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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敌!”
“灭敌!”
“灭敌!”
众将士举着武器呼喊的慷慨激昂,热血沸腾。
荣盛举手示意众兵安静下来,才一字一句的起誓,“本将在此对众将士承诺,贼寇不除,必马革裹尸,誓不还朝,此战,不战则已,战则必胜。”
他的声音清透,响彻了整个点兵场上方。
“不战则已,战则必胜。”
“不战则已,战则必胜。”
“不战则已,战则必胜。”
上万兵将面色肃穆,跟着他一字一句的喊了三遍,声势响彻云天,仿佛已经到了厮杀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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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乌云散去,明光明媚,阳光普照大地。
临安城内,大批百姓朝着城门的方向走去,城中被堵得水泄不通,很快又被一些兵士们遣散开来,腾出一条宽阔的大道。
而大道的另一边,荣盛骑着一匹通体乌黑四蹄洁白的汗血宝马“踏雪”,身穿乌黑战甲,披着红色战袍,在阳光的照耀下,战甲灼灼发光,晃人眼睛。
知道荣盛再次即将出征边境,百姓歌颂其功德,自发的前来护送,队伍连绵不绝,道路两旁人群拥挤,荣盛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方,目不斜视,带着绵延不绝的队伍缓缓移动。
第31章 一封空白的信()
荣盛回头,深深觉得这个国家是值得他以命守护的。
突然,他目光一定,似乎看到了什么。
凤七笙抱着猫与荣悦偷偷的混在人群之中,随着众百姓送了一程又一程,荣盛回头,凤七笙正好与他对视。
荣盛薄唇轻启,无声的吐出四个字。
凤七笙看着荣盛,看懂了,却没有开口。
荣悦狐疑的看着她,“你们两个打什么哑谜呢?”
凤七笙只笑不语,倒是停了想送的脚步。
官道萧瑟,绵延的队伍逐渐消失不见,只余几道车轮印与整齐的脚步。
剩下两人在原地站了良久。
当夜,凤七笙收到了一封迟到的信件,还是荣盛隔空说的那四个字,“等我回来。”
字迹苍劲有力,笔锋凌厉,隐隐透露出荣盛的气势。
凤七笙抬手轻抚过字迹,铁血与柔情交融,凤七笙的心境复杂,良久她才收起信封,贴身收入怀中,回了一封空信过去。
荣盛收到这封信时,已经是出发的第二天了。
队伍驻扎在了荒郊野外,夜里,荣盛倚着树干,接着微弱的火光看信,褪去了一身黑色战甲,他穿着一身黑色劲装,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他微微垂着眸子,修长的手指拆开信封,侧脸如刀削一般,目光深沉,盯着那封空白的纸张,良久都没有移开眼睛。
夜色浓浓,蝉声鸣鸣,只有值夜的兵士在小声交谈。
半晌,荣盛才缓过神来,收起了空信放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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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这几日以来,秋雨连绵,哩哩啦啦下个不停,空气都带了几分凉意。
商贩早早收了摊子,夜里的街上,清冷加倍,偶尔几个百姓路过,也是匆匆跑去,不做停留。
气温很低,有些冻人。
城外,远处有一人一骑冒雨飞驰而来,那匹通体乌黑白蹄的宝马动作矫健,马上一人戴着斗篷,笼罩在雨帘之下,身形尽显。
来人正是荣盛,收到凤七笙那封空白信时,他突然忍不住了,心底躁动,很强烈的想见到凤七笙,于是就骑了踏雪,连夜赶了回来,只想看她一眼。其实这种时候,他是不该回来的,呆不久,也不值得抛下数万将士来回奔波,可是他还是回来了。
只为了看她一眼。
等过会儿,他还要趁夜赶回去,明日一早,还要领兵出发。
到城外,他齐了马,悄悄翻过城墙,脚下飞驰,不一会儿就到了皇子府,他不想惊扰任何人,仍是悄悄的翻墙而入。
凤七笙还未入睡,夜里突然听到一声动静,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落地。
那动静很轻,奈何凤七笙耳朵天生灵敏。
她竖起耳朵,听到有脚步声渐近,怀中的猫二拱了拱,也睁开了一双明亮的猫眼,看着凤七笙。
凤七笙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安静的收拾,轻手轻脚得走到门口,“哗”的一下推开屋门。
院中,荣盛握着手中的花环楞在那里,脸上先是尴尬,而后又有点惊讶。
凤七笙睁着一双大眼也跟着呆楞在那里。
没想到,荣盛还有一颗浪漫的心,居然给她这么大个惊喜,大半夜的捧着个花环跑回来。
突然,凤七笙捂着嘴笑了,趁荣盛还红着脸沉浸在尴尬之中,她猛的扑过去,牢牢抱住他,惊喜道,“你怎么回来了?”
