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商泽皱眉,“我陪你一起。”
“人都说君子远庖厨,你还是待在这儿等我吧。。。。。。”劝了半天,凤七终于把商泽劝住,一个人出了门。
取了门前小丫鬟留下的灯笼,凤七一个人朝府内的酒窖走过去。
夜色很深,远处只能透过朦朦胧的月光依稀看清一点东西,凤七走到酒窖附近,还没摸到酒窖的大门,就听到背后有脚步声响起。
她吓了一跳,猛的回身就看到世恩拿着一坛酒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世恩,你怎么了?”凤七往前走了一步,扶着世恩不解的看向他。
世恩像是站不稳一样,借着凤七的力道也仍旧东倒西歪的。
凤七拧眉,好大的酒气。
“不要命了,受着伤怎么能喝酒?”
听到凤七的声音,世恩才抬头看向他,一双眼睛带着迷蒙的醉意,脸上带着病态的苍白,“。。。。。。你,你谁啊?”
凤七眉头皱的更深了,都醉的都不认人了,都没人管管吗?
不过凤七也没想想,她面前这人以前可是顶着摄政王世子的名头,现在还说是商府的二公子,这样的身份,在商府除了商泽和她,谁敢多管世恩的闲事?
“父王。。。。。。”世恩眯了眯眼睛,突然挣扎开她的手,反过来抓了她的肩膀,“为什么,为什么。。。。。。”
凤七被抓的生疼,一边去扯他的手腕,一边道,“世恩,我不是你父王,你认错人了。”
“父王。。。。。。”世恩依旧抓着她不放,“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明明,明明不该是这样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对不对?”
他的父王,怎么会变了个样子呢?
世恩觉得难以接受,他的父王,虽然不会全身心的都放在他身上,却依旧会偶尔给他些温暖,会在他闯了祸时去教育他。
可是今天他才发现,他的父王完全不是他想象中的样子,他的信仰完全崩塌了。
越到寂静的夜里,他越觉得铭心刻骨。
凤七皱着眉,挣扎,可是男女力气悬殊,她挣扎不开,只能靠吼,“世恩,你喝醉了!”
她完全没想到世恩会大晚上一个人喝成这个样子,也是她疏忽,商泽对此事或许早已麻木,难过也不会太过激烈,可世恩不一样,他从小到大都在王府长大,一直顺风顺水的成长,猛一下受这么大一个打击,虽然他人前表现的完全没事,人后却依旧是一个脆弱的需要安慰的大孩子。
怪不得一向话少的商泽今天会拉着世恩说了那么多,想来都是为了开导他吧。
凤七越挣扎的厉害,世恩手下就抓的越紧,沙哑的声音带着酒气沉浮在凤七的耳边,“父王,你不要我了吗,不要恩儿了吗?”
不要,这是个很严重的字眼。
凤七似乎从世恩声音里听出了一丝哽咽。
今天的事,虽然看起来是世恩决绝的抛弃了一切,实质上,却是摄政王一早的行为就已经把人推远了。
“你不要走,不要走,恩儿会好好听话,再也不胡闹惹你生气了,父王。”世恩说了一通,突然脑袋一低,高大的个子就依在了她小小的肩膀上。
凤七听的鼻子狠狠一酸。
突然觉得世恩很可怜,从小到大都为了一个微薄的父爱到处折腾,最后发现得到的仅有的哪一点还是虚假的。
凤七正伤感着,想着要不要冒充一下他的父王,给他一点温暖时,世恩就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父王,你怎么变矮了。”
矮你妹。
“。。。。。。”凤七满头黑线,突然觉得一点伤感的情绪也找不到了。
她抬起腿,狠狠踢了世恩一下,“你睁开眼看看我是谁?!”
凤七这一下子,世恩没醒酒,反而情绪变得激烈起来,他赤红着眼睛,手上一用力就将凤七拉入了怀中,像是一个不讲理的孩子,“你是我的父王,我不许你走,不许你走。”
“。。。。。。”怎么还被讹上了。
第167章 凤七,我不想和你吵()
世恩全身上下都是酒气,被浓浓的酒气包围着,凤七被呛的不轻,内心又惊又怕,不由开始奋力的挣扎起来,“世恩,我是凤七,你醒醒,你快看清楚,那摄政王哪有我这么矮。。。。。。”
话音刚落。
“哗啦。”
扑面而来一阵水雾,锢住她的力道也松了几分,凤七连忙掰开世恩的手,推开他后退了两步,再看时,就见世恩全身上下稀稀拉拉的滴着水,很是狼狈。
接着,凤七就看到了一脸铁青色的商泽,他站在不远的一侧,手中还握着木桶的柄,手背上青筋暴起,一双总是淡淡然的眸子这会儿充满了怒火,狠狠的瞪着世恩。
“商,商泽。”凤七缓过神来,吓了一跳,没想到商泽会找来,她小跑过去,伸手想去抓商泽的手臂,“你听我解释。”
商泽在她没抓到之前,不留痕迹的把手抽走,径直向世恩走过去,“清醒了吗?!”
