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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德鲁伊大人,刚才的是幻觉吗?仰或是您对我们的考验?”
白皙的肤色也无法掩盖伊瑞斯的惨白。几次张口都没能说出完整的字符。眼看情况不对,七嘴八舌追问的村民很快安静下来,双眼在陌生人与精灵之间来回扫视。
“多亏阁下的援手,让河谷镇得以在亡灵的这次偷袭中保存,我代替全村的人向您致谢。”
阁下,您。
德鲁伊竟然对区区一介人类使用了这样的词汇。村民既迷茫又困惑。这个阿尔金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而其中最吃惊的莫过于巡逻队了,这个被他们从山林里抬回的家伙只是动了动手指就干掉了几十个骷髅骑士。那可是相当于一个团的正规军战力啊。他,真的是人类?而不是某种假借了人类外貌的高等物种?
辉光精灵的话让弗兰已经到嘴边的“你是谁”硬生生遏止。不过那人仿佛感应到了他的疑惑,微微侧头,以一种包含深意的眼神打量了他一眼之后,用奇怪的发音不急不缓的说着通用语。
“夜安,诸位。我是新任的地之柱自然之子,贝法斯特。”
奥拉西奥山脉的阿尔金人,没人计较这是真名?又或者只是随意取的代号?所有人都被他的自称震惊了,自然之子,柱的使徒,在地上的代言者,神力化身。这样一个大人物出现在河谷镇立刻打消了村民们对亡灵侵袭的恐惧。
弗兰在妮娜的搀扶下起身,与其他人一起向刚做了自我介绍的青年躬身行礼。
“河谷镇欢迎您的到来,柱的使徒。”
“大人!”
在诚挚的欢迎声中,有一个迥异的呼喊,一位母亲手捧年幼的孩童跪倒在自称贝法斯特的青年面前,问出了此刻所有人一致的心声。
“请您救救我儿子。”
除了在这里的人,其他的村民已在熟睡中被亡灵夺去性命,所有人都期盼自然之子能再一次引发奇迹。
青年双眼下垂,瞥了一眼女人怀中的孩子,语气淡淡:“他已经死了,纵使是神的力量也无法拉回已经回归生命之流的灵魂。”
“啊——”
痛失亲人的哀鸣在河谷镇久久回荡。(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贝法斯特(三)()
为预防有可能出现的亡灵援军,幸存的老弱妇孺被精灵德鲁伊特批进入宿灵殿,残存的巡逻队与青壮年强忍悲痛清理小镇,替死者收殓的同时也排查是否还有残存的亡灵。
在自家破损的窗户外看到了被削掉半边脑袋的埃尔文,弗兰心中一痛,如果不是自己的命令,这孩子也不会死。他刚离家就遇到了前来报告的埃尔文与贝奇,俩人为白天带回的阿尔金人起了争执,相约到巡逻队的训练场切磋一番,结果发现说本该在镇上巡查的巡逻队没了踪影,担心再发生一次兽人侵袭,急忙赶往队长住所,不想半路就听到了警示的哨声。
敌人来袭,村民绝大多数都还在熟睡之中,一番短暂的权衡利弊之后,弗兰做出决定,逃为上。
如今的河谷镇再经不起一次的血洗,村子里囤积的粮食和财务远远比不上性命重要,只要人还活着,那些身外物都是可以再重新累积和夺回来的。
考虑贝奇更稳重些,弗兰让他与自己一同前去小镇入口查探敌情,让毛躁的埃尔文去通知镇民。
跪倒在最好的朋友身边,贝奇原本就脏污的衣物被鲜血浸湿的地面染成赭红色。
“怪我……要不是……”
话未说完,肩上被人重重一压。
“这不是你的错,都怨那些没死透的亡灵!”