长这么大,凤七笙这还是第一次投怀送抱。
偷偷脸颊红了红,凤七笙索性大胆到底,勾着荣盛的脖子,凤七笙在他脸上轻轻一吻,荣盛身上还带着奔波千里带来的凉气,凤七笙不由更紧的抱住了他。
空气中弥漫着花环的香味,甜甜蜜蜜的。
“我回来看看。”荣盛一身黑色的劲装已经湿透,头上带着斗笠,浑身狼狈却掩不住天生的雍容华贵。
荣盛腾出手将花环戴在凤七笙头上,继而双手一推,将凤七笙推在身后墙上,他手撑着门沿,微微垂着头,与凤七笙对视,嗓音微微带着沙哑,“七笙”
凤七笙仰着头眨眼,“荣盛,这算是惊喜吗?”
“嗯。”荣盛应了一声,带着扑面而来的凉意亲了亲她的额头,“一会儿就走,明天还要赶路。”
刚回来就走,凤七笙的热情被猛的泼了一盆冷水,她忍不住轻推了荣盛一把,“这么急着走,你还回来做什么?”
荣盛说着走,脚下却舍不得挪动脚步。
凤七笙一路把他拉回了屋子,“先进来暖和暖和,外面那么冷,别站着了。”
“我知道,我就是想回来看看你。”荣盛微微送开她,眼中带着留恋,“我不能耽误太久,明天天亮时要赶回去,时间不多了,我真要走了。”
凤七笙心底失落,忽而眼睛闪了闪,“我可以放你走,不过你要答应我个条件。”
还要条件,荣盛弹了弹她的脑袋,声音低哑性感,“说吧。”
“我想去战场。”凤七笙拉着他的袖子。
“不行。”荣盛断然拒绝。
凤七笙冷哼了一声,有了小脾气,推开他,转身就要走。
荣盛叹息一声,冷不丁的把她拥入怀中,轻声说着,“七笙,那边形势危急,我不放心”
荣盛说完,将凤七笙送回床榻上,又很快的闪身离开,凤七笙看着他的背影,笑骂了一声,“傻瓜。”
关上门,从头顶拿下来彩色的花环。用了五颜六色的小野花编制的,花朵争芳夺艳,开的很是茂盛,看得出编花环的人用了心思。
就是这份心思,再次打动了凤七笙的心。
几万年来,第一次如此躁动,有种被人呵护在心底的感觉,凤七笙满心的欢喜,小心翼翼的在花朵上洒了水,挂在床头上。
猫二懒洋洋的抬头看她一眼,抬爪子就要辣手摧花。
凤七笙握住它的爪子,“这个不许吃。”
猫二眯着眼瞧了瞧她,“喵呜”了一声,懒懒的收回爪子,蜷缩成一团。
凤七笙抚摸着它的脑袋,有些担心。
第32章 血洗边境,三军沸腾()
最近猫二总是贪睡,已经到了异常的地步,一天时辰个时辰,基本只醒过来一个时辰,还是用来吃饭。
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凤七笙头疼,她不记得猫这种动物有冬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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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三十六年九月,耗时小半个月,荣盛带着众将士日月兼程的从临安赶到了边境,与边疆守将做了交接,全权手了边境的大小事宜。
战争的序幕自此拉开,边疆之地处处硝烟弥漫,烽火连天。
打了数月都不分胜负,边疆小国的确狡猾的紧,不分昼夜的偷袭他们,打完就跑,跑掉就再回头骚扰,就是胜,也是小胜。
