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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也不由分说的向那处前行。
程隅顿觉后脊发凉,因为在她的眼中,左右两条道根本就没有分别,依旧是被两条笔直的大道。
眼见着左侧的莫之衍就快消失在路的尽头,程隅连忙追了上去,道:“莫之衍,你快醒醒,那是幻境!”
莫之衍回头看向程隅,目光清澈,并不像是被幻境所惑的样子,道:“怎么只有你一人了?”
“你们一个个都怎么了,一个说满眼的阵符,一个说哪里来的上古妖兽。可在我眼中皆是虚无啊!”程隅说着在莫之衍身上打了一道佛力,道:“你感觉如何?”
莫之衍轻笑,道:“你以为这世间有什么幻境能让元婴修士一点察觉都没有?”
“那可说不定,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们的修为也许在上古大能跟前也只如同练气、筑基那般。说着就开始在莫之衍耳边念着清心诀。
莫之衍忍俊不禁:“我清楚的很,并没有入幻境”,见程隅依旧不停,只得笑着继续前行。
只是到了下一个岔路之后,程隅才体会到莫之衍和林方拓为何会如此激动。只因在右侧的路口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佛力符!
天,这道佛力符还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
佛力符逐渐缩小,缓缓远去,程隅连忙追了上去,身后传来莫之衍的喊声:“程隅!”
程隅回头,就望进了一汪湛蓝里。
莫之衍微笑道:“这何方迷惘宫也许并不是眼前的迷途,而是心路!”
“心路?”程隅喃喃道:“你是说每个修士的心路皆是不同,是以不管如何,到头来都会分道扬镳,来到属于自己的那条道。”
“正是,这七彩玲珑宝塔是何方秘境最大的机缘。那么这迷惘宫就是巨大的考验,只有通过了迷宫中的考验,才有资格进入玲珑宝塔。是以,你一定要走出迷惘宫,我们在彩石塔见。别给我……我们遂阳丢脸。”莫之衍一字一顿道。
程隅镇重点头:”你也是,我们彩石塔见!”随即转身向那佛力符追去。
莫之衍深深的看了一眼程隅消失在路尽头的背影,随即向另一条路前行。
若是有人能够俯瞰这迷惘宫,定然会被里面无比复杂的路线给绕晕。这就好似一张巨大的蜘蛛网,错综复杂的道路或连接、或交叉、或阻隔,每一个选择都将带来截然不同的景象。
而置身在其中的修士,也沿着无数的选择渐行渐远。在众多的岔路之中,又不知有多少死路正静静的等待着他们。
此刻程隅所走的道路两侧的青灰墙上时不时的就出现了一个深奥的符文,程隅早已取出一枚玉简,看到一个就仔细的将其记录下来,哪怕此刻没有能力将它们一一研究透彻,可相信随着她对制符一途的理解加深,这些符文留下的困惑总有一天会被解开。
可程隅不曾想,随着零星出现的灵符之后,整片整片的墙面均重重叠叠了印着无数的符文。
有些是程隅知之甚详的,有些是程隅从未见过的,这里就好似一个符文大全,另她格外的激动和欣喜,行走的速度更是逐渐满了下来。
770。妖魔鬼怪()
就仿佛回到了符文空间一般,程隅满眼满心皆是一道道符文,完全沉浸在记忆符文的快感之中。
时间仿佛也在定格,让她忘却了身在何处,忘记了自己来此的目的,只想把所有的符文都统统收入囊中。
程隅开始取出制符工具,手执着白色鎏金符笔,在空白符纸上一个一个的制作灵符。
这些符文在心头不知演练了多少次,使得她一下笔就如有神助,一张一张的灵符渐渐的出现,随着程隅不断的前行,身后的大道上留下了无数高阶灵符。
体内的灵气逐渐消耗,直到程隅的灵脉有些滞涩,提笔间无法再完整的绘制灵符,程隅还不知满足,开始启用佛力绘制佛力符。
可程隅却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有多狰狞恐怖,满眼血红的死死盯着请灰色墙面,神情时而兴奋,时而黯然,七窍也渐渐的留下一缕殷红。
若能永远和符文作伴,想来也是一件让人欢乐的事情,让那些历练,责任,修炼统统见鬼去吧……
程隅两侧大道的青灰墙开始渐渐扭曲,中央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垒起了一堵墙,俨然已是一条死路。
突然,程隅猛然一痛,使得她立即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渐渐蹲下了身子。
识海内好似有无数的符文不断的在冲击和碰撞,混乱的如同遭遇了一场无法抵挡的飓风。
程隅浮现在眼前的全是符文,争先恐后的挤在她的面前,搅得她无比烦躁,喊道:“闪开,都给我闪开!”
