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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进里屋,只见穿着道袍的采薇正和那陈世年打成一团,床脚下躲着瑟瑟发抖的两个人。是白小姐和陈世年那位眉清目秀的女弟子。白小姐裹着白色长袍,衣襟敞开,露出里面的亵衣,显然白小姐太过害怕,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雅。
陈世年看见一下又涌进了这么多人,倒也镇定,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擅闯出家人清修之地,赶紧给我退出去,否则我做法让你们灰飞烟灭!”
“好一个灰飞烟灭,我倒想见识一下。”杜渊之不怒反笑了,指着白小姐说:“好一个出家人的清修之地!那抢掠民女算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新收的女弟子,她自愿跟随贫道修仙证道。乘交元真乃上乘性命双修功法,得道后可长生不老,羽化登仙,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哪里晓得其中奥妙。”
“好一个性命双修之法,紫阳真人听说了也会惭愧地从天上掉下来抽死你们这些欺世盗名之徒。”
杜渊之不再多言,欺身上前,两边人打斗纠缠在一起。
陈世年的弟子和下人闻声陆续赶来,他们虽然人多但功夫平常,架不住杜家这些人能打,不一会就显露败相,倒是陈世年那些个女弟子比那些男弟子还凶悍,不管不顾地护卫着自己的师父,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让杜家男子们颇有些忌惮。
第一百八十八章 寻觅失踪 下()
倒是杜玉清和采薇一路所向披靡,她们没有杜家男子们面对那些女道士们的于心不忍,尤其是采薇拳打脚踢的下手又狠又重,她刚才被她们逮住的时候可没有受到礼遇,那些女道士们纷纷倒下。
陈世年最后退到床边,一把抓起躲在一边的那位眉清目秀的女弟子,挡着自己的面前,拔出自己头上的簪子对着自己弟子的脖子,威胁道:“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师父!”陈世年的手下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闭嘴!她能为师父牺牲是她的光荣,日后我自然会好好超度她登入神仙世界。”
那被挟持的女弟子,脸孔煞白,眼里流露出哀哀而求的神色。采薇不由地停下了脚步,杜玉清却没有却步。“你杀自己的弟子,与我们何干?”她冷酷地说。
“可是小姐,她是帮……”采薇出言要为那女弟子说情,杜玉清回头冷冷地瞪了她一眼,采薇立刻不敢出声了。
“将来不过是在你罪孽簿上又增加一条而已。要想得救只能靠你自己。”杜玉清继续说道,眼睛瞪着那女弟子,然后仿佛生气似的狠狠地跺了跺脚,然后又跺了一次,然后是第三次。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只见那女弟子抬起右脚狠狠地朝后踩下去,那一脚想必是踩得狠了,痛得陈世年顿时抱着脚跳了起来,他的胳膊下意识地松开了,等到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早已待机而发的杜玉清迅疾上前,拉开那女弟子的身体,向后跳开。
陈世年不甘地还想用簪子刺向自己的女弟子,同时大骂道:“你这个小娼妇,竟敢背叛我!”
常胜等人冲上前来,陈世年再无凭仗,恨恨地瞪了女弟子一样,转身不知在哪里按动了一下,床后竟然开起一个门来,陈世年跃入其中,顿时隐身不见。
“阿杏,你留在这里善后,我们去追。”杜渊之说罢,同常胜一起也跳入了暗门。
那位目秀眉清的女弟子惊魂未定,身体瑟瑟发抖,双手紧紧抓住杜玉清一刻也不肯松开,她的脖子上被划破一道口子,鲜血直流,她也似乎没有察觉。
但看上去十分柔弱的她却也有着奇怪的顽强意志,很快地就恢复精神,等到杜玉清帮她包扎完毕——幸亏伤口不深,血很快就止住了。她郑重地站起来给杜玉清行礼。“恩人在上,请受娥娘一拜。”
杜玉清连忙回礼,“不敢言恩,只是举手之劳。”
那女弟子再稽一礼说:“恩人高姓大名?日后容我烧香拜佛为恩人一家祈祷。”
杜玉清不好意思了,她还没有受过人家这么一而再的郑重感谢,赶紧转移话题。“我姓杜,你叫我杜妹妹好了,我们也别在这客套,办正事要紧。除了白姐姐这里还关着其他人吗?”