“队长……”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快把他抬到广场上。”
“可是……”
“没有可是!不想你最好的朋友变成亡灵就把他和其他遇难者一起烧掉。”弗兰也不想这样匆忙,可火葬是预防尸变的唯一途径,德鲁伊和自然之子再强,也不可能时刻照付整个小镇。这些是巡逻队应该和必须做的。
擦去眼泪,贝奇用弗兰从家中拿出的毯子将埃尔文的尸体包裹好,他拒绝了其他队友的帮忙,独自一人将好友抱向燃起熊熊大火的小镇广场。在那里,没有受伤的青壮年已经在自然之子的指挥下焚烧尸体。
一个接一个遇难者被放到拆卸木屋和家具搭建的木堆上。点火,腾起的黑烟与炽火将生与死隔开,人们用呜咽与诅咒来怀念和发誓,定要亡灵血债血偿。
很快便轮到贝奇,他却怎么也不肯放下从小一起长大,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的埃尔文。脑海里回放的全是两人从小到大的记忆,一起训练,同时加入巡逻队,外出巡逻总是编成一组……
“再怎么不舍,他的生命终究是逝去了。”
自然之子特殊的发音将贝奇从回忆中拉回现实。一直以来仿佛被隔离的血腥味忽然浓重起来,贝奇咬紧嘴唇,将埃尔文放到木堆上,从队长手里接过火把。
腾起的火焰化作壁垒,将埃尔文凄惨的尸体吞没。
“报仇,我要报仇……”
贝奇喃喃自语,与其他失去了亲人的镇民一样,口中不住的念叨。忽然。他似想到了什么,猛地转头,望向从头到尾都泰然自若。或者是态度漠然来形容的自然之子。
“既然您有这么强的力量,为什么不事先预警?”
缀泣声在他的质问下戛然而止,所有人或惊讶或愕然的看着胆敢将这个疑惑问出的少年。
“为何要假装昏迷,让我们把你带回镇子?”
说到第二句,连敬语都免去了。
“贝奇!”弗兰低喝,意图让他住口。只可惜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少年已经全然不顾眼前所站的是轻易就将屠戮了大半个小镇亡灵净化的自然之子,带着质疑的双眼里满是怒火。
“苍蝇不叮无缝蛋。我以为你们心里应该清楚,为什么。”
这句为什么。用的是肯定句。
抽气声四起,那些原本抱着和贝奇一样想法的人匆忙低下头,不敢直视自然之子近乎夜色的双眸。
贝奇的呼吸随之急促起来。
他竟然问我为什么?
“你”刚开了个头,就被小麦色皮肤青年不大的嗓音给压了下去。
“没错,这里受到地之柱的庇佑,亡灵绝无可能进入司掌生命的神灵领域。但是……”奇特的声线陡然一变,算不上温和但至少可以称作平和的语调冷硬起来,就仿佛相互撞击的冰晶,带出如暴风雪般的冷意:“那也是在没有内鬼的情况下。”
此话一出,剩下的镇民,包括弗兰在内也低下头,心虚、内疚、懊悔,啃食着每一个知情者的心。
“像河谷镇这样偏远得连治安官都没有的定居点,一个低阶德鲁伊足够了,慑于柱的威名,兽人根本不敢进犯,它们能做到最出格的骚扰,也就是抢夺一些你们栽种的粮食罢了。究竟是什么引得兽人拼着冒犯地之柱与引起德鲁伊报复也要入侵这里,身为住民,你们难道不比我这个外来者更明白?”
不明所以的贝奇被弗兰一把拽住,捂住嘴巴。挣扎中扭头看到队长眼里的恳求,稍稍回笼的理智让他没再出声。
再怎么愤怒,再怎么心存质疑,自然之子终归还是驱逐了亡灵,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他救的。
可随即,他心里涌出一股抑制不住的怒意。
可恶!自持身份,完全不将我们放在眼里,难道在他们这些所谓的高阶物种眼中,人类是毫无价值的蝼蚁吗?
不……不能再想了,就算是为了大家,我也要忍耐。万一激怒了他……
为什么要忍,就因为他的力量?
