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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供品有羊羔,有五碗菜,有五色点心,有五碗饭,有一对枣糕,有一个大馍,是俗称的天地供。
摆好祭祀的贡品,由商泽先上前主祭,烧了三炷香,叩拜告祖之后,才由着凤七跨过宗祠的朱红门槛,在祖宗排位前上香,叩首。
香炉里的六柱香形成几缕轻烟,向上袅袅而升。
祖宗排位下首一侧的桌案上放着家族族谱,堆成了一摞碟片,长者恭敬的拜了拜,才取下最上一册,着人刻上一行字。
凤七明白,那是他们商家的族谱。
这样,就是承认她的身份了,她也正式成为商家的人了。
凤七耐心等着,同时从心底油然而生出一种荣辱与共的责任感。
刻完,家族长者才捧着族谱念了一遍,“商族第十七代嫡长子泽,娶妻凤氏七,桃花村人氏。。。。。。”
说完,那老者才将碟片举高,沉声道,“商凤氏,商家的祖训,要与夫为善,建业齐家,绵延子嗣,相夫教子。。。。。。你可有异议?”
商族祖训颓长,凤七站了半天,腿肚子都有些打哆嗦了,要不是看着那本祖训确实老旧,她都要以为这些人故意为难她了。听到终于没了,凤七才上前,向两侧摊平手臂,又端庄大气的将手合十于胸前,沉声答道,“无异议。”
说完,她便有些站不住,微微后退了一步,商泽适时上前,心疼的从身后撑着她,看着老者,“叔公,快进行下一步吧。”
老者眉眼一动,慈爱的笑了笑,放下碟片瞧着商泽,有些促狭,“小子这就心疼媳妇了?”
告祖是大事,怕商泽受训,凤七正要解释,商泽已将她护在了身后,一本正经道,“叔公说哪里话,是晚辈昨晚没睡好,这会儿有些累了,所以才有些心急了。”
凤七胸口憋了一下,差点呛到自己。
这说的什么混账话,什么叫昨晚没睡好?这话明摆着就会让人浮想翩翩,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商泽也真是敢说。
凤七气急,暗暗掐了商泽一下。
商泽面不改色,回握了她一下,低语,“别急。”
“咳咳。”老者剧烈的咳嗽了两声,方才轻轻嗓子,取了身后托盘,正色道,“开始吧。”
开始,开始什么?
凤七疑惑的看看托盘上的匕首酒盏与酒壶,又回头看商泽。
难道还要喝交杯酒吗?
商泽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老者这才开口,为凤七解了惑,“你们两个,都划破手指往酒杯里各滴一滴血,使血相融,一饮而尽就行了。”
闻言,凤七觉得自己手指头有点疼,她不确信的重复了一遍,“族老,您确定是。。。。。。是滴血?”