“后面还关着几位姑娘,我带你们去。”
被押着跪在地上的女弟子用仇视的眼光盯着樊娥娘,纷纷愤愤不平地叫嚷起来。
这个说:“清净,你竟敢背叛师门!师父平时对你可是最为倚重的,你可不要忘恩负义。”
那个说:“师父可是有大神通的人,如今我们已经到了第三重境界,你不想修仙得道了吗?”
“呸!”樊娥娘反唇相讥,“什么忘恩负义?!这老淫道把我掠来的时候,我的人生就完了,还谈什么恩义!清源,别人怎么来的我不知道,你难道就忘了你是怎么被掳来的吗?”
她睁大眼睛,怒火中烧,一个个扫过那些男女道士,杜玉清想不到她原来看来那么懦弱的性子竟然能爆发出这么凌厉的火气,想必是平时压抑狠了。
“什么阴阳合气之术,什么性命双修?!不过这个老淫道宣淫的借口罢了!”
“什么第三重境界,什么神通?!不过是这老淫道玩的骗人的把戏,在跟着做法的时候你们没有怀疑吗?他骗人钱财的时候你们是心安理得吗?你们只不过是蒙着自己的眼睛装作看不见而已。”
樊娥娘的一番话如闪电划破了夜空,似乎把这些人平时不敢说的东西都暴露了出来,大家不由地都安静了下来,有的人陷入了茫然,有的似乎在回忆什么事情。
樊娥娘说罢,也不再搭理他们,头也不回朝隐门走去。杜玉清留下两人看着,其余人都快步跟上。
“杜小姐您别怪我发脾气,我实在是不吐不快。”走了几步樊娥娘似乎冷静了下来,不好意思地对杜玉清说。
“没关系,我理解。”
“其实,我骂他们何尝不是在骂我自己,我恨自己的懦弱,为了活下来有时候不得不昧着良心为虎作伥。”
“我理解,人们犯错有几种类型,有的人是是非不明糊里糊涂地犯下的;有的人是愚昧无知犯下的随大流犯下的;还有的人就是明知故犯了,明明自己已经上当受骗了却为了拿回自己的损失昧着良心,以其昭昭使人昏昏来欺骗更多的人;还有的人狐假虎威,甚至做下比老虎更凶狠可怕的事情来。像樊姑娘这样我觉得可以原谅,起码你的头脑是清醒的,懂得适可而止,在关键时候还能弃暗投明。那些都不是你的错,你也是被逼的。”
樊娥娘不相信自己耳朵似的看着杜玉清,她没有想到杜玉清真的能够理解她,她刚才不过是发些感慨,她没有真的认为杜玉清能够理解自己,听了杜玉清的话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这两年她为了自保学会了屈从,但并不等于她心里没有痛苦,她几次都想自杀,但总是下不了手,总觉得再等等,再等等,也许明天就会有人会来就她们。但在心里也是非常痛恨自己的软弱的。杜玉清这番话无疑让她开解了不少。她一下抱住杜玉清哭了起来,“你们早点来了就好了,你们早点来了就好了。”
杜玉清只得拍着她的后背慢慢安抚。
“小姐,刚才樊姑娘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采薇觉得有必要为樊娥娘说情,就对杜玉清说了她进来后的来龙去脉。