她好难受,这一刻这些灵符怎么也显得这么讨人厌,滚开,统统滚开!程隅无声呐喊。
“哈哈,不过是这么点灵符,你连记都记不住,你还如何当制符师,还不趁早死了这条心为好……”
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在程隅识海中响起。
“你是谁?”程隅捧着剧痛的脑袋,环顾四周,可这条大道上除了她以外再无他人。一转身,程隅才惊觉身后的路上一片狼藉,胡乱丢弃的灵符,洒得到处都是的朱砂,还有炸了毛的鎏金符笔。
这一切的一切,无不彰显了程隅之前是有多么的疯狂。程隅深吸一口气,努力的压制识海的暴动,可偏偏此刻体内灵力枯竭,让她力有不逮。
“我是谁?哈哈,我是遂阳九品制符师殿青候的首徒啊。你听听,人人都夸我的制符天赋超出寻常,轻而易举的就能绘制出高阶灵符。这些灵符在我眼中简直就小菜一碟……”极其嚣张的声音再次响起,程隅瞪大了双眼,这声音分明就是她自己的。
殿青候的首徒!难不成在她心目中,自己是这样的?
程隅当下反驳:“你到底是谁?别在这里虚张声势。给我滚出来!”
“我就是你啊,只有我这样的修士才能称得上是制符师,随手就能绘制出高阶灵符,让师尊惊叹,让鸿鹄的北冥长老就赞叹不已,对了我只不过是动了点心思,就能在苍芜布置了灵符大阵,困住了那敢来破符的老道。怎么,这不就是程隅么?”
闻言,程隅猛然起身,气的浑身发抖,道:“不,这根本就不是程隅。你休要污蔑我……”
下一刻,面前出现一个虚影,长得和她一模一样,只不过烈焰红唇,姿态妖娆,眼角上挑,极是高傲得看向她。
“古潇?不,古潇也没你这么妖里妖气。”程隅在她一出现,就觉得无比厌恶。
女子嘴角上扬,微微一笑,这笑容极尽妩媚,连程隅看了都不禁觉得炫目不已,只听她道:“瞧瞧你这点出息,古潇那么个玩意,你怎么还能容忍她在你面前晃悠,她不过是顾长廉的弟子罢了。你可是令尊弟子,以你如今的修为杀了她岂不是轻而易举,既然那么讨厌她,杀了便是。”
“杀了她。”程隅轻轻重复。
“就是杀了她,揭了她那张令人作呕的脸,这天底下谁还能跟你长得一样?只有我,也就是你才能有这等绝色。”女子瞬息来到程隅面前,伸出素手微微勾起程隅的下巴,赞道:“你看看,好好的一张脸,偏偏不施粉黛,此刻还如此苍白,楚楚可怜的样子倒是让人怜惜。只不过暴餮天物,你看看我,只要我稍稍一个眼神,就不知道会有多少修士愿意为我鞍前马后。比如我师尊,比如云净……”
程隅别开脸,随即想到这样的现象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心魔?趁着她此刻处在最不济最混乱的时候出来作乱?随即一道佛力猛然击打出去,瞬间击散了面前的女子:“闭上你的嘴!”