临安近几日秋雨连绵,天气骤然转冷,凤七笙坐在皇子府的屋子里,怀中裹着长大了一圈的猫二,双手来回搓动。
也不知荣盛那边如何,她整日闲在这里,无所事事,难免就会胡思乱想,总怕荣盛有什么好歹。
一日又过一日,天越来越冷,凤七笙也越来越不耐烦了,日日眉宇间都带了点惆怅,闷闷不乐的。
终于,在荣盛离开临安的两个月后,一封家书,一份战报快马从各地驿站传回了临安,战报入了皇宫,家书却是独独给凤七笙的。
这是荣盛走这么久第二次给她来信。
字体仍旧是苍劲有力,带着荣盛一贯的风格。
凤七笙收到信时,上边的漆皮已经打开过了,想来宫中那边不放心,已经打开过了。
荣盛说的并不多,不过寥寥几语,皆是报喜,最后写了四个字,安好,勿念。
凤七笙心底狠狠松了口气,再次把信叠好收入怀中,面上也是喜滋滋的。
环儿一边帮她磨着水墨,一边促狭的看着她,“凤小姐这些日子都愁眉不展的,如今殿下一封信,便把您给乐住了。”
凤七笙挑眉,得意道,“那当然。”
有情饮水饱。
环儿带着笑,也跟着她傻乐,“凤小姐,您这么开心,是不是殿下打了胜仗?”
凤七笙点点头,想到打仗不由叹了口气,“虽然现在是屡战屡胜,但那边境小国也是个硬茬子,要不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解决,虽然他们过了严寒便安生了,可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必定是要斩草除根的。”
环儿一脸的崇拜,“凤小姐您不知道吧,我们殿下自少年随兵出征以后,就从没打过败仗。”
凤七笙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蹙着眉,神经显然与环儿不在一条线上。
“凤小姐,这都打了胜仗了,您还愁眉苦脸什么?”
“我不关心他打没打胜仗,不管他是输是赢,他都还是荣盛,我只关心他什么时候回来。”
其实,最大的一点问题是她看出荣盛有一大劫,就是不知道具体的时间。
她害怕,劫难是这次的战争。
她不要输赢,只要人回来就好。
“这都捷报连连了,殿下肯定也快班师回朝了。”环儿安慰着她,“凤小姐,您不是和殿下回信的吗?”
哦,对,回信。
凤七笙点了点额头,伸手取了桌头笔架上的毛笔,沾满了墨汁,拎了衣袖,抬手下笔
一行潇洒的小字跃然于纸上,如行云流水,温婉中带着强硬。
荣盛一行驻扎在边城外面,高高扬着临安旗下军队的旌旗,操练场上无数将士呐喊着,比拼着练习着,挥洒着一身热汗。
荣盛身着战袍,坐在主帐篷中,看着一封封战报深思熟虑。
小胜了几场以后,边境小国变得更加狡猾,见兵就跑,滑溜的和泥鳅一样,抓都抓不住。
荣盛斟酌再三,最终决定兵走险境。
用了好大的功夫劝服边境守将与地方官员全部悄悄撤退,又调遣了手下兵士也撤离边城城外,造成领兵回京的假象,实则又从后面包抄了回去。
连着等了三日,敌军仍未上钩。
一些本就不同意冒险撤离的人吵的凶了,若不是碍于荣盛是领兵守将,又是皇子,早就闹翻了。
荣盛心里也有些焦急,不过他也是个惯于忍耐的人,心底再焦急,面上却丝毫不显山漏水,仍是一派从容冷峻的模样。
三日晚,在炊烟弥漫之景的诱惑下,敌军终于上钩,全部闯入城中。
“将军,将军!”
