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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钟鸿影惊道。
钟孝陵道:“谭阳刚刚拜入凌海阁时,还是炼体境界,即使有风老前辈替他洗经伐脉,即使他有隐性先天灵源,一年时间怎么可能突破到聚气境界?影儿啊影儿,这么简单的道理,你用脚趾头都应该能算明白。”
钟鸿影看向父亲的目光里,不由得多了几分敬佩之色,“既然如此,您为何不当面跟他问清楚?”
“我为什么要问清楚?”钟孝陵道,“像谭阳这种人,我相信你就是对他严刑拷打,他不想说的也问不出来实话来,我还不如假装糊涂,将错就错。再说,无论他是怎么晋阶的,只要他效忠凌海阁,就是一件好事,咱们何必去苦苦追问?”
钟鸿影疑惑道:“既然假装糊涂,那您为啥还要派我跟着他?难道派别人去不成吗?”
“这么简单的问题,亏你好意思问。”钟孝陵不满道,“好吧,好吧,我就掰开揉碎了给你讲讲吧。派你亲自陪同,一是让他对凌海阁感恩戴德;二你可以留意一下他的家庭情况,我怀疑他的身世也并非像他说的那样,说不定他的父母会给他一些什么提高修为的东西;三一旦确认了他的清白。凌海阁就可以花大力气重点栽培他,说不定有朝一日他可以替凌海阁争光,甚至重振雄风也未可知。一举三得。你还有什么可委屈的?”
钟鸿影愕然半晌,她知道自己的父亲老谋深算,但也没想到他的城府会深到这个地步,思忖了片刻,道:“我明白了,可是,这样做似乎有点不太光明磊落了吧?”
钟孝陵笑道:“所以我才不派别人。而派自己的亲女儿去。再说,这么做对谭阳来说一点害处都没有。也谈不上什么光明磊落不磊落。”
钟鸿影道:“我可以遵命前去,但这个姓谭的诡计多端油嘴滑舌,我一点都不喜欢他。”
钟孝陵意味深长地道:“小影,你已经长大了。别再耍小性子了。你喜不喜欢他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让他喜欢上你。”
****
大楚王朝东土界青州郡域内。盘龙山。
流花河,流花村。
“好美的小山村!”
当胡眉儿和钟鸿影第一眼看到流花村时,不由自主地异口同声道。
尽管身边有两位绝代佳人随行,但谭阳思乡心切,仅仅用了九天时间,三人就从潮音洞飞到了盘龙山。
一路上,胡眉儿很快就和钟鸿影成了好朋友。令谭阳欣喜的是。一向对自己不假辞色的钟鸿影,态度上似乎好转了一些,这让他颇有些受宠若惊。
日暮时分。三人就已经飞到了盘龙山上空,为了不惊动山民们,他们降落在了离流花村几里外的山坡上,准备等入夜时分再进村探亲。
此时此刻,晚霞漫天,盘龙山上层林尽染。秋意正浓;五颜六色的叶片被秋风吹落进流花河里,随着河水潺潺流淌。流花河流花,名副其实。
流花河畔的小山村里,炊烟袅袅,仿佛世外桃源般宁静祥和,温馨而淡然。
听到两位小美女赞美自己的家乡,谭阳颇为自豪地道:“当然,我们流花村山美水美人更美,否则,我怎么会长得这么帅?”
胡眉儿看着谭阳,摇了摇头,叹道:“谭兄,你要我说实话吗?”
“打住!”谭阳笑道,“眉儿啊,拜托,你让哥自我陶醉一把儿,难道不成吗?你这就叫焚琴煮鹤大煞风景。”
说笑间,不知不觉已日落西山,到了入夜时分,小山村里的行人渐渐开始稀少起来,家家户户都亮起了温暖的灯火。
三人站起身,朝着山脚下的流花村走去,所谓近乡情更怯,离小山村越近,谭阳的心跳得越厉害。
竹篱。柴扉。茅草屋。
繁茂碧绿的芦苇荡,孤零零的农家小院。
一切都还是老样子,甚至连茅屋里的灯火,也依旧发散着同样的温暖和温馨。
“点着灯,二老还在家!难道沈麻子还没来接二老?”
