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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这样定下了基调。
七月十五邙山一战过去约三个月后,古传侠选了十月一号作为正式登上华山掌门之位的大典之日。
虽然此十月一号非彼十月一号,但是其中依旧带着唯有古传侠自己方才懂得的满满恶趣味。
虽然大明武林几经波折已经凋敝非常,但是九州乱域的武林中人前来观礼的也不少,古传侠的‘登基’大殿自然是办的热闹非常。
华山上连开了三百桌的酒席,酒宴开了三天三夜依旧还有不少有名有姓的江湖中人赶来祝贺,最后华山弟子全部出动接待,依旧不够用。若非谢瑛带着一帮神鹰军的人当了半个主人,只怕就要闹出不少笑话来。
半个月后,热闹的华山才重新安静下来,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华山的弟子们都虚脱下来,只觉得这半个月过的比三年还漫长。
不过这种辛苦他们却甘之如饴。
因为他们感觉到了失去已久的尊重和畏惧,那是他们的新任掌门赋予在他们身上的光环。
门派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师门长辈、掌门传授弟子们武功,赋予他们信念,作为他们的靠山。而这些弟子们也会成为师门的根基,掌控江湖的触手,巩固名誉和地位。
二者相互依存。
古传侠为什么会最终选择成为华山掌门?
因为一代宗师,历来就不会是孤家寡人。
达摩立少林,张三丰创武当,何足道有昆仑,王重阳握全真。他们的威名在九州乱域的任何一个角落都不会变得陌生,其余者若非达到独孤求败这等境界,但凡闲散于江湖者,哪怕身为破命,也常常被历史掩埋,不见经典,不为人知。
古传侠想要在武道之路上走的更远,也需要有自己的根基。
比如现在,古传侠看着满仓库的各类灵物、灵药、奇珍异宝,便笑的很开心。这些都是九州乱域的英雄豪杰,送上的贺礼。就连少林和武当,也没有落下。
少林送来了一粒大还丹,此药即便是破命强者也用得着,珍贵异常,无需多说。而武当更绝,他们直接送来了张三丰手抄的一部太极拳。
显然因为华山有道家血统,作为现在道门的领袖,武当派要大方的多。
更令古传侠高兴的是,在这满仓库的宝物中,他凑齐了十凶阵所需要的六种阵法材料。只要按照十凶阵的记录,一一将它们炼化,古传侠便能掌握六种强大的阵法,并且是独立一人成阵,威力却绝不下于当世,任何已知的阵法。
这就是拥有根基的好处。
若是没有这华山基业,旁人即便是想送他这些,也绝没有借口。
当然获得了权利,就要承担义务。
当上了华山掌门,古传侠便对华山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
外门、内门、嫡传的划分不变,只是增加任务系统、积分兑换系统等等。其实都是老一套,也用不着多说。
不过实施起来,的确也很有效果,整个华山派虽然遭遇了大劫,却被这样的新变革激发了活力。每一个弟子都充满了希望,因为只要他们为华山做出足够的贡献,那么梦寐以求的神功、剑法,都不再遥远。甚至还有机会获得掌门古传侠的亲自指点。
随着华山的逐渐强盛,渐用崛起大明,扛鼎大明武林之势,昔日五岳剑派中不少流落江湖的弟子,也都纷纷涌上华山,恳求归入华山门墙。
毕竟五岳同气连枝,说起来还是一家人。
傲剑阁!
就建立在原本的气剑冲宵堂的遗址上。
虽然原本气剑冲宵堂中供奉的诸多剑器早已在灭门之战中被遗失。但是古传侠却取出了昔日五绝洞中埋藏着的五岳先辈兵刃,将它们供在傲剑阁中,若有弟子晋升嫡传,就有资格来此地选择一柄剑器,传承一门剑道。
“弟子汤英鹗见过掌门。”来人一进傲剑阁便跪拜下来,头贴在地板上,甚至不敢去看古传侠的背影。
古传侠转过身来,看着跪在十丈以外的那人。
此人正是昔日嵩山派的副掌门汤英鹗,历来和左冷禅有些不太对付,故而在嵩山十三太保中存在显得有些低,倒是因此运气好,躲过了一劫,成功的带着他的嫡系人马避入了深山老林之中,最近才重归文明之地。知晓古传侠重立华山,成为华山掌门之后,便带着一干弟子来投。
“你是昔日嵩山副掌门,现在妖邪以除,凭你的实力和手段,大可以重开嵩山,却为何甘心归入我华山?”古传侠的声音平淡,听不出清楚。
汤英鹗却背后浮出冷汗,思虑万千,终于说道:“重立门派,就要承担因果。昔日嵩山做事太尽、太绝,左师兄盖压当时,十三太保横行无忌尚且看不出危机。如今若是嵩山派再立,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会再次承受灭门之痛,就连最后的薪火也会断绝。”
“更何况大树底下好乘凉,这是亘古以来的道理。汤英鹗胸无大志,只盼得有权有势、富贵闲人。”
(。)
第二百七十一章五狱秘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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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闲人么?”古传侠笑了笑,神情有些玩味。汤英鹗这话说的就很不诚实,他若真的只想当个富贵闲人,有很多条路走。未必非要加入华山派,大树底下好乘凉倒是真的。现在的古传侠,已经有资格被称之为‘大树’,为人所依仗。
“好!既然如此,以后你就是华山派的长老,就专管礼仪好了!多给华山弟子们讲讲江湖上的规矩,增长一下他们的见识,别一个二个都像土鳖似的,窝在华山上久了,就真以为自己了不得了。”古传侠随口说道。
汤英鹗的脸色顿时便如同吃了翔一样难看。虽然是长老,但是比起风清扬这个传功长老,执掌传功阁。比起岳不群这个执刑长老,执掌华山内外刑罚,维持华山纪律。他这个管理所谓礼仪的长老,简直再虚没有了。都是江湖上刀口舔血的人,谁真的没事那么在乎什么礼仪?
