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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间房?”
小二一愣:“紫衣姑娘?”
“停在旁边的马车。”方疏提醒他,上楼的速度并未减下。
小二顿时会意:“原来公子说的是那位姑娘。她只是将马车停在我们这儿而已,她人却是住在前面那家旅人客栈。”
再差一步就走到二楼的脚闻言停在半空,方疏转过头,面部表情颇为狰狞。
“她不在这儿?”
小二一边害怕地后退一边点头。
“你怎么不早说!”
目送方疏离去的背影,小二着实委屈。
“公子,不是小的没说,而是根本没机会说啊嘤嘤嘤……”
从老板那问到阿叙的房间号火速奔上楼,方疏大力推开有些年头的木门,大笑一声。
“终于追上你——”了字还没发出声,他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
飘着花瓣的浴桶还冒着热气,阿叙裹了块浴巾光脚站在床前,头发因湿水有些微卷,贴在泛着粉嫩光泽的『裸』。『露』肩膀上,看似狼狈,实则有股荷花出淤的清新美感。
不过这朵荷花面『色』不是太好,因为在这个房间里,除了浴桶和愣在门口满脸通红的方疏,还有两位不速之客。
一男一女,男子背着他坐着,女子立在一旁,一身黑袍随风而动。
余光瞥见一旁破烂的窗户,方疏一惊,破窗而入?绝非善人!
仔细观察才发现,女子腰间缠着的不是腰带,而是一条泛着银光的蟒鞭。
方疏这辈子没什么特殊本事,装模作样到还不错,沉了口气,他换了副面容。
但见他冷冷一笑,信步走进屋内,恍若对周遭的气氛感受不到,一双异『色』眸子定定落在男子身上,笑得高深莫测。
“呵,哪儿来的狂徒小儿,光天化日居然擅闯民屋!”不管怎样,气势上总要赢过对方。
见着他,阿叙的表情有些僵硬,也没管自己身上只围着块布,藕臂一伸,抓住他的后领拽到自己身后。
“你来添什么『乱』!”
方疏有些不悦:“我是来帮你的!”
阿叙冷笑:“你连我都打不过,帮什么?”
她的声音不大,却足矣让房间里的所有人都能听见。
方疏清楚听见有人笑了一声。
他更为不悦地转身,正对男子的笑脸。
“你身后有件衣服,麻烦你帮我给她披上。”经男子这么一说,方疏才发现男子身上并无外衣,想来身后的那件衣服,定是他的了。
伴青灯(18)()
(18)
拾起衣服,方疏下意识地看了眼男子,正好见他抬起左手,一股厉风于掌而出,木门砰地被关上。
他看了眼房间门,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阿叙的身上只有一件浴巾,而他进来时又忘记关上门。
回头一扫,若不是离得太近,他根本不会发现阿叙竟在发抖。
默不作声地抖开衣服,却被阿叙伸手拦住。
只见那张俏丽的脸此刻冷硬的像是一块玄铁,“别用他的东西碰我,你去一边站着。”说着捞过床上的被子裹在身上。
男子叹了口气:“你总是如此折磨自己,小阿叙。”
“沅之淮,你此番来又是干什么?”
闻言方疏一愣,为何这名字听着竟有点熟悉?
“找到你想找的人了?”沅之淮淡笑。
“找到与否,与你何关?”
“我以为……”
“你以为?”阿叙打断他,嘴角的那抹笑渗着骇人的寒意。
“你就不能好好和我说说话吗?”沅之淮扶额哭笑,话里透着无奈和伤心,想起刚才所举,方疏愣愣地开口:“嘿,你态度好点。”
“要么闭上你的嘴,要么出去!”
