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若他反悔,当场格杀!
哪怕是加索斯违抗法则特意找来,哪怕他已经取得了不小的成果,都没有世界的存亡重要。类似希克斯的疯子,绝不能再出第二个。
全然不知地之柱盘算,林克满脑子想的是都连地之柱都抵挡不住的侵蚀,他又能扛多久?
再怎么坚持无神论,这毕竟是一个神灵为主的世界。没有神灵的力量,我也不过是一介凡人,与生命之流里的千千万万生灵没有区别。在这边无牵无挂,就算殒命,也不会有人伤心落泪,只是可惜了这半年的布置,好容易制衡了内乱的人类王国。要是在这时候出什么意外,只怕刚同意加入同盟的兽人又要退缩了,那些被称作头脑简单的蛮子可一点也不傻。
林克知道自己的想法瞒不过柱,身处柱的精神空间,一举一动,一丝一绪都在柱的眼皮底下。他寡淡的脾性与压根不为自己性命担忧的思考让暗中考察的伊索尔再也忍不住。
【你就一点也不怜惜自己的生命吗?】
【说无所谓是假话。但凡是有生命的活物,谁又会想死,可生老病死是不可规避的法则,我只要在有限的生命里活得恣意就够了。】
在意识空间里,林克的所有念头都一览无遗,做不了假,所以伊索尔更困惑了。【无欲无求也能叫恣意?】
【征霸天下、超凡入圣才算有意义?遵从本心,不违背原则更困难吧,若能做到。为什么不能引以为傲?】不是不知道旁人对自己的评价,林克早不介意他人的评价了。
人活着难道就是为了那些或褒或贬的评语?为了一张脸面?死后盖棺定论他也不稀罕,人都死了,说得好听或难听都没有意义。
觉得原先的世界无趣,又没本事当个能人,能有奇遇到异界换另一种活法,林克已经满足了。
为什么要有那么多贪欲?这世界不是人类站在顶点的地球,何必妄求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费尽心机封神又如何?天外有天。强如初代,不也有法则制衡。就像神灵对物质界的压制与掌控,保不准埃德加之外还存在着更强的体系呢。
想到这,林克不由得为自己辩驳两句。
【胸无大志我承认,可这不正是四柱所需要的吗?一个没有封神野心,即使堕落了也不会搅得埃德加不得安宁的使徒。】比如霜寒,林克自诩没有那个曾经的人类聪明。为达目的而不惜一切的性格才最容易被上司忌讳。被视作死神心腹的他在希克斯眼里,也就是个可以随手抛弃的棋子。
兴许,它也是明白这个道理,几次相遇霜寒都故意放水。
少了我这个对手,霜寒的存在更加可有可无了。
【我大致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了。】伊索尔的意念刚结束。黑暗中亮起淡淡的荧光,模糊地勾勒出一个林克熟悉的轮廓。
头生双角的雄鹿,洁白与神圣已不再,犹如一头濒死的病兽,全身布满大小不均的黑斑,溢着不详的死气正从这些斑点中散出,让人看了生怵。
【用你引以为傲的本心和原则来接受已被腐蚀的神力吧,这是成为我使徒的第一步。】白鹿微微低头,曾经光辉的大角枯槁黯然。
这便是考验么……
林克有一霎的恍惚。
答应,能否承受还是未知数。
不答应,就算地之柱不计较,却是永远无法获得它的认可了。
