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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今日就以死赎罪,反得安生。只希望,他们到时候,能拉你一把,爹心里,也就觉着心安了。”
491。第491章 正合吾心()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这么一大篇的话,乌翼缓缓的,含着泪一字一字的刚刚说完,便勐然翻身坐起,脑门朝着萧玉手中的短刃径直飞快的撞了过去。
乌莎莎大惊失色之余,赶紧的伸手去拖。
可是,哪里还来得及!
那柄锋利的金色短刃,早已经深深的刺入乌翼的太阳穴中。
大股大股猩红污浊的血液,自乌翼的额角处汩汩的流了出来。
乌莎莎顿时吓得目瞪口呆,哆嗦着,想着用自己的手,捂着那个不断流着血的伤口。
可是,哪里还堵得住!
那些乌浊的血,很快,就淌满了一地。
叫人看了,忍不住的有些触目惊心。
更休提那个压根是毫无思想准备的乌莎莎了。
萧玉在一侧慨叹了一声,多少生出一点恻隐之心,忍不住的低声劝慰道:
“没用的,莎莎。他刚才所说的,你大约也听清了。他说得没错,像他这种人,其实本就该死。让他就这般爽利的去了,对他而言,其实,可能也是一种解脱。好了,把你的手拿开吧,就他这个伤口,绝对是没救了,不要再试着去做些无谓的补救了。”
素白的裙衫上染满了血痕,乌莎莎抱着渐渐失去了呼吸的乌翼,茫然无助的大睁着眼睛,跌坐在那边。
瞧她那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显然是有些吓痴了。
突然有此变故,原本是四散在院落了,远远的瞧着的家仆们,又壮着胆子,慢慢的围拢了过来。
有的还试着伸出手,帮着接过乌莎莎怀里的乌翼的尸身。
看起来,他们对着这位阴鸷的城主大人,多少还留存着几分的敬畏的。
萧玉不由得在心底暗暗的喟叹了一声。
此刻躺在乌莎莎怀里的这个人,纵横了一生阴险了一生狠毒了一生算计了一生,到头来,还是这般无声无息的去了。
费尽心机机关算尽,到后来,下场亦不过如此。
在他一生里,到底,又曾真正正的得到过什么?
名利地位,还是金钱?
眼下,对于一意求死终于得逞的他来说,好像是一样都跟他不沾边的。
止增笑耳。
在他像只毒毒的蛊虫般不光彩的一生里,唯一的美好,大约,就是曾真心的呵护和关爱过他身边的莎莎吧?
只不过,他若是知道,此莎莎绝非是彼莎莎,不知又该作何感想。
所谓求仁得仁,求利得利,像他这一生,如此的收场,总归也算得是自作自受吧。
一切都怨不得谁谁的。
瞧着阴着脸儿,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池秋,萧玉突然又生出几分的不忍。
伸出手来,萧玉轻轻的推了一把池秋:
“嗯,王爷,他既是都已经这样了,咱们又还有什么值得去多计较的。不如,咱们还是先回去吧,咱们也不能太过无情了,至少,也要留个尽孝的机会给莎莎。你说是不,王爷?”
犹自有些忿忿的盯了一眼已经断了气的乌翼,池秋这才漠然说道:
“说实在的,这样的结果,倒是实在是有些便宜他了。算了,咱们暂时,还是走吧。不要再留在这里叫他们不自在了。好歹,给他稍稍的留个死后哀荣,也好给莎莎留个念想。”
“王爷此意,正合吾心。”萧玉浅笑着,扶着池秋走开,顺带的,亦是拽出一句似乎是从哪里听说过的古文。
492。第492章 乌莎莎()
接连几天,整个城主府,所有的用品器物,都是挂上了一片素白。
整天的在乌莎莎的那处小楼中,萧玉忙着帮池秋好生疗伤,也很少出去露面。
很多时候,池秋和萧玉俩个,可以短短续续的听到不远处传来尖锐嘹亮的哀乐声。
偶尔,也有池秋手底下的兵士头目过来,在池秋的床侧,轻轻的低声交流一些看法,常常是得着池秋明确的指令后,这才轻手轻脚的转身离去。
每逢这时,萧玉常会悄然起身,自动避开。
除了了解到,那批中了毒的士兵,基本上都已经痊愈了之外,对于别的,萧玉其实并不怎么担心。
该来的总是会来,过多的担心,其实亦是无济于事的,不是么?
