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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毛』顿时笑得像只偷油成功的小老鼠,在方疏下筷前立刻把最大的那只鸡腿夹在自己碗里,冲着方疏铁青的脸龇牙一笑:“喏,听见没?”
“恬不知耻!”
“多谢夸奖~”
“……蹭吃蹭喝,不害臊!”
“我没吃羊肉,当然不臊啦~”
“……”方疏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人堵的哑口无言,而且还是一个刚认识没超过一柱香的怪丫头!
阿叙好笑地看着他俩,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她和蕈衣也经常这么吵闹,在外人看来她们十分不和,实际上她们比亲姐妹还要亲密。
想到此处,阿叙下意识地看了眼玄娘,她就像个木桩,一动不动。
“对了,还没请教公子和姑娘的名字呢!”『乱』『毛』啃的满手满嘴都是油,嘴里还有肉没嚼完,一说话就能看见那碎成渣渣的鸡肉。
方疏更为嫌弃,离得『乱』『毛』远远的,只坐了板凳的一点。
阿叙拿出一块锦帕给『乱』『毛』,后者则摇头,挥挥油腻的双手,示意她太油了,不用浪费锦帕。
阿叙领意,收回自己的锦帕,转而对方疏摊手。
“干什么!”方疏一脸警惕,直觉告诉他准不是好事。
“把你的手帕给我。”阿叙用的是命令的口吻,双眼微眯,在方疏拒绝前说出后果,“不给的话这顿饭你结账。”
“……”算你狠!
心不甘情不愿的交出手帕,阿叙看都没看他,直接把手帕递给『乱』『毛』。
“这不是我的,不用担心弄脏了。”顿了顿,“我叫阿叙,他叫沅之淮,这是玄娘,你旁边那个叫方疏。”
『乱』『毛』接过帕子胡『乱』『摸』了『摸』嘴,然后捏成一团擦手,看的方疏眼皮直跳。
“我们都告诉你了,你总得告诉你叫什么名字吧,姑!娘!”最后两字完全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姬箐。”
“……激。情?”
姬箐睨了眼表情诡异的方疏,冷冷道:“思想龌龊!”
“……”谁来告诉他他怎么就龌龊了!
伴青灯(23)()
(23)
吃过饭,阿叙主动邀请姬箐和他们一起游玩。
“看你们是从外地来的,正好,就由我来带领你们玩遍长夷吧,也当答谢你们的一顿饭钱。”
马车本就不大,此时又加了一人,显得格外拥挤,途中颠簸了一下,阿叙直接摔到方疏怀里,方疏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扶,就被另一双截去。
“小心点。”沅之淮收回手,瞧见阿叙的脸颊微红,勾唇漾笑。
姬箐看出苗头,坏笑两声:“诶~不对哟,阿叙姐你老实告诉我,你和沅大哥到底是什么关系?”
此话一出,车厢内其他三人皆是一怔。
阿叙抿紧唇,面部僵硬。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沅之淮正好斜靠在车壁上,脸部正好被角落的暗影遮住,让人瞧不清面容。
相比下来,方疏的表情就丰富了,一忽儿挑眉一忽儿虚眼,一忽儿勾笑一忽儿表情严肃,让姬箐忍不住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诡异的沉默在车厢里蔓延,姬箐神经再大条,也察觉出不对劲,想着本来关系蛮好的,被她这么一弄,到尴尬了。
心下懊悔,启唇正欲说些什么笑话调节气氛,却听沅之淮低沉着声道:“夫妻。”与此同时,马车也停了下来。
坐在阿叙身边,姬箐明显感觉到因为那两个字阿叙整个身体都抖了抖,此刻的她万分震惊,没想到他们俩的关系居然如此密切。
“别听他瞎说,我和他没什么关系。”说完这句话,阿叙率先撩开帘子走出去,车门上垂挂的彩『色』流苏随之晃动。
仿佛感觉到角落里的古怪气场,姬箐也下了马车,颇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之淮大哥。”马车里只剩两个男人。
“如果你信的过我,今晚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无人应答。
方疏识相的闭嘴,看了看双眼半阖的沅之淮,叹了口气,起身也准备下车。
帘子掀开的那一刻,他听见背后有人哑声道:“记得带点酒。”丝丝无奈,更多的是沉重。
这次的客栈比之前阿叙住的那几家着实好太多,一共要了四间房,阿叙和姬箐共用一间,其他都是一人一间。
上楼时,方疏对姬箐又开启了嘴炮攻势:“想不到你居然还怕一个人睡,坏事做多怕鬼敲门吗?”
