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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裹住整个戟身的红焰大散,炙爆的火元冲斩过绚烂的虹桥。
被红焰斩中的白玉长枪与镔铁狼牙棒脱离了虹光,落向了地面。
巨力反袭持戟双臂,刘恒身形微顿,便欲收回长戟于身前横挡。
虹桥却在他身前分离成十五道光影。
十五道光影中的十四种绘符灵兵绕过刘恒,从四面八方劈斩向刚被刘恒推搡到一旁,尚还没稳住站姿的有根。
忽至耳畔的声音如万鸟齐鸣,周身绕动着金色元芒的有根微微抬起头,身体便被绚烂的彩光裹住。
“轰!”
寸寸凯甲上,散出金芒呈液态的护体元气立刻外放,并在有根身周塑成一道厚实的护体光壁。
拖拽着光影的灵兵,俱击在金色光壁上。
赤红的火元,靛青的风元,湛蓝的水元,灰沉的土元,墨猛的雷元,环绕在灵兵刃锋,刺裂开了牢实的护体气壁。
以点破面。
顺着气壁上被撕裂开的缺口,十四种灵兵破入了光墙内。
“噗!”
纵然没有元气加持,极速俯冲的惯性之下,十五把灵兵也足以戮透凡人的肉躯。
有根不是凡人。
虽然他修炼的时日并不长。
但依靠独特的修炼法决,囤积在他丹田内,围绕着如沙金粒的元气量已抵得上资质高绝者数十年的苦修。
生死攸关之时,有根偏着头率先避开斩向颅顶的两把铁钩。
同时,他丹田内的所有元气疯狂涌入了三颗金粒中,无数如烟气河从金沙中勃然喷发。
透刺过光壁的灵兵,以及其锋利的锐刃轻易透穿有根身上的盔甲。
十五把兵刃刺进了有根的皮肤,灵兵的利刃在有根肉躯中深入五寸,便俱都停了下来。
“喝!”
周身被灵刃击中之处传来一阵剧痛,歪着脖颈的有根痛苦的蹙起眉头,就感到丹田处传出一股难以抵抑的炙热。
体内犹如火洞,所有脏腑软肠与骨骼血管好像都浸泡在燃火的熔浆之中。
有根怒喝一声,如液态般的护体气芒就从他身体朝外猛然爆散。
本已刺入他体内的十五把灵兵尽数被金芒弹开,万丈金光如突起的一轮烈日,映透漆黑的夜色。
刘恒在半空中刚刚转身,迎面却有无数道金芒奔射而来。
刘恒顿时大惊,原本汇聚在他手中蛮古长戟上的元气尽数弹散,率先在他身前塑成赤红焰墙。
焰墙被金芒刺透。
红焰在光中泯灭。
回过神来的刘恒,方才迅速调动起体内所剩不多的元气围绕在周身,拼力而御。
“嘭!”
