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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补品吃得太多,姜虞欢丰腴了不少,以前的尖尖的下颌也变得圆润有肉,双手覆在微微隆起的肚子上,眉目温柔。
“你们先下去吧,我有话对姐姐说。”她对我展颜,抬手遣了那些丫鬟。
听得这声姐姐,我挑眉,没有多说,缓缓走上前去。
“姐姐可认得这花?”我刚走近,她便伸手挽住我的胳膊,动作亲密且熟稔,好似我们的关系很要好。
我不是傻子,自是晓得她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既然要演戏,我也不好不配合,以免毁了她的好兴致。
我温柔一笑,任由她挽着我,微抬左手,我指着那桃『色』花瓣道:“这是夹竹桃。”
她咦了一声,眨巴眨巴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我:“没想到它还有这么好听的名字。”伸手就要去摘下开得最好的那朵花,被我从旁拦住。
见我阻挡,她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尔后笑得更甚,嗓音却是万分冷漠:“姐姐,我摘朵花你都不许,若是我抢了你其他什么东西,那你岂不是要杀了我?”尖锐的指甲刺得我差点叫出声来。
微敛神『色』,莞尔道:“妹妹多虑了。”没管轻重地拽下她由挽变扣的利爪,托着那朵最好的夹竹桃花,目光清冷地看她,“据我说知妹妹可是从皇宫里出来的,居然连这普通的夹竹桃都没见过,姐姐很是好奇啊。”
她冷下脸:“御花园里都是奇珍异草,这种普通的植物怎么可能出现在皇宫。”
我保持托花的姿势,哂笑道:“既然妹妹不知,那姐姐就来给你讲讲,这夹竹桃乃是剧毒之物,稍不注意被毒汁浸入血『液』,别说是妹妹你的『性』命堪忧,就是你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那也是活不成了。”说出这番话我也是有目的的,我要让她知道,我宋清弄就是那株夹竹桃,想除掉我?呵,只怕她会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点绛唇(10)()
【10】
听婉荷说,自那日和我一见,姜虞欢貌似动了胎气,唐风知道后本来是想找我算账的,最后是姜虞欢哭着求他,他才没来找我。
婉荷皱着小脸看着我给花除草,着急道:“夫人您怎么还有心思整这些,公子本来就对您有误会,这下更是误会大了。”
“婉荷啊,你人小就别『操』心大人的事,有些事顺其自然就是了,急不得。”嘴上回应婉荷,手上依旧摆弄着花草。
婉荷恨铁不成钢地跺了跺脚:“夫人,您总爱拿婉荷的年龄说事!”我暗自偷笑。
做完手上的活儿,我和婉荷收拾着东西正要进屋,身后忽然传来跑步的声音,下意识回头,但见上次那个扫地家丁气喘吁吁地向我跑来,嘴里大声嚷嚷:“夫人,公子请您去前厅一趟。”
我和婉荷对视一眼,前厅?
简单妆扮后,我跟着家丁去了前厅,唐风和姜虞欢都在那,左下还坐着一位华服公子。
见我到来,姜虞欢一脸欢笑地挽住我的胳膊,声音清甜:“姐姐你可终于来啦。”
我不着痕迹地拂掉她的手,生怕她又像上次那样掐我,前些日子手臂受了伤,万一她再使坏,我怕自己真的就会叫出来。
唐风没看清我的小动作,倒是那个华服公子,从我进来便一直盯着我,现在更是对我笑得一脸神秘。
手臂上的寒『毛』不禁立了起来,我偷偷打量他,心中疑『惑』,这人是谁?
