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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贵妃微微一福:“有劳太子。”
孙泰昌走出明阳殿,叫来随行公公,命其马上出宫通知德威王爷进宫。
书房。
孙泰昌来回踱步,分外不安,脸上焦虑尽显,心中反复默想着孙泰正的话:“前一瞬间你眼前没人,后一瞬间突然冒出一人来,再一瞬间让人又没了”。
“是了,宫里藏着一位轻功卓绝的高手!”太子断定着想,“老四还听见假山在‘说话’,假山怎么会说话呢!我记得当年皇姐带我去玉园玩的时候,钻过假山下的那条黑乎乎的几乎没有光亮的通道,会不会有人在里面密会?碰巧叫老四遇到?然后,有人追了出来,认得跑掉的是四皇子,没有下死手,只是吓了吓他。嗯,越想越有这个可能。”
“这人是宫外进来办事,还是他就是宫里的人?如果是从宫外进来的,应该容易查出来,如果是宫里的人,那么与他说话的又是谁?哎,脑子不够用呐。”
吱呀——
仿佛老天听到了他的心里话,书房门轻缓打开,九王爷微喘着粗气步入房中:“拜见太子。不知太子夜里急召所为何事?”
“九皇伯,你来的太好了。”孙泰昌一喜,大步走到孙长林身前,急切的说道,“九皇伯,黄昏之时,老四变得神神鬼鬼的。皇侄唤您入宫就是想问问您的看法。”
“什么?四皇子受了惊吓?”德威王爷怔了怔,马上神色一怒,“谁干的?四皇子身边不有几个宫女照顾么?怎么会叫四皇子吓到?”
“九皇伯稍安勿躁,待皇侄与您细说。事情是这样的。”孙泰昌把他见到的一切说了出来,却没讲心里的一番猜测。
当见到九王爷的时候,孙泰昌脑海里浮现几十个字“凡事多了个心眼,多一点考虑,多一点决断,不能他说什么你做什么”,于是惊喜宽心的同时,他做出了一个小决定,不说出他的真实想法。
“假山说话?鬼影?简直胡闹!”九王爷气得一拍大腿,又骂起另一人,“贾沁那老匹夫,做了十多年皇子导师,越活越回去了,连世间无鬼的道理也不说与四皇子听。太子,本王建议,撤去贾沁皇子导师之职,保留大学士称呼,让他去书库编书,略作小惩。”
孙泰昌对贾大学士的学识非常欣赏,更蒙受其悉心教导,不愿看他去书库终老:“九皇伯,话不能这么说,老四毕竟年少,就算跟他说了再多,有些事情转眼即忘。”然后,他回归了正题:“小时候,常和皇姐去玉园玩耍,还记得假山下面有一条窄窄的通道,昨日北风较大。九皇伯,会不会是风吹进了通道发出的声音,令老四误以为有人说话?”
孙长林点头道:“确实有这个可能。那鬼影之说谈何而来?”
孙泰昌皱起眉头,沉吟好片刻,不确定的说:“玉园的东北出口栽了一片竹林,黄昏时分,竹林的阴影恰在小径上,老四跑得快,会不会看错?误把阴影当做人影?”
“那会儿四皇子吓到了,疑神疑鬼的,这么说倒也说得通。”九王爷面孔上的怒色稍缓,“不知御医有何说法?”
太子道:“小茹,哦,她是老四身边的宫女之首,立即找了朱御医前去诊察,只是受了点惊吓,另无大碍,为老四配了副安神静气的药方子,估计静养几天就会没事。”
孙长林想了想,说道:“太子,此事不能不处理,不管四皇子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吓得病了,随身伺候的宫女脱不开责任。”
孙泰昌叹道:、“老四有些清醒的时候,叫我们不准伤害小茹她们。”
“不,不能任由四皇子这么护着她们。她们只是宫女,不是皇亲国戚!”德威王爷说得坚决,“嗯,这样。不能不看在四皇子的份上,薄惩一下,就把相关宫女杖责十下,若短期无法照顾四皇子,本王着令魏总管从其他宫里派些宫女过去。”
太子答应一声:“好。”
随后,二人聊了一刻钟左右,九王爷告辞出宫。
近两天的王都夜里非常平静,连一丝波澜也未荡漾开来。刺骨的北风呼啸着,卷起地上不多的尘埃,天上的云似乎越来越厚,见不到一点点星光月光。
半夜将近的时候,一个裹在黑色长袍下的影子无声的穿过街巷,每逢城卫军巡逻,他皆可以轻松避开。最终,他来至城东。
啪啪啪!啪!