闷响声中,刘恒被爆散的金元轰向地面,周身本已闭合的伤口顿时迸裂,裂痕斑驳的银甲上血迹斑斑。
唉,还是没写完,明天补上。
第七十三章 陷入(上)()
从出生以来,石脑从没像如今一般激动。
从出生以来,石脑从没像如今一般绝望。
被元气撞废的战车间,无数步兵涌向严密军阵,双方军卒开始近战。
甲胄各异的联军兵卒用手中兵刃,攻击着围住军阵的无数铁盾。
无数斩刀宽剑重击在无数铁盾上,打的无数盾牌发出无数阵沉闷钝响。
却只有长兵器才能伸进盾牌间的缝隙,刺入盾甲后卒兵的身躯。
举抗着盾牌的士卒,拼命用脆弱且酸痛的肩膀抵挡着不停袭来的重击。
盾牌后的血肉身躯,承受着从四面八方砍刺而来的利器。
无数柄长枪不断从盾阵后刺出,锋利且牢固的枪刃轻易划穿联军士卒们身上的甲胄。
木杆上开了数道血槽的枪头,在常人的身躯上随意一刺,便是一个窟窿。
那些窟窿处,鲜血怎么止都止不住。
没有车马推开严密军阵,步卒只能如拍卷向巨石的浪潮,刚一接触石面,便溅散成细乱的水花。
升开浪潮的海水无边无际,屹立潮水前的顽石却只有七个。
军阵周围,无数的联军士卒刚刚倒下,就又涌来了更多的联军卒兵。
原本,六千余刘恒军卒摆出长蛇阵,七个方阵并排着组成“一”字型。
相互间的距离并不远,各自都承担着护卫友军侧翼的重任。
两军相互接战,仅过了数刻。
近万的联军步卒已强硬的将刘恒军的阵型扯开,七个圆阵相互间的距离被越挤越远。
六千余刘恒军卒已完全被联军围住。
处于正中,未有盾甲的蛮兵军阵接敌最多,伤亡却是最小。
相比常人,常年锻体的蛮人本就拥有压倒性的高端战力。
加上有根的特殊关照,倍受蹂躏的蛮兵间已经有了相当娴熟的配合。
再加上纪律严明,并可不停变幻纵列的排阵,蛮兵们亦不用一直单独御敌。
诸多因素,导致两千余的蛮兵直让联军士卒避之而唯恐不及。
但是,蛮人的无敌只能针对常人。
可惜,蛮人依旧只是血肉之躯。
刘恒军前,被元气剑斩碎的战车大部分已被联军的士卒推移开,早已停滞在联军士卒身后的战车开始粼粼的驶来。
大部分的战车都驶向刘恒军中,战力最强的蛮兵军阵。
指挥蛮兵的蚩酋毫无所觉,距离蛮兵军阵稍远,一个兵卒们进退有度,且毫无乱象的军阵中,紧皱着眉头的石脑举起右手挡在额前。
石脑看到了驶来的战车,看出了大部分战车的目标。
明天一定补上,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
第七十四章 陷入(中)()
为助战车攻阵,与蛮兵正面拼战的联军兵卒在推移开挡道的车体后,便四散躲避。
没躲开的兵卒尽皆扑在地上。
扑到地上的士卒中,运气不好的会被裹铁的车轮碾过,稍好的会被拉车骏马的硕厚大蹄踏过。
只有极少数的兵卒,才能在移动车群间的空隙中幸免。
数十辆前进的战车,几乎同时冲至了排竖起盾牌的军卒前。
极速转动的裹铁车轮顺着地面跑上了盾牌,凑集一起且弧度歪斜的盾牌,让车群外围的六辆坚固战车顿时侧倾。
“起!”
盾阵中央,以盾牌倚住近卫后背的李西与剥羽同时大吼,拼力以臂膀抵起盾牌,抵起护卫他们的兵卒。
李西与剥羽手下的所有兵卒亦使起全力,举动起绑在他们臂膀上的铁盾。
叠力互加,那在组阵两军最外缘,以铁盾斜杵而盾面被车轮碾压的士卒猛然起身。
“轰!”
六辆疾驰的甸重战车,被举起的盾牌抵起,窜向高空。
战车在空中翻转,还未落地便又撞上了六车之旁的八辆战车。
十四辆战车全毁。
奔向蛮兵的车群立时停滞,十四辆战车之后,近五十辆战车上,五十位一手紧拉数根缰绳的士卒大力挥动起另一只手里的长鞭。
五十余辆马车如阻断的流水般溢开,扩散开的车群侧翼,冲向了蛮兵前仓促组起盾阵的兵卒。
被联军步卒推挤着,越发远离其他刘恒部属的军阵中,刚刚将黄色短旗收至胸前的石脑,猛的闭上了眼睛。
不要怪我。
石脑再次睁开双眼,褐色眸间已闪动起粼粼水光。
他挥动着短旗,竖举着指向前方。
弟兄们啊。
在他目光所凝视处,快速驶来的车群犹如黑色的巨浪,拍卷向单薄的铁盾长墙。
两百余匹骏马奔涌着,撞翻了无数的联军步卒后,冲入了盾阵中。
接着,黑色浪潮就轰跨了铁盾长墙,盾阵被分割成无数块。
前有冲袭来的战车,后方尽是被梭阵冲挤在一起的联军步卒,两千余刘恒军卒顿时死伤惨重,几乎殆尽。
两千余的蛮兵,却终是能完整的分成两部,逃离战车的冲击。
石脑头颅微低,双眸中的目光下移,他将短旗收回胸前。
他看着胸前的短旗,泪光粼粼的眸间,突然流露出一丝眷念和犹豫。
犹豫只在片刻,他终还是甩手向前,将黄旗抛向前方。
一前一后,一上一下,两杆短旗先后落在了地上。
攀留在旗杆上的卒兵,用空出了的双手紧紧环抱住宽大的桩身,他低头看着旗杆前,旗面互贴在地面上的短旗,周身突生起一阵寒意,抱着旗杆的双手开始颤栗。
“杀!”