这厢,唐风已经把我介绍给华服公子:“周公子,这位是唐某的正妻。”姜虞欢的脸『色』变了变。
周公子起身对我作揖,朗声笑道:“唐公子真是好福气,竟然娶了一对姐妹花。”
唐风想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敷衍一笑,淡淡对我介绍道:“虞欢,这是周公子——”
我抬手打断他的话:“诶,夫君,你记错了,我是清弄,妹妹才叫虞欢。”
唐风没料到我会当着外人的面给他难堪,脸『色』阴沉的难看,我倒是无所谓,只是说句实话,难道还要我赔礼道歉么?
周公子有些茫然:“唐公子,你和爱妻这是……”
“无碍,她们俩本来就长得像,一时搞混也是难免的,倒是让周公子见笑了。”唐风打着圆场。
周公子听闻,道了句“无妨”。
“欢儿快生产了,我怕她经不住分娩之痛,所以才托人从南疆找来周公子,帮助欢儿生产。”
“南疆?”我吃了一惊,“南疆还有男稳婆?”
“你——”唐风的话被一声大笑止住,能笑得这般放肆的,也只有那个所谓的周公子了。
他看着唐风,抚掌大笑:“唐兄,你这爱妻着实太有趣儿了,若她是个普通丫鬟,周某今日肯定向你讨要了去。”
心下嗤鼻一笑,这周公子,说话行事如此大胆,多半是个登徒浪子。
唐风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再怎么说名义上面我还是他的正妻,有人居然对自己的妻子有意,还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是个男人都该生气。
周公子估计也是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了,转了话锋,对我解释说:“唐夫人不要误会,周某并不是稳婆,只是略懂一些蛊术,可以用蛊帮助二夫人缓解分娩疼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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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绛唇(11)()
【11】
蛊?
我大吃一惊:“那不是用来害人的吗?”
唐风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致,勃然大怒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一介『妇』人,不懂就不要『乱』说话!”
周公子摇摇头示意无事,言笑晏晏:“夫人心直口快,唐兄不必在意。”抬眸看了看天『色』,对唐风拱手作揖道,“时辰也不早了,麻烦唐兄先带周某去歇息罢。”
唐风这才后知后觉道:“是唐某招呼不周,周公子一路舟车劳顿来到府里,没有照顾好周公子,还望海涵。”
周公子微勾嘴角,“唐兄客气。”长袖一摆,朗声道,“唐兄,请。”姜虞欢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唐风的身后,偌大的前厅顷刻间只剩下我一人。
我走出前厅看了眼他们离去的地方,眉头微蹙,嗤笑转身。
“一群笑面虎,无聊。”
那个周公子就在唐宅住下了,连续几晚的笛声吵得我心烦气躁,我让婉荷去打听他什么时候走,婉荷说,姜虞欢什么时候顺利生产,他就什么时候走。我算了算,离她生产大概还有半月,那我岂不是还要听半月!
光是想想我就已经怒火中烧。
见此,婉荷提议道:“夫人,您要不让公子给他挪个地儿?”
我怒气冲冲道:“挪什么挪,就怪姜虞欢多事,好好的客房不让他住,偏要把他安在笙守阁旁边,每晚都吹的什么鬼东西,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要我说那周公子就不是什么好人!”
婉荷听得笑嘻嘻的:“周公子怎么不是好人了,奴婢见他挺好的呀。”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那人纯粹就是个笑面虎,整天笑着一张脸,都不怕把脸给笑瘫了。”说到此处,我猛地一拍桌子,附在婉荷耳边:“我听说他会蛊术。你说他会不会授姜虞欢的指示,在哪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就给我们俩下蛊了?”