不是贪图三重化身所拥有的强大力量,而是怕……错失了净化的机会。
翻书似的,脑子里晃过冈萨雷斯无奈却决然的脸庞,晃过义无反顾向着死亡冲锋的骑兵,晃过躲在高墙后死气沉沉的普通百姓,最后定格在格兰瑟姆围城战中密密麻麻的骷髅骨海。
为世界牺牲自己义无反顾这样的念头林克从未有过,也不认为是缺一不可的重要人物,更不是救世主,我只是按照自身意愿去做罢了。
林克模糊的魂体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没什么可犹豫的,这是我的选择,不是柱的强制点名,也不是时局的推波助澜,最终做出决定的,是我。是我决定了要走这样一条道路。
伸出已有些涣散的魂体,林克握住了伊索尔化身的鹿角。
※※※※※※※※※※※※※※※※※※※※※※※※
“不行,完全被支配了……”赫尔捂脸,额头青筋直跳。
再怎么讨厌人类,毕竟是来自外界的助力,就这么搞砸了……
伊瑞斯盯着林克那已经完全变成地之柱的神力,同样是欲哭无泪。
本以为新来的自然之子和赫尔一样,不是地之柱真正的使徒,多少能抵御伊索尔的侵蚀,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同化了。还是说,地之柱的腐化已经严重到不挑食的地步,逮着一个是一个。
“算了,这也不是你的错。自贝法斯特后,地之柱就一直没有真正的使徒,迫不及待地吸纳那小子也在情理之中,他自己抵抗不住,也不能怪我们……”正说着,赫尔忽然面色一变,拽着伊瑞斯急急退出树屋。
本是人形的魂体忽然膨胀起来,眨眼的功夫已辨不出本来的形体。
“这是……神临了吗?”感受到陡然增强的神息,伊瑞斯担心,已经趋于疯狂的地之柱会借刚得到的使徒做出什么疯狂举动。
被地之柱的神力激得直接显现出加索斯化身的赫尔已顾不上回答,全神贯注地戒备撑破树屋的林克,此刻的他已不是魂体,而是真真切切的拥有了肉//身,只是不知他是一具空壳,又或是保留着本来的意识。
柱的力量只有通过使徒才能施展,加索斯就是担心伊索尔陷入疯狂后无法自控,才会派本是风元素领主兼风之使徒的赫尔前来暂代职务。这些年能安然无恙,除了地之柱的自我封闭,更有力量无法施展的因素在里面。
如今……
这不小的动静自然引起了精灵与德鲁伊的注意,纷纷聚拢过来。
“走开!”
“别过来!”
赫尔与伊瑞斯同时惊呼,下令散开所有人,走得越远越好。
与此同时,林克的躯体终于停止膨胀变化,出现在诸人面前的是一个他们都熟悉形态——漆黑的巨鹿,只余一双大角还残留着微弱的莹白。
一时间,绝望蔓延了整个王庭。
柱被彻底腐蚀了……
无论是精灵还是德鲁伊都如此认为。
匆匆赶回的瑞雯捂住嘴,亦被眼前一幕惊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慌什么!!”关键时刻,赫尔大喝一声,镇住了惊慌失措的精灵与德鲁伊,“地之柱要是真的完全腐蚀,你们也早跟着堕落了。”
这一句提醒了所有人,他们的神识都还保持着清醒,既没有狂化,也没有变化,和或隐秘或强行突入的水之纳迦不同。那才是真正的堕落,不放过一草一木,所过之处生灵涂炭。
“你的意思是……”伊瑞斯双眼一亮,“柱还未被完全腐蚀?”