激昂的喊杀声突然响彻在战场上,原本未曾变化,一排而列的刘恒军四个圆形防御盾阵,化为四把利刃。
四个盾阵迅速收缩,在盾阵边缘举盾防御的士卒们以铁盾拍开盾阵外围的联军步卒,并聚拢在一起,奔向长蛇阵的中央。
奔向联军的车群。
与刘恒军近战的一万余联军步卒,被突然反袭的刘恒军卒打的措手不及。
联军步卒节节败退,迅速被队律严明的刘恒军切割成数块。
耳畔萦绕着激昂的喊杀声,坐在马镫上指挥着千余部属冲向车群的石脑眼中流出了蓄积已久的泪水,热泪漫过眼角,便被在极速行驶时围绕石脑周身的风儿吹落。
有根在练兵之时,习惯将精卒拆开,挤进新兵中。
这也就意味着,冲至蛮兵前,抵挡战车的军卒中,有亲人在其他的军阵中。
有认识的人在其他的军阵中。
有熟悉的人在其他的军阵中。
所以,在那响彻战场的“杀”音中,混杂着很多的悲伤。
混杂着很多的思念。
混杂着很多的愤怒。
混杂着很多的绝然。
四把利刃迅猛的切割开散乱的联军兵卒,共击向冲势渐缓的五十辆战车,以及车后近万余涌出营寨的步卒。
“嘭!”
就在刘恒军即将与车群发生接触时,本一直虚影重重且巨声不断的营门处,突然亮起了刺目的金光。
万丈金光映透了漆黑的夜色,照亮了正在厮杀的战场。
金光立刻隐去,战场上的所有还能视物的人俱都向着金光隐去的地方望去。
营门处,被元气荡起的尘埃尚未落定,常人在尘埃中只能看到一匹黑马后腚的轮廓。
“叮!~叮~!叮~!”
当黑龙的屁股在常人眼中渐渐清晰时,一阵奇异清脆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联军的营寨中。
声音传到了战场上,两万余正在与刘恒军厮杀的联军立时大乱。
他们。
大力睁开双眼的石脑紧紧瘪起嘴,形如苦瓜的脸上露出了难过的神色,晶莹的泪止不住的从他眼中流出,泪珠滑过岁月铭制的褶纹,如同一颗颗夺目的珍珠。
“鸣金了!?”
蛮酋大力挥起刃口上满是缺处的大刀,一刀将一名身穿褐色甲胄的军卒劈成两半,腥红的血溅涌着,染满了他的半个身子。
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摸了摸被血蒙住的眼眸,蛮酋直起背,若有所思的遥望起联军的营寨。
“赢了?”