方疏拿着沅之淮的衣服重新缩回角落里,低头的瞬间瞧见沅之淮对他微微一笑,算是感激他帮自己说话。
之前的坏印象在这一笑间顷刻化为灰烬,此刻方疏心里的沅之淮,只是一个爱慕佳人,佳人却不赏脸的可怜公子。
“你叫什么名字?”恍惚半天,方疏才反应沅之淮是在和他说话。
不知怎的,他有点激动,说话也跟着结巴起来,“我、我叫方疏,‘方疏隐碧浔’的那个方疏。”
阿叙颇为不满地睨了方疏一眼,好小子,之前在她面前介绍自己的时候怎么没这么详细。
“你可是冀湘人?”
“是是是!”方疏更为激动,“公子怎么知道?”
沅之淮温润一笑:“只是见你的眸『色』像我认识的一位友人,所以大胆猜猜罢了。”
“你的友人?他的眼睛和我一样?”不知不觉,方疏已经从角落走到沅之淮跟前去了,阿叙翻了白眼,裹着被子坐在床上,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有些不舒服。
耳边,两人还在喋喋不休地聊着。
“我姐告诉我,整个冀湘只有我二叔和我是这种颜『色』的……莫非沅大哥认识我二叔?”最后一句音调颇高。
阿叙呵呵冷笑:“又不是认识你。”
“我那位友人姓屈。”
“是我二叔是我二叔!”
“我就说沅大哥的名字怎么这么熟,原来是我二叔跟我提过你!缘分啊!”
阿叙:“……”
显然,某人完全忽略了她,而另一个人嘛,自然是用余光看着她,然后微勾唇角,偷偷笑着。
——
恩,楠竹就是暖男一枚。(←_←)
伴青灯(19)()
(19)
明明是一个人的旅程,到最后,居然多加了三个人。
阿叙打开车窗,窗外是炫美壮观的火烧云,配着眼下的青绿一线,强烈的视觉冲击让她忍不住阖上眼。
眼睛一旦闭上,身体其他感官瞬间敏感许多倍。
玄娘抽动马鞭时带起的风声恍若就在阿叙脸庞,方疏和沅之淮依然喋喋不休地谈天说地,特别是方疏,恨不得把自己这十几年的经历知识全对沅之淮说一遍。沅之淮也没敷衍,偶尔在一个话题上补充几句,方疏顿时犹如喝了三碗鸡血,不用看,阿叙也能想象到那副口沫旋飞的壮观景象。
她的皱眉早在见到沅之淮时就没舒展过,此刻更是加重不少,只差飞来一只苍蝇被夹死。
车厢将他们的聊天声扩大。
“……说起来我也有好久没见着二叔了,之淮大哥你上次和我二叔见面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沅之淮沉『吟』片刻,“屈兄云游四方,行踪不定,我和他也是在机缘巧合下结识的,和他见面,多靠运气。”他顿住,尔后失笑,“要说最近一次见面,应该是两年前吧,那时我在长夷办事,正遇上百花节,同行友人邀我游湖,景『色』虽好,看久了也倦乏的紧,我本打算休息一阵,就见屈兄在另一艘船上和我挥手。”
长夷?阿叙的眼皮跳动一下。
“要说长夷我也去过诶,不过我去的不是时候。”方疏笑得尴尬,“赶巧遇上鬼节了。”
沅之淮轻笑:“还真是赶巧。不过据说长夷的鬼节很有趣,真希望有机会能去见识见识。”
“那有什么有趣的,都是瞎说啦……”方疏说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看来那次的鬼节之旅并没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
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有人对她说过,他一生只怕两件事,一是她离开他,二则是鬼神灵异。
第一件事已经实现了,就差第二件事了。
沅之淮,就让我来帮你圆满此生吧。阿叙冷笑,幽幽睁开眼。
“你还记得长夷的鬼节是哪个时期举办吗?”
方疏愣了下:“你原来没睡啊?”阿叙正想反驳他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睡着了,就听他接着说,“让我想想……具体时期不怎么清楚,不过大概就在近期内,因为翦丛花快开了——我上次去时笺丛花开的正好。”
阿叙点点头,不着痕迹地从沅之淮脸上掠过,淡淡道:“好,那我们就去长夷。”
“为什么!”方疏的反应不是一般的大。
阿叙笑得坏心眼:“出来一趟,总要去个地方旅游一番才对得起这次出行。”
“那为什么不去冀湘,我可以请你和之淮大哥去我家玩啊?”
