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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是在下冒犯了,错把你认成了以前遇到过的一个女鬼,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这位姑娘见谅。”他回礼道歉道。
“女鬼?姐姐,他说你长得像一个女鬼呢,怎么说来你岂不是见过鬼?”
旁边的傅月池有些激动起来,向着李修远追问道:“你能和我说说鬼是什么样子的么,你是在哪见过鬼的,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鬼呢,你带我去见见好不好?”
说完又一副小女孩撒娇的姿态,恳求道。
“”
李修远旋即哑然一笑:“你们是兵部侍郎傅大人的女儿,有官运护身,鬼怪见了你们都得躲着,哪有鬼会在你们面前现身,而且鬼大多数都不是好鬼,多数都是害人的,见到没有好处只有坏处。”
“官运护身,鬼神不近,这样的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这个时候傅天仇的声音响起,缺见他笑呵呵的从衙门之中走了出来。
“我道外面为什么会有刀剑的声音,原来是清风月池你们两个闹出来的,还不向别人赔礼道歉。”
傅月池说道:“父亲,月池刚才已经道过歉,这位李公子说他见过鬼呢,父亲你都我说世上没有鬼,现在我知道了你一定是骗我的。”
傅天仇抚须道:“鬼神之事应当敬而远之,身为一个读书人更应该远离鬼神之事,以后你莫要随意的谈起了。”
说完语气之中有几分严厉的意思。
似长辈在告诫晚辈一样。
李修远摇头笑道:“若是在朝廷之上,傅大人的这番话晚生自然当受戒,但眼下出了衙门,晚辈有些话是要直言不讳了,鬼神之事自古有之,傅大人身为兵部侍郎身边亦是过鬼神庇护,难道傅大人自己一直没有察觉么?”
“朝廷之内,朝廷之外?有意思,你是说在朝廷之上你敬畏我的官身所以虚心受教,但是出了衙门你我不过是寻常百姓,所以便直言不讳。”
傅大人抚须而笑:“你的想法的确与常人不同,也只有和常人不同,才会舍得耗费家资赈灾救民,既然如此本官也就不拿子不语怪力乱神那一套在敷衍你了,你说的不错,鬼神之事的确是自古有之,而且就在你我身边,记得本官当初进京赶考的时候,路上遇到一个强盗,那个强盗想要截杀本官,结果刚刚潜到本官身后的时候却突然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当时本官并不疑他是强盗,只当他是路人,便急忙施救,结果那强盗睁开眼睛新来之后却说:我是这里的强盗想要截杀你,适才准备动手的时候突然看见一尊金甲天神出现在你的身后拿着金锤敲击了一下我的脑袋,你有鬼神庇护,将来一定是非常的人物。”
“说完这话,那位强盗就死了,本官当时并不信鬼神,只当他胡言乱语,便好心将其收敛了,结果翌日本官路过一座破旧神庙的时候,却见到那神庙之**奉着一尊神像,神像是一位将军模样,手持双垂,怒目而睁,威风凛凛,其中一个金锤上还染着斑驳血迹,自那以后本官便确信鬼神是真的存在了,也不知道本官是不是应了那强盗的话,一直官拜侍郎,现在想起来本官依然心有余悸,不过本官既有鬼神暗中庇护,那上天必定是要我做出一番功绩出来,有道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本官是一刻也不敢松懈啊。”
说到这里,傅大人却又感慨了起来。
其他人闻言却又惊奇不已,没想到傅大人还有这样离奇的经历。
这话若是从被人嘴中说出,只当是自己吹捧自己,但是从他的嘴巴说出,却是让人深信不疑。
傅清风和傅月池两个女子听这个故事是听的津津有味,眼睛冒光,一副兴奋不已的样子。
对于其他人来说傅天仇是说故事,但是李修远却是听出这傅天仇借自己经历过的鬼神之事告诫自己,要自己忠君报国,不可懈怠。
这大官就是大官,一言一语之中都透露出了深意。
“傅大人一番话说的极是,鬼神显灵本来就是警示世人,但这是有德行的鬼神做的事情,这世上也免不了害人的鬼神,这些害人的鬼神和贪官污吏一样可恶,害国害民,是世上的毒瘤,需要铲除。”
李修远也说道,同时表达自己对朝廷**的不满。
“还有害人的鬼神,李公子,你见到过么?”傅月池一双眼睛亮起了星星,大感兴趣的追问起来。
“当然见到过,而且很多,只是恶鬼恶神可怕。有时候歹毒的人心更可怕,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还是别遇到,两位姑娘切莫对鬼神之事如此感兴趣,因为大多数都不是好事。”李修远道。
傅天仇眼睛微微一眯,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李修远。
“眼下天色不早了,晚生就不在继续打扰傅大人了,晚生告辞。”说完又施了一礼,告辞离去。
待李修远走远之后,旁边那个姓段的文吏却又小声道:“大人起了爱才之心,想收下这个李秀才?”