极有节奏的敲击在寂静的夜里恰到好处的只在这个院落里响起。
沙沙——屋里悉悉索索的声音门外清晰可闻,可只过了两息,屋里再无动静。站在门口的人影有些不耐烦,屈指在门框上弹击两下,与敲击不同,这次的声音短促而清脆的多。
房门悄然洞开,屋里的人客气地将客人迎进房中。
“盟主亲临,恕属下无礼。”屋子的主人恭敬的道,“不知盟主有什么吩咐?”
“总管,你我无须这般客套。”客人,即月黑盟盟主,轻描淡写的道,“今日与影子的见面,被四皇子撞见了。”
“什么?盟主,影子十分重要,万一……”
盟主打断了他:“四皇子受了惊,神志有些不清楚,暂时没有威胁,太子那边也以为只是风声、竹影做怪,并未怀疑真有人说话。但是,时间长了,四皇子恢复了,与太子一说,再追究起来,恐怕事情不易终结。现下,泰元的死,严舒的死,已令禁卫军加强皇宫守卫,若太子开始严查影子身份,不说皇城会变为铜墙铁壁,但也相去不远。”
“泰元太子的死,可以推到严舒身上,可严舒的死还有不少疑点,要把田稳这个替罪羊的嫌疑坐实,难度极大。”
“不,恰恰相反。给冷秋蝉的期限快到了,没有进一步的新的线索和证据,泰元的案子已经拖得够久了,为了稳定宫里所有人的情绪,田稳只有一死。”盟主低沉的声音叫人惶惧,“总管,尽快发布勤龙令!”
“盟主!?”总管的嗓音不禁上扬,刹那间,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马上压低声音道,“盟主,目前,我盟高手不足,是不是太过冒险?”
“总管,我的野心,二十余年来,从未改变。这一点,你一清二楚。”孙长林幽幽而不甘地说道,“十六(先帝孙长天)被气死,禁卫军里,泰昌的话可没有我的话有影响力,这是其一。其二,若再等下去,孙泰昌建立起威信,皇城之中,又会拧成一股绳。其三,孙银雪禁足在府里,对我们的阻碍和威胁降低到了最小。其四,影子的事。”
“是,盟主,我明白了。明日一早,属下便发布勤龙令。”总管卓尚沉声应道。
盟主微笑道:“你或许还在担心陈传九、吴昊君两人,他们本事高强,不能为我所用真是遗憾。既然无法为我效力,那么必须尽快毁了。一枝花、疯虎的办事效率让我失望,邪笑的拖拖拉拉,更是莫名其妙。所以——”
卓尚静候着。
“所以,我命令影子出宫一趟。你派人告诉一枝花和疯虎,教他们随时准备着。”盟主自信满满地道,“告诉他们,只要行动成功,杀死陈传九,一枝花即刻成为我盟的第三杀神,掌管原碧竹的那部分力量!疯虎升至候补杀神,并可以调动风铃的一批手下。具体的命令会在陈传九死后传达下去。”
“是,盟主。”总管又问,“那么,影子先来我处,由我派人联络一枝花,之后再碰头,还是影子直接去寻一枝花他们?”
