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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莫名的烦躁不安起来,怎么斯年那混蛋就那么容易找到人帮他去了手镯,她却找不到。
偏偏荣悦又不知闹什么脾气,弄得凤仪殿外的其余人见了她唯恐避之不及,让她更找不到旁的合适的人选。
她狠狠一皱眉,总不能真这样一直耗着吧。
第75章 凤七笙被荣悦冤枉(1)()
琉璃瓦的重檐屋顶,朱漆门,同台基,捆绑住了多少位历代君王。
殿内雕梁画栋,紫柱金梁,极尽奢华。
上首威严的龙座上,坐着这江山的主人。
底下,歌舞升平,丝竹奏乐,有乐姬披纱蒙面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似幽谷清泉,伴着一旁舞女的演奏显得相辅相成。
下首,坐着群臣与异国来访的使臣,双方举杯饮酒共欢,一派和乐融融之景。
荣悦手搭在龙椅的扶手上,握着只空酒杯,眼睛看着下面,面上带着和熙的笑意,心思却没在下面。
真不知这些日子到底是他疏离了凤七笙,还是凤七笙疏离他,当事人压根没有一点察觉他的疏离,反倒他吃尽了苦头。
若不是这几日朝事烦忧,事情诸多,恐怕他早已经忍不住去找她了吧?
边境出了事端,怪事频出,死亡人数众多,他派了几拨人过去都始终不见成效。
边境小国也不堪其扰,派了使臣过来以求两国联合共同寻个究竟。
有个帮手,或许会轻松很多。
所以,他便应了下来。
殿下,宾主尽欢,一派和乐融融之象,
底下有使臣说话,荣悦收回心思,朗声一笑,对众来访使臣赏赐了厚礼。
随后,又官方的的表达了对两国友好相处的殷切希望,一场宫宴,就这样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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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七笙坐在殿下的台阶下,有几缕枝条正好挡在她上头,环儿站在一旁给她打着扇子,她支着下巴,等的有些百无聊赖。
终于,一道尖细的嗓音从上头传了过来,“陛下,您慢着点,小心台阶。”
凤七笙侧耳,便有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她起身,抚开头顶枝条,正好看到那道芝兰玉树的明黄色身影,他侧着头,不知再听身边异族服装的人说什么。
凤七笙顿了顿,起身喊了一声,“荣悦,你站住。”
一声荣悦,响彻偌大的殿少空地,一时间,空气中一片静寂。
这世间,自然是皇帝最大,谁敢直呼他的名讳?
荣悦僵了身形,这天下间,除了她,谁还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
群臣闻声扫视周围,看到是个身形窈窕的女子,不由面面相觑。
枝叶的阻挡让人看不清脸,众人还在暗自揣测,是那位据说正得盛宠的女子吗?她这也太大胆了,有陛下纵着,私下直呼名讳也就算了,可这众目睽睽之下,还当着使臣的面,未免也太不知事。
有伤国体,女色祸国阿!
一般注重儿女情长的君王,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此事有伤国体。
在有耿直的老臣子冲上来与他死谏之前,荣悦歉意的与使臣告了辞,使臣知情知趣的率先离开,作为地主,文武百官相送,待人都走光了,荣悦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了。
他脚步一闪,就到了凤七笙面前,终于见到数十日未见的女子,他眸子里的情绪难以名状,千言万语最后只化成一句话,“国宴滋事体大,你今日之事,有点莽撞了。”
此话乍听之下像是指责,可是仔细一琢磨,那尾句里藏着小心的一句有点,带了些软意,倒像是无可奈何。
凤七笙瞧他一眼,轻轻开口,“你躲着我。”
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你有心躲着我,我不到这儿堵你,根本见不到。”凤七笙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
说罢,凤七笙轻飘飘的转了身,挺直腰板,昂着骄傲的下巴率先走在前头,她的背影骄傲而美丽,带着一种疏离之感,看着她的背影,荣悦微微垂眸。
明明做错事的是她,为什么她就能如此理直气壮呢?
