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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隅如同一个火人,猛然撞击了出去,这一下禁制光芒一闪,出现一个大洞,使得她毫不费力的穿了出来。
回头望了一眼宫殿,程隅得意一笑。
就算莫之衍了解她,知道在这禁制上加强了防护。可他却从来没有体会过天魔体的强悍,还是低估了她的实力!
824。之衍惊变()
当程隅冲向‘莫秦院’时,又被院外另一道禁制阻隔在外。这禁制不比之前的弱,不过这次程隅有心理准备,并没有被弹开。
还来!
程隅当下如法炮制,再次狠狠的撞击了进去。
撞碎了禁制,程隅也身受了这禁制的反噬,身上的寂灭真火尽数消去。
“咳咳。”程隅捂着胸口咳嗽两声,却是苦笑。都说那些破阵锥、破阵灵器才是阵法师最忌讳的,如今怕是要改成天魔体才是阵法师的克星了。
至少,莫之衍的这些五品护阵,她都用蛮力破之了。可见人在情急之下,什么事情都是能做的出来的。
进了莫秦院,程隅很快就他的房间内找到了莫之衍,一踏入房间程隅就感觉一股热意扑面而来。
此刻莫之衍背对着程隅盘坐着,身体微微颤抖。在他的周围摆放着数个火盆。
程隅一下释放了身上的魔气,恢复人身。
“莫之衍!”程隅呼唤一声,举步已是到莫之衍身前。
“你来做什么!”
莫之衍这语气微怒,快速转身,试图避开了程隅的视线。可是程隅还是看到了他的脸!左脸颊布满了青灰色的诡异图腾,如蛛丝龟裂蔓延在他的一侧脖子上,中心是一个九转符文,程隅从未见过。
程隅再是绕到他身前,这仔细一看,就被他额角眉心左右两侧的一个白色菱角所吸引。
程隅蹲在身子,伸手触碰在那个不大的菱角上,入手冰凉清滑,一股寒气从指间直入心扉。
突然,莫之衍浑身一颤,用手挡开了她的手。下一刻,反手就扣在了自己的一只菱角上,用力一扯,一股血箭立即就喷涌而出。
程隅连忙拉住了他的手,怒道:“你这是做什么!”
莫之衍竟是生生的拔下了一只菱角,看着他额角流淌而下的鲜血,一如她上次见到的那样。
原来上次的伤口,也是因为这样来的么?
这伤口深可见骨,可莫之衍却连眼都不眨一下,趁着程隅微愣,抬首间已是迅速拔下了另一只。
程隅又是急又是恼的道:“不就是长了两只角么?你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自己!”
随后快速替他抹上止血丹,额角的伤口恢复如初,可却在下一刻如春笋出芽一般冒出两个白点。
“这……”程隅顿住,看来这两只菱角是非要长在莫之衍额头上了。如此说来,之前莫之衍每隔两日来那宫殿一次,就是承受一次这样的折磨。
“到底怎么回事?”程隅伸着手轻触这两只白角。
“嗯。”莫之衍眼神忽得迷离,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慰叹。可下一瞬,他就猛然晃了晃脑袋,挥开了程隅的手:“你别管我,先出去!”