原来采薇进道观不久便被人带到一间小屋,说是带她去见小姐。然后就被蒙着眼睛带到洞里见到了白小姐。傍晚,陈世年的两位女弟子过来带白小姐出去,采薇知道时机到了,嚷嚷着坚决要和自家小姐一起去,那时还是被人叫作清净师姐的樊娥娘看见她吃惊不少,显然认出她来,但是没有出声。陈世年另一个女弟子清风,就是看上去比较朴实的那位女弟子不耐烦了,上来就要教训采薇迫使她安静下来,没想到等她刚走近一些就被采薇两下给制服了,樊娥娘就在那里看着,并没有去帮清风,反而问采薇他们来了多少人。采薇一听有戏,她正缺一个熟悉情况的帮手,白小姐肯定是指望不上了,也就坦诚地把情况告诉了樊娥娘。樊娥娘听后就建议采薇穿上清风的衣服,和她一起装作押送白小姐,才好顺利出洞。一进门便是陈世年的房屋,为了争取时间,同时不让其他人起疑,她们还给白小姐换上陈世年要求穿的衣裳,然后把白小姐带到了陈世年的寝室,后面的事情杜玉清就都知道了。
樊娥娘哭了一阵渐渐声音渐渐小,擦干眼泪带她们继续往前走。原来隐门后面别有洞天,他们每个人都举着火把,把山洞照明得如同白昼,一进去就是一个宽敞的天然大洞,四通八达,要不是樊娥娘带着,他们肯定一时半会是摸索不清的。
樊娥娘把她们带到一个洞里,这里潮湿昏暗,里面竟然关着二十几个姑娘,看见火把亮起,这些姑娘不安地起来,神情麻木,蓬头垢面。樊娥娘介绍说:这些姑娘白天到另一个洞里做工,晚上回到这里睡觉。她恨恨地说:“如果不是爹妈给我生了一张好脸,如果不是我乖顺从了那老淫道,我现在就是这个下场。不,甚至更糟糕,这些还都是有手艺的姑娘,那些没有手艺的人都被卖到了山里,我的丫鬟就是,可怜我现在连她被卖到哪里都不知道,更不用说去找她了。”说罢,悲从中来樊娥娘不禁痛哭了起来。
哭声悲恸凄惨,那些被放出来的姑娘们也受到了感染纷纷痛哭起来,顿时哭声一片。杜玉清也忍不住掬下了泪来。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严惩不贷()
与此同时,杜渊之和常胜一路尾随陈世年在山洞里穿行,最后跑出山洞,来到一个悬崖边上。一位身着鹤氅,脚纳云霞朱履的老道士正闭目打坐,他长髯飘飘鹤发童颜,真有种仙风道骨的味道。
“师父救我。”陈世年扑到老道的脚下。
老道挣开眼睛,眼神波澜不惊,看着杜渊之问道:“你们是谁?”
杜渊之目视老道,冷笑地说:“我们的家眷在这道观被他明目张胆地劫持,你说我们是谁?”
“师父,他们撒谎,那女子是自愿归顺我的门下想成为我的弟子。”
“哦?今天归顺到你的门下今天就要行阴阳合气之术?你这是性命双修,还是采阴补阳?”杜渊之讥讽地看着老道说。
陈世年似乎因为有了师父的庇护胆子也变大了,他辩解说:“阴阳合气之术就是性命双修的法门,和你们这些外道说不通的。”
“哦?原来阴阳合气之术就是性命双修的法门。这位云霄子老道长莫非也是这样看的?”杜渊之笑了,“那我是不是应该打发你们到紫阳真人哪里去重新学习一下?”
老道呃嗬了一声,脸上也挂不住了。“小徒学艺不精,是贫道教徒无方,日后自然会严加管教。你们且带家眷离去就是,何必要杀他图快。”
“日后你要如何严加管教?”杜渊之这样好性子的人也忍不住冷笑连连,刚才已经有人来告诉洞里关押着众多女子之事。“你知道他这些年掳掠了多少女子?有多少供他驱使,又有多少被他卖到山里?这些你都知道吗?”
老道大吃一惊,看着陈世年。陈世年嗫嚅地说:“师父要修炼成仙得道少不了法财侣地,徒儿只是想尽力孝顺师父。”
云霄子叹了口气,他倒没觉得徒儿太过分,他自觉着他们这些求仙的方外人士不必受人间俗世的约束,只是现在还身在五行中,又被人抓到了把柄,不得不敷衍一下。于是对杜渊之温和地说:“一切皆有老道而起,先生其它尽可自行其是,但小徒可否看在老道的面子上饶他一命,日后我必严加管教,你看如何?”