姬箐幽幽道:“没办法,想当年我还在盗墓的时候,确实遇见了不少奇怪的东西……”
“你是盗墓的?!”方疏吓得差点从楼上滚下去,索『性』及时抓住了旁边的扶手。
姬箐盯了他须臾,突然哈哈大笑。
“看你那熊样,我要是盗墓的,绝对先把你的坟刨了。”说完又是几声大笑。
方疏松开扶手站稳,面『色』青黑。
阿叙淡淡扫了眼,总算是碰上克星了,天知道这一路上她差点被方疏的口水淹死。
还是那句话,没见过话这么多的男人!
伴青灯(24)()
(24)
每人都洗了个澡,直到晚饭时间,大家才从房间里出来。
阿叙换了身水蓝纱裙,腰系一条略显破旧的璎珞。姬箐则是一身清爽的男装,她的头发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被剪短,长度刚好够绾一个男儿髻,双颊是因沐浴晕染的桃粉,皮肤白净,眉角的红痣更为鲜艳。
玄娘还是那身衣裳,不过仔细一看,却是一套新的。阿叙疑『惑』,莫不是一款衣服做了好多套?
方疏穿着白面青竹裳,他书卷气息本身就浓,再加上手中『骚』包的竹骨扇,整个人都变得温润如玉起来,若不是见过他的真面目,光看外表,阿叙都会被他给骗过去。
许是巧合,沅之淮竟也穿了一套水蓝『色』的衣服,腰带中间镶着一颗白玉石,与腰间垂挂的那条玉佩颜『色』相近,却还要更深一些。
当两人站在一起时,姬箐情不自禁地惊呼一声,叫完后立马把嘴捂住,拽着发愣的方疏就下楼吃饭。
沅之淮的视线落在阿叙的腰处,她知道他在看那条璎珞,垂眸扫了眼,用手挡住他的目光,转身下楼。
离座位还有一段距离,阿叙就听见姬箐在对方疏说:“你看见没,他们简直太配了,之前在马车上沅大哥说他们是夫妻,想不相信都难啊!”
方疏喝了口茶,“依我看,他们俩的关系绝不一般,不过……”
“阿叙姐!”姬箐声音颇大地喊了一声,顺带对方疏眨眨眼。
方疏呵呵笑着,见她面『色』正常,不确定她是否听见了他们的谈话。
阿叙走过来挨着姬箐坐下,淡淡道:“吃饭吧,吃完了出去走走。”
看了眼身后的沅之淮,两人默契地同时点头。
要说中午那顿饭吃的是要多吵有多吵,那么现在这顿饭,简直连吃菜时发出来的声音都嫌大声。
酒足饭饱后,方疏提议各玩各的,大家都没异议。
阿叙和姬箐前脚刚走,后脚方疏就提了两坛酒对沅之淮说道:“走吧,去房顶赏月。”
轻功施展,不费吹灰之力地上了房顶,头顶漆黑一片,别说赏月,连颗星星都没看着。
方疏故作遗憾:“好可惜,看来只能下次了。”
沅之淮没接话,反倒揭开封着坛口的红布,咕噜咕噜灌起酒来,没一会儿,两坛女儿红就见了底。
“大哥……”方疏有些担心。
沅之淮摆摆手,一双眸子璨若星辰。
“没事,只是有些事不喝点酒壮胆,说不出来。”
“你不想说也行,不用勉强自己。”
“哈哈,那这两坛酒不就白喝了?”方疏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开怀。
“你不是想听我和小阿叙的故事吗?来,坐下,大哥讲给你听……”
——
≧▽≦寿星求祝福~
伴青灯(25)()
(25)
沅之淮第一次见到阿叙时,只有一点点零星印象,因为那时他正被山贼挡住了去路,而阿叙,则趴在旁边的土坡上津津有味地观看。
从小,他就被府中的下人卖给了人贩子,从懂事开始,他就一直过着乞讨偷抢的生活,许是家族基因好,小小年纪,他却比同龄的人聪明很多,特别是每次乞讨时得的钱,加起来比所有同伴还要多很多。
乞讨时的爹爹一边『摸』着那些钱,一边『揉』着他的头顶道:“有什么想要的奖励吗?”