老者看她一眼,很耐心,“我们商族的规矩,滴血饮酒为誓,如果你们诚心结为夫妇,也做好了携手一生的准备,就将二人血液融合在一起饮下,代表以后有什么事情,你们夫妻二人都愿意一起承担,荣辱与共,生死同舟。”
顿了顿,老者看着有些怔愣的凤七,继续道,“当然,还要宣读誓言,你们二人所说誓言必须发自肺腑,会有人记录下来,一会儿你们二人盖了手印交由我保存,一旦宣誓,绝对不可以违背誓言,否则就会受到上天惩罚,付出惨痛教训,为天地不容。”
商家祖训怎么那么麻烦。
凤七朝商泽摆出了一副后悔的面孔,早知道这么多事她就不嫁了。
商泽动了动嘴唇,无声道,后悔晚了。
凤七硬生生吞下一口老血,挤出一个笑容,接过老者手中的托盘,朝商泽笑的甜甜蜜蜜,“女子当以夫为天,相公,你先来。”
一句相公,喊得商泽心间一酥,眸色一深,看着凤七,觉得她手中就是砒霜毒药,他也甘之如饴。
他丝毫没有犹豫的拿起匕首在指尖割了一道口子,然后在两杯酒中各滴了一滴,才放下匕首,从凤七手中拿过托盘,一字一句道,“夫人请。”
凤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看了看匕首,终究一咬牙将手指放入口中,狠狠咬了下去,来不及痛呼,凤七又赶紧取出手指在两杯酒中也各滴了一滴血。
两人血液相融,商泽勾唇将托盘放在一旁,取出两杯酒,递给凤七一杯,“阿七,喝了这杯酒,你就再也不能反悔了。”
凤七端起,扬起脖颈一饮而尽,“该说这话的是我,喝了这酒以后,你便是我的了,再也不能反悔了。”
商泽跟着她一饮而尽,眸色深深,“阿七,我会护你一世周全,此生绝不负你。”
凤七露齿而笑,“真巧,我也是。”
在族老的催促下,两人又各自写下了誓言,签字盖上手印,郑重叠起来放在信封里。
族老将信封收好,这才满意放人,“行了,仪式完成,族长,族长夫人,你们可以回了。”
庙见之礼进行的很顺利,两人道了谢,才坐上回府的马车回商府。
路上,凤七瞧着一旁的商泽,“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是商族的族长呢?”
商泽黑眸如墨,笑而不语。
凤七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见凤七一脸怀疑,商泽才微微一笑,“怎么,不像吗?”
凤七摇头,疑惑的看着她,“我还以为族长都是老头子,不是有句话说什么——对了,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赤裸裸的歧视,年龄歧视。
“。。。。。。”商泽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默默无言。
凤七继续疑惑,“你怎么不说话了?嗯,商族长?”
商泽,“我想静静。”
凤七皱眉,暴起,一副要家暴的模样,“静静是谁?好啊你商泽,刚刚才当着你们商家列祖列宗面前发誓要护我一世,这会儿就肖想别的女子,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商泽速度改口,“。。。。。。我想阿七。”
第155章 回门,王府靠山(1)()
祭祖之后,隔一天就是回门的日子。
头一天夜里,天色渐渐黑下来,黑色笼罩了一切,月色朦胧之下树影婆娑,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
小丫鬟提着一篮子花瓣,一点一点撒在已经兑好热水的木桶里,才冲室内喊了一句“夫人,您看这温度可以吗,还要不要在撒些花瓣?”
凤七披了一身宽松的衣服,从内室抚开帘幕走过去,走进云雾弥漫的洗舆室,撩起衣袖试了试水温,“温度正好,谢谢你了,剩下的我自己可以。”
夜里温度有些低,凤七沐浴完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皱了皱鼻子,赶紧将身上的大氅裹紧了一些,快步回了室内。
商泽已经在其他洗舆室沐浴过了,身上松松垮垮的套了件青色的亵衣,散着一头黑色长发,懒懒的靠坐在床头,借着烛光看手里的账本,侧脸的弧度划出一抹光晕。
凤七吞了吞口水。
一个男人,长那么好看做什么。
见她进来,商泽才收了书放在枕头下,挪了挪一双长腿,给凤七腾出一片地方,“上来坐。”
凤七是标准的有色心没色胆,昨天的新婚夜里太折腾了,让她有些怕,
犹豫了一下,凤七慢吞吞的挪过去,蹭着床边坐住,没话找话,“你刚在看什么?”
“看手下商铺这几个月的账本。”商泽看着她,眯了眯眼睛,“你怕什么?”
凤七一昂下巴,“我不怕阿,我能怕什么?”
商泽上下瞧了她一眼,瞧的她忍不住低下头犯嘀咕才笑了开来,微微抬起身子,拉了凤七的手臂,轻轻一带,将人拉了下来。
凤七抵着他得胸膛,挣扎了两下。
商泽手劲很大,牢牢的箍住她的腰肢,将唇齿凑到她耳边,低声道,“那你抖什么?”