可下一刻虚影又出现在她的身后,如灵蛇一般妖娆的缠在了她的背后,伸着手摸着程隅的脸,道:“你这是恼羞成怒了?我既然是你,你自然伤我不得。我只不过将我心中所思说了出来,有何不妥。”
程隅只觉脊背发凉,不自觉的默念清心诀,道:“不管我长得什么样子,我的师尊,云净,还有那么多认识的人,都不会有半点改变,他们认识的是我这个人,不是我这样脸。要是你这等样子出现在他们面前,我敢保证,你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回!”
女子有些恼怒,一个闪身到了程隅面前,与她面对面直视,眸中闪着精光,道:“你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你若是一个丑八怪,你以为殿青候会捡你做弟子?你以为莫之衍和奕能对你如此好,痴人说梦吧。”
程隅轻笑,道:“你不是连古潇都知道么?那你怎么没见我师尊捡了古潇当弟子?你所说的一切也全没在古潇身上发生。你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早早现身吧,你披着这样的面皮还真是让人觉得恶心。”说着程隅还对着她呕了几声。
若是想用这张脸来迷惑她,那还真是小看了她。程隅不得不承认她有一句话说对了,那就是自己长了这么张脸,还真是暴餮天物,若是她想用这张脸来做些什么,恐怕许多事情早就不一样了。可是程隅内心明白,不管她长成什么样子,她的性子还是如此,不会因为外貌而有任何的改变。
女子面目瞬息龟裂,下一刻却是变成了一副和她现在完全一致的面容,不再有之前的妩媚妖娆,正色道:“什么妖魔鬼怪,哪有人那么说自己的。古潇你不收拾便不收拾吧,左右也如你所说,她就算长和你一样的脸,也得不到你所拥有的。”
771。拨开云雾()
程隅神色怪异的看着面前女子,若说她此刻的面容已经和自己没有什么差别了,可是她的眼神依旧透着一种自以为是的高傲,这使得她再多说什么,也不会让程隅觉得迷惑。
若是心魔?怎么也应该是她心中潜在的问题,而并非能出现如此拙劣的破绽。
程隅内视,发现自己元婴处那生死仙木的嫩芽生机勃勃,并无半点影响,既然体内没有魔气,她神识之内还住着云净这等大佛修,这心魔一说就不攻自破了。
至少在不断默念着清心诀之下,等闲心魔早就该褪去了。而她自从在幽冥界的罗刹之地进阶以来,天魔体已经得到了控制,心思澄明的很难再滋生心魔。渐渐的程隅起伏的情绪舒缓了下来。
“她是她,我是我,你无需再将我们搅合在一起。不管你怎么说,都是没有用的。”程隅淡淡的道。
女子面色不变,反而越发温婉起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是清楚不过。既然你不愿承认,那我便不再提起那个女人。”
程隅背在身后的手中攥紧了一把灵石,不但的吸收着里面的灵气。
女子上前一步,程隅蹙眉,面前竖起一道佛力屏障,阻隔在两人之间。
“我便是你,你如此防备与我,真让人伤心啊。早知如此,你就算死在这里我也不会出现搭救你。”女子期期艾艾道。
闻言,程隅却笑出了声,道:“搭救?你搭救我……”
“自然,凭你一人如何能将这万千灵符熟记于心。我是这天底下最有天赋的制符师,身具佛力,只有我才能制作佛力符,你要是有了我的相助,这里的符文还不是手到擒来。”女子手一挥,地上的鎏金符笔就执在她的手中,就见其快速念诀,无数的空白灵符竖在面前,在她极快的动作之间,一道道灵符完美的出现在眼前。
这样的场景让程隅觉得震惊,要多么熟悉的记忆记忆这些符文和制符,才能这般准确无误的绘制出高阶灵符。在这一点上,程隅觉得面前的女子真的是颇有制符水准的。
只不过渐渐的程隅就觉得百无聊赖,面前女子的制符美则美矣,可她就像一个傀儡,一举一动好似缺少了些什么?
