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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从小认识。
只是——
每当看到孙银雪出现在面前,俊美的脸庞之上露出那一抹动人的浅浅微笑的时候,陈传九总会觉得心被人揪了一下。
“哇,慕容岳枫,好漂亮的瓶子。昨天没见过嘛?今天刚摆上去的?”
大鸿酒楼的后院,一个不允许客人进入的院落传出一个如黄鹂般动人的嗓音,正是金欣悦在“欣赏”书房柜子上的一个青花瓷瓶。
“金姑娘说笑了,这个青花瓶不过是普通货色,又如何能与公主府的精品比较?”慕容岳枫有些无奈,这小妮子短短几天来了多少回了都,害得他至今无法正常查阅完毕王都产业的账本,可偏偏的还不能赶走。
“欣悦,没看见慕容三少有事在忙么?”陈传九冲慕容岳枫一笑,对金欣悦道。
“干嘛?慕容岳枫,你不欢迎我吗?”金欣悦撅了撅嘴,朝陈传九翻了翻白眼,又瞪着慕容岳枫说道。
“枫少,外面有人来找陈少侠。”突然,门外有人恭声汇报道。
“请他进来好了。”慕容岳枫道。
不久,陆言走进这间寻常人不能踏入的书房,向在座的主人慕容岳枫拱了拱手,直接走到陈传九的眼前,小声道:“陈公子,田稳已把查得的线索递了出来。不过,公主说,这件事由你去调查。”
“需要查些什么?”陈传九轻皱着眉毛,平静的神色当中多了一分疑惑。
陆言慎重的道:“查一个人。关于此人的情报,我已经交代给了手下人,最快的话,晚上就会有消息。你近两日的行踪实难掌握了些,所以,从公主那儿出来,吩咐好一些事情,便直接过来找你了。晚上的时候,我去你的房间找你吧。”
陈传九点头道:“没问题,晚上见。”
赵裤裤不知几时站在了陆言的身后,笑呵呵的对两人说道:“嘻嘻嘻,什么好玩的事情,也叫上我。”
陈传九并未太过惊讶,凭他的悟性再遇授艺恩师飞仙上官杰,裤子的轻功若不更上一层楼,那就太说不过去了。可陆言古井不波的脸上闪过一抹惊色,差点纵身跃开,拔刀相向。
陈传九笑着拍了一下陆言的肩膀,像一个老朋友一样,没好气的对赵裤裤说道:“裤子,你搞什么鬼。刚才进来就没见过你的影子,突然冒出来,是想把陆队长吓坏吗?”
陆言朝赵裤裤抱了抱拳:“陈公子的朋友果然也是高手。”
金欣悦噗呲一笑:“陆队长,他叫赵裤裤,最没的脸皮家伙。你最好收回你的话,裤子他可不经夸。”
赵裤裤一仰头:“什么不经夸。我裤子来去如风,那可是千里挑一的高手。”
随后,陆言和众人闲聊了几句,便向诸人告辞。
到了中午,慕容岳枫在大鸿酒楼订好一个包厢,为陈传九三人点了一桌极好的菜,奈何他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没能陪在左右,令金欣悦有点不开心。
用完午饭,金欣悦没了逛街游玩的心思,于是,三人回到公主府。陈传九单独去找了一趟孙银雪,丫鬟香儿告诉他,公主昨晚做了个恶梦,精神不太好,吃了很少的东西刚刚睡着。
接着,他又去看了林诗语和洪羽。回到自己住院的陈传九心里默默嘀咕:“怎么没找神算先生算个命呢?命犯桃花么?哎~”
他的屋里,赵裤裤百无聊赖地绕着桌子转圈,听到开门的声音,赵裤裤这才停下来。陈传九看清冲过来的人,疑惑道:“你怎么在我房里?”