婉荷听完后吓得大叫,一张脸纠结成了饺子边儿,不一会儿都吓得哭了。
我掩嘴偷笑,揶揄她:“活该了吧,谁叫你个小丫头刚才笑我来着,我在一旁急得跳脚,你倒是看得挺开心啊。”
“可我看你笑得也挺开心啊。”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我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笑脸也瞬间沉了下去。
真是好的不来坏的来,说曹『操』曹『操』到。
回首,周公子不知何时站在门前,一身玉翠祥云长衫,腰束墨绿『色』回纹腰带,斜坠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白玉葫芦瓶,手执竹骨扇,眉目疏朗,风度翩翩。
我讥讽道:“周公子是猫变的吗?走路怎么都没个声响呢。”
“或许有声,只是被夫人的笑声掩盖了而已。”温雅一笑,说着直径走进屋子里。
婉荷接到我的眼神指示赶忙去拦住他,靠近了,一张小脸瞬间变得通红:“周公子……女子闺房不能进。”
完了。
我在心里哀叹,这婉荷怕是栽在这周公子的身上了。
但见周公子低头打量婉荷,见她眼角藏有泪珠,抬手轻轻为她拭去,矫『揉』造作道:“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也不知道婉荷究竟听懂没有,只闻一声惊呼,完全忘记了我给她的指令,捂着脸就跑出去了。
无何奈何地看着婉荷就这么抛下我,我瞪着他,警告道:“休想打婉荷的主意!”
点绛唇(12)()
【12】
“放心吧,我周某还不至于对一个小女孩儿下手。”没了阻拦,他悠闲自得地走进屋里,就着一张凳子坐下,拿起杯子就倒茶,“你和你丫鬟的对话周某都听见了,周某惭愧,不知道无形中竟给夫人造成了如此大的困扰。”
提裙坐下,我冷哼一声:“无形还是有意,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
茶水满杯,他转了手,将茶杯放在我面前。
“就当道歉茶,赏个脸罢。”
即便是自己房里的茶,经过他的手我还是不放心,拔下头上的银簪擦拭干净,放入茶中见没变颜『色』,我就像大汉饮酒那般一口便将那茶吞下,“咕咚”一声,饶我再是淡定,也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他溢笑出声:“果然是我周某看上的人。”
“谁是你看上的人,再『乱』说话小心半夜有人剪了你的舌头。”我狠狠剜了他一眼,重新把银簪『插』回头上。
“夫人为何如此讨厌周某?”他微眯着眼,眼角上翘,像只会算计人的狐狸。
“既是讨厌,何须理由。”一句话便打发了他。他见我态度很是不好,喟叹一声,兀自说道:“若是因笛声的原因,周某倒是可以向夫人解释。”说着便起了身,步态悠闲地走向窗边。
“夫人知道,周某此次前来长安是受唐兄所托为了帮助二夫人顺利生产。其实那日周某在厅堂所说的话并非全是真话,帮助二夫人生产是真,减轻痛苦却是假的。我与唐兄是旧时,在此之前,唐兄曾带二夫人去南疆见过我,周某略懂一些歧黄之术,在为二夫人观脉时发现她早已被人下了毒『药』,此『药』平日里都是潜伏状态,看不出什么变化,只有在怀孕生产的时候才能显现出效果,一旦到了生产之日,别说孩子能否保住,就是二夫人多半也是活不长久了……”
我愣住,怎么也没想到姜虞欢居然被人下了毒。听这『药』的情况,怕是宫里的哪个妃子怕她怀上龙种一跃成凤,所以才在她不注意的时候下的毒。他既然帮唐风说了假话,恐怕姜虞欢自己也不知道这件事。
“南疆蛊术天下皆知,其中就有一蛊可以救活二夫人,唐兄知道后,故派人去南疆接我来长安。”窗前一枝病芽被他摘下,他转身抛给我,续道,“二夫人所用的蛊虫需要音乐来控制,蛊虫难训,夜晚的阴气很适合培养蛊虫,所以周某才会每晚奏笛,却不想竟打扰到你。”
知道原因后,我也不再好意思对他耍脸『色』,他是好意帮忙,倒是我不明事理。
之前的敌意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放了下来,我拿起一个茶杯也倒上茶水。
“看你像个好人,这杯茶就当我给你道歉了。”
他破颜微笑,缓步从窗边回来,本来要去接茶杯的手突然『摸』上了我的头。
我吓了一跳,茶杯险些掉落在地,只感觉他从我发髻里抽出什么东西,我抬头细看,是我之前取下来试毒的那只发簪。
“我的道歉茶你要试毒,你的道歉茶我当然也不能放过。”
见他计较的样子,我不禁笑出声来。
点绛唇(13)()
【13】
或许是出于同情,隔日我便让婉荷跑腿去告诉姜虞欢中午我会去看她,之所以提前告诉她,就是为了怕遇上唐风而尴尬,现在的我们已经形同路人。
不多时,婉荷便回来告诉我说:“二夫人说,不用夫人您亲自过去,她会来笙守阁找您。”
我只当她闲着无事想走走,哪知道她竟打了那么大一个算盘。
那天我只是和她唠了唠家常,想着她体内的毒,就顺口嘱咐她万事都要小心,莫要出了什么问题。当时她还应声答谢,结果当天下午就传出她流产的消息,周公子诊断是中了夹竹桃的毒。
我冷静地浇完最后一盆花,婉荷站在我身后,呼吸粗重,眼睛里是包不住的泪水。
“夫人,这该如何是好?”