他这几日的有意躲藏,她根本不在意,这些行为落在她眼里,都成了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闹脾气。
心下一冷,荣悦挥了袖子,大跨步赶上去,几步便走到了凤七笙的前面,“就在这儿说吧,我还有事。”
凤七笙皱眉,看了看周围,大日头底下,哪像是说话的地方,她嘴唇微动,还来不及开口,荣悦就截去了她的话,“七笙,我不想与你起争执。”
凤七笙一愣,看着他的背影,无奈道,“我也没有想与你争执,可你这幅模样,哪像是要与我好好说话的样子。”
到底耍脾气,闹性子的是谁,这会儿还义正言辞的和她说不想与她起争执。
瞧瞧,这背对着她,连看都不看她的模样是要与她好好说话的样子吗?
最近几日,操心着如何取下镯子,操心着帝君有没有投胎,她已经够烦躁了,偏偏荣悦还给添堵。
上辈子她欠了荣悦不成?
“我这幅模样,可你又那副模样?”荣悦回头看她,眸子倏地一冷,“凤七笙,我自认对你极尽掏心掏肺,弃了这帝王颜面不要,骄傲不要,把自己都卑微到尘土里去了,可我当真看不透,你到底有多少层面孔,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几日不见,威风倒是不少。
凤七笙听不懂他的话,也不知他耍哪门子神经,她自认除了自己是妖这事瞒着他以外,别无它事,哪来的几副面孔?
她好声好气和他说话,他凭什么给她甩脸色看?
唇角一勾,凤七笙也跟着冷了些眸子,“是,你是皇帝你最大,你想说什么便是什么,谁也拦不住。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今日过来,是向你辞行的。”
荣悦闻言,怒极反笑,“你要离开?”
凤七笙毫不畏惧的抬头看他,字正腔圆,“我意已决。”
她总不能局限在这里,世间那么大,她就不信玉虚能找到取下镯子的人,她就不能。
荣悦冷笑一声,直视着她的眸子,声音冷的能结成冰霜,“凤七笙,你就是吃准了我不会拿你怎样吧?你扪心自问,我真要做什么事,凭你真的拒绝的了吗?我纵容着你,不想勉强你,就算你做出那般恶毒的事,我也还是劝自己你只是一时冲动。”荣悦说到这里,抬手指着自己的胸口,“可我这颗心,你当真就要如此践踏在地的吗?”
“恶毒?”凤七笙皱眉,一字一句重复道。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把这种形容词按在她身上,她自认自己不是良善之辈,可是恶毒二字,也太高估她了吧?
环儿在后面紧张的拉她,“小姐”
凤七笙不留痕迹的推开了环儿的手,大气的朝荣悦走了一步,声音冷彻,“我刚才说过,你是帝王,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你认定我是恶毒的人,那么,就当我是恶毒的人吧,告辞!”
第76章 凤七笙被荣悦冤枉(2)()
“凤七笙,你竟丝毫不知错处?如此蛮横,你还有理了是吗?”荣悦盯着凤七笙的背影,目光森冷,“是我从一开始便看错了你,还是你变了?”
错,她何错之有?!
是因为那天她打了他的贵妃?
凤七笙心头冒火,荣悦今日对她劈头盖脸便是一顿指责,从头到尾可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她自认做事扪心无愧,如今却被荣悦这般羞辱,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凤七笙止住脚步转过身,微昂这下巴无比矜贵,目光熠熠,掷地有声,“我凤七笙从来就不是个善人,我生来就是恶毒,若是陛下觉得自己看走了眼,我只能说我不是个善人,让陛下失望了。”
话落,老少女傲然转身,锦衣阔袖划出了一道圆润的弧形,“后会无期。”
“小姐!”