“你不是还在逃婚吗?”
“……”
沅之淮见此,淡唇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吩咐驾车的玄娘。
“玄娘,去长夷。”
——
说男主男配在一起的泥垢了(←_←)
伴青灯(20)()
(20)
长夷地处江北,素有“小长安”之称,是唯一一个生长着翦丛花的地方。
翦丛花别名玄女花,有典故说其是九天玄女变幻而成,花有三『色』,其香淡雅,可食用,但长夷人最爱把它的花瓣做成胭脂或花包。偌大的长夷,只要是有土的地方,都生长着这种奇花。
马车驶进长夷,奇特的翦丛花香从半阖的车窗里飘进来,阿叙从混沌中醒来,素手将车窗全部打开,本来惺忪的眼在看见马车外的景象时陡然清醒变亮,如同拭去灰尘的宝石,『露』出璀璨的光泽。
沅之淮的唇角弧度顷刻加大,忽略依在他肩头沉睡的某人,此刻的画面好似一副画卷,画中有佳人,美颜不可方物,后有公子俊美,幽潭深眸里只装佳人一位,似缠似醉。
绣鞋碰着大地的那一刻,阿叙依旧沉浸在之前的美好里。
彼时的长夷,就是被花包围的仙界。
他们的马车停在一家酒楼前,楼是寻常楼,人是寻常人,景却不寻常。
大片的翦丛花随风舞动,阿叙弯下腰,青丝从旁而泄,她随意一拢,心思全扑在面前那些及她膝盖处的三『色』花上。
六片花瓣,不多不少,不大不小,不艳不淡,上有水珠些许,恰有淡妆浓抹总相宜之视。
“客官,远处而来?”从酒楼里出来一位紫衫女子,虽有年纪,风韵犹存,估计是老板娘了。
阿叙一心扑在花上,沅之淮则一心扑在看花的她身上,玄娘不说话。
回话的只能是方疏了。
“如此佳处,即远不足。”他说了句鸟语,老板娘没听懂,他不得不翻译一次,“这么好的地方,再远也显得不远了。”
老板娘香帕掩口,笑道:“这位公子真是个趣人。小店没有满汉全席,家常小炒却是即口,还有自家酿的美酒,进来一坐?”
沅之淮浅笑:“多谢好意,吃饭就行,酒就罢了,某人酒量不行。”
某人自然指的是阿叙,被吐了一次,方疏也有了阴影,忙跟着附和:“对对,不要酒,上点小菜就行。”
“公子客气。里面请。”
酒楼生意兴隆,几乎空无虚席,好在边角还有一张空桌。
先前在门口四人就颇为引人注目,此刻进了店就更甚了。方疏注意到,目光主要是集中在阿叙和沅之淮两人身上。
果然,这个看脸的不公世界!
他轻飘飘地冷哼一声,加快步子,与后面三人拉开距离,率先找到位置坐下。然而就在他坐下的那一瞬间,一个黑影也“嘣”地一声响坐在他旁边。
“嘿!兄弟!不介意拼个桌吧?”来人一头『乱』『毛』,五官端正,眉角有颗红痣。
方疏一脸黑线,内心狂嚎:嘿什么嘿!那是我的口头禅!
