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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雷幽明水云闲-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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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斯远望着这个干瘦的老头,心里不由得非议了:不是说他是个严明公正的人吗?怎么竟会在自己这个晚辈面前睁眼说瞎话,讨便宜卖乖呢?他知道自己是怎么进的都察院,他随着张永押着安化王回京,一路上两人聊得颇为投契,范斯远见张永虽然是个太监,讲话尖声尖气,行事却颇为豪爽义气,而且对社稷朝廷很有大局观念,公心多于私心,于是越发敬重起对方来。张永则喜欢范斯远的机敏,遇到问题他这个少年总能从不同角度为他排忧解难,所以回到京城后就让范斯远在宫外帮他跑跑腿,负责与李宾之等人的联络等。

    刘瑾案结束后,张永问范斯远想去哪里就职,他现在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安排个正在候职的进士实在太容易了。范斯远就说想去都察院。这次刘瑾案中牵涉到好多位御史都是刘瑾的党羽,因而都察院现在空位很多,张永虽然觉得这不是最好的选择,但还是很快就为他安排好职位。而现在左都御史却要在他面前卖好,就是欺负他什么事都不懂,也说明张永的工作也做得很严密。于是范斯远站起来恭恭敬敬地给左都御史行礼,感谢他的错爱。反驳争辩有意义吗?对他以后的工作有帮助吗?小不忍则乱大谋,就让这老头自娱自乐好了。

    左都御史微笑地颔首,对范斯远的识趣似乎十分满意,然后说道:“现在我们院里正在办的案子有好多,现在又突然冒出陕西总兵程炫君谋逆的案子,你知道陕西是重镇,总兵的谋逆非同小可。我们现在人手有限,所以想让你也加入这个专案组。前几天已经调了监察御史前去陕西查证,你也尽快过去吧,争取查一个水落石出。”

    “是!”范斯远行礼退下。

    左都御史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禁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他原来十分看不惯范斯远,觉得他虽然有才但太年轻气盛了,就想凉他一阵子杀杀他的傲气,以后用起来也顺手些,没想到他才闲置几天,就有内阁的人的人替他说项,他忍不住感慨道:“有的人就是能一辈子腰杆硬啊。”

    听说范斯远要去西北出差,原本对他态度就有些冷淡的同事更是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这些监察御史平时都是被人奉承惯的人物,虽然监察御史只是七品官员,官阶不高,但他们理论上可以弹劾朝廷任何品级的官员,这样的特权任是谁见着他们都不敢得罪了。可这个新来的年轻人对他们却不够恭敬,这让他们都有些不高兴,又见他整天过得挺悠闲的,交代给他一天的工作,他往往一两个时辰就能完成了,还做得漂漂亮亮的,衬托别人都成了无能之辈,于是范斯远几乎成了众矢之的了。听说他被调去西北,都觉得他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所以才被发配到那旮旯角落去,后来见左都御史身边的长随亲自来请,说是大人要见他,他们一下又五味杂陈起来,以后见到范斯远便又有意无意地讨好起来,

    杜玉清在出发的前一天去见了高西诚,当初听说高西诚住在这个位于西门的客栈时,她就觉得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听说过,还是耿家辉提醒说:“您忘了,当初要租‘燕然居’那两个探子叫什么胡四和金爷的不就住在这个‘悦来’客栈吗?”杜玉清一笑,原来如此。突然她的脑子闪过一个念头,但它太快了,她根本没有来得及抓住,它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直觉这个念头很重要,但就是想不起来是什么,只得皱了皱眉在自己的记事本上把“悦来”客栈这四个字写下来,然后把它放下了。

    她在耿家辉的陪同下去了那个‘悦来’客栈,向伙计问清了高西城住宿的房间,耿家辉便前敲门,应声开门的正是高西城,他正回头和人说着什么,显然心情十分愉快,脸上还残留着掩饰不住的笑容,看见他们不由的惊愕万分,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合不拢。