“凤七笙,你敢!”荣悦站在原地,厉喝了一声。
他额头的青筋直跳,这要不是凤七笙,他早要了人脑袋。做错了事,不知悔改就罢了,竟然还敢走。
两个人争执半天,任谁也没有发现,他们争执的事端,就不是一件事。
环儿颇幽怨的看了眼他们英明的陛下,跺了跺脚,毫不犹豫的转过身,小跑追着凤七笙,“凤小姐,你等等奴婢。”
她一直在旁边看着,陛下这般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说小姐行事恶毒,不由让人寒了心。
一个女子,最忌讳的就是被人诋毁。
之前令人还苛扣饭食,各宫对凤小姐也是极尽冷遇,陛下这样,哪里是凤小姐的良人?
这分明就是对凤小姐的糟蹋。
再不济,凤小姐也曾是他们长皇子府的皇妃。
逝者已逝,当年的婚礼太过戏剧,若是陛下真心对凤小姐好,她也愿意把这皇家秘辛给吞到肚子里去,可如今这种情况,让她心疼凤小姐。
看着凤七笙再一次转身离去,荣悦一股无名火从胸口直蹿到喉间。
凤七笙,她就非要一次次这样践踏他的脸面吗?
他就不信,离了凤七笙他还能死吗?
自嘲的笑了一声,荣悦同样拂袖而去。
他径直回了养心殿,发了一通脾气,奏折摔了一地,怒火正盛的时候,有太监来报,“陛下,凤仪殿那边的环儿姑娘说有要事求见您。”
“凤仪殿?”荣悦被凤七笙激的满心都是火,这会儿提凤仪殿三个字无疑不是火上浇油,荣悦拿了手边毛笔便砸了过去,“朕谁也不见,真有话说,让凤七笙自己来!”
小太监绊了一跟头,踉踉跄跄的退了出去,“是,奴才这就去回话。”
听了原话的环儿急了,她拽着小太监的衣袖,“公公,麻烦你再去通传通传,我有要事,一定要见到陛下。”
这根本不是凤小姐让她来的,是她自己跑来的,凤小姐还毫不知情。
那小太监摇头叹气,“不行,陛下正在气头上,上次进去通传陛下都用毛笔砸了我,下次说不定就是纸镇了,环儿姑娘,你也别为难我了,真有什么话,你就回去请了凤小姐。”
“不行阿,凤小姐不会过来的,拜托了,小公公,我一定要见到陛下,我是真的有要事和陛下解释,麻烦您通传通传!”
那小太监摇头,挣脱了环儿就要走,“你还是请回吧,陛下正在气头上,谁也不敢再去碰霉头。”
想起凤七笙蒙受的不白之冤,环儿就心有不甘,她咬了咬牙,直接扯着嗓子在外面哭喊道,“陛下,陛下,求求您见见奴婢吧,凤小姐是清白的,陛下,您误会了,流苏不是,唔陛”
她正喊着,就被人堵了嘴。
管事的太监站在上面,甩着拂尘,“殿前喧哗,有几个脑袋够你砍的!来人啊,把她给我押下去!”
“唔”环儿挣扎着,望着近在咫尺的养心殿红了眼睛。
事情不是陛下想的那样,凤小姐是冤枉的,凤小姐是被人陷害的!
只是她却说不出口了,那些人堵住了她的嘴,将她越拖越远。
突然,养心殿的门被人从内踹开了,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站在上面,目光冷厉,“你刚刚都说了什么,再给朕重复一遍,朕丑的说在前头,倘若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朕就要了你的小命!”
“唔唔”环儿眼中瞬间充满了希望,她惊慌失措地挣扎着,口中含糊不清的发出迫切的声音。
“还不放开她!”荣悦皱眉。
一干人连忙手忙脚乱的给环儿松绑,松了她的口。
环儿连气都没喘匀,就荣悦的袍脚跪了下去,结结巴巴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番。
原来他们在回去的路上,碰见了几个碎嘴妄言的宫女,这才得知流苏死了,所有人都以为是凤小姐下的杀手。
凤小姐知道自己被人泼了一身脏水,也不屑于解释,转身就走。
知道了缘由,她也顾不得劝凤小姐,火急火燎的便跑到这边解释。
“陛下,陛下您明鉴。”环儿扑在地上使劲磕头,彭彭作响,额头都青紫了一片,“凤小姐她是冤枉的,流苏不是凤小姐杀的,她也是刚刚才得知流苏死了的消息,陛下,凤小姐那般心善,哪里会给人下毒?”