沉浸在自我矛盾当中的贝奇并未注意到自然之子忽然挪动脚步,那只轻轻一挥就净化了亡灵的手掌探了过来。
弗兰呼吸一窒,既摸不准对方的意图,又担心贝奇惹恼了对方,广场上寂静无声,所有人都闭住呼吸,等待着自然之子即将做出的决定。
等觉察到不对劲的贝奇反应过来,纤细的手臂已到眼前,本能的往后一缩,结果靠上为防止再口吐狂言而压制他的弗兰。
亲眼见识过自然之子的力量,因为太过害怕而呆滞住的贝奇连闭上眼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忘了。可那只让所有人都色变的手却只是停滞在距离他胸口一臂的位置,在作出了抓握的动作后,猛地一拽。
有什么东西,被拉了出去……
意识到这一点的贝奇下意识低头,还以为自己被开膛剖腹,可皱巴巴的衣服完好无损,没有破口和划痕。
不相信地伸手摸了摸胸腹,贝奇只能求助于做了奇怪举动的自然之子。
“你对我做了什么?”
“真是没想到,对付一个偏安一隅的人类定居点,也要动用心魔。看来,亡灵真的很看中这里呢。”
不止是贝奇,就连相对于镇民要更见多识广的弗兰都一脸莫名。
心魔,那是什么?归属于亡灵又为何要叫魔?
随着嗤嗤声越来越大,自然之子抓握状的手掌中渐渐显现出一道若有若无的影子。
“心魔是下阶魔物,以恶念和秽欲为食。本身没有多少攻击力,实体化的话,一个稍加训练的民兵都可以轻易干掉它,但是……”这个但是让所有人的心都跟着纠起来,“只有法师或神职者以及拥有看破隐形能力者能觉察到它们的存在,连未成年都被寄居了,足以说明你们这里已经脏到没有几个心灵干净的家伙。”
脏?
心灵不干净?
贝奇回头,用眼神询问在他心中几乎无所不知的队长。
什么意思?
“我们有错,恳请柱……再次降下再次庇护。”在年轻的注视下,以弗兰为首的所有人河谷镇成年人躬身,语带颤音的请求。
“我需要的是实话,是真相。而不是为了减轻自身罪孽而编造的谎言。”
被识破了……
从自然之子现身起,弗兰就担心的事终于还是被觉察了,他忍不住苦笑,这杀戮若说是亡灵犯下的,那他们河谷镇的住民,就要承担挑起事端的元凶之名。
原先,这里只是个几十人的小村,因为距离地之柱太近,又是人类距离最近的定居点,德鲁伊才在这里设了宿灵殿,哪怕这里在兽人侵袭人类的范围之内,兽人也不敢做出夷平村子这种有可能会触怒德鲁伊的决定,至多也只是小股的侦察兵骚扰,抢夺一些栽种在河道两旁的植物,一直以来都可算作是偏安一隅。因此,不止是附近兽人侵袭的村庄幸存者都移居到此,就连商队也会特地绕道到此,以避免和兽人从不定点的侦查兵相遇,在到达足够编制的人口后更名为河谷镇。
随着人口的激增,平和与矛盾开始显现,外来的迁徙者中只有一半不到是附近周边村庄的农户,剩下的一半中既有来此避风头的通缉犯,也有只是单纯来享受乡下安宁的乔装贵族,更有将这里当做消息交易地点的情报探子。没有帝国治安官与税收的约束,德鲁伊又不参与管理,河谷镇俨然成了一个法外之地,安静祥和逐渐远离,在利益、金钱、政局的熏陶下,不少镇民认为宿灵殿的存在与胶条阻碍了小镇的发展,只是碍于德鲁伊超乎常人的能力才没敢将它赶走付诸行动。只被眼前利益蒙蔽双眼的他们全然忘了,自己是靠着谁的庇佑才有了如今的好日子,不满与贪念在累计到之后爆发。(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贝法斯特(四)()
拓展计划一次次被驳回,人们恶念逐渐生,即便将人马冈德罗赶走,地之柱也还会再派其他的德鲁伊。就在人们陷入两难境地,一位迁居到小镇的法师提出了一个让人惧怕的大胆计划——一不做二不休,将冈德罗杀了,再将罪名推到兽人身上,既能解决妨碍小镇发展的根源,又不用担心德鲁伊的报复,一举两得。
