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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着食物和菜汤的盆桶,通通都在蛮人的哄抢下,连菜底都被添的干干净净。
“一帮吃货!”
愤然的骂完,有根转过头,伸手向着木盆摸去,才发现最后一张面饼已经到了刘恒的手中。
呆愣片刻,有根咬着嘴唇,小心的向着装肉邵的盆子伸出了手,在发现没人阻止后,迅速将木盆抓到了手中。
然后把木盆摔到了地上,木盆早就空了。
第十九章 练兵组阵,辅正难分()
两个星期后,囤蓄在荒原的积水,渐渐的褪去了。
胤水镇外,在铺满枯梗的场地上,蚩酋举着木棒,双腿开叉膝脚屈蹲,在高台上做出劈砍的招式。
“哈!”
蚩酋双眼瞪圆,扁巨的脸庞肃穆,眉宇中透露着狠厉之色。
在高台下,三千余蛮兵一人一把木棍,做着和蚩酋同样的动作。
杂乱的哼哈之声,伴随着蛮兵们动作,回荡在空气中。
“第二式!”
收回了劈出的木棍于腰侧,蚩酋向前跃出一步,做出刺击的动作。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
一阵不和谐的喝令声,在场地上响起。
一只奔跑中的队伍,突然出现在了蛮兵们的身后。
在奔跑中的人里,唯一骑着马的有根,手指着前方,一脸兴奋的喊叫出了颇有节奏的指令。
“一,二!”
突然,有根喊出了两个数字后,却又故意停顿了下来。
“三,四!”
在有根身后奔跑着的队伍中,整齐的传来了附和之声。
“声音太小了,小爷我听不见,你们没吃饭吗?怎么全都叫的跟娘们似的!”
“给爷爷大声点!!”
“三!四!!”
两千一百个民兵,满脸都被憋的通红,竭尽全力发出了愤怒的呐喊。
整齐划一的声音,唬的高台上下的蚩酋等蛮人一愣一愣的。
“这就对了,整队立正!”
民兵们迅速的聚集在了一起,以有根所任命的六个百人队长为首,所有人都排成了五个纵队。
每队三百五十人。
原本属于李西的六百人,被有根分成了平均的六份,安置在各自的队伍里。
按有根的话说,这样可以提高每个队伍的战斗力。
虽然有根拆分主要战力的做法,刘恒和蚩酋都是将信将疑,但有根却异常固执。
什么最重要的是配合,什么借助老兵的经验能弥补新兵的缺陷,什么军阵队列军纪法令,将刘恒与蚩酋说的是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而对于有根其后喊出的精兵一千,可挡弱旅一万的口号,两人直接采取了无视。
为了保证田亩的收成,无法靠着镇子增补兵员。
而且就算是大幅度的增加兵力,镇里镇外,数万的民众里,所得的战兵人数,能堪堪及万已经是最好的估计了。
再加上练兵时,巨量的粮草消耗与田亩的粮粟减产和三千多个蛮人那惊人的肚量。
刘恒从刚开始,就放弃了广招镇民的打算,转而决定将蛮兵当成自己军队的主力。
对于有根所带的两千一百人,刘恒只将之当成日后的辅兵,并且还可以顺带的维持镇中的治安与处理镇中的琐事。
雨季结束了,荒原上的所有建筑,尤其是木板搭建的离地高屋,在过量雨水长期的浸泡润打下,房内支木塌毁者有之,挡野木板朽烂者更多。
胤水镇外仓促搭建的土屋墙壁,也有许多塌毁。
在暴雨停歇后的十四天里,每天清早集合后,有根就骑着体型瘦脊的驽马,用对于旁人来说莫名其妙,同时又眼花缭乱的方式操练着两千一百个手下。
他教着这些人走队列,教着这些人负重跑,教着这些人变幻阵列,忙的是不可开交。
但一吃完午饭,有根便会停止训练,他会带着这些人,前去帮助民众们修筑已经破败的房子。
这些,刘恒都看在眼里,也都没有阻止。
辅兵罢了,会砍人就行。
不过,在他心中,有根的所有行为都是如此的新奇,而有些行为又显得极其幼稚。
比如那阵列的队形,他实在是看不出一群大部分拿着木棒农具的士兵,排成一列列竖排后,究竟能产生多大的战斗力。
高台上的蚩酋挥舞着手中的木棍,做着刺,撩,砍,劈,架的动作。
每一个姿势都很到位,每一个招式都很简单,每一式都很直接。
站在他身旁的刘恒微微颔首,在这样短的时间里,蚩酋能做到这一步,刘恒心里很满意。
“变阵!!”