盟主道:“他会直接联系一枝花。”
说罢,盟主走至门口,缓缓开启房门,向院里的阴影吐了一个“走”字。下一刻,他穿过门缝,快速走到走廊尽头,在一个突然现身的黑影的帮助下,飞跃高高的墙头,消失在黑暗里。
“影卫!”卓尚看着那道黑影,嘴角露出一抹放心的淡笑。
第七百二十五章 任务结束(1)()
快至月末的时候,王都南城门进来装束简单普通的两人,跨刀带剑,刀是最常见的佩刀,普通的木鞘,上面雕刻了一点有趣的东西,仿佛一头——猪正在拱着一团灰色的球体往前跑,剑却不是常见的三尺青锋,仅两尺长,没带剑鞘,锈迹斑斑,似乎没有开过锋。
其实,这两人在潮涌似的人流之中并不显眼,因此,城门口的城防军简单盘问了两个问题,检查了一下他们的兵刃,便放行了。
二人相视一眼,眼神的碰撞中透露一点轻松下来的情绪。
“苏都统,哈哈,此趟外出,任务执行怎么样?”他们的身后忽然传过来一声招呼。
“刘兄,托将军的福,有些小收获。抱歉,任务要紧,我先回卫衙汇报情况。今晚可有空?一起出来喝一杯?”一支五人小队快步走近,领头之人便是城卫军都统苏炎。
两人神色一紧,马上收敛气息,加快脚步,离开了南城门口。走出二十余丈后,其中一人带着第二人拐进一条比较宽敞的巷子。
…
“爷爷,我不喜欢待在家里!我想去峰笛城!”雪雁卓飞燕缠着她的爷爷即月黑盟总管卓尚,使劲摇晃后者的胳膊,准备用尽各种撒娇手段来得到卓尚的同意。
不过,卓尚还未答话,书房的门被人敲响了,门外随即响起恭谨而低沉的声音:“总管,属下任务完成,前来汇报。”
“燕儿,你瞧,爷爷很忙。让爷爷先忙完这件事,再和你说说去峰笛城的事,好不好。”卓尚非常罕见地露出一丝温柔。
迎着卓尚柔和的目光,卓飞燕撅起小嘴,不满的哼了哼,甩开前者的胳膊,大步走向房门,用力将之打开。入目的是两张不常见的脸庞,月黑盟存在不成文的等级观念,地位不高的她不敢放肆,只是不礼貌地瞥了两人一眼,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你们进来吧。关好门。”看到寒芒孟灿飞顺利回来,卓尚心里颇为欣喜,当然,他的神情不再温柔,依旧一板一眼地严肃。
不小的书房只有他们三个。
卓尚绕到桌后,坐了下来,指了指不远的两张椅子说:“好了,你们坐下,慢慢说来,冲凌剑派、玄风洞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是,寒芒孟灿飞站在桌前一动不动。直到卓尚有些不耐想要喝问的时候,寒芒答道:“总管,我们的任务并未想象中地非常顺利的完成,峰笛城——风铃杀神的那些手下——死了七个,被抓十四人。富元当铺被毁了。”
啪!卓尚怒拍桌案,立了起来,指着寒芒的鼻子骂道:“寒芒,亏老夫这么信任你,把风铃留下的整个脉络交给你暂时指挥,你居然给老夫带来这么个结果。”
忽然,卓尚人影一闪,行至门口,迅速的打开门。门边,卓飞燕咬着唇静静站着,双眼当中泪水在打转:“爷爷,他死了?”
卓尚尽量让自己冷静一点:“回去!你和他门不当户不对。爷爷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卓飞燕声嘶力竭道:“我想知道他死了没有?”
卓尚头也不回的问:“寒芒,二十一名我盟勇士之中,可有螳螂?”
寒芒支支吾吾道:“总管——那个——”
“他死了没有?”卓飞燕盯视寒芒,急火火地问道。
“总管,姑娘,螳螂是叛徒!”寒芒捏紧拳头,言语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如果不是他,富元当铺不会暴露,不会受到冲凌剑派和城卫军的联合攻击。”
“不可能,你骗人。”卓飞燕谈不上什么高手,但一身轻功不差,飘身入屋,一拳攻向寒芒的胸口。
卓尚回头,淡淡的说道:“雪雁,他是暗神之一!”