这期间,感觉莎莎院子里的那些仆从,对他们俩个,除了仍然是沉默寡言之外,在态度上,亦是十分的尊重。
每天送过来的药材食品,出于小心,萧玉总是拿出来,命阿彤一一的查检过后,方才允许使用。
只不过,每次的查验结果,都不出意外的很好。
几个人,就这么一直的无言的继续相处着,倒也相安无事。
又隔了几天,萧玉还是呆在池秋的房中,陪着他说话,帮着换药疗伤。
由于看护得十分小心,池秋腿上那些小伤口,基本上都已经慢慢的愈合了,只留下大大小小叫人看了触目惊心的红色的伤痕。
只有被撕咬得最厉害的那一处伤,到底是伤口太深了,还没有完全的康复,还需要萧玉每天过来,帮着上药换药。
包扎完之后,池秋亦会起身,就着那些仆从送过来的新鲜的菜蔬,命萧玉陪着他,慢慢的喝酒。
看着窗外那些蓝蓝的天空,无可无不可的饮着小酒,萧玉觉着,这样的小日子,比起一路走来的这么多的风风雨雨,其实,多少也算得是不错的。
偶尔也会想起,好像,好些日子没见着乌莎莎了。
这个小妮子,一改以前大小姐的毛病,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神神秘秘的,不知在忙些什么,也不肯对人明说。
对于这些,萧玉觉得可以理解。
有些事,哪怕明明知道它是真的,试着让自己去理解接受认同,总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有些苦痛,除了当事人本人,那些看明真相的旁观者,其实,是帮不上忙的。
有些成长蜕变,其实,亦是在一大串的苦痛之后才能有的,没有人能逃开这一切。
抱着这样的想法,对于乌莎莎,萧玉只能是习惯性的保持沉默。
只不过,这份沉默,很快,就被乌莎莎自己打破了。
那天,正饮着小酒的池秋和萧玉,突然发现,一直虚掩着的房门,被轻轻的推开了。
乌莎莎拎着食盒酒葫芦,神色平静的站在那里。
“嘿,莎莎想找人陪着,一起喝点小酒,二位,方便吗,可以吗?“她语调轻松的说道。
萧玉抬头,细细的打量了一下乌莎莎。
几天不见,这妮子依旧是一身素白的裙衫,只是形容举止之间,更显成熟大度了不少。
原本白皙娇俏的面色,亦是稍稍的添了一点健康的麦色。
只不过,她那个原本就是微微翘着的嘴角爱哦,依旧好看的上扬着,露出几颗玉石般洁白齐整的光洁的细牙。
呼,这妮子的状态,总的说来,还算是不错的。
萧玉有些放心的想道。
493。第493章 没什么真假()
有别于只知道坐在那边静静的微笑的萧玉,池秋的神情,则是显得要平和淡定了许多。
微微的一举手中杯子,他语气温和的说道:
“既是想喝酒,莎莎又老是傻站在那边做什么?正好,快拿酒过来,我们的酒,都快喝完了。”
乌莎莎这才迟疑着,拎着那一堆东西欢喜而来:
“说实话,莎莎私底下曾经以为,你们俩个,都不会再陪莎莎一道开心吃喝了。出了这么多的事后,你们居然还肯这般简单的就接纳莎莎,莎莎是不是该认真的郑重的,说一声谢谢?”