“我,我冷,不行吗?”凤七嘴硬。
“‘呵,当然行。”商泽低低一笑,长腿一勾,叠在床侧的被子就落在了两人身上。
被子搭在凤七身上,凤七压在商泽身上,两人贴的极尽,笼罩在小小的空间里,极是暧昧。
“还冷吗。。。。。。嗯,你用了花瓣吗?”商泽一边笑一边在她身上嗅了嗅。
“晚上洗澡时候用了点,好痒,你别这样。。。。。。”凤七低不可闻的应了一声,挣扎着想翻身下来。
商泽搂住她的腰,警告道,“别乱动。”
“哦。”凤七应了一声,乖乖趴下去,枕着他的胸膛,嘀咕了一句,“我怕压坏你。”
商泽闻言捏了捏她腰间的肉,“是有些胖了。”
凤七瞪眼,有些慌张的想起来看,“真的阿?”
“骗你的,刚刚好。”商泽安抚的拍了拍凤七,“睡吧,明天还有事,今天放过你。”
凤七送了一口气的同时有点疑惑,“什么事?”
“明天是三朝回门。”商泽解释。
凤七点头,同时半失落半疑惑,“那算什么事,回门这种事也与我无关阿。”
她又找不到自己娘家,回哪门子的门。
商泽许是看出了她的失落,安抚了她几句,“别担心,我已经派各地商铺的人去查了,会找到的。我们成亲那天,小王爷说了既然人是从王府嫁出去的,回门也是必不可少的,今天还来了帖子让务必过去。”
“你说他图什么呀?”凤七摸下巴,玩笑道,“总不能图个回门礼吧,堂堂一个王府也不至于穷到这个地步吧?”
商泽笑着揉她的脑袋,“那你也是赚了,这世间不知有多少姑娘拼尽家财都想要这么一个靠山那。”
“我才不稀罕。”凤七撇嘴,抱着商泽,“你就是我的靠山,有你就够了。”
“好。”商泽沉缓的应了一声,抬手放下帘幕,“好好休息,晚安。”
凤七趴在商泽胸膛上,想起商泽白天给她讲过的一个关于晚安的故事。
相传呢,晚安是一位善良的小仙女,她没有爹娘的关爱,没有出神入化的仙法,没有皎若秋月的姿色,甚至,在她小小的世界里,没有一个可以依靠,可以信赖,或者可以互相安慰,互相哭泣的朋友。她总是孤零零的一个,慢慢的从天的这边边飞到天的那边,也飞过每一个人的身边,可就算如此孤独,晚安的脸上也总是带着开朗的笑,充满了温柔,充满了恬静,充满了宽容,千万年如一日,毫无保留的,每当夜幕降临,晚安都会把自己的祝福送给每一个人。
商泽说,晚安的真正含义是一种安宁,每一次的晚安都是是表达牵挂着对方。
“晚安。”凤七弯了弯唇角,对着商泽低低一句,才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
一夜好眠,翌日,两个人早早就起来了。
吃过早饭以后,商泽着人收拾了回门要带的东西,带着凤七坐上了马车。
马车平稳的往摄政王府驶去,凤七倚着一旁车窗枕着自己手臂补眠,忽然之间,背后悄无声息的凑过来一段热源,将她往后揽了去。
凤七受惊,睁开了眼,“吓我一跳。。。。。。大白天的,你,你做什么?”
“你那样不舒服,我抱着你。”商泽低头,好笑的瞧着她,一脸的暧昧不明,“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凤七心安理得的躺下去,反问,“你以为我以为你要做什么?”