    “杜,杜五公子,怎么是您?”他有些结结巴巴地问道。

    杜玉清就一直笑着看着他瞠目结舌的样子,没有主动先打招呼,她想看看在她出其不意出现时高西城会如何反应。“噢,听说你来了京城,所以特地前来拜访。”她不动声色地说,然后不请自来地走进屋内,全当没有看见高西城下意识试图阻拦的姿势。屋内坐着的是个美丽的女子,穿着茜红色的紧身小袄,面容妩媚,姿态妖娆。她正盘腿坐在炕上,一手嗑着瓜子,一手端着茶杯,看见杜玉清他们进来表情愕然,一副完全没有想到有人会突然走进来的表情。

    杜玉清也很尴尬,她为了探寻高西城的底细,所以径直走了进来,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场面,她就如同擅闯人家夫妻卧房的人,正巧看到了不该看到的画面,很是无礼与尴尬。

    那女子正要发火,却见来者是一位富贵人家打扮的少年公子,长相还十分英俊,忙扔了手中的东西,跳下炕来,对高西城特意用俏丽的嗓音问道:“七郎,这位公子是……”

    此时高西城已调整好心理,他没有直接回答女子的问题,而是沉声说道:“你先回去,我有事,回头再找你。”

    那女子没有想到他会是这样前恭后倨的嘴脸,顿时气恼了起来,不满地哼了一声,扭身出了门。

    高西城阴沉着脸看着女子重重地甩门而出,心里更加恨自己在财务上的窘迫,如果他有多些银两,他就可以租一个小院了,这样人家要见他起码要下人通报禀告一声才能进来,他就可以从从容容地安置了。丽娘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哄回来,他转念一想,只要他计划得逞,以后他就是一方诸侯家的贵公子,到时候什么女子没有?还怕走了一个丽娘吗?想到这里他的心情顿时轻松起来。

    杜玉清歉意地说道:“没想到高兄房里还有宝眷,是小弟唐突了。”高西城摇头表示不介意,但并没有解释那女子的身份。杜玉清马上话题一转,单刀直入道:“事急从权,我是受程总兵之托前来见你。”

    “程,程大人,你是说程大人?”高西城脸上流露出惊愕,疑惑和不安之色,他虽然正扮演着忠诚侍卫的角色,实际上已经把这个名字忘在了脑后,就等着尘埃落定他可以打道回府了。

    “是,都察院已经发现程大人可能是无辜的,现在已经找到了一些线索,还差一些证据,程大人让我找你帮忙。”

    高西城脸孔一下变得煞白,仿佛脸上的血液一下褪尽了。“帮忙,什么帮忙?”他强打起精神,机械地重复着杜玉清的话,目光散乱而茫然。

    杜玉清亮出了程炫君给她的戒指,高西城太慌张了,连疑惑她怎么会有程炫君的戒指都忘了去想,心里沉浸在慌乱中,额头冒出了细密的虚汗。杜玉清决定使出连环刀,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程大人怀疑是郑挺在陷害他,程大人给我了几个名字,他们都是程大人信任的人,他希望你能联络他们,看他们是否能提供一些证据。”她和范斯远商量的结果就是时间有限,不如给对方一些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消息,让他们在慌乱中暴露自己。

    高西城一下坐在了炕上,心里叫道:完了完了,他们连他都知道了,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得赶紧回去报告,先把他身边程炫君的人给清除了,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白搭。想到这里他心里好受了一些,脸上也有一丝笑容。

    “好,我会尽快回去联络,争取为程大人翻案。”

    “那我就替程大人先谢谢你喽。”

    “应该的,应该的。”高西城皮笑肉不笑地答道。杜玉清真替他惋惜,这样优秀的青年到底因为什么竟然会被别人收买了,把对自己不薄的上司给出卖了。

    杜玉清又东拉西扯地和高西城说着话,她想趁着他慌乱的时候多让他说话多问他一些问题,希望他能够露出一些马脚来。高西城很不耐烦了,他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他现在最需要一个人冷静的时候,杜玉清却偏偏不给他机会。杜玉清又问道。“林师父呢?”