赵裤裤虽有心八卦,却也没有多问什么,反而后来说起方纯,以及曹显山提到过的陈传九负伤的事。在他的逼问下,陈传九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离开天洪城到现在他的一些经历,其中的凶险被当事人言简意赅地略过了。
不知不觉,夜色来临。
陆言果然依约找到了陈传九,同时也见到了一起的赵裤裤。
看出陆言的犹豫,陈传九微笑着道;“陆队长,都是自己人,需要调查什么人,尽管开口就好。”
陆言点了点头,开门见山地道:“田稳怀疑的对象叫严舒,被人叫做小舒子,是太子东宫荣总管底下的一个得力太监。荣总管年岁不小,很多事已不亲自安排,这个小舒子管了不少的事,像东宫浣衣院、花草院两处基本由他说了算。”
他略作了思考,继续道:“关于严舒的底细,田稳问了一个与严舒不对付的太监小头目,了解到一点情况,严舒乃王都人士,家在城南西路巷。我白天让人去暗查西路巷,基本上确定了严舒的家庭状况,父母俱在,还有一个弟弟,十八岁,是个读书人,至少表面如此。”
赵裤裤好奇的问:“他为什么进皇宫当太监?”
陆言答道:“他的老父嗜赌,欠了很多很多的银子。几年前,宫里闹过一次——算是瘟疫吧——死了好些太监和宫女,甚至——”陆言压低了声音,几乎如同蚊子的振翅声不可耳闻:“先帝的两位王妃也身染重病而亡,还有一位皇子和公主,九王爷的第二子也在这场病灾里死掉了。咳咳,此事听过了烂在肚子里,可别乱说出去啊。”
“言规正传。”他的嗓音恢复正常,“那场病过去以后,先帝赏下重金,让人入皇宫为宦臣,并且许诺,若家中有人为官,可官升一级。严舒大概便是那时进入皇宫的,要证实这一点除了翻看皇城典籍簿别无他法。”
第六百五十九章 约见(中)()
陈传九抬了抬手臂:“这不重要,我们需要做的是暗查而已。”随即,他捏着下巴道:“这就给了歹人可趁之机啊。对了,这件事当时闹得不小吧?我怎么没听人说过一丁半点?”
陆言一笑:“这种事,一般人哪会放在嘴上?进皇宫做仆人,必须【净】身,在世人眼里,这完完全全是对祖宗的不敬。”
赵裤裤催促道:“别尽说这些没用的。陆队长,还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陆言看了看赵裤裤,道:“皇宫里有个规矩,每个月的月底,太监们的家人可在规定的时辰进入朝阳门与他们相见。若真有人故意暗害太子,那么,他们之间绝对会在那会儿传递消息。太子遇害前,严舒和他的母亲见过,我只能查到这里,他们见面说了什么,我查不到了。”
陈传九若有所思地道:“陆队长怀疑严母和太子之死有关?”
陆言道:“田稳的消息属实的话,我们可以这么想。”
赵裤裤凑了过来,小声而兴奋的说:“陆队长,你想叫我们调查严母的身份?或者,她的上一级联络人?”
陆言伸了伸大拇指:“聪明!正是这样。种种迹象看,严父没有好怀疑的地方,烂赌鬼一个,前段时间还被人打断了腿,如今行动不便。所以,需要关注地是,严母和严舒的弟弟严俊。”
陈传九摆摆手,坚决的道:“也许是掩人耳目。陆队长,拜托你的人调查一下严父有没有朋友,有哪一些,住在哪里?而严母和严俊,交给我和裤子去跟踪试试。”
“好,我待会就吩咐下去。”陆言点头应道。
王都恢复了安静,那幽深的巷道阴暗的可怕,好像沉睡着一头凶猛的野兽。
可是,在隐隐约约从远处传来的步伐声中,两道黑影如风般穿过了黑暗而狭窄的小巷,来至一道小门前。站在前头的恶眼停下身影,回头悄声道:“到了,咱们进去。”
两人并没推门进入院子,而是纵身翻跃了八尺来高的土墙。
院子一片漆黑,李钊言有些看不清周围,但他的直觉告诉他,院子不大,甚至比恶眼的那处宅子还要小一些。心神还未完全安定,李钊言被人碰了碰。他立刻回过神,听到极轻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他知道那是恶眼在向前走,他没有多想,赶紧跟上。
不久,二人进了一间屋子,并把房门关好。在恶眼的示意下,李钊言侧移了两步,眼眸之中的那一丝黯淡蓝光消失不见。
“邪笑,我们到了。”恶眼轻轻的说道。
“嗯,我知道。”邪笑的声音平淡却有威严,令李钊言身子微不可查的一震,心道,怎么感觉邪笑的地位要比恶眼高很多很多,怎么回事?