“莎莎不必客气。”这一回,说话的,依旧是语气沉稳的池秋。
帮着乌莎莎倒满一杯清酒之后,池秋还是语调闲闲的问道:
“这段时间里,你还好吗,乌姑娘?还有,所有的事,你都已经忙得差不多了吗?”
坐在那里,无意识的转动着酒杯,乌莎莎这才轻声答道:
“嗯,我老爹的事,基本上,都忙得差不多了。他不在的这些日子,莎莎走了好多地方,看到了许多他以前从不曾让莎莎看到过的一面,说实话,莎莎有时候,的确是很震惊,亦是很恶心。可是在,在种种难受之后,莎莎还是选择,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好生的依着礼法将他妥善火化,而后,再将他入土为安。莎莎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自相矛盾自欺欺人?”
说到这里,乌莎莎脆生生的话语里,又变得有些哽咽起来。
“没人会这么想你的,莎莎多想了。”萧玉柔声安慰道。
“可是,他做下的那些事,任是谁,落到谁的身上,都是无法原谅的……”乌莎莎孩子气的坚持道。
“可是,于莎莎而言,他其实也一直都是位慈爱的父亲,对吗?”对座的池秋,又朝着乌莎莎遥遥的一举酒杯。
闷头先是饮了一大口酒,乌莎莎话,显然是开始多了起来:
“王爷哥哥说的没错。自莎莎来这里,每天,睁开眼,看到的,都是他的无处不在的慈爱。每次,无论莎莎想要什么,要做什么,他总是点头,从来都不会拒绝。”
“对着别人,他总是阴着脸,很少笑容。可是,对着莎莎,他从来都是温和的,耐心的,无所不容的。”
“姐姐,你能理解,莎莎终于弄清楚他所作的一切后的震惊吗?到最后,他居然还说,愿意为我,去放掉一切!”
“莎莎总是不懂,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截然不同的俩面?!在莎莎面前的那些慈爱,那些善良,难道,都是假的吗?!”
……
边大口喝酒,边絮絮的说着,乌莎莎脸上的伤心,显然,都是真的。
萧玉在一旁暗自摇头。
那位高处不胜寒的城主大人,他所有的一切,以及在莎莎面前所表现的一切,显然,也是真的。
只不过,在程度上,他对莎莎的所有的真,没达到对自己所有的放纵那般深刻而已。
相较之下,除了自己,为自身,以及自身所想要达到的一切,所有的别人,包括莎莎,都会是最先被放弃掉的一个。
就像,那些被兑了水的酒,也是酒。
没什么真假。
只不过,是纯度不同而已。
这样的理解,多少是显得有些枯燥无味索然无趣。
可是,这种现象,却偏偏是一种常常被世人遇见的常态。
却偏偏是无法简单的解释清楚的一种状态。
494。第494章 真特么的累了()
萧玉暗暗的感叹着,又默默的拎起酒壶,给乌莎莎满满的倒上了一杯。
这一来二去的,乌莎莎拎过来的俩葫芦酒,很快,就被喝得一干二净。
乌莎莎的白皙的脸上,在这样的狂饮之后,显出一种极是妩媚的酡红,而且,她的舌头,益发的显得大了起来,她的话,也益发的多了起来:
“待处理完了他葬礼的一切,莎莎特特的带了好几个随从,一起去了那个小院,那个你们一起去过的让你们吃了许多苦头的院子。一间一间的走过去,说实话,莎莎除了害怕,简直都要愧死!愧死了,明白不?!我乌莎莎,亲手设计出来的院子,居然给偷偷的乌七八糟的搞成了这个样子,实在是惭愧呀,惭愧!偏就我自己,还一直的把这里当做干干净净的天堂!
出来后,我命令所有的家丁,弄来许多柴火火油,将那栋小楼,一把火全给烧了!特么的,统统都烧干净了,心里面,才舒服一点的!”
“从今以后,但凡是我乌莎莎住的地方,决不许有这些见不得人的脏东西,半点都不可以有!”