“你让他们别再出去讨钱,他们的那一份由我来做。”他指着身后,那里站着十来个瘦瘦小小,面黄肌瘦的孩子。
“好。”爹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答应他,不过『揉』他头顶的动作越来越重,“不过,我要比这还多一倍的钱。”
“没问题。”小小的他,却有一双比大人还深沉的眸子。
那种深沉,指的是城府。
其他同伴讨钱时都有人跟踪观察,一发现要逃跑的,抓回来就是一顿毒打,十多个孩子里,他是唯一一个没被打过,也没人跟踪的。
因为爹爹知道他不会跑,但却不知道他不跑的原因。
直到那把匕首全部扎进他的胸口,他才明白,他之所以不跑,是因为还没有杀死他。
许是上苍可怜他,让他重新回到了原来的家。
亲生父母待他极好,几乎是要什么给什么,甚至连他要求当初一起乞讨的那十多个孩子住进府里时,他的父母也是直接答应。
因为他们觉得,这是他们欠他的,欠他八年的关心和疼爱。
然而自他回府没多久,他的娘亲便得了怪病,每日咳血吐血,最终病逝。
偶然有一僧人路过,敲门询问,对他父亲说,汝儿煞气颇重,命中克亲,且有天劫灾祸,劝汝携其儿前往佛祖金光之盛地,修行数年,一切灾祸便会迎刃而解。
父亲本信佛,听言,当日则为他收拾行李,送他去佛寺渡劫,临走前有一同伴欲同行,因着关系最好,也跟着带上了。
其实那时沅之淮也没想到,就是因为这个人,如同导火索般点燃了他和阿叙之间的那些祸『乱』纷争。
“倘若我有预知的本事,如何也不会带上他。”
夜已深,风更凉,他越讲越累,越累越醉。
“醉过才知酒浓,爱过才知情深。这么简单的东西,我花了七年才懂……七年……”
眼前的世界恍若倒转,他很难受,难受地想吐。
诚然,他是真吐了。
吐在了去扶他的方疏身上,与阿叙相同的位置。
方疏欲哭无泪,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被吐得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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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祝福,好开森~这个生日因为你们美美哒~
小方方第三次被吐了,哈哈哈哈。
伴青灯(26)()
(26)
阿叙她们一回来,就看见方疏一身狼狈地扶着醉成烂泥的沅之淮在艰难的开门,见着她们,立马扯开嗓子嚎叫:“快来帮我!大哥好重啊!”
“……”
掺着沅之淮进屋,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躺下,替他掖好被子后,阿叙端坐在床边,盯着脱下外衣的方疏,语气平和:“你们干什么去了?”
方疏停顿一刻才回答:“在屋顶赏月,喝酒。”
“今夜无月,喝酒的只有他一人。”眼睛眯成一条危险的弧度,“你在干什么?”