赫尔的目光紧盯着已完全变为地之柱化身的林克,鹿角还未完全变黑,那也是地之柱力量最强之处,事情应该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说是那么说,其实赫尔心里也没底。
他也盼伊索尔还保留一丝清醒,若是地之柱真的完全腐化,别说这守护之地里残存的生灵,就是大半个西陆也会被波及。水之柱的腐化让整个北陆都被浸泡在海水里,若是地之柱……只怕降下的灾难多半也是同属性吧。相比水灾,地震更加难以抵御,死伤也更严重。地面有人类的新都,地下有夜精灵西南最大的艾利西昂城,往南有兽人的部落,再加上零散分布的矮人与侏儒,如果都跟着遭了秧,这些灵魂落入希克斯之手,剩下的两柱恐怕难以抵挡生命之流的侵蚀。
怎么办?异界人已获得化身,在地之柱的守护之地内动手,有伊索尔的庇护,哪怕伊瑞斯肯拉上整个辉光精灵族反抗,也没有丝毫胜算。
四蹄落到地面,鹿形化身的林克将大角抵住地面,丝毫不在意自己背对蓄势待发的赫尔,略显暗淡的荧光闪了闪,紧接着,地面便颤动起来。
赫尔脸色一白,难道他预想错了?!(未完待续。。)
第一章 诡局(一)()
凛冬116年注定要在史书上留下浓重的一笔。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被人类尊崇了千年的女神罗蕾莱陨落,大贤者布雷封神继任为新的魔法之神,霍恩海姆也由此结束了长达百年的中立,再次加入到对抗亡灵的队伍当中。
家族历史贯穿了整个白银帝国的科尔克王家随着摄政公主的堕落而没落,终结了近千年的辉煌,验证了那则流传已久的预言——科尔克消亡之日便是帝国覆灭之时,贵族们各自为政,联合王国早已名存实亡。
矮人侏儒、木精灵、夜精灵、兽人放弃种族间的仇恨与争斗,集结到对抗不死帝国的大旗下,让废止多年的反亡灵同盟得以重新缔结。
从不征收信徒的初代柱神也抛下坚持已久的戒律,各地的自然神殿如雨后春笋般兴起,点燃了人们心底残存的希望之火,对亡灵有多恐惧,对柱的期盼就有多高。
所有的事件后面背后都有一个共同的推手,街头巷尾,来自异界的自然之子已然成为茶余饭后的热议话题。
由无家可归的流民组成的反抗军在贵族的支持下迅速壮大,已经被亡灵吓怕的他们对于柱要灭亡人类的谣传深信不疑,处处和新兴的自然教派作对,就连同盟的晨曦教派也被牵连。而认为传闻过于夸大的贵族虽对柱的力量有所顾忌,却没有弃除掉或拉拢林克的想法。自离开瓦奥莱特后,林克的行踪彻底成谜,冒险者工会、蛛网、晨曦教派、霍恩海姆这四个曾经对立的势力一同联手,在隐瞒林克下落的同时也将大量的假消息散布出去,使得贵族和反抗军屡屡扑空,除了从大陷坑北上的维尔弗雷多一行三人。就连同盟内部也不知道林克的具体下落。
※※※※※※※※※※※※※※※※※※※※※※※※
因为一次比一次冷的秋雨,新都街道上的行人寥寥无几,身着厚厚雨毡的布里奇只身走进位于街角的旧屋。这座有些年岁的破败酒馆内部光线昏暗,除了闷头擦拭吧台的酒保。就只最靠里的一桌有客人。
褪下阴冷潮湿的雨毡。布里奇径直走了过去。小小的圆木桌坐了身高差异颇大的三人,居中的身材健硕。左方只及常人一半,右边体型瘦弱。
在桌前站定,布里奇撩开兜帽,露出苍老的面容。
右边的瘦子‘咦’了一声。很是讶异。
只是这一声,便足以让布里奇判定,他们三人当中没有自己要见的那个人。
“锵——”清亮的金属声在安静的小酒馆里格外响亮。
布里奇的武器是一对手爪,别看他年纪不小了,行动起来可不比年轻人逊色多少,以迅雷之速直袭三人当中体型最瘦弱者。
又一声脆响,一根包裹着布条的长条状物挡下了布里奇的双爪。
“什么意思?”问话的是左边的矮个。他掀下斗篷,这下轮到布里奇惊讶了,居然是个矮人!由于贩卖奴隶的关系,人类和矮人的关系在这几十年跌倒历史最低点。
被布里奇当做首要攻击目标的瘦子猛地往后一跃。周身亮起一层微亮的幽蓝兰荧光。
法师?!
布里奇收回双爪,谨慎地后退了几步。
“你们是什么人?”