“他是谁?”在李钊言略失神的刹那,邪笑淡然问道。
“邪笑,在下李钊言,风铃李诚之子。”李钊言又被人捅了一下,自我介绍道。
“风铃——他真的死了?”邪笑的声音当中竟有那么一点点发颤。
“哀伤么?怎么又不像?”李钊言心底疑惑。但,这一点疑惑在随后涌上心头的失去至亲的悲伤淹没,他有点哽咽地道:“是的,我亲眼看着、看着我爹死了。邪笑,我要给我爹报仇。”
邪笑沉默了半响,缓声道:“我可不可以理解,你愿意成为一个杀手?”
“是的。”李钊言坚定不移,“为了我爹,哪怕浑身浴血,我也不怕。”
“好,勇气可嘉。”邪笑柔声问道,“李钊言,玄风洞一役以来,已有数天之久。我想知道,在此期间,有没有外人认出过你?”
恶眼有些生气的道:“邪笑,难道不相信我么?”
“不是,当然不是。”邪笑的声音依然比较平静,“只是确认一下而已。李钊言,想好了怎么回答了么?想好的话,说给我听听。”
李钊言答道:“邪笑,虽然不能百分之百确定,但据我的观察,应该没人认出我。”
“嗯,我知道了。”邪笑似乎动了一下,李钊言听到对面传过来几下轻微的悉索声,接着邪笑继续说道,“恶眼将有任务在身,不日会离开王都,而我,暂时不能与你真正的见面。等咱们真正相见的时候,那便是我盟无比辉煌的时候。”
恶眼和李钊言静静站着。
邪笑淡淡的声音还在继续:“李钊言,既然决心成为一个杀手,成为月黑盟的一员,那么必须有一个外号,你爹曾经给你取过么?”
李钊言本能地摇摇头:“没有。虽然听他说过一些我盟的事情,但刺杀暗杀的任务,从未向我提过一个字。”
邪笑试着问道:“那么——你自己有了决定么?”
“是的。”李钊言自信地承认道,“邪笑,我想,我在月黑盟的外号,就叫疯虎,我要像一个疯子一样疯狂,像一头猛虎一样勇猛,给我的敌人仇人致命的一击。”
“自己喜欢就好。”邪笑笑了笑,似对李钊言的气势非常满意,“下面,让我——瞧瞧你的身手。”
忽的,房中劲风大作。
黑暗中,邪笑闪身扑出,双掌交替拍击而出。
李钊言猛然一惊,醒过神来已觉掌风临面,忙不迭的挥臂一挡,同时侧跃开去。
黑暗如墨的屋子里,响起阵阵掌击声。过了小片刻,砰的一声响,李钊言摔倒在地,砸碎了一张木板凳。房间里恢复安静,李钊言揉着左肩,嘴角挂着血丝爬了起来。
“还不错,有了风铃的六七分真传,却比一枝花差了三分。”邪笑评价道。
“一枝花是谁?”恶眼问出了李钊言心里的疑问。
“方纯!”邪笑道出了一个名字。
“是他!他没死?!”恶眼和李钊言无一不惊。
“赤玫救的他,把他推荐了上来。”邪笑忽然有些黯然地道,“可惜,赤玫再也见不到一枝花登上杀神之位的一幕了。”
“赤玫她——也死了?”恶眼震惊的支吾说道。
邪笑简单地讲了江游镇的死拼,还有近段时光王都的一系列变故。
“哼哼。”李钊言得知陈传九也在王都,立刻断定,“我一直在奇怪,吴昊君人在天洪城,如何会知晓玄风洞在冲凌剑派后山?一定是陈传九,一定是他,不管他怎么知道了玄风洞的所在,但他在王都脱不得身,于是告诉了远在天洪城的吴昊君,让他集结好手攻打玄风洞。邪笑,应该尽快杀了他。”
邪笑想了很久,道:“我暂不能出手。这样吧,你去见方纯,陈传九的事,就交给你们两个了。”
第六百六十章 约见(下)()
又是新一天的清晨,雾蒙蒙的。
当下的王都,在普通人眼里仍旧那么繁荣而热闹,但在有心人看来,却是暗流涌动,杀机四伏。
不醉酒庄的后院,曹显山小酌一口清茶,看着阴沉的天空,嘴唇微启:“师兄,你觉得,王都——会乱么?”