世恩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打了个哆嗦,小声抱怨道,“大晚上的,你泼我一身井水做什么。”
“哐当。”
商泽瞪着世恩,一把扔了手中木桶。
声音在静寂夜色里显得格外清脆,凤七吓了一跳,抱着手臂微微后退了一步。
商泽抬手揪起世恩的衣领,恶狠狠的,“你少给我借酒装疯,是男人你就有点男人的样子,敢做你就要敢当,接受不了你就滚回去做你的世子爷,我才懒得管你。”
商泽说完,像丢垃圾一样把世恩随手一丢,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一个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连凤七都没有理。
凤七看看世恩,又看看商泽,跺了跺脚,也顾不上去扶世恩,快速说了一句让他赶紧回去睡觉,然后拔腿就去追商泽了。
商泽腿长,走的也很快,凤七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子。
“你等等我。”凤七冲着他始终不远不近的背影喊。
商泽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样,不说话,也不回头,脚下步子一点也没减缓。
凤七喘着气,加快了速度,想从后头去抓商泽的手。
可商泽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每次她快抓到时,商泽就抽手离开。
好不容易有一次碰着个边角,商泽又毫不留情的甩开了她,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
凤七心中微凛,剁了跺脚,她站在原地大吼了一声,“商泽,你给我站住!”
商泽身形一滞,顿在了原地,却没有回头看她。
凤七小跑过去,站在他的身后,一字一句的问,“你为什么不理我。”
商泽不语。
凤七又往前迈了一步,从背后抱住江商泽,紧紧贴着她的后背,小意道:“商泽,你不高兴了,和我吵和我闹或者和我打架都行,就是不要不理我。”
商泽身形一僵,低眸看了看身前她的小手。
凤七掀了掀唇角。
她就知道,商泽是在意她的,现在不就没有推开她吗?
凤七的高兴还没完全飘起来,商泽突然抓了她的手腕回身轻轻放下,正眼都没给她一个,“凤七,我不想和你吵。”
“那就不要吵。”凤七理所当然道。
商泽没看她就直接往前走了,“我累了,回去休息吧。”
“商泽!”凤七喊,声音有些哽。
她都拉下面子给他说软话了,他还想怎么样!
商泽听到了她的声音,却连步子都没有停顿,一个字也没和她说,径直迈着步子离开了。
好难受,有种被人抛弃了的感觉。
凤七一个人站在后面,看着他决绝的背影,鼻子蓦地一酸,她吸了口冷空气,用力的咬住嘴唇扬起头。
凤七,你不能哭,也不许哭。
凤七,你真没用。
没用,凤七费了很大的劲也没忍住眼泪落下来,面上薄薄的脂粉哭花了一片,被她一抹一片狼藉。
凤七一个人站了好久,直到手中的灯笼没了亮光,眼前猛然一黑她才醒过神来,吸了吸鼻子,抹了一把眼泪,一瘸一拐的往主院走去,站的太久,她的腿都有些不能打弯了。
一路上没了灯笼,整个人都被黑暗笼罩着,磕磕碰碰的好不容易才摸到主院,她看向主屋,里面一片漆黑。
商泽不知道是不在这里,还是已经熄了灯睡了。
摸了火折子点燃了外室的蜡烛,时间太晚了,凤七不好意思再麻烦小厮丫鬟起来给她烧水,就自己从院子里的井边打了水,费力的倒进铜盆里洗了脸。
井水很凉,扑到脸上,凤七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整个人都清醒了几分。
凤七吹灭了灯,抹黑进内室,室内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
可是她能感觉到,室内有人,商泽一定是在的,或许还在看着她。
凤七没有点灯,等到眼睛逐渐适应了室内的黑暗,她才摸索着到了床边,床边有一片黑色的隆起,面对着墙躺着,她能听到商泽浅浅的呼吸声,顿了顿,凤七在床边脱了绣花鞋,轻轻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躺在那里,凤七浑身僵硬不敢动弹,半天她才稍微舒展了一下身体,却觉得有一道目光在看着她。
一定是商泽,商泽一定也没睡。
不是说夫妻吵架没有隔夜仇吗,或许,他们可以就这么盖着棉被安安静静的谈谈。
这么想着,凤七从踏上转过身看向床内,商泽不知是什么时候转过的身,近在咫尺的距离,她与商泽面对面,能清晰看到商泽闭着的眼睛。
商泽已经先睡了,没有等她。
是她自作多情了。
凤七咬了咬唇,眉头拧在了一起,胸口那么多解释的话全部都被堵了回去。
她不好受,可是商泽也未必好受。
今天在她的误打误撞下,世恩拆穿了一切真相,商泽一天之内经历了那么多,心神疲惫的状态下还去安慰了世恩一下午,她这个做妻子的,没尽到一点义务。
她不能给商泽温暖,还给他添堵。
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另一个男人拉拉扯扯,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她知道商泽没有误会她与世恩,否则就不是泼商泽一桶水那么简单了,可是问题出在她还是欺骗了商泽,就算她的目的是不想商泽再为世恩的事烦心,就算她只是想为了商泽分担一些,她还是欺骗了商泽。