秀气的拳头离寒芒的胸口仅仅半寸的时候,卓飞燕停了下来,那张精致的脸蛋泪痕遍布。即便她十万个不相信,十万分的气愤,但身为总管之孙,她明白暗神那伙人乃月黑盟的一批精锐,她很早以前的目标就是成为暗神杀手之一。
“我不信,我不信。”卓飞燕抹了抹泪水,哽咽地大叫着,转身跑向门口。
卓尚伸手一拍,将其击晕过去,抱起他的孙女,关上了门之后,把她放在书房的一张软榻上。接着,他回到座位上,声音冰寒的问:“我要知道详细的经过!”
事情不是很难讲述。
寒芒和孟灿飞一帆风顺地抵达峰笛城,与风铃暗藏据点的带头人很一帆风顺的搭上了线,并展开了一系列的调查和取证,包括绑架冲凌剑派产业的驻守弟子、私下打听等等手段。开始阶段,具体地说,应该是前四天,没有受到一点阻碍,大致已了解冲凌剑派那一晚李诚叛变的经过,至于玄风洞之战,他们也有了记录。
问题出在第五天,寒芒的安排中,这一天该去打听当日站在李诚一边的李森长老的结果如何,他派了三人出城去冲凌剑派所在的附近打探情况。其余人各有分工,其中居重的是监督齐满、柳俊斐行踪的任务,这么几天,双方已有数次摩擦,起因么,皆由第一天杀了一名冲凌弟子而起。万幸的是,齐满、柳俊斐师叔侄手下的精英弟子不多,几番冲突并没有对寒芒造成实质性的影响。
夜里的时候,噩耗传来,去剑派打探的三人在城外被杀!
寒芒马上召集人手,连续三天对几处防守薄弱的冲凌剑派产业展开打击报复,虽说这是小人之举冲动之举,但效果非常意外的好,寒芒他们活抓了三个剑派弟子。在残酷的逼问下,他们说出了李森的情况,废去全身功力,待在剑派养老,更叫寒芒兴奋的是,其中一人参与了玄风洞一战。自此,他知道了需要知道的一切,可以回王都复命。
那晚,应那带头人的意思,宅子里办了一场不小的庆功宴。当所有人喝得差不多的时候,一大群刀剑手从天而降,欢乐地海洋立即变成浴血战场,寒芒和孟灿飞功力最强,侥幸逃了出来。
躲了一天之后,他们乔装上街,看到了富元当铺及其老板宅子被知府封了,看到了城门口贴着的一份公布富元当铺罪状的告示,最震惊的是,这次半夜突击乃冲凌剑派联合驻守军队行动。二人费尽周折地找到了残存的力量,终于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孔府,南笛州第一当铺富元当铺大老板孔成东的大宅,占地极大,乃峰笛城名列前三的大户。孔府上下的护院分成三等,红甲,绿甲,白甲。上文提到的螳螂只居白甲护院,尽管他乃第一白甲护院,可依旧是白甲护院,地位很低,通常只有执行命令的份,几天来甚至连寒芒一面也没见过。可就是他,逮住了孔府红甲、绿甲护院及各个相关重要人物齐聚一堂的时候,溜出后门通风报信给冲凌剑派的齐满。
然后,寒芒向总管汇报了冲凌剑派混乱之夜的具体情况,还有玄风洞一役的经过。
“城卫军怎么回事?”听罢,卓尚杀气凌然的问。他怒的不是死了那么多的月黑盟同伴,而是——这个螳螂欺骗了他的宝贝孙女。
“总管,此事更严重。”寒芒忧心忡忡的道,“似乎——朱迅子查到才通商会刘一笑原来的身份,派了手下的一名都统前往冲凌剑派详查,与剑派产业的负责人齐满长老谈了话,然后——正好遇到我们的行动,于是两方联合在了一起。”
“总管,我们进城的时候,那个都统也回来了。”孟灿飞补充着说。
“另外,螳螂——”卓尚咬牙道,“是冲凌的卧底还是后期被人说动叛出我盟?”
“属下潜入齐满居住的大宅,守备很森严,花了不少力气,摸进宅子的深处。在进去前,属下向认得螳螂的人打听了他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