    “师父已经回了老家。”

    咦,杜玉清奇怪了,林隆进林师父最近每隔十天半个月的都会来杜家和他们切磋一下武艺,怎么他回老家时和他们也不打个招呼?

    “是什么时候回去的?我们上个月还约定说这个月要切磋一下的。”

    “噢,是上个月底回去的,师父家里有人病逝,他走得急一时没有来得急和你们说一声。”高西城对杜玉清观言察色机敏地应答道。

    他在撒谎!杜玉清暗忖道。她和林师父月初还见过面。可是他为什么要撒谎?难道林师父的离开有什么秘密不成?杜玉清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盯着高西城动静的人回来报告,说高西城一早离开客栈骑马往西去了,他们的人已经暗中跟上了。杜玉清他们也随即出发了,他们配备了最好的马匹,不怕追不上。

第三百八十九章 向西路途() 
    这是范斯远第二次到西北了,但不知为什么他这次出门显得特别兴奋,不顾众人的劝阻,出了京城后便执意要和耿家辉他们一起骑马,还一路纵马狂奔。结果到了旷野,遭遇到迎面袭来的呼呼北风,没有经验的他立时被吹得眼泪直流,不住地咳嗽,但他是不肯轻易认输的人,还是坚持和侍们卫一起骑马疾行,嘴里还不时发出噢噢的长啸,亢奋之情溢于言表。

    杜玉清见此情景不禁莞尔,吩咐采薇去烧些姜汤准备着。范斯远本身是跳脱的性格,现在每天都要去都察院当值,必须老老实实坐在那里四五个时辰,受着各种规矩的约束。对他来说就好比一匹野马被强安上了鞍镫让他浑身不自在,可是理智上他又必须强忍着不耐慢慢适应着,所以到了这一马平川的旷野,周围又都是自己人,他就撒开欢地放纵自己了。杜玉清想:就让他好好地玩吧,玩累了他自然就会回来了。

    杜玉清望着远方,灰白厚重的云朵如同一坨坨破棉絮一般层层堆积在天空,广袤的黄土地光秃秃的,上面覆盖着冷冷的白霜,这里的荒凉和江南的绿意盎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杜玉清曾经听说西北有些地方土地非常贫瘠,但贫瘠到这种程度她还是没有想到,心里不禁叹了一口气,难怪人家说穷山恶水出刁民,人如果不是穷的活不下去了,谁会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冒险,相比较之下他们只是比较幸运而已,并不一定是道德更高尚。

    为了这次出门,她做了充足的计划,吩咐耿家辉去准备药品、食物、衣服、被褥、木炭火盆……,当时把耿家辉惊得是目瞪口呆,至于嘛,但他现在已经习惯了不再质疑自家小姐的决定,于是不折不扣地执行了命令。当他们出发时面对众人看见他们足足有四辆马车装着备用的物品时惊诧的目光,耿家辉就有些心虚,还不得不做出一副坦然的表情。现在他就不得不佩服小姐的远见了,棉袄、风帽、皮靴都是眼下非常实用的东西。当时是他陪着小姐去了庄子,见着小姐老郑头就向她建议说要多搭一些暖棚安置那些花木,说今年冬天的天气会比以往寒冷,不早做准备那些花花草草就容易冻死。

    小姐就很有兴致地和老郑头谈起了天气,问他是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是不是和去年冬天特别温暖有关。老郑头连连点头说是,说了什么物极必反之类的话。耿家辉听着就有些不以为然,他知道庄稼有大年小年之说,没听说气候也会如此的。但杜玉清显然接受了老郑头的意见,所以就让他做了充足的准备,还给他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们去的是最严霜凛冽的西北,起码有备无患吧。