杜渊之摇了摇头,“这不是我能网开一面的事情,这已经牵涉到谋财害命的重罪,必须报官以除后患。”
老道不高兴了,口气硬了起来,“年轻人,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耿耿于怀与贫道为难。不说其它,贫道日后得道成仙惠泽四方岂不是贡献更大?”杜渊之气质文雅,相貌显得比实际年龄小了许多,常常被人误会他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得道成仙?不知道长何以得道,何以成仙?凭着你们欺骗四方信众的财富,还是靠掳掠良家妇女的修行?这位老道长,请问:清静无为、恩泽百姓你占了哪一条了?”
老道恼羞成怒了,向前一步,“年轻人,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快快退去,不然休怪贫道下手无情!”
杜渊之也寸步不让,“我正想好好见识一下你这所谓一百六十多岁的老神仙手段,来吧!”
老道吃了一惊,“一百六十多岁,贫道何时说我一百六十多岁了?”回头看见徒弟瑟缩的眼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但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只得将错就错,上前两步,谋划着好好教训一下杜渊之,然后再谈条件。
交手之下,老道不由地诧异万分,杜玉清举重若轻,力量绵绵不绝,似乎内力充沛,不禁咦了一声,起了爱才之心,说道:“年轻人,我看你资质不错,又有悟性,何不拜贫道为师?我带你修仙得道。”
对这种顽冥不化自说自话的人,杜渊之已经懒得和他啰嗦,加快了速度,快打快攻,云霄子一会儿就有些吃不消了,“年轻人,练武不过是修身养性的手段,比武讲究点到为止,何必步步紧逼。”
杜渊之不由地笑了,“你到战场上和敌人也这么说吧。”
云霄子祭起了排山倒海式,他双手打开虚捧抱秋,聚气向杜渊之推去!
云霄子觉得自己即将修成仙道,他已经在打坐中体会到那种极致的美妙感觉。但他也深知在没有跳出五行之前,这个肉身皮囊还是要保持活力为妙,即所谓性命双修。所以除了大部分时间都在打坐,沉浸在那美妙玄幻的感觉中外,他每天也会练练武活动活动身体,虽然花费时间不多,但他对自己的武功有绝对的自信。因为他每天打坐时都有练习大周天小周天的气息流转,他感觉到自己已经打通了任督二脉,内力充沛源源不绝,偶尔和徒弟交手时他只要随便一推,他的徒弟就会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一丈之外。
可是眼前杜渊之竟是仍站立如松。怎么?屡试不爽的这招竟然不灵了?云霄子不禁纳闷了。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使出其它手段,但他毕竟实战太少,年纪又大越打越吃力,汗珠滚滚而下,脚步也渐渐虚浮起来。
陈世年见势不妙,乘人们的焦点都在对打的两人身上就想逃跑,一转身没跑几步,却发现前面站着一个大个,他高大的身躯把退路阻得严严实实。常胜像拎着一只小狗一样拎起他脖颈上的衣裳把他扔了回来。
“停…停,”云霄子停下动作,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他自己正拼命保卫徒儿,这个徒儿竟然想借机溜走,如此忘恩负义让他觉得自己的维护就是一个笑话,“你把小徒带走吧。贫道乃方外人士管不了这俗世的纷争。”
“师父?”陈世年惊呆了,旋即明白过来,破口大骂道:“好你个老匹夫,竟敢出卖我!说什么方外人士管不了这俗世的纷争。打不过人家就找这样的借口啦?竟敢出卖我,遇到我时你不过穿着破衣烂衫的牛鼻子,要不是我供你吃供你喝哪有你如今这样逍遥的日子?竟敢出卖我,我跟你拼了!”随即扑了上去,两人扭打起来,云霄子开始还想保持风度,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那招随手一推徒弟便飞身而出的排山倒海式也不灵了,好在他毕竟比徒弟有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