——
注:
翦丛花乃虚构,无实物。
有亲说小方方的口头禅很萌哟~≧▽≦
伴青灯(21)()
(21)
见他只顾瞪人没有回答,『乱』『毛』呵呵笑着,当他默认。所以当阿叙他们过来时,就只剩两个位置了。
“你朋友?”阿叙好奇地打量『乱』『毛』。
“不是。突然出现的,说要和我们拼桌。”
阿叙点头,酒楼里确实只剩下他们这一桌有位置了。
看了眼那条板凳,阿叙拧了眉头,这板凳不长,坐两个人都有些打挤,更何况现在还有三个人……
“不用算上玄娘,她不吃饭。”沅之淮坐到一边与『乱』『毛』对面,留了一大半位置给阿叙,说这话时他的眼睛闪烁不明,让阿叙误以为他空这么多位置出来,是在嘲笑她屁股大。
早就察觉玄娘不同常人,加之沅之淮是她主人,说的话定也是真的,不过阿叙还是仔细看了看玄娘波澜不惊的脸,这才不情不愿地坐下。
她只坐了一点,与沅之淮中间隔了好大的空隙。
方疏见此啧啧道:“脸盘小的人屁股居然也小么?”
语毕,『乱』『毛』的笑声简直唯恐天下不『乱』,另不少食客频频侧目。
“笑够了就收住。”方疏瞟他一眼冷淡道。
『乱』『毛』无辜:“我脸盘大所以笑得要久点。”
“……”除了咬牙,方疏找不出别的办法发泄自己的怒意。
等他笑够时,菜也都上上来了。
大家分分动筷,『乱』『毛』筷子还没拿稳就往装有鸡腿的那盘子戳去,半路被另一双筷子截住。
盯着『乱』『毛』的脸,方疏皮笑肉不笑道:“嘿,我想你搞错了,这是我们点的菜,我们只是拼桌而已,要吃,等你自己的菜上来再说。”
『乱』『毛』的表情随着这段话立马丰富起来。
方疏大为开心,装模作样道:“哟,兄弟你这是肿么了?脸『色』肿么这么不好哟?”
阿叙和沅之淮都停了筷看他俩,一脸看戏样。
『乱』『毛』维持动作,保持沉默。方疏挑眉:“该不会某些人打着拼桌的幌子来蹭吃蹭喝吧。”
『乱』『毛』有一瞬间慌『乱』。
“嘿,看来我猜对咯。”方疏眼尖抓住。
『乱』『毛』的筷子“啪嗒”落在桌子上,『乱』『毛』的眼睛已经红了。
这是要哭的节奏。
阿叙本想阻止,无奈方疏的嘴炮模式已经开动。
“敢蹭吃蹭喝,欺负我们是外地人吗?告诉你,大爷我在这里待的时间比你还长好吗?”
“看你年纪不大,小小年纪就这么不学无术,真是……”
“白长一张脸,原来是个骗子,呵呵。”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阿叙听的瞌睡都来了,『乱』『毛』除了动动嘴皮子,一个字都没吐出来,就在她准备让方疏住嘴的时候,只见原本还哭丧着脸的『乱』『毛』突然邪笑起来,其邪『性』完全和之前不同。
他的声音也变了。
“我就是骗子,你咬我啊。”清清爽爽的,是个女音。
伴青灯(22)()
(22)
闻言,方疏一愣,旋即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一脸女气,原来就是个女的。”
『乱』『毛』没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一时笑容僵在脸上,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饶是平常人,早尴尬的离开了,可偏偏『乱』『毛』就不是平常人。
她轻咳一声,横了方疏一眼,重新拿了双筷子,面对沅之淮淑雅一笑:“公子,能和你们一起享用吗?”
“嘿!你干什么!别想打我之淮大哥的主意!”方疏立刻炸『毛』。
『乱』『毛』忽略他,侧身又以同样的笑容问阿叙,声音清甜:“姑娘,可以吗?”
阿叙打心底喜欢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这让她看到了自己七年前的影子,语气不禁也放柔了许多:“当然可以,想吃什么还可以再点。”
『乱』『毛』顿时笑得像只偷油成功的小老鼠,在方疏下筷前立刻把最大的那只鸡腿夹在自己碗里,冲着方疏铁青的脸龇牙一笑:“喏,听见没?”
“恬不知耻!”
“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