联军开始后撤,但他们却无法撤的如来时一般迅捷。
被强光直照,本显慌乱刘恒军卒直接不要队列了,个个都如下山猛虎般扑杀向溃乱成一团的联军。
联军中,此时距离刘恒军最近的车群里。
能掉转回头的战车上,车兵们无不快马加鞭的驱使着拉车骏马朝着联军营寨奔去,甚至不惜踩踏着同伴的身体。
靠前位置不能回头的战车上,几乎所有的车兵都选择了跳车,跳车的兵卒大部分都被刘恒军俘住活捉。
联军的步卒更是一窝蜂的往回跑,为了追求速度,他们在奔跑中丢弃了无数的甲胄兵器。
没有联军选择走正门,他们全都从栅栏的缺口处涌入,缺口却只有两处。
所以,联军的兵卒有很多都没撤回去。
一屁股坐在地上,听着营中传来的鸣金之声,刘恒微微喘息,脸庞间尽是疲容。
“这次,真是玩大了。”
第七十五章 陷入(下)()
“这是一个陷阱。”
全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肤,都被细密顺滑的绢带绑缚,坐在榻椅上,形如木乃伊的有根,略挺起僵直的脖颈。
金色辉芒闪过充斥着血丝的眼眸,透过细带间的缝隙,射向晴朗的天空。
通过元气加持的眼睛,凝望着盘旋在苍穹深处的禽鹰,有根长吁了口气。
“他们不会是为了我,应该是针对你。”
“陷虎之坑?”
刘恒双手背在身后,手掌握着长戟的戟杆。
他大步走到有根的身旁,语气中透露着不屑,但在他微翘的嘴角间,却蕴着浓浓的苦涩。
“他们看来白忙活了。”
“没那么简单。”
盘旋在高空的禽鹰似乎察觉到了观察着自己的目光,又或者是附近已找不到可以裹腹的猎物,它张开锋利的鸟喙大声的尖叫。
响亮的声音,格外的凄厉。
余音延续,良久不绝。
有根微转着脖子,目光追随着挥动起宽翅朝着远方驶去的禽鹰,一直到远去的禽鹰在他的眼中化为如沙的小点后,他方才收敛起眼眸间的元气。
没有元气加持,眼中所见禽鹰所去之地,只剩一片湛蓝。
一阵微风吹至,在草甸上拂起阵阵绿浪。
已达腰际的蓬密长发随风四散,有根略微低下头,看向脚掌间随着微风,摆动着细杆的数簇葵草,脑海中却依旧是慌忙离去的禽鹰背影。本章节由网网友上传
此时,在他的心中,突兀的升起了一种命途相似的悲悯。
“陷阱的根本,是那些绘着符文的兵器。”
闻言,刘恒皱起眉头,眼中的眸瞳闪动。
“那些灵器吗?”
“确实是有人在上面做了手脚。”
“钩,戟,矛,刀,枪,刺,棒,锤。”
有根扯了扯嘴角,却因此绷动了颊上的伤口,衍出了一阵如刀割般的刺痛。
“十九把兵刃,八种兵器。”
额上溢出冷汗,有根用力咬紧牙关,周身不停的颤栗。
“这些兵器威力巨大,运用它们的却是凡人。”
“。。。那又怎么样?”
刘恒伸出手抚向自己的肚腹,五指摩挲着空凸弧甲上的鳞片。
冰冷的触感下,是尚未痊愈的伤口。
凝神之下,那本已消弭的痛楚竟然再次的清晰起来,刘恒不由的紧蹙起了眉头。
“以符绘制,辅以元气,凡兵再不是凡兵,威力自然巨大。”
“不一样。”
有根略感无语,他转头看向刘恒,语气逐渐严厉。
“若只是常人在运用灵器,凭你我,尚有何惧?“
闻言,刘恒微低下头,若有所思起来。
片刻后,刘恒面露不解,双眼迷茫。
“运用灵器的不是凡人,那是什么?”
“他们也被动了手脚吗?”
“。。。。。。”
沉默片刻,有根目光呆滞的注视着刘恒,两人间的气氛一时凝固。
呼啸的风声消失在远方,两人间的地上,随风摇曳的野草渐渐静停在原地。
待脚边葵草静停后,有根双眼中本无神彩的眸子,才终于又有了颜色。
“运用灵器的十八人,最后仅活一人,死者的样子凄惨,甚至都没有留下全尸。”
“被摧烂脏腑,被切断头颅,他们却都没死,都仍能举着灵刃与你战斗。”
“这些人都是棋子。”
“战场征伐,生死本是常事。”
“但常人,有谁会愿意去死?谁又能那样还不死?”
“只能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