心善,荣悦将此话在心中玩味了一番,眸子倏地一冷,“朕竟不知,一句心善,也能当做开脱的说辞了吗?”
环儿如今也是把生死置之度外,她豁出去了,胆子也大了,在荣悦面前没有丝毫退缩的哭喊着,“陛下您不公平,自打从宫外面进来以后,凤小姐从未出去过一次,又没与外人解除,她哪里来的毒药?”
“更何况,陛下,旁人不信凤小姐,您还不信她吗?”
旁人不信凤小姐,您还不信吗?
荣悦一怔。
他怎么就没想到这茬,凤七笙那一身衣物由里到外都是宫女给换过的,她又与外界没有丝毫的接触,哪里来的毒药?
这么表浅的一个道理,宫女都能想到,他为何想不到。
蠢到家了,还不自知。
荣悦握拳狠狠砸在门框上,懊恼道,“是朕糊涂了。”
一旁的管事太监赶紧扶了上去,哀嚎着,“陛下,您千万保重龙体阿,您只是关系则乱,才没想到这茬,莫要气坏了身子。”
“是陛下糊涂!”环儿直挺挺的跪着,什么话都敢说,她豁出去了,话说到这个地步,横竖都是一死,反正她也把陛下得罪了,不如就得罪个透。
第77章 凤七笙被荣悦冤枉(3)()
一众内侍惊恐的看着这个疯狂的宫女。
看年纪也有些资历了,怎么说话这么不要命,怎么活到现在的?
环儿梗着脖子,一心替凤七笙鸣着不平,“陛下不仅误会凤小姐,还让各宫都跟着苛责凤仪殿,奴才们委屈点不算什么,可怜凤小姐不仅要被人构陷受冤,还要受各宫的冷眼。”
说着说着,环儿便红了眼睛,抽泣不止,“平日里苛扣膳食也就算了,可太医院连烫伤药也送的次品,凤小姐身上的烫伤本就严重,用了那次品的药伤口迟迟不好,几日前更是化脓发炎,整个人高烧不止昏了过去,任奴婢怎么哭求,太医不肯去就诊,凤小姐烧的糊涂了,跳到井里泡了一夜的井水,第二天才被发现捞上来,人没出大事,却烧更严重了,大热的天裹着棉被裹了两天,湿透了半床被子,才硬熬的退了烧,凤小姐高烧一退便来找您,可您呢,却是斥她恶毒,对她一番冷嘲热讽。”
“好了,环儿姑娘,别说了,你还要不要命了!”管事太监绕过去,小声的在环儿耳边提醒。
“死就死,奴婢不怕。”身体颤抖着,环儿却依旧攥着拳头,为自己鼓气,“奴婢替凤小姐抱屈,凤小姐她受了那么多的苦,全都是因为陛下的误会,陛下您如此不相信凤小姐,真的敢说自己对凤小姐一片真心吗?!”
“呜呜若是真心便是容得别人这样的侮辱践踏,陛下还不如放了凤小姐,呜奴婢实在心疼凤小姐,陛下,您放了凤小姐吧,放了凤小姐吧,陛下”
一声声血泪的指控,似是要把荣悦的心都挖出来浸泡在盐水油锅里都过一遍。
荣悦半晌才从震惊中回神,一字一句道,“你给朕说清楚,什么叫朕让各宫苛责你们,朕何时做过这样的事!”
这不是往他身上泼脏水吗?
“陛下。”管事太监在一旁小心提醒,“陛下,是您发话让谁都不许管凤小姐的。”
“混账!”荣悦气的又是一脚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