给那些弟子们讲一些江湖见闻的确可以拉近和弟子们的距离,但是手中无权,距离再近有个毛用?
“掌门!在下有一物献给掌门,或许掌门有些兴趣。”说着汤英鹗直接从巴蛇袋里取出一块石板,石板上的文字古怪,似乎并非现今之文字。甚至不是大篆和小篆,更加的古老。
“此物一直被左冷禅收藏,据说是当年从华山带走之物,如今却是物归原主。”
古传侠走到汤英鹗身边,接过石板。
昔日左冷禅一代枭雄,身上也还有不少的疑惑和迷点未曾解开。原本古传侠以为他一死,一切都将没了答案。如今却意外的还有收获,或许可以窥得究竟。
石板十分粗糙,看不出材质,但是十分的坚硬,即便是古传侠微微用力,也无法在这石板上留下指印。
“此为何物?你可知晓?”古传侠对汤英鹗问道。
汤英鹗道:“不是十分明白,但是昔日左冷禅提到过,称之为五狱之秘策,剑宗之来历。”
古传侠心中一动。
如果不是汤英鹗记错,那就是左冷禅说漏了嘴,他说的是‘五狱’而非‘五岳’。
五岳是当今对华山、泰山、衡山、恒山、嵩山,五座名山的统称。但是在上古时代,五狱为一座山,分属五行镇压诸天。
“龙三!这上面的文字你可认识?”古传侠问道。
龙三道:“这是上古象文,一个字代表了很多重的意思,你这石板上别看只有几十个字,但是以不同的方式排列组合,然后再以不同的意义多次解读,足够翻译出数万字的解说来。这在上古,可是一本‘大部头’。”
“你能翻译吗?”古传侠问道。
龙三尴尬道:“这个有点困难,当年我学象文的时候,有些不太专心。”
“不用问他了!老三就是个学渣,这方面老二和老五都还行,当然还是老大最厉害。我们可以帮你问问老大,然后转述给你。”龙四毫不留情的戳穿龙三,丝毫不懂什么叫龙艰不拆。
“石板我先收下了!汤长老可还有事?”古传侠看着汤英鹗问道。
“无无事!”汤英鹗不甘心,却又不敢放肆,只能退出傲剑阁,在阁外跺跺脚,回去在细想办法。
“收了别人的礼,却还翻脸无情,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古传侠!”龙三找到了转移话题的好借口,趁机讽刺古传侠,以缓解自己的尴尬。
古传侠道:“汤英鹗昔日是一派副掌门,虽然有名无实,但是毕竟也掌权了一段时间,我若不打磨他一下,他只怕会极不安分,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念头来。左右不过是一个权衡岳不群的人选,若是他受不了,想要趁机搞什么幺蛾子,趁早便收拾了他。我做这个华山掌门,可没想过将自己绑在这华山掌门的位置上,只为了一派发展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你有空和我卖口条,不如先翻译一下石板上都写了些什么。”古传侠又道。
龙二此时接过话茬道:“我刚刚和老大、老五商量了一下,已经翻译出了第一层意思。”
“根据这石板上记载,五狱山本是一座监狱,其中关押着的都是一些上古年代的大妖凶,后来五狱崩溃,化作五岳山,不少强大的妖凶都逃了出去。不过还有一些依旧还被镇压,分别关在五岳山的深处。”
“如此倒是解释了当初左冷禅于衡山城召唤出来的妖影究竟是何物,想来这左冷禅应该是找到了某个被关押的上古妖凶,与他做了某些交易,这才取得了部分妖凶的力量。”古传侠说道。
“继续破解,这石板上应该还记载了那些妖凶们现在被关押的地方。”古传侠说道。
“不过这左冷禅既然和被关押在五岳山中的妖凶有交易,却为何轻易的被葵花老祖擒拿,送给妖星朱万佛做了养料。难道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没有反应过来?”怎么想,这个理由似乎都并不太成立。
“找到了!就在华山之中,就有这么一个妖凶,想不到啊!想不到!我们五龙也在华山上盘桓了多年,却始终没有发现,就在眼皮子底下,还有这样的蹊跷。”龙三若是有形,此刻只怕是在跳脚。
按照龙三的指示,古传侠很快就找到了昔日的五龙潭边,那里正有一块朱红色的大石头。看着平平无奇,与山中的其它石头别无二致。
“纳须弥于芥子,这块石头其实只是一个入口,若是被毁,入口也会转移,真正的牢笼,其实只是一个极小的点。难怪我们发现不了。谁又会没事去在意一粒尘埃之中,是否有什么蹊跷?”龙二感叹道。
“少哔哔废话了!传侠!还等什么,按照石板上的提示,用真气说出口诀,我们进去看看。上古妖凶,五狱囚徒,也不知道是什么大妖怪,我们有没有见过。”龙三显得格外的兴奋,催促着古传侠。
古传侠也点点头,运起真气对着那朱红色的大石头道:“五狱洞开,诸界归来,明刑重典,巡查九天。”
虽然只有十六个字,却有足足两百多个音节,若非古传侠现在可以毫无负担的将百窍心开启一整天,只怕也不能一瞬间就记住这复杂的音节变化。
这上古象文,不仅意思复杂多变,并且说起来也格外的艰难。也不知那上古之人,为何要创造出如此文字来。
总之,当古传侠说出最后一个音节之时,那石头上忽然荡漾起一圈光圈,整个石头变得有些模糊,转眼又真实起来。唯有古传侠知道,它已经贯通了另一个幽深晦暗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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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上古妖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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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师父又想瞒着沧海去哪?”