“是啊,他才干不凡,品德端正,最重要的是他是商贾弟子,家中没有在朝为官之人,是和走本官这孤臣的路子,所以本官让扬州的几位官员出题考他,为的就是让他被其他官员厌恶,免得学其他书生一样结党私营,学一身蝇营狗苟之术,浪费了才情。”傅天仇微微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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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十九章圣人做宴()
第三百十九章
之前的考问不过是傅天仇对李修远的试探罢了,既是检验他的脾性,才学,也是在让逼他树立政敌。
傅天仇不想这么一个能治国安邦的人才被朝堂上的那些污秽所染,成为贪官污吏之中的一部分,眼下时局动乱,朝野不稳,他一个人在朝堂之上已经是独木难支了,所以他迫切的希望找到一个后生晚辈能继承自己的志向,继续为朝廷效力,为万民谋福。
可是他找了好几年都没有找到这样的人才。
说句诛心之话,现在的朝廷从上到下已经腐烂到根了。
当今圣上信奉佛道,整日潜行修道不问朝政,大小国事竟询问一个修佛的和尚,甚至封那和尚为国师,管理朝政。
这不是笑话么?
一个出家之人念经拜佛的和尚居然拥有宰相的权利。
更让傅天仇气恼的是这国师就知道收敛钱财,建造佛主金身,以至于上行下效,弄的各地的知府,县令皆收挂金银上供国师,以至于这次赈灾的钱粮都要自己筹派。
“大人既有爱才之心何不收这位李修远为学生?”姓段的文吏见到傅天仇一直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出了一个主意。
傅天仇回过神来,摇头道:“本官在朝廷之上政敌众多,若让他拜本官为师,无疑是害了他,只能挺拔举荐,不可操之过急,说实话,本官这次来赈灾也算是托了他的福,若不是他平了瘟疫,只怕整个江南都要动乱了,到时候本官回京复命免不了被罢官问罪。”
说到这里,他心中亦是有些庆幸起来。
最头痛的问题被李修远解决了,剩下一些零碎之事自然好处理。
可以说,这一次本打算把命豁出去为朝廷赈了此灾,哪知道因祸得福平白无故的立了一个大功劳。
有此功劳即便是回京之后亦是不惧那些政敌抨击了。
“清风,月池,你们刚才成何体统,身为女儿家不在待在家中,反而整日骑马游玩,仗着自己一点浅薄的武艺胡作非为,连秀才都敢打,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没有官身,没有功名打秀才是犯法的?为父现在真后悔当初让你们去学武。”傅天仇又有些愠怒道。
“父亲,女儿知错了,还请父亲莫要生气。”傅清风低着头说道。
旁边的傅月池道:“父亲,这不关姐姐的事,是我对那个秀才动的手,一人做事一人当。”
傅天仇又怒道:“还一人做事一人当?难道不知养不教,父之过么?你们做错了事情为父亦是脸上无光,回去好好反省,再有下次自己回京去。”
说完又指着那些护卫道:“还有你们,刚才是做什么,衙门前拔刀动剑的,是想造反么?一个个成何体统。”
那些护卫当即跪在认错。
不过为首的一个护卫却道:“回禀老爷,小的的确不应该在衙门前拔刀动剑,可是小的却有一件事情要禀告老爷。”
“什么事情?”傅天仇道。
“适才那位姓李的秀才虽是一个读书人,但却有着非凡的武艺,老爷您看这地上断裂的马鞭?”这护卫捡起那断成两截的马鞭捧到傅天仇的面前。
傅天仇看了一眼道:“小六,你的有什么话直说,武艺的事情本官并不太懂。”
他虽是兵部侍郎,但也是文官出身。
那个叫小六的护卫道:“回老爷,适才二小姐一甩马鞭还未打中那个秀才便被他徒手斩断。”
“徒手斩断马鞭?”傅天仇当即皱起了眉头。
他虽然不懂武艺,但却不是没脑子,立刻就明白了小六这句话的重要性。
马鞭的坚韧即便是十个壮汉都拉不断,而一个人居然能徒手劈断,这足以见得其不寻常之处。
“的确是非常人能够做到的,本官记得京城的一位千户就曾以一柄腰刀劈开一匹发狂的健马,将马斩成两截,当时本官就惊奇不已,腰刀不过几尺长,如何能斩裂一匹健马?后来你说,习武之人练到高明之处就能有这样的本事,莫不是这李修远也是一位习武之人?”傅天仇问道。
小六忙道:“老爷说的极是,那秀才就是一位习武之人,而且武艺非常高,不比那位左千户差,当时小的怕他是来行刺小姐和老爷的所以才一时鲁莽行事。”
“若是如此的话倒也情有可原。”
傅天仇点头道,可旋即却是眉头一皱:“可一个秀才怎么会有这么高强的武艺呢?而且他又十分懂得鬼神之事。”
“是啊,父亲,刚才那个秀才还说小姐长得像一个叫聂小倩的女鬼呢。”旁边的傅月池忙道。
“别胡说,那位公子只是一时间认错了人而已,他不是道歉了么。”傅清风拉了拉妹妹,瞪了她一眼。
傅天仇抚须沉思了一下:“寻个机会查查他,此人年纪轻轻,有过人的学识,还有治理一方的才干,更有出色的诗情,还有如此高强的武艺,只怕不是寻常人,莫不是异人?”
