狐狸一般狡猾,面上带着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他勾起漂亮的唇瓣,举着手中酒盏冲酒桌另一侧的人挑眉笑道,“合作愉快。”
“愉快不愉快我不知道。”轮转王闻言,叹息的开口道:“我只盼他们回来别掀了我的大殿就好。”
言毕,他目光落在凤一身旁安静的充当装饰的上清身上,笑道:“唔,多年不见,你们二人倒是越发般配了。”
上清一僵,握住剑柄的手跟着一紧一抬,浑身雍容雅致的气息瞬间变成了腾腾杀气。
凤一放下酒盏爽朗一笑,风姿翩然的摁住上清欲抽剑的手,“这玩笑可开不得,我们家上清会害羞的。”
害羞个鬼。
这人怎么能就这么厚颜无耻呢。
上清手背上青筋暴起,若不是弑君是凌迟的大罪,他还真想削了他那颗容貌昳丽的脑袋下来当装饰。
第207章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咔嚓——”
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一只昂贵的粉彩花卉瓶被人径直砸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请殿下息怒!”
见此情形,一旁随侍的侍卫顿时跪了一地,惶惶道。
“一群木头脑袋,除了喊息怒你们还会做什么?”坐在上首的人气的跳脚,挥袖愤愤然道,“本宫真是在你们这破地方呆够了,处处受着约束不说,如今还要娶什么太子妃。”
一身暗红衣袍包裹着修长的身形,玉带束腰,少年的面容干净清朗,做男装打扮,一头乌黑的发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仔细一看,哪里是什么男儿身,明明是个如假包换的女儿家。
发怒的不是别人,正是酣睡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再次入了凡间的凤七笙。
她明明记得自己那日在云上睡的好好的,鬼知道她为什么一觉醒来就变成了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
身为这满宫里唯一的嫡女,尽管她整日不学无术,还是在十几岁就被御口亲封了当朝太女,入主东宫。
硬生生熬了十八个年头,她想尽了千方百计没找到回去的办法,如今老天倒是再次给她来了个天大的惊喜——圣旨赐婚,将太傅家据说才高八斗的嫡长子指给了她做太子妃。
接到圣旨时她整个人都呆了,拔腿就往皇宫里跑,谁知道她在宫门口站了一天都没见到父皇母后的人影。
见一群人骇的瑟瑟发抖,不敢多说一句话的样子,凤七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捞起一旁昂贵的青瓷瓷器就朝地上砸下去,“要娶太子妃让他自己娶去,没事乱点什么鸳鸯谱!”
“哎呦,我的小殿下,这话可不能乱说,您慎言啊。”不知从哪儿扑出了一道微胖的身影抱住了瓷器,仰着一张白面馒头一样的脸哀嚎道。
“欢喜公公,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然你去娶?”凤七笙见从小照顾她到大的掌事太监进来,不由翻身坐了回去,冷哼了一声。
“老奴哪有那个本事敢染指慕敛慕公子那神仙般的人物,据说仪态大方,从容淡定,睿智豁达,这满京城多少女子想嫁的男子被纳入您的后宫,您还有什么不满呢。”欢喜公公擦了擦额头冷汗,腻着一张笑脸将手中那件御赐的瓷器找了个离凤七笙远的角落放下,才蹭过去劝慰道。
“你说的轻巧,慕太傅那样的老古板,教出来的儿子肯定也是教科书一样的人,本宫这般不学无术到时候还不被他管的死死的?!”凤七笙咬牙,恼怒的在殿内踱步。
欢喜公公:“殿下您息怒,别因这等小事就气坏了身子,您是东宫太女,入了您东宫的地盘,任他是谁也掀不起半分浪来。”
“哼,说来说去,本宫还不是没有半丝法子的要娶他进门。”
…
城东太傅府里。
初夏。
天气闷热,一阵闷雷带来了一场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珠沿着屋檐滑落,尽数打在屋檐下立着的男子身上,在白色长袍上开出水花片片。
除了滴滴答答的雨声,整个院内静寂的可怕。
雨下的那般大,淋的人眼睛都睁不开,男子身姿却在雨中站的笔直,没有一丝一毫退缩之意。
厅里的正座上坐这一位身着儒服,蓄着胡须的长者,此刻他面色发青,额头拧的又要多出几道皱纹。
僵持了良久,上座的长者重重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看着屋外的儿子,“清离,你这般又是何苦?”
屋檐下的男子动了动眸子,一张清俊的面庞带了一丝苍白,初夏的天温度还不高,淋了雨的衣服透着彻骨寒意,冻的他身上有些僵硬,他抬眸,漆黑眼眸定定看着堂上的慕太傅:“儿子一介男儿身,不学先贤以报国家,竟要学面首男宠之辈以色侍人,为求恩宠摆出一副启齿掀眉的献媚嘴脸,若真如此,圣贤书岂不是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他就是被圣旨赐婚与当朝太女的太傅家嫡公子慕敛,慕清离。
“我知你心高气傲,满腔抱负看不上那不学无术的太女。”太傅皱了皱眉头,“可她毕竟是皇储,如今陛下的圣旨已下,哪里由得你说不嫁?”
“呵。”慕敛冷笑一声,“堂堂男儿要做女儿身嫁人,还不若死了痛快!”
“你这逆子!”堂上的慕太傅气的胡子直颤,手掌重重拍在身侧桌案上,震的上面早已凉透的茶盏一晃,撒出一片茶水来,“你说说嫁给太女有什么不好的,你尽心辅佐于她,她自会记得你的功劳,以后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多少人羡慕不来!”
“有什么不好?您就不觉得此事特别可笑吗?儿子如今就是拼着不忠不孝的骂名,也坚决不嫁!”慕敛面色严肃,一字一句道。
在他眼中,根本没有半丝好处。
“混账!”
一声怒吼,慕太傅手边洒了半杯茶水的茶盏被他攥在手心,下一刻又轻盈有力的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与慕敛净白的额侧来了个亲密接触。
“啪!”的一声脆响,茶杯从慕敛额侧追落到地,四分五裂,他的额侧也被砸出了一个微红带血的伤口,顺着白皙的面颊缓缓流下。
血迹染上那清俊的面容,平添了一丝绮丽无双。
慕敛不动。
伤口上的血水又很快被雨水冲刷了去,再流血,再冲刷。
慕太傅气急,一向温和的他气的脸色都青了:“我警告你,圣旨已经下来了,你若不想因你一人牵连我慕氏满门,就从今天起好好在家里待嫁吧!”
说完,慕太傅直接甩了袖子,越过他,在下人撑着的伞中大步离去。
不知多久过去。
风雨之声渐弱,淅淅沥沥的停了下来。
慕敛有些麻木的抹了一把额侧伤口,没有雨水冲刷的伤口流下一串鲜血,染红了他干净的手指。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满腹经纶不能大展身手,还落得如此不堪的下场像面首般的不堪。
良久,慕敛转了身,举步维艰的踏下已经被雨水湿透的青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