“这事,你们信,也是这样,不信,也是这样,绝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咕咚一声,又一气喝下一杯,乌莎莎举起右手,郑重的宣告道。
好看的杏仁眼一眯,乌莎莎又自自家袖中,掏出一小包东西:
“王爷哥哥,这是莎莎自他的书房中,所搜出来的一些东西。莎莎不知道,这东西对王爷哥哥可有用处?莎莎只知道,这东西对莎莎来说,是半点用场都没有的,就把它交给王爷哥哥吧。莎莎知道,似王爷哥哥这等的人物,将来一定不会是普通的池中之物,不会在这里平平凡凡的一直厮混下去的。王爷哥哥最后,终会得着一方属于自己的天空的。这些东西,交到王爷哥哥手中,对着您将来有事时,只怕会有一点的助力。这也算是,让每一样东西,都能够物尽其才吧。”
池秋无言的接过了那只小布包。
随手的打开,那里面包着的,是本城的城主印鉴,兵符,以及,一大堆的银票。
“把这些东西都给了本王,莎莎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池秋缓缓的问道。
“莎莎自然知道。只不过,莎莎一直是个贪图享乐的家伙,太复杂的东西,莎莎其实也搞不来,也没兴趣去搞。这些东西,交到王爷手里最合适。对了,王爷哥哥,莎莎还可以继续的住在这里吗?在这里住了好多年了,莎莎都习惯了,不想再搬开了。”
“那是当然的。莎莎自然还是可以住在这里的,想住多久,就是多久。”手指头点着那些东西,池秋依旧是温厚的说道。
“是这样么?那样,莎莎在失去许多之后,至少,还可以拥有着一个可以藏身的小窝,对么?这个样子,可真好。”
乌莎莎目光灼灼的笑着说道,脸上又是一阵兴奋的潮红。
只不过,凝视了池秋一眼后,她终于浅浅的笑着,软塌塌的往地上倒了过去。
“莎莎一个人,都独自担惊害怕的熬了这么多天了,还就真特么的累了……”
低声的嘀咕了一声过后,她终于像困极了想睡一般,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495。第495章 什么意思()
稳坐在那边的池秋,早已经手疾眼快的抢先一步,一把托起瘫软了下去的乌莎莎。
“呀,王爷,莎莎她到底怎么了?”
萧玉在一侧貌似很着急的问道,只是,依旧是稳坐在那边,并不曾过去帮忙。
“瞧她的面色,只怕,是蛊毒提前发作了吧?”抱着乌莎莎细看过一回,池秋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唔,得找个大夫,给她好好的治治。”萧玉答得响亮,依旧坐在那边,没有动弹分毫。
“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池秋回过头,有些生气的责问道:“也不过来帮着搭把手,你难道忘了,本王的腿伤,到现在还没完全的好利索么?”
“可是,莎莎姑娘体型纤弱,其实并不是很重的。王爷先把莎莎姑娘抱到您的榻上睡下,论理,该是毫无问题。”萧玉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脆生生的回答道:“玉儿此刻正忙。玉儿正和阿彤商量,看它这个半拉子郎中,有没有办法帮您治好莎莎姑娘。王爷,您暂时受累一下,您请,请,请。”
“你的姐妹情深呢?你的江湖道义呢?危难时,都去哪里了?”喘着粗气,池秋小心抱起乌莎莎,在自己的榻上先是稳稳的安置了下来,这才极度不满的回头问责道。
“呃,玉儿以为,寻得有效抢救,其实,比做一个简单粗暴的搬运工,显得更为重要。”
含笑说完,萧玉一挥手,又招出了小狐狸阿彤。
一抖蓬松松的火红色狐尾,阿彤一举跃上萧玉平放着的膝上,懒洋洋的问道:
“主人,休怪池王爷问你,就连阿彤今儿,亦是感觉到有几分的奇怪哦。话说,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