所谓的异人就是暗指妖魔鬼怪,道人和尚之流,拥有非凡本事之辈。
这类人如果混入朝堂之上不是一件好事。
“是,老爷。”这个叫小六的护卫应声道。
“文若,你也查查这个李修远,看看他的户籍,备案有没有问题。”傅天仇道。
旁边那个姓段的文吏也拱手应了声。
李修远不知道,自己这从衙门之中走一趟不但得罪了几位官员,还被这个兵部侍郎的傅天仇给盯上了,想要调查自己。
如果知道会有这样事情的话他今日无论如何都不会去衙门的。
“傅清风?聂小倩?有意思,看来果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一人一鬼居然拥有一样的相貌。”路上,李修远笑着摇头道。
“大少爷,您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您还没去衙门备案呢,领取秀才的文书。”路上马东提醒道。
李修远恍然道:“是啊,这事情居然忘了。”
可看了看天色,他只得放弃了:“现在天色不早了,明日吧,今日就先回府去,顺便有点事情需要你们跑一趟。”
“还请大少爷吩咐。”
李修远道;“我估计会在金陵城待一段时间了,朝廷在开春的时候要开恩科,这几个月我得待在金陵城内用功读书了,你让顺风镖行的走一趟帮我吧金陵城内的书籍用物搬来,再替我宋一封信给我父亲,说明一下这里的情况,免得他担忧。”
“是,小的明日就去办。”马东道。
回到府邸前。
李修远抬头看了看府前那空荡荡的牌匾,然后道:“牛二,回头寻个工匠换一副牌匾上去。”
“老爷回府了?”这个时候,府邸的大门无风自开,缺件一位身穿紫袍,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一脸和善笑容的候在那里等着李修远的到来。
他和寻常的管家不一样,撑着一把纸伞,遮挡着余辉,身体有些虚幻,没有活人那般实在。
“原来是李林甫,你怎么在这里?”李修远问道。
李林甫笑道:“小鬼不是老爷的管家么,自然是要在这里候着老爷回府。”
李修远道:“你前朝宰相的身份做我的管家应有更大的用处,而不是在这里候着开门迎客,另外不用叫我老爷,叫我李公子即可。”
说完,他对李林甫施了一礼。
虽说李林甫投靠了自己,但是李修远依然觉得有必要尊重一二。
有宰相之才的老鬼可是打着灯笼都寻不到的,李修远觉得有必要重视起来。
他相信,这个李林甫的价值胜过他身边任何一位属下,只是长须鬼王不重用才让他看门守宅罢了。
“是,小鬼见过公子。”李林甫又恭恭敬敬的施礼道。
李修远笑道:“都说宰相肚子能撑船,果然不假,你无需这般恭敬,我帮你消除冤孽的同时,你也要帮我,这是互利互惠的事情。”
话虽如此,但是李林甫的恭敬之色不减。
李修远也不得不暗赞这个李林甫的这种谨小慎微的本事,就这样的性格随便放在哪一朝的朝廷之上都能混的很好,难怪跟着长须鬼王这么久都相安无事。
“正好,今日遇到一件事,需要你这位宰相参考参考。”李修远边走边道,同时将今日衙门内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林甫闻言眯着眼睛道:“那个兵部侍郎傅天仇对公子有了收服之心啊。”
“这个我感觉的出来,不然傅天仇不会当面说出举荐我入朝为官的想法,只是我觉得其中还隐藏着一些东西,不然他不会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情,比如这次让几位官员考我的才学,诗文。”李修远道。
李林甫又道:“公子虽年轻,但亦是心思灵活,已经意识到了一些不对的地方,小鬼便斗胆点破这傅天仇的用心了,在那之前小鬼且问一句,朝廷为什么这次派一位兵部侍郎来这里赈灾?”
李修远道;“金陵城外有军营,怕灾疫波及军营,引起动乱,我觉得是想让兵部侍郎稳住这里的局势。”
“这是其一,公子能以秀才的身份想到已是少见,小鬼再敢问一句,除了傅天仇之外可还有其他同行的朝廷大官?”
李林甫道:“一般朝廷赈灾会派遣两个官员,一是能臣,有赈灾安民的本事,劳累的事情都是他去做,二是宠臣,若是赈灾有功,功劳便都是这位宠臣的,而这宠臣之位,通常是朝廷各派系争夺的要职,倘若赈灾不成,引起祸乱,宠臣无碍,能臣便要背锅斩首。”
“这次赈灾就只有兵部侍郎傅天仇一人。”李修远回想了一下,认真道。
李林甫说道:“那公子切不可离这傅天仇太近。”
“为何?”李修远道。
“因为这傅天仇是朝廷排挤的对象,是弃子,这次便是有人借这赈灾之事罢免这傅天仇,小鬼觉得这次如果不是公子平了郭北城的灾乱,又平了瘟疫,那傅天仇绝对会被罢官,当然罢官只是最好的局面,倘若对手狠辣一点,怕是斩首问罪也不是不可能,公子若是靠的傅天仇太近,怕是会被波及连累,就算是公子考中了状元,只怕也只能是外放远处,做一县县令,难以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