他的身旁站着一道雪白身影,银丝一般的长发在清冷的晨风随意飘扬,两道银白的长眉轻轻地挂在两边,他又穿着一尘不染的玉白色长衫。此老长的又高又瘦,脸型偏长,面色微红,若不是左眼眼角有一条发白的锯齿状的半寸疤痕,一眼看去便让人觉得此老和蔼近人。
他的声音清幽中带点沧桑:“峰笛城传来消息,冲凌剑派内乱,爆出李诚乃月黑盟杀神风铃的消息,并在后山一洞中遭受天洪城诸多势力以及冲凌剑派弟子的围攻,已然死了。”
“什么!?真的假的?”曹显山震惊的扭过头。
“敝门弟子虽不多,可是,办好这点事,并不难。”白衣老人淡淡一笑,“显山,能告诉师兄,当年为何不肯去见师父最后一面。”
曹显山沉默了,半响,他叹息道:“师兄,我知道师父喜欢我,想让我继承门主,但我的性子不如你沉稳。尽管抱憾终身,但我不后悔。”
白衣老人摇头道:“在我面前,就别装了,还不是怕师父责怪你出山前打扫师祖祠堂的时候,打碎了师叔祖的牌位?呵呵,你觉得我沉稳吗?风暴四仙,哪一个不胡来?”
“师兄,你到底想说什么?”曹显山拧起眉毛不解的问道。
“显山,师兄老了,八十有五了。敝门拢共十三人,能担当掌门的只有你,那些小家伙始终欠缺一些。”白衣老人道,“我昨天发布了鹰王令,过几天他们会来王都。到时候,我会宣布,你暂任敝门第三十一代掌门,直到你挑出中意的弟子为止。”
曹显山怔怔的看着他的师兄,不知该如何接话。
…
王都乃王朝的中心,商队镖队每一天不知要进出多少,只要手持朝廷颁发的通行令,城防军是不会细查的,除非你运进城的是一批兵器。
城防军的将官称呼与城卫军相同,人数上略有差别,四大城门守军的首领为总兵,以下依次为,两名都统,八名统领,都统分管守护城门的两支队伍,而这两个队伍分别交给四位统领,两大队伍再设二十四个队长,因此,城防军加起来大约四千。相较而言,城防军的任务比城卫军轻松的多。
秦儒仁名字儒雅,人却长的极为高大,司职城防军统领,正是这日早晨东城门的守城将官。三十的他在城防军里有一个外号,叫铁面郎君,指的是,此人办事正直公平,一丝不苟,但有犯错的手下,严格按军规处置,稍有可疑的队伍,他会立即叫停它并亲自检查,所以,不少城卫军士兵不太喜欢来他这儿,有些手段的纷纷调离了。当然,也有拥护他的,就如他手下平民出身的一名队长。
作为统领,秦儒仁并不需要站在城门口查看来来往往的人【流】、车流,大可坐在城门内侧方的一栋小木屋里,出了事或者怎么样的,自有士兵去通报。但秦儒仁不这么干,大多时候会和他的士兵们一起站在岗位上。
“这只是一个平常日子。”目送一支车队远去,秦儒仁眯了眯眼睛,想道,“好像没听说城里新开了什么镖局商会的,短短一个时辰居然有七支大小车队离开王都,比以往的多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