这白色菱角和他脸颊上的图腾,好似在折磨他的身体,使得莫之衍身体不住的颤抖,脸色变得苍白。
程隅按着莫之衍的身体,他的身体冰凉的如同玄冰,手心上传来的触感使得程隅都不自觉打了一个哆嗦。
环顾四周,这火盆里的火焰却极是旺盛。
程隅沉声道:“莫之衍,如果你还把我当好朋友,你就告诉我实情。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解决。”
莫之衍不语。
程隅对视着莫之衍的双眼,只觉得他的眼神有些怪异,似喜似悲,眼中倒映着的自己,好似要淹没在那蔚蓝之中。
于此同时,程隅脑海中突然回忆起了在哪里见过相同的白色菱角。
为了确认心中想法,程隅伸手将莫之衍的前襟一扯,却不想用力过猛,将整片法衣都扯了下来,露出他一大片胸膛。
这平素裹在蓝衣底下的身材竟是如此之好,精致的锁骨,白皙的肌肤,高大的身躯,结实的肌肉,还有腰腹之间肌理分明的块状……使得程隅呼吸一窒。
程隅很没出息的咽了下口水,随即连忙手忙脚乱的将手中的法衣碎片按了回去,遮挡了莫之衍的大片春光,道:“我不是故意的。我……”
莫之衍侧过半张脸,眸中闪烁着犀利的光芒,薄唇微抿。下一刻猛然拉过程隅,将她扯到身前,一手扣住了她的下颚,望着近在咫尺的脸,失笑道:“程隅,你不是故意的又是怎么?难不成当年我说过看过你的身子,你这回,便是要看回来!”
闻言,程隅手一颤,那法衣碎片再次掉了下来。
“我只是……”程隅别开眼,深呼吸,暗道:冷静,别被美色迷了眼,先办正事要紧!
随即程隅再次伸手,顺着莫之衍敞开的衣服滑向了他的腰际,手指间一片片的鳞片触感让她微微一惊。
果然,她猜的没错!
程隅温热的手贴着莫之衍的肌肤,让他身子一颤,猛然拉住了她的手。
莫之衍此时双眼中的湛蓝如同掀翻了的海浪,猛然一个用力,将程隅压倒在地。
程隅的背部重重落地,痛的龇牙咧嘴,就听上首莫之衍咬牙切齿道:“程隅,你这么做,可知道你的后果!”
“莫之衍,我都知道了!你不必瞒我!”程隅对上他的眼,道:“就算你现在不是人修又有什么关系,你看看我,一个天魔女,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莫之衍闪避着程隅的眼神。
“你成了鲛人!”程隅喃喃道,因为当初狠狠揍了伽阑的时候,他肿成猪头一般的额间就有一个月牙一般的白色菱角。和莫之衍之前挖的如出一辙。而现在莫之衍的腰腹之下,也已经出现了满满了鳞片。
莫之衍身上气息混乱,眉宇紧蹙,额头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目光如炬的俯看着程隅:“程隅,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我面前!”
“我?”程隅伸手撑着莫之衍的胸膛,道:“你要是不想看到我,我保证不出现在你面前。”他这个样子太恐怖了,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邪魅的气息,看着自己的眼神,深邃又锐利,让程隅觉得自己是一块砧板上的肉。
“晚了!”莫之衍嘴角忽得一勾,笑容极是诡异,道:“若是你这次没有来北渊,说不定我还能放下你。可如今,是你自己再次闯了进来。”
“莫……”程隅话音未落,就猛然瞪大了双眼,只因上首的莫之衍突然低下脑袋。
825。冰火缠绵()
莫之衍握住程隅撑着自己胸膛上的一双手,一把推到了程隅脑地的两侧,身子重重的压了下来。
程隅觉得有块大石砸在了胸口似的,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几乎在这下一瞬,莫之衍已是俯下脑袋,他的双唇准确无误的落在了程隅的双唇上。
莫之衍苍白的唇,冰冰凉凉,微寒的气息与程隅截然相反的热气交织在一起,让空气都仿佛发酵似的,荡漾着无限的春意。
轰!
这突如其来的一吻,仿佛一道电流直入程隅心扉,使得程隅脑海顿时一片空白。
莫之衍也感受到了程隅的瞬间的僵硬和震惊,紧闭的双眼猛然睁了开来,狭长的睫毛如蒲扇一下刮过程隅的面颊,使得程隅不自觉的眨了眨眼睛。
“程隅。”莫之衍猛然双手捧住了程隅的脸,抬起头,笑道:“傻了?”