    所以休息时喝着滚烫的姜汤,吃了些烤得松软的馒头耿家辉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温暖起来,心里对小姐是暗自佩服。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有口热水喝都是很幸福的事情了,更不用说还有热汤喝了。小姐总是能考虑周到,让自己和跟随她的人过得很舒服。

    和耿家辉有同样感受的还有范斯远,此时的他手脚已经恢复了知觉,他才感觉到自己大腿内侧和屁股都火辣辣地疼,意识到自己刚才太兴奋了,骑马过久过猛了。刚才耿家辉招呼大家停下休息时他已经就冻得手脚麻木僵硬,偏腿下马时要不是一旁扶着他的寿安手疾眼快抱住了他,他就会从马背上栽下来。他不得不认识到自己身体太单薄了,不能太逞强了。

    所以休息过后,他乖乖地上了杜玉清的马车。却见杜玉清正好整以暇地靠着一个大迎枕一边喝着茶一边看书,壁板上像褡裢一样的布袋子里插着几本书,马车中间摆了张小茶几,上面的茶壶正冒着氤氲的热气,旁边还摆在一碟点心,一碟蜜饯,那神态别提多惬意放松了。他不禁微笑,阿杏真是不同于一般的女子,离开了男人便会失落无措,她是坚强的独立的,总是能随遇而安给自己找到最舒服最放松的方式,甚至反而成为他心里的依靠。

    想到这里他不禁问道:“看的什么书?”

    杜玉清亮了亮封面,“《瀛涯胜览》。“

    ”哦,是本海外游记吧。写的什么,有意思吗?”他问道。

    杜玉清点点头,微笑道:”很有意思。写者马欢是永乐年间的通事(翻译官),曾随三保公公三次下西洋。书中记述的是他在二十多个番国的经历,航线海潮、山川地理、物候特产、风土人情,着实有趣。“她的眼睛闪闪发亮,充满了新奇向往之色。”你知道我母亲的祖籍是在福建,我有些表亲就去过南洋,我曾听他们说过一些趣闻,正好和书中记述的事情相互印证一下。”

    “是啊,世界很大,很精彩,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应该多出来走走。“

    杜玉清点头同意,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都是获得真知和远见的途径,二者不可偏颇。她就是因为跟着父亲去过江南,见过太多迥异的事情,才让她开阔了眼界,放下了许多的偏见。

    说到这个话题,范斯远便兴致勃勃的,他说:“你看西北眼下虽然穷苦,历史上却不是这样。我上次来西北遇上了一个马帮,听他们的头目说,从这里出了我们国家是大食国,再往西是欧罗巴,就是原来的大秦国,它们现在分裂成好多小国家,他们有着和我们很是不同的物产,因为前朝在互市管理上非常宽松,对各国到这里的贸易都不限制,所以这条路上到处都是运货的骆驼商队,他说他的曾曾祖父原来是回回人的伙计,他们从西边运来象牙、香料和药材,买去我们的丝绸、瓷器和茶叶,因而这里的商业很发达,生活也很富裕,和现在的情形不可同日而言。”

    他犹豫了一下,意识到眼下坐在他对面的是杜玉清,便又说道,“我觉得如今这里的百姓生活贫困和本朝的闭关锁国政策大有关系。“他见杜玉清点头,心里不由得高兴起来,他就知道杜玉清能够理解他,在伺奉父亲养伤的时候,他和父亲谈过这个问题,可没有说两句父亲就说他书生意气,朝廷自有朝廷的考虑,不让他说下去。他忿忿不平道:“朝廷的考虑不就是稳定吗?可有什么比百姓生活富裕,人心安定更能稳定社会的?你看,同样是贸易,本朝行使的却是岁贡制,各国来贸易的商品以纳贡的形式,而且一年才一次,还要求各地的官员隆重设宴接待这些商人,真是赚了面子赔了里子,完全是赔本的买卖,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他不满地嘟囔道。

    对有经商经历的杜玉清来说,她很同意范斯远的观点。流水不腐户枢不蠹,闭关锁国可能短期可以禁锢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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