声音从背后响起,保质期长达千年的美少女俏生生的站在身后,带着绿边的小白裙在风中飘扬,散发着青草般的馨香。
“沧海!你回来了?”古传侠惊喜道。
李沧海听到了古传侠语气中的欣喜,甜甜一笑:“那个万贞儿真的很会逃,她的速度很快,虽然被大师姐打成重伤,却成功的遁入了一个异世界,消失无踪。想要找到她,除非将整个世界都破灭。所以师父对不起。”
说到这里李沧海的情绪又低落下来。
古传侠揉了揉她的脑袋,轻笑道:“有什么好道歉的?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何况葵花老祖现在活着比死了好,师父我还有很多疑问想要从她身上得到答案呢。”
“既然你来了,就陪我一起进去看看。这里应该封印着从上古起便关押起来的妖凶,若是我一个人进去,心里多少还有些踹踹不安。”古传侠说道。
李沧海顿时皱着鼻子笑道:“那好!沧海就陪师父进去闯闯,给师父撑腰。”说完一插纤腰,挺胸抬头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牵着李沧海柔嫩的小手,二人踏入隐藏起来的囚笼空间。
空气中弥漫着的是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味,二人索性都放弃用鼻孔呼吸,转而以周身毛孔转换气息。
脚下是湿漉漉的泥浆,颜色呈现出黑紫色,十分怪异。
空间不大,一眼可以看到尽头。
在空间的十二个方向,一共耸立着十二个铜像,每一尊铜像身上都写着一个大大的象文,复杂而又古怪。
而就在空间的正中央,一柄巨大的赤红色的铜斧下,正镇压着一条巨大而又丑陋的蜥蜴,它看起来有点像龙,却又不是龙。它更加的丑恶、凶狠,并且长相怪异,就像是龙族中的畸形儿,又像是进化方向出了错误,所留下的产物。
它的头和身体是分开的,中间间隔着的就是那铜斧。
持续这样的状态不知过了多少年,但是古传侠可以感觉到它还是活着的,它不仅活着并且还保持着一定的强大,几乎相当于一个刚刚破壳的破命。
“呼呼!”
从它那粗大的鼻孔里喷出恶风,只是呼吸就带着一种可以令人瞬间窒息的剧毒恶臭,那是它的大脑腐烂带出的臭味。尽管身体已经在腐烂,但是它还活着,生命力旺盛。
它似乎感觉到了古传侠和李沧海的到来,于是睁开了一只眼。
翠绿色的眼珠中,燃烧着碧蓝色的火焰,这火焰似乎随时可以涌出来,然后将一切焚毁。
“过来!过来!拿起这把斧头!拿起这把斧头!”
一段意识带着迷惑精神的力量,如同海浪般朝着古传侠和李沧海拍打过来。
侥幸古传侠和李沧海都不是常人,古传侠的意识海中有两道独孤剑意。而李沧海是立道的破命高手,或许眼前这个上古妖凶曾经比李沧海要强大,但是现在的它,远远不是李沧海的对手。
“你是什么?又为何会被关押在此?”古传侠开口问道。他知道这上古妖凶一定会懂,语言其实只是一种意志的承载体,强大的上古妖凶可以直接跳过对语言的解读,领会到古传侠所要表达的意思。
“我是什么?”
“我是神!”
“我是高高在上的神!是巨蜥部落的守护者,我为人们带来灾祸、恐惧和死亡,我散播瘟疫、病毒和邪恶。愚蠢的人类!如果你还有一丁点对神的敬畏和崇拜,就拿起那斧头,解放我。而我将会赐予你荣耀,让你成为我的一部分,共享永生。”
强大的精神波动回荡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之中。古传侠甚至可以感觉到妖风的肆掠和旋转。
“它是不是傻的?”古传侠听着这蜥蜴般的妖凶表达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