已经是深夜子时,一名将士快步跑进了荣盛的营帐,兴奋的喊道,“鱼儿上钩了。”
终于来了。
“进攻!”荣盛那颗悬了许久的心,缓缓放了下去,他起身,身上的黑金战甲在灯火下闪着肃杀的光芒,浑身杀气凛然,他的眼神凌厉,坚毅如钢铁,“传令下去,按原计划行事,不留一个活口,不接受投降!”
“是,将军!”将士应的慷慨激昂,施了一礼,便又急匆匆的跑出去传令。
外面传来呼喊,“将军有令,立即行动!”
一声下令,三军沸腾。
这一刻他们等了太久了,外人怀疑的目光着实让他们憋屈,如今能打个痛快,众将士无不兴奋。
不过也谨遵军令,没有全体呐喊,安静的用目光传递着喜悦。
荣盛立刻下令关了城门,乱箭带着火苗,惨叫声入耳,鲜血顺着地面的纹路渗过,染红了一片又一片泥土,无数敌军被尽数剿杀于高墙之内。
风声阵阵,刮的战袍瑟瑟作响,却无人声。
整个城墙之内,死寂一片。若不是那弥漫的血腥味,几乎看不出来,就在不久前,这里那一场关乎生与死的厮杀。
血腥味弥漫了好久,血洗城门,荣盛的狠劲,狠狠震慑住了边境小国。
战场之地,流血漂橹都是常事,伤亡更是难免。
这种活生生用鲜血堆积出来的胜利,荣盛只觉悲伤。
他沐浴更衣以后,以厚礼葬了诸多死在边境的临安将士,全数记下名字立碑,上报朝廷,抚恂他们的家人,又带着兵士亲自上了三炷香,深深三鞠躬。
第33章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战场何其残忍,何其无情。
他带着他们来,却没有带他们回去。
众将士都逐渐散去以后,只余荣盛一个人站在那里良久,眸色晦涩不明。
边疆的风尘很大,稀碎的沙土直迷人眼,狂风之下,冷意直接渗入到骨头缝里。
荣盛觉得空气有些苦涩,也不知是冷的,还是涩的,大脑都有些昏聩,眼前也跟着发晕,全身的力气仿佛被什么抽走了一样。
等荣盛终于察觉到情况不对劲时,手脚已经软了下来,他张了张口,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眼前蓦的一黑,四周一片万籁俱寂,他失去知觉,昏了过去。
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他似乎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梦中他还变成了一只猫,却记不真切了,只觉得梦有些滑稽,荣盛猛的睁开了双眼,入眼的光线昏暗,什么都看不清楚。
荣盛想站起身,下一瞬又僵住了。
他双手被捆绑着,粗糙的麻绳入肉三分,一动就直接勒入皮肉之间,疼的要命,动弹不得。
荣盛记得自己在郊外的时候,时间还不到午时,这会儿天已经明显黑透了,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有些潮湿,也不知是在什么地方。
荣盛眯了眯眼,想等眼睛慢慢适应。
下一瞬,他背后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大殿下,您醒了?”
这声音耳熟,荣盛明显楞了一下,才一字一句的吐出一个称呼,“督察史大人。”
这个时候,督察史不是应该在京城吗?
怎么会跑到了这战场,还绑了他。
荣盛听到“呼”的一声响,昏暗的烛火幽幽亮起,烛光晃荡着照亮了四周。
荣盛移了移眸子,缓和了一下眼睛的不适,等他看清时,就怔住了,这里是牢房?
“殿下。”来人渐渐转到他身前,也不管他看见看不见,规规矩矩的朝他施了一礼,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