第168章 我就是那里的天()
凤七翻了个身,正面朝上躺着,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商泽不一定想一睁眼就见到她,或许商泽还会心烦。
黑暗中,商泽的声音突然响起,“凤七,我不仅是个男人,还是你的丈夫。”
凤七吓了一跳,正想说什么,商泽已经转过身,再次背对着她了。
细细品味了一下商泽的话,凤七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样,很不好受。
怪不得商泽生气,她的这种行为完全都忽略了自己还有个相公,她也没有想过要与商泽商量,若是把她换到商泽的立场,这般被自己的爱人排外,她也会生气。
凤七睁着一双大眼,一时困意全无。
直到天蒙蒙亮时,凤七才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睡意朦胧中,外间一片嘈杂。
凤七闭着眼伸了伸手,旁边空荡荡的没有人,一片冰凉,商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了。
凤七披了件外衫推门出去,才发现外间站了一群人,有些乱。
她一推门,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衣衫不整的,凤七觉得有些尴尬,她动了动嘴唇,还没说话,上位坐着的商泽已经开了口,“还不快进去,楞着做什么。”
凤七傻傻楞楞的点头,连说了几句对不起,才关上门退了回去。
她刚一进去,商泽就眼神凌厉的扫了一众人,“都小点动静,不该看的别看。”
凤七梳妆打扮好,外间已经没有人了。
抓了一个匆匆路过的小丫鬟一问,凤七才知道出大事了。
昨天夜里被他们两个抛下的世恩不知怎么了,回去以后一直反复呕吐,折腾的一夜没睡,据照顾那边的丫鬟说,那虚弱的和个纸片人一样。
昨天晚上酒窖出了那么大的事,稍微打听一下明眼人就知道了。
商泽态度不明,他们两个做主的睡着,摸不清状况,府里没人敢妄动。
一直到天亮起来,才有小厮过来小心的把事情禀了,商泽招了几批大夫过去都看不出原因,只说受了凉,身上又带着伤,有些发烧,要慢慢调养。
可单纯的发烧不会弄的和世恩那样呕吐不止,商泽心急如焚,又悔恨又愧疚,一时间恨不得把全城的大夫都揪来。
所有大夫看过以后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开了些养身体和退烧的药。
无奈之下,商泽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让人煎好了药,亲自过去喂了世恩喝下去。
世恩态度低迷又消沉,喝了药仍是吐,吐了再喝,反复折腾了几次,人不仅没好转,反而变得更糟糕了。
凤七过去的时候,世恩已经再被灌第五副药了。
他整个人都半死不活的,像是活死人一样,也不抗拒也不迎合,旁人喂他药便喝,扶他躺下他便躺下,整个过程一个字也不说。
喝了第五副药,还没开始吐,人又开始发起烧来,脸色通红,身上衣服被汗湿了一片,迷迷糊糊的开始说胡话。
又煎了退烧的药灌下去,又是冰敷又是换衣服的,折腾了好半天,烧才退下去,世恩迷迷瞪瞪睁开了眼。
商泽与凤七都在他床头站着,紧张的看着他。
世恩躺在哪儿,半晌,才扯着干枯的嗓子张了张干裂发白的嘴唇,轻声唤道,“哥。”
然后,又转向凤七唤了声,“嫂子。”
这是世恩第一次喊哥,商泽只觉得胸口一酸,才扶着世恩坐起来,用有些颤抖的声音回道,“我在,你说。”
世恩靠着商泽坐在那里,紧紧握着商泽的手腕,眼睛半开半阖,整个人气若游丝,再没有往日半点意气风发:“我,我觉得,我可能。。。。。。要不行了。。。。。。”
商泽收紧了手腕,斥责他,“说什么胡话,你不过是发烧了而已。”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世恩摇头,挣扎着偏开头,“你,你放开我点,我又有些反胃。”
商泽闻言,立马扶着他趴在床边,凤七也赶紧拿了铜盆放在床下。
世恩趴在床边,撕心裂肺的干呕了几声,却只吐出了一堆苦水。
商泽小心的把他扶回去躺着,凤七也赶紧去一旁拿了水给他漱口。
夫妻两人虽然冷战着,却依旧保持着默契。
把两人折腾的一通忙,世恩才躺回床上,闭着眼睛沉沉开了口,“小时候,爹爹对我很好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
从世恩的声音里,有一丝哽意。
他似乎是在回味童年的滋味,半晌才接着说,“整个府里就我一个小孩,我就是那里的天,要什么就有什么。”
“我什么都能得到,唯独得不到温暖,我没有娘亲,只有爹爹,可是爹爹很吝啬。”
世恩咳嗽了两声,苦笑一声,“我换着花样的各种折腾,就是希望他把注意力多分给我一点,哪怕是打我呢,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就想要他多看我两眼都做不到。”
“我现在认清了,也死心了,他只能是父王,永远都不是爹爹。”
这句话有些矛盾,在场的两个人却都听懂了。
商泽并不比他好受到哪里去,却依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