嘹亮浑厚却有些尖刻的声音突然出蛮兵们的身后传来,正观察着身前蛮兵动作的刘恒,正做出转身横砍的蚩酋,闻言脸色都是微凝,俱都皱着眉头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望去。
炎炎烈日之下,汗水沾满了袒露的胸膛。
两千一百个排成六列民兵的最前方,石脑双手高举着绑着一尺丝布的细长树枝,向着身前落下,树枝停在了与石脑肩部齐平的位置。
双臂展开,至与肩同一水平线。
石脑的身体变成了一个横向的十字,在其身后,同样满头大汗并列站于两旁的猴石,鹰嘴,剥羽还有李西,分别向着两旁大跨数步。
他们每跨一步,他们身后的民兵,便会多出一列。
绵长的队列在迅速缩短,队列的数量在迅速增加。
数分钟内,原本六列民兵,就变成了十八列。
烟尘漫荡,十八列民兵俱都举着武器,伫立在原地,脸上都是一副平淡自然的表情,丝毫没有在意不远处快要掉满一地的下巴。
“全军,组阵!”
大手一挥,有根意气风发的指向前方。
在他身后,石脑将手臂收在身前。
付磊,跋舌双手握拳齐在腰间,快速的奔跑而出。
两列民兵跟着两人身后,穿过了有根的身旁,两人各自都跑了三百五十步后,伸出手指向两旁。
两列民兵变成了四列,十八列民兵总数,增加为了二十列。
四列在前,十六列在后。
十六列又分为两个八列,将骑马的有根夹在中间。
“品字军阵,前进!”
笑容洋溢在脸上,左手手背拭过额头的汗水,有根将右手举过了头顶。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
在远方观望的众人还没来得及把落地的下巴捡起来时,由有根一手操训的军阵中,原本战力低弱的民兵们,踏着让人惊异一致的步伐,喊着富有节奏的口令,大踏步的前进起来。
归属于有根的两千一百个民兵,大部分都是这个世界上,所有贵人强者眼中的贱民,愚夫。
其中很多人都没上过战场,很多人都没拿过砍刀长矛。
很多人都粗鄙愚笨,不识秋春。
很多人都常拿锄担,终日浇菜耕土。
而在有根的手里,短短的两星期内,所有人都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一个群体,变成了一个纪律严明的郡体。
宛如一个巨人的群体。
宛如一体。
第二十章 恩威相济,慈不掌兵()
行军列队,严律苛责,有根认为这两点对于一只军队来说,是最基本,也是最理所当友上传
留锐攒弱,多兵少精,这是这个时代里,所有强者与权者对军队的共识。
因此,在见识方面,有根与刘恒之间,横着一条难以逾越的山涧。
至于从生下来就待在荒山雪峰的蛮酋,有根已经可以无视了。
高台上下的蛮人与刘恒,默默的看着场地上奔跑起来的军阵。
整齐的口令下,初次组队的民兵们,动作还有些杂乱。
骑着瘦马,跟在前进的军阵后面,有根用手指着军阵不协调的后方,嘴里发出一连串的呵责声。
“都给爷爷我精神点,后面的,注意口令!注意身旁同伴的手臂!”
“看到左手摆动,给老子出右脚,看到右手摆动,出左脚,出错了就赶快调整!听到了没有!”
有根脸色泛青,神色看起来相当不满。
前进的队伍,远离着高台的方向而去,在场地的边缘沿着曲线移动。
军阵弯曲了,队列里的乱像更加明显。
有根脸上的神情也更加不忿,从嘴里传出来的呵责,也演变成了痛骂。
“你们这帮孙子!”
“谁脱离队伍,被老子抓住了,谁今天就不许吃饭!”
瘦弱的驽马,嘴里涌鼓着白沫,一边甩着凸毛的脑袋,一边用纤细柔弱的马蹄,载着有根缓缓向着场地的边缘行去。
在场地边缘上,相互拥挤的民兵们,更为的慌乱起来。
原本齐整的口令中,也多了很多歇斯底里的吼音。
“前面的,跑快点!”
“啊,不要挤我啊!”
铺满枯梗的场地外,成片的农田上,到处都是撮撮的断梗和未涸的积水。
许多慌乱的民兵被同伴挤到了田里,为此沾上了一裤子的稀泥。
被挤下去的民兵,又拼命的向着场地上攀挤。
于是,原本已经溃乱的军阵变的更加拥挤,更加的混乱。
“你踩到我了!”
“上面的快让开,让我上去!”
结果,当驽马载着有根走到田坎边时,两千一百个民兵里,还有一半正在驽马前互相的推搡着。
“嘿嘿,嘿嘿嘿。”
“嘟~!嘟~!”
一条白色的口沫,从马嘴落向地面,在下落的轨迹上,形成了一条银亮的水线。
抬手搭在脖颈上,有根歪着脑袋,脸上露出了讥笑。
马前的民兵们停下了动作,俱都看向了坏笑着的有根。
“你们今天,统统不许吃饭!”
“啊!”