虽然风险很大,但丰厚的回报还是化作狂潮,淹没了人们的理智。在经过缜密的部署以及耐心的等候,终于在三个月前,一个绝佳的机会到来了。
连年大旱,饥饿迫使兽人们的扫荡比往年来得更为频繁,这座以往还能偏安的小镇虽因地之柱的威名下没有遭受侵袭,但它们并未放过河岸附近田地出产的庄稼。而为了使兽人侵袭更具欺骗性,参与密谋者的人们刻意将粮食栽种地一点一点地朝小镇靠拢,在镇长的牵头以及三分之一居民的通力合作下,以途经的两支商队伪造了一出兽人袭击河谷镇的事件,成功将德鲁伊骗离小镇。却不想,冈德罗一死,不知从哪儿蹦出来兽人就将已经刚经历过一场恶战的民兵悉数杀死,只有少数几个侥幸逃回,弗兰虽未参与,但他也是知情者。
“什么?冈德罗不是兽人杀死的?”每个月都去宿灵殿祈祷的贝奇简直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人马虽是异族,却待人亲切,有着强壮魁梧的身躯截然相反的温和性格。当初听闻他被兽人杀死,贝奇还暗暗发誓。要苦练本领,有朝一日为冈德罗报仇,没曾想,这个庇护了小镇数十年的德鲁伊会是镇民杀死的,他们当中有许多是听从冈德罗教导长大的呀。为什么?仅仅是因为挡财路?
“这就是大人和孩子的区别了。”仿佛听到了贝奇的心声,自然之子冷笑一声,淡漠的表情在镇民看来满是嘲讽。
“我们……我们这样做也是逼不得已的……”
人群中,不知是谁带头说了一句,被不安和恐惧笼罩的镇民七嘴八舌的说开了。
“没错,都是冈德罗不好。他要同意我们将小镇扩大,也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这里是我们的镇子,要怎么样应该由我们说了算!”
“我们不希望子孙后代只满足于吃饱穿暖。”
“不过是一个外来者,异族,竟然指手画脚!”
贝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这就是往日里和睦的河谷镇?那些其乐融融的难道是幻象吗?
没有赋税,不受战争之苦,他们还要强求什么?像途经商旅所说的大城市?住在金碧辉煌的大屋里,整日华服美食,夜夜笙歌?
自然之子没有答话,原本就狭长的双眼眯了起来,空气里仿佛有什么爆开了,噼啪作响。众人激动的情绪如同被北风吹过,瞬间降温,惶惶不安再度笼罩了他们。
“我也是一个外来者。异族,为了防止你们的丑事暴露,是不是也要将我杀掉呢?”
人们面色各异,虽然没人回答,但大家心里都不约而同的有同样的念头,要是可以的话……若他不是自然之子。如果他不是这么强……
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迟钝如贝奇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大人!”
弗兰单膝下跪。阻拦在镇民与自然之子之间。
“我身为巡逻队长,肩负小镇戍卫之责。既没能劝阻镇长犯下大错,也未能告诫有教导之谊的冈德罗,犯有双重罪责,您若要惩罚的话,就请惩罚我吧。”
“队长……”与贝奇一同惊呼的,还有其他巡逻队员。
“哦……你愿以一己之身,承担杀害德鲁伊的责任?”自然之子骇人的双瞳转而盯着跪伏在身前的中年男子,其他人身上的压力骤减。
“是。”弗兰闭眼,若能以一人换取自然之子的原谅,他愿意舍弃自己,只是苦了妮娜……
贝奇试图拉起弗兰,无奈他铁了心要用自己换大家的性命。转头想让其他人劝说弗兰,却在他们脸上看到了毫不掩饰的窃喜,已经到嘴边的话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