学聪明了,商泽捏了捏她的鼻子,“牙尖嘴利。”
凤七翻了个身,嘴角抽了抽,“我姑且当你是在夸我吧。”
商泽将凤七的脑袋小心的放在自己的腿上,才懒懒的靠上车厢,“这般牙尖嘴利,多亏我把你收了,不然你这辈子不是嫁不出去了。”
“那还真是感谢你的大恩大德了。”凤七瞅着他那段白皙的脖颈磨了磨牙,真想一口咬断他,整日就知道逗她。
商泽抬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别瞪了,眼珠子都要出来了,睡一会儿吧,还远着呢。”
眼前一片黑暗,凤七闭着眼眨了眨,困意还真的又上来了。
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商泽见她睡着,小心翼翼的拖着她的脑袋,从一旁取了条毯子给她盖上,自己也靠着车壁,闭目养神。
第156章 回门,王府靠山(2)()
不知多久过去,商泽听到外面传来“吁”的一声,马车速度跟着慢慢停下来。
习武停住马车才冲里面喊了一句,“公子,王府到了。”
商泽轻嘘了一声,示意习武禁声。
接着他才慢慢坐起身子,调整了一下姿势,用指腹摩擦了一下凤七的脸颊,却没忍心叫她起来。
想了想,他挑起车窗上的帘子,侧身往外看去,王府的正门大开着,小王爷一本正经的带着一干府众站在门口等着。
商泽与小王爷对视了一下,很不给面子的收回了视线,而后又不紧不慢的放下了帘子,懒散的靠着车厢看着腿上的凤七睡觉,一点儿没有着急的样子。
还好凤七没有睡太熟,感觉到马车停下来以后,她睡眼朦胧的从商泽腿上坐了起来,“到了吗?你怎么不叫我?”
商泽将她的身子转过来,细心的将她耳边睡散的一缕头发挂在耳后,面不改色道,“我叫了,你和小猪一样睡太死,没听见。”
“有吗?”凤七尴尬挠头。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睡那么死。
“有。”商泽墨眸中有流光略过,他眉眼带着笑,回答的一本正经。
“我们到多久了?”凤七掀开车上的窗帘偷偷往车外看了一眼,也正好与在王府外面等着迎接的小王爷对视,世恩冲她促狭一笑,骇的她飞速又放下了帘子,和碰到了什么烫手山芋一样。
“有一阵子了。”商泽回答的毫不在意。
“那你还不下去,我们两个这样呆在马车上不下去,旁人指不定怎么想入非非哪!”凤七推了他一把,转身就要出去。
商泽一拽将她拽回去揽在怀里偷了个香,“旁人爱想让他们想去,在意别人做什么。”
凤七瞪眼,舔了舔嘴唇,提醒他,“你别乱来,这是在马车上。”
商泽觉得好笑,微微松开了她,“夫人的意思是——回家就可以乱来了?”
凤七羞气至极,一脚踩在商泽脚上趁机掀帘跑了。
掀开车帘,凤七正对上一张放大的面孔,她吓了一跳,猛的推后了一步,正好踩到商泽的脚,失去了平衡,往一次栽去。
同一个地方一连被重创,商泽忍不住吸了口冷气,睁眼正好看到凤七往车厢上摔去,连忙手臂一勾,将她拉了回来,“小心。”
凤七差点闹了个大笑话,一下子钻在商泽怀里不肯出来了。
商泽抬头,目光看向小王爷,恢复了正经的模样,他拱了拱手,像是刚刚才见到他一样,“世子爷早。”
“早。”小王爷瞪着他,“妹夫贵人事忙,可让我站门口一番好等。”
妹夫?
商泽眸光闪了闪,放开凤七,一字一句咀嚼着那两个字,“妹夫?”
小王爷耸肩,做出解释,“既然小七是从我们王府出嫁的,自然算我们王府的一份子。”
听到小七两个字,商泽眸光变得更加危险起来。
小七也是这厮能喊的?
“世子爷久等了。”凤七拍了拍发热的脸颊,抬头唤道。
小王爷笑了笑,伸手作势要扶她下车,“小七不必客气,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句世恩哥哥。”
“咳咳。”商泽还没待发飙,凤七已经被呛的咳嗽起来。
她回头看了眼商泽,不留痕迹的推拒了小王爷的搀扶,“不劳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