这一笑与以往的截然不同,像是一种突破枷锁的释然,太过温柔和灿烂,晃得程隅眼晕。
随之,莫之衍一只手就覆盖在了她的双眼上,程隅眼前一下子陷入了黑暗。
下一瞬,莫之衍一手紧紧搂着她的腰,恨不得将整个身子嵌入她一般,狠狠的再次吻了上来。
隔着法衣,程隅感受到了莫之衍身体的冰冷和结实。
微喘的声音在程隅耳畔响起,逐渐变热的气息缠绕在她脖颈,唇上有些吃重的纠缠,一切的一切在黑暗中成倍的放大。
可程隅还未做出任何反应,就被识海里突然出现的一幕幕记忆碎片给吓了一跳。
这些记忆碎片好似在放电影一般在脑海中重印,也让程隅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到了许久之前的某一个夜晚。
犹记得那日,程隅喝了曲泫长老的一杯灵酒,出了殿青候洞府之后,就头脑发晕,整个人头重脚轻,很是难受。因是宵禁,遂阳的山道上寂静无比,她一个人跌跌撞撞,只凭着一点感知竟然去了莫之衍的莫秦院。
莫秦院外的禁制并没有限制她的进出,下一刻,程隅就已经闯到了莫之衍的房间。
“来,来人啊!”程隅喊叫一声,跌跌撞撞的挥倒了许多的摆设。
物件的破碎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额外刺耳,平添了她的一股烦躁。她开始嚷叫起来。
不多时,就感到身边一个人扶住了她。
“不是说过不让你喝酒么?”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
“喝酒?喝酒怎么了,你是谁啊,连我喝酒都要管!”程隅挥开身边人的手,捧着自己的脑袋,摇了摇,眼前出现了一个、两个、无数个人影。
“程隅!”
程隅感觉自己被人轻晃了几下,吃力的睁着双眼,只见一张俊颜尽在咫尺,眉头紧蹙,一脸不悦的看着自己。
“莫之衍!”程隅认出了面前的人,脚下一软,险些站不住,差点跌倒之际,她连忙伸手勾住了莫之衍的脖子,像一只无尾熊一样挂在了莫之衍身上。
莫之衍身体一颤,搂着她的腰,防止她掉下来,随即拍了拍她的脸:“醒醒,上次就跟你说过,你这人,喝了酒就胡来。”
随即程隅感觉自己被人抱着放到了一边的石床上,感受的身边的温热离去,她竟什么都没想,一把拉过了莫之衍。
而下一刻,由于莫之衍跌的突然,两人的唇就撞在了一起,直接磕得程隅的嘴角破了皮。
程隅吃痛,嚷叫着:“你敢咬我!”抓过莫之衍的脑袋,就在他唇上一顿折腾,或啃或咬或亲。直到满嘴都是血腥味,她才一脸嫌弃的推开了莫之衍。
当时她努力的环顾四周,嘟囔道:“这里不是池海院。”随即闪身离开了莫秦院。完全没有看到莫之衍捂着自己的心口,满脸苍白。
……
这段记忆随着她的酒醒消失无踪,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冒了出来。
就是在那一夜,莫之衍的嗜心禁制发作,险些危在旦夕。对于那晚发生的事情,莫之衍守口如瓶,若不是程隅现在想起来,恐怕永远也不会知晓真相。
这一刻,程隅心乱如麻。她当时还疑惑莫之衍好好的,怎么就触了禁制,使得他一下子冲破了五道。也完全没有把这件事件和她误打误撞摔下山崖联系在一起。
却原来都是她招惹的。
程隅又想到,在那天之后,曲泫长老得罪了顾长老和莫长老,一度销声匿迹。如此说来,最该出气的是她才对,她喝了那鸳鸯醉,差点就害了一条性命。
这人,还是莫之衍,要是他真被禁制反噬而死,那她万死也难辞其咎……
就在这时,程隅嘴上突然一吃痛,将她所有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遮盖在眼前的手被拿开,映入眼帘的莫之衍蕴怒的脸:“你竟然在这种时候走神!”
“你又咬我!”程隅下意识的说道。
闻言,莫之衍眼中似有火苗升腾而起:“又?你倒是想起来了!”