“不要啊!”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很多民兵都手脚并用的冲向了场地的中央,意图混水摸鱼,搅乱视听。
“嗯。”
有根翻身跃下马背,爬满伤痕且溢满金光的脸上,讥讽的笑容立刻就变的狰狞起来。
“胆子不小嘛。”
一道金芒闪入奔跑向场地的人群中,惨叫之声立刻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不远处,刘恒用手捂擦着布满汗水的额头,长出了一口气。
“这个家伙,我还真是小瞧他了。”
脸上的惊愕已经逝去,复归平静的脸庞上,唯剩浅薄的嘴角轻轻的翘起和满载兴奋的眼眸中,透射而出的如血红芒。
站在刘恒身旁的蚩酋,顿觉一股暖浪直喷面颊,转过头,双眼便迎上了刺目的红芒。
近段时间饱受刘恒操练的蚩酋,立刻全身如坠冰窖,低头避开刘恒的视线后,迅速向着身旁跃出几步。
场地上,田亩边,有根一脚挑飞一名壮汉手中的木棒,顺势将脚掌踏在壮汉的胸膛上。
魁梧健壮的身躯,被踢的倒向了地面,倒在了一堆枯黄的叶梗上。
“就你们这几招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和小爷斗!不知死活!”
扭动着有些僵疼的手臂关节,有根呲牙咧嘴,脸上带着一幅意犹未尽的感觉。
在他身后,三百多个民兵俱都翻躺在地上,大部分民兵的脸庞上都有淤青的痕迹。
倒地的民兵们因痛苦难憋所发出的阵阵呻呤声里,夹杂着求饶的呼声,刺激着所有尚还留在原地的民兵。
“大人,大人,我们认罚,我们认罚。”
一名距离有根最近的壮汉,脸上堆起献媚的笑容,弓起身子走到了有根的面前。
“嗯!”
闻言,意犹未尽的有根,微微昂首,看着身前弓下身子,却依旧高自己一个脑袋的壮汉,眼眸中闪过一丝厉色。
壮汉的脸上立刻汗如雨下,全身痉挛般的跪倒在地。
“大爷,大爷,哦不,爷爷,爷爷,我知错了,我知错了。”
看着身前磕头认错的大汉,有根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但随着大汉身后的所有民兵,全都下跪后,这丝困惑就被有根丢到了脑后。
这种感觉,真爽!
迎着众人的跪拜,昂起头,对着阳光,面露笑容的有根,心中涌出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倒在地上的,晚上给他们一口剩汤。”
手指向身后,意得志满的有根,面对着跪地求饶的众人,双眼眯起,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狡黠的神色。
“这汤,你们去端。”
闻言,跪在有根身前的壮汉,忙抢先应道:“是,爷爷。”
大汉身后的民兵们,也跟着附应。
有根点点头,背着手,再次道:“现在,你们在这里集结,等会跟上队伍。”
说完,有根转过身,指着身后倒地不停呻呤的民兵们,大声的叫嚷起来:“都立刻给爷爷站起来!敢不站起来的,找打吗!”
“呼啦。”
所有民兵,一个不落,全都站了起来。
“真懂事。”
微微点头,有根双眼中闪过一丝异彩。
“你们的脸,爷爷都记住了,在这里整好队,跟上大队伍,我会一直盯着你们的,谁敢鱼目混珠,看爷爷不敲碎他的骨头!”
第二十一章 讲兵论棋,知敌于先()
田中的庄稼已经收割完毕,临时搭建起的米仓中,堆满了新收的粟米。
面露欣喜的龚基,拿着树皮跑到村口。
在刘恒身前,兴高采烈的述说着比往年丰蕴许多的收成。
刘恒一脸肃穆的盯着身前的棋盘,看都不看身前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老农。
等龚基说完后,才一脸不耐的挥了挥手。
“那个,将军,将军。。”
转头看了看龚基离去时,稍显萧索的背影,坐在刘恒对面的有根,一脸揶揄的开口询问起来。
“嗯~。”
闭着嘴,从舌间传出了拖长的闷音,刘恒端坐在原地,头颅低垂,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身前的棋盘。
“要不,咱们,这算平局。”
又等了一会,刘恒还是没有落子,有根眉开眼笑,双眼也眯成了两条细缝。
“。。。”
沉默片刻,刘恒将手中的“军”放到了棋盘外。
接着,在一脸微笑的有根,眼神慵懒的注视下,刘恒将手伸向了棋盘。
拿起棋盘上,放在主位的“将”,刘恒皱着眉头,再次伸长了手臂。
“啪!”
落下棋子,刘恒抱起双臂,抬头直视着有根,脸上露出了无害的笑容。
“你输了。”
。。。
看着自己身前,落在“帅”棋上的“将”棋,绽放在有根脸上的笑容,立刻僵在了脸上。
移动着呆滞的目光,有根将视线落在棋盘中央,那放在河界另一边,位于中线的“砲”棋上。
“你,你,你,你!”
从地上一跃而起,有根气急败坏的指着刘恒,道:“你在耍诈,这棋不能这样下!”
“那为什么有些可以打,有些又不能打呢?难道,这个比那个还小吗?”
眼中带着笑意,脸上却流露出困惑的神色,刘恒指着棋盘上,位于中线上的“砲”棋。
“这是规矩,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的。”
“可你说了,这是将棋啊!”
伸手抓起摆放在“帅”棋上的“将”棋,刘恒单手将棋子轻轻抛起,然后握住。
“为将者,战力岂是小卒能比,自当纵横战场,杀伐于乱阵中。”
“又怎会局限于,这四个方格内。”
指着棋盘上顶端中央的四个空格,刘恒眼眸中流露出了一丝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