长夷早晚的温差较大,脱下外衣后本就冷的瑟瑟发抖,被阿叙这么一盯一问,他都快冷成冰人了。
响亮地打了个喷嚏,方疏冷的牙关打颤:“大哥心、心情不好,我、我本来是想陪他喝、喝酒的,结、结果他自己把、把酒喝完了……”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接着又是连续三个喷嚏。
随后一床被子罩在他身上。
方疏惊愕地看着姬箐,鼻子通红:“你、你这是……”
姬箐睥睨他,双臂交叉在胸前,没好气道:“我可不想因为你一个人传染我们每个人。”
方疏拢紧被子,一脸满足。姬箐话虽如此,可眼底的关心还是没能逃过他的火眼金睛,偏头偷笑,嘴里嘀咕:“小丫头片子,傲娇个什么劲儿。”
阿叙在旁边将两人的小动作看的清清楚楚,撇撇嘴,起身。
“都回屋休息,明天去如山庙。”
“去那干什么?”方疏好奇。
姬箐走在他一侧道:“鬼节还有三天就到,按习俗,我们应先去如山庙求护魂签,然后再去静水池放萦梦灯,接着又去九歌台鸣枉生鼓,做完这些,在鬼节你才不会被小鬼们把魂牵走。”
方疏听她说的有理有据,但更觉得她说的这些东西不像亲身经历过,反倒有点像是从资料上死记硬背下来的。于是便下意识问道:“怎么感觉你没参加过鬼节呢?”
姬箐脚下踉跄,差点摔了一跤,还好方疏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让你走路不看脚下。”不知怎的,竟有一点宠溺味道。
姬箐红着脸甩开他抓着胳膊的手,眉角的红痣艳的快滴出血来。
“你、你管我摔不摔倒,睡你的觉去!”说罢逃也似的跑回屋里,身后方疏的话依旧清晰地传入耳内。
“跑那么快,赶着投胎啊!”
“……”
她错了,什么宠溺通通都是幻觉!
翌日,山抹微云,天气尚好。
用过早饭,几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上了马车,如山庙虽远,不过晚上还是要回客栈住。
酒意还未醒透,刚上车沅之淮就又靠在车壁上睡着了,其间头因马车动『荡』磕了几次,阿叙抿抿唇,在姬箐热切的目光下把他的头靠在方疏肩膀上。
姬箐:“……”
方疏:“……”
伴青灯(27)()
(27)
如山庙坐落在半山腰,四周环绕数山,山下是烟雾袅袅的万丈深渊。
马车是上不去了,阿叙他们只能徒步上山。
沅之淮依旧沉睡,想到也需有人看守马车,他们便决定留下沅之淮和玄娘在山脚,阿叙、姬箐和方疏则去求护魂签。
虽有山路一条,但上山还是艰辛无比,再加之山内湿气较重,土地湿润,有些地方一脚踩下去还有水流出来。不多时,三人的鞋边已是凝固着一圈黄土。
“还有多久啊?”姬箐想看看还有多远,刚一抬头,就被阳光刺激的眼泪直流。
方疏主动拿出手帕递给她擦泪,却被她一手推开。
“嘿,我可是好心给你诶,居然还不领情。”方疏冷哼。
姬箐白他一眼,“我怎么知道你这帕子是不是我擦嘴的那一条。”上次吃完饭,她就把那条全是油渍的帕子扔给他了。
方疏气的眉『毛』倒竖:“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我堂堂冀湘方公子会只备一条手帕?你也太小看我了!”瞧着姬箐脸『色』不是很好,又加了一句,“没见过哪个女孩子像你这般粗野,估计今后嫁不嫁的出去都是个问题。”
“我又没让你娶我,我嫁不嫁关你什么事!”对着方疏大声一吼,姬箐红着眼睛奋力向山上跑去。
阿叙在方疏头上狠狠打了一下。
“我说你会不会说话,女子一生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成婚生子,你还诅咒姬箐嫁不出去!”
“我哪有诅咒……”方疏试图反驳。
“你自己逃婚在外逍遥快活,还好意思说别人。不想同你这种人讲话,哼!”冷冷剜了方疏一眼,阿叙直接施展轻功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