“连我们的身份都没摸清就动手,会长你是真的老了。”一声喟叹,拦下布里奇的魁梧男子除下兜帽。
布里奇瞪着那张经历了风霜的面庞,双唇微张:“维尔弗雷多……”一瞬的失神后,他立刻回神反问,“你怎么回来了?”
当年判的可是通敌罪啊,这小子难道不知道他的通缉画像还贴在工会大厅吗?
维尔弗雷多瞥了一眼吧台方向,酒保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皱成一团的抹布。
“我在鲜血竞技场遇到了林克。”
“什……”布里奇费了不少劲,才压下脱口而出的惊呼,“那你这次回来是……”
“他的授意。”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维尔弗雷多尽可能的精简言辞。
习惯性地想按眉心,看着锋利的手爪,布里奇无奈放下。
“跟我来。”
冒险者工会总部坐落在贫民区,这里曾是艾登的旧城,北方沦陷后,大量人口的西迁,让原本只是边陲小城的艾登在不足四十年的时间里发展成十数万人口的王都。在连填饱肚子都困难的年代,热衷于寻找埋藏荒野、地底宝藏的赏金猎人纷纷改行,冒险者工会也由此衰落,一如曾经强盛的白银帝国,不复往日辉煌。
大概是不甘心和怀旧的心态作祟,布里奇没有把工会迁到兴建的新城,那里寸土寸金,早被贵族和富商占满了。阴影之刺和蛛网的总部还在地下呢,这么一想,会长的心里就好受了许多。
因为布里奇的孤注一掷,差不多快被世人遗忘的冒险者工会奇迹般的起死回生了。
维尔弗雷多和温格斯都是在新都出生的贵族,看到曾经冷清的街道一片车水马龙的景象均是一愣,是他们离开得太久?还是过于孤陋寡闻了?
“很惊讶吧?这要搁半年前,我连想都不敢想。”看着曾经门可罗雀的工会大厅又恢复了曾经的熙熙攘攘,布里奇感慨万千。他将三人引导到位于二楼的一处单间。四壁、屋顶、地面都在建造时就埋入了专用于隔音的符咒,普通的预言术也会失效,专用于秘密会谈。
除下许久不曾用到的武器,布里奇按着额头坐下,“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和温格斯对视一眼,维尔弗雷多坐到布里奇对面的椅子上,简要地将和林克相遇的经过讲了一遍,略去了他主动要求加入自然教派的过程。
“你可有想过,加入自然教派对贵族意味着什么?”
布里奇语气里的熟稔让一旁的矮人坎帕诺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法师,问他们什么关系?
一向知无不言的温格斯破天荒地没有马上回答。
“不能说?”
摇摇头,温格斯一脸为难。
坎帕诺和他们相识多年。早已是突破身份和种族界限的朋友,只是……
“从被放弃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是贵族了。外公,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亲人。”
外公!!
坎帕诺下巴都快脱臼了。维尔弗雷多竟然是冒险工会会长的外孙?
布里奇沉着声问:“你真的决定了?贵族的地位倒是其次。我只你会被不明真相的人视作叛徒。”
“不除掉过去的腐朽毒瘤,又怎么能树立起新的秩序。我已不是骑士。荣耀和声名也早早放下。”维尔弗雷多一脸淡漠的回答。
布里奇抹了一把脸,久久没有吭声,小客厅里一时静默无声。
这个孙子的性情他是知道的,固执得跟年轻时的自己简直是一个模子造出来的似的。决定的事不论结局如何从不更改。
白银帝国迟早会被新的王朝取代,即使没有高贵的出身,凭借战功依然可以出人头地。这也是布里奇帮助维尔弗雷多越狱后给出的建议,去南方,在贵族手伸不到的蛮荒之地磨炼自身,静候回归的时机。
布里奇甚至为外孙规划了未来,乘着政局动荡。由自己推荐,加入贝法斯特大公麾下,不说混到执政官,至少也可以混个统军当当吧。科尔克没落之后。贝法斯特就是唯一的正统,不论实力还是声望都是现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