程隅苦思,猛然说道:“少了灵动!”
女子猛然一停手,她所绘制的灵符均化作齑粉,飘散而去,下一刻女子伸手猛然扣住了程隅的脖子,道:“你敢质疑我?”
脖子间渐渐的发紧,程隅却不为所动,抬眼,直直的看着面前的女子,道:“你做的不好,我为何不能质疑你?你虽然将我制符的过程分毫不差的模仿了出来,可是你忘了一点,制符并非复制,每一张灵符看似一样,实则绘制的心力皆有不同。这也就是为何每个制符师都是按着同样的方式,可是制出来的灵符却有高低之分。”
“我做的不好?哈哈,那么多的灵符可全部都是六品灵符,在这天楚,谁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绘制?”女子面目有些狰狞。
“你将灵符视作在我面前炫耀的资本,你的目的已是不纯!制符不该有任何的利欲熏心。”程隅抬起手,轻而易举的将女子掐在她脖子间的手挥开,随后道:“你道你制符天赋异禀,却不知这背后要付出多少的是什么,无数次的记忆符文,无数次的演练制符,才有一次的制符成功。你眼中的小菜一碟是我程隅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敢怠慢的事情。”
程隅已经记不得多少个日日夜夜在符文空间内一遍遍的描绘佛力符,又不知在天翰大殿中看了多少有关制符的玉简,每一次的制符她都是无比珍惜,每一次的进阶她都欣喜若狂。
于是程隅郑重其事的道:
“你不是我!你口口声声称自己是高阶灵符师,这样的字眼在我师尊口中都从未听到过,更何况仅仅才能绘制出六品灵符的我。”
“你不是我!师尊的惊叹,北冥长老的赞叹,符止前辈的沉迷皆因他们对符道的热切,对上古佛力符的渴求,这一切从不曾让我沾沾自喜。”
程隅一边说着一边上前,逼的这女子节节败退。
“最后,修为越高感悟天道越盛,凭喜恶杀人只会让人失去常性。杀人易,渡人难……对于这点,你永远也没有办法理解,所以,不管你是谁?你永远不可能是我,程隅!”
话音一落,面前的女子面容惊愕,眼中的高傲不屑渐渐褪去,眼神变得清澈。对着程隅微微一笑,道:“拨开云雾见天日,程隅,望你记得今日所说,恪守道心。”
面前的女子渐渐的散去,程隅涨痛的识海在瞬间恢复如初。两侧的墙面上再无半个符文,程隅虽然怅然若失,却也明白这次是她太急功近利。
望着堵死的青灰墙,和大道上一片的狼藉,程隅蹲下身子,将灵符一一重新拾起,举着鎏金符笔,道:“跟了我这么多年,有一天竟然被我如此的对待,还被丢弃一边,简直是罪无可恕啊。”
收拾好一切之后,程隅对着那堵在面前的青灰石墙,抚墙道:“迷惘宫,这回还得感谢你。”
感谢它能让程隅明白不管是什么修为,什么水平的制符术,都不可狂妄自大。但凡都得循序渐进,妄图一口气将所有都囊括,到头来只会迷失心智,误入歧途。
下一刻,面前的青灰墙轰然倒塌,原有的大道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而在她面前出现一个白光,光团之内隐隐约约有着一枚玉简。
程隅试探性的伸手,白光竟然没有像之前那样遁走。冰凉的玉简入手,白光才暗淡下去。
“迷惘宫还有宝物?还真是受宠若惊!”说着将玉简贴于额头,待浏览了里面的内容,程隅激动的热泪盈眶,这是一份《符箓大全》,记载着上古时期现世过的所有符文,包括一些佛力符,鬼符,契约符。
此刻,她是真的有种拨开云雾见天日的感觉了。
程隅重重的捶了几下青灰墙,哭笑道:“早知道你要送我上古符文大全,我哪里会那么急不可耐,方才那女子还在不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