嘴上残留的又酥又麻的感觉,让程隅意识到他们之前在做什么,当下浑身血液跟着沸腾起来,好似有什么东西要喷薄而出一样。
连忙抬手死死抵住了莫之衍再次压下来的身体,程隅定了定神,道:“莫,莫之衍,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莫之衍怒吼一声,一只手已是从程隅腰际摩挲向上,抚着她的背部。
莫之衍的此刻的手如冰,却让程隅感觉似火,哪怕是隔着法衣,这陌生的感觉都让程隅浑身战栗。
程隅猛然一使力,将他推了开去。
却不想,莫之衍痛呼一声,程隅这才注意到他面颊上的九转图腾已经渐渐隐去,而它忽隐忽现的光晕似一股神秘力量,让程隅看的有些晕眩。
这图腾究竟是什么?
趁着程隅这一走神,莫之衍又是欺身上来,这回他干净利落的将手伸进了程隅的衣襟,抚上了她光裸的肌肤。
冰火两重天!
程隅浑身一颤,一下子从晕眩中清醒了过来。
一向矜贵冷静的莫之衍,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耳朵被莫之衍轻咬着,更是无比清晰的听到了他越发粗重的喘息声。
程隅憋足了一口气,躲避的侧过脑袋,喊道:“莫之衍!”
‘哗啦’
下方传来了法衣的破碎声。
两人的身体俱都一僵,程隅的视线缓缓的移到了莫之衍的腰腹之下,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湛蓝,随后莫秦院传来程隅惊天动地的大笑声。
826。遂心而为()
莫之衍脸黑如锅底,咬着牙道:“程隅!”
程隅笑的险些岔气,吃力的推开莫之衍,指着他变成了蓝色鱼尾的下身,道:“原来你变成鲛人的样子就是这样的,哈哈,真是好看极了!”
莫之衍的鱼尾湛蓝湛蓝的,很是修长和矫健,此刻气的整条尾巴‘啪、啪’的拍打着地面
程隅的畅笑声回荡在房间里,一扫之前两人之前缠绵的气息。
莫之衍努力的施展灵力,想要将这鲛人身压制回去,却久久不见反应,气的重重的捶了一下地面。
“别生气了。”
程隅说着施展了水灵力,清澈的水柱浇在莫之衍的尾巴上,使得他不自觉的又摆了几下尾巴。
这一举动饶是莫之衍自己都没有想到,震惊之余也觉得颇没面子,当即仰倒在地,不再理会程隅。
程隅失笑,也支着脑袋,侧首看向莫之衍,正色道:“你难道不该讲讲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想知道什么。”
“嗯,我觉得你一定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告诉我,至少当年去北渊鲛人族,你是如何成了鲛人使者?你究竟本就是鲛人,还是因为鲛人使者的身份……”程隅还有许多问题一直积压在心,此时一股脑儿都问了出来。
莫之衍盯着头顶的一处,久久没有回神。
待程隅等的由支着脑袋改为握在手肘上时,莫之衍终于娓娓道来。
这事还要从当年的莫威和秦若容说起,程隅知道莫之衍的娘亲就是在北渊一处雪域中自绝而亡,而当时莫威和秦若容最初的争执,也全是因为那个生受重伤的妖修。
而事实上,那妖修就是雪域中最神出鬼没的鲛人。也是秦若容的青梅竹马。
闻言,程隅惊愕:“你娘是鲛人?”
莫之衍点头:“那鲛人名为伽无际,是如今鲛人族的族长,也是伽阑的父亲……”
伽无际与秦若容两小无猜,是鲛人族当时最般配的一对璧人,可是那时两人均懵懂无知,以为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能够长长久久。
直到秦若容外出历练,遇到了从遂阳来的莫威,几番历经生死,两人已是互许终生。
秦若容在遂阳生活过很多年,也生下了莫之衍,可是她内心还是极度想念浩瀚的海洋,是以在莫威闭关元婴的一些年中,回到了北渊。
也因此,秦若容在救下了遭到追杀的简连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