放下水壶,我取下高挽的袖子,回身走进房内。
婉荷跟在我身后,急得嗓子都哑了:“夫人您倒是说句话啊!”
我从容地坐下来,抬手倒了杯茶,试了试水温,有些凉,但茶香依在。一饮而尽后,又重新倒一杯,递给满头大汗的婉荷,轻声说:“我有什么好着急的,该着急的人不是我们。”
婉荷抱着茶杯,抖如筛糠:“可二夫人中的是夹竹桃的毒啊,谁都知道府里就只有您这儿种着夹竹桃,而二夫人今天也来过您这儿的。”见我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婉荷直接吼道,“夫人!那些人是怎么待您的您比婉荷清楚,不管下毒的人是不是你,这可是关系着您的清白和『性』命呐!”
慢慢抬眸,我淡笑道:“那又如何,有人存了心的想害我,我终究是逃不掉的不是吗?”顿了顿,我又笑,“婉荷,有些事我比你清楚,可是我清楚的事你比我更清楚。”
婉荷面上滚泪,目光复杂地看着我,欲言又止几次,最后还是没有再说话。
揭开紫檀炉的盖子,轻轻拨弄着里面的烈火沉香,隔着袅袅薄烟,我侧过身,望着大门口。
“婉荷,如果我躲不掉这一劫,你就找个机会离开这里,出去生活罢。”
耳边有杂『乱』的脚步声靠近,我盖上盖子,更浓的沉香味弥漫在整个房子里。
唐风已经出现在门外,他冰冷地盯着我,双手紧握成拳,骨节森然。
他就那么看着我,身后的下人也那么看着我,谁都没有说话。我站在屋里,撩过一缕青丝慢慢把玩,笑看众人。
唐风看着我的动作,脸『色』沉了不少,目光也更冷了些,他止住欲跟上前的下人们,自己独自向前走了三步,每一步就像踏在我的心尖上一般,刺痛地厉害。
还差一步就走进屋里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脚前是低低的门槛。我知道,就算再低的门槛,我和他始终也跨不过去。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他的声音同他的目光一样的冷,“欢儿中毒导致流产,是不是你害的?”
我也向前走了三步,笑颜看他:“什么叫我害的,唐风,你才多久没和我相处,难道就已经忘记我的本『性』了吗?”
“我又怎么会忘记。”他阴冷一笑,“你可是乞丐,是为了一个馒头就能打死别人的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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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绛唇(14)()
【14】
他的话就像数万只长箭,将我的心穿了个透。
我看着他的脸,笑得凄凉:“唐风,你可真狠呐,无论我之前是什么人,我现在不还是你的妻子吗?”
“一个替代品在这里嚣张什么!”一个黄衫女子突然从后面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