谭阳不禁又喜又忧,喜的是马上就可以见到久别的父母双亲,忧的是沈麻子居然到现在还没来接人,是他失约了,还是他出了什么意外?
还没等三人走近,老远就看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青年,身背一大捆木柴,从另外一个方向走进了小院中。
钟鸿影诧异道:“谭师弟,你家里还有除了父母,还有别人?”
“不是,那个青年人叫韩武,是我们村长的儿子。”谭阳道,“小时候,这个家伙经常欺负我,没想到他长大了也懂事了,还知道帮我父母砍柴。”
胡眉儿开玩笑道:“谭兄,报仇的机会来了,现在十个韩武也不是你的对手,还不冲过去扁他一顿?”
钟鸿影心思缜密,道:“谭师弟,为了以防万一,用不用我先替你进家探查一下?”
“不用。”谭阳掏出人皮面具套在了头上,道,“有这个东西,谁也认不出我来,走吧。”
三人来到小院门口,谭阳竭力压抑着自己的激动心情,在柴扉上敲了敲,道:“家里有人吗?请问,这里是不是谭郎中家?”
****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一掷万金()
一个剽悍青年手持明晃晃的猎刀,从茅屋里走了出来,警惕地打量着谭阳等人,道:“你们是什么人?找谭郎中干什么?”
谭阳定睛一看,果然正是韩武,三年不见,韩武已经从一个青涩少年长成了魁梧青年,眉宇间英气勃勃,真是儿童相见不相识,却问客从何处来。
儿时那些鸡毛蒜皮的恩怨,此时都化为了一股温暖的乡情,谭阳笑道:“这位兄台,在下小时候受过谭郎中的救治,今天特意远道而来,想答谢一下谭郎中。”
韩武脸色稍缓,道:“谭郎中以前的确住在这里,不过早已举家迁走了,你们来晚了。”
谭阳松了一口气,又有点失望,看来沈麻子没有爽约,不过这次肯定是见不到二老的面了,“那真是太不巧了,兄台可知道谭郎中迁往了何处?”
韩武不冷不热地道:“不知道。如果没有别的事,还是请各位早早离开吧。”
谭阳笑道:“兄台,我们三人远道而来,一路上风尘仆仆,能否进屋讨杯茶喝?”
“这……”韩武犹豫了一下,但他毕竟和这里的山民一样天性古道热肠,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如果各位不嫌简陋,进来吧。”进了茅屋,众人分别落座,一个十七八岁的农家少妇。很快送来了热气腾腾的茶水,谭阳暗自唏嘘。看来韩武已经娶上媳妇了,只是不知这个媳妇属不属木?
“男命主属金。女命主属木,一金一木,金木夫妻不到头,终日吵打泪交流;相冲相刑多克害,半世姻缘半世愁……”
那个邋遢老道的声音,恍恍惚惚又在耳边回响起来,三年时光转眼即逝,可眼前的一切已经物是人非了。
韩武的媳妇是个淳朴的农家女,没有见过多少世面。当她看到钟鸿影和胡眉儿时,禁不住看得有些痴了,自己在附近的十里八乡中也算头一朵鲜花,可是跟这两位小仙女一比,简直……
“天啊,你们……你们不会是仙女下凡吧?不少字”
钟鸿影对这种恭维话早已听习惯了,正襟危坐置若罔闻;胡眉儿倒是天性随和,冲着她微微一笑。“兄台,我跟你打听一件事。”谭阳抿了一口茶水。道,“谭郎中临走时,留下什么话没有?”
韩武一惊。盯着谭阳警惕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打听这个干什么?”
谭阳笑道:“记得当初我来流花村时。听说你们村里有个叫半世愁的孩子,不知他现在还好吗?”。
“你……”韩武豁然站起身来。
谭阳也站了起来。一把扯下面具,哈哈笑道:“半世愁,你还好吗?”。
韩武欢叫一声,挥起一拳擂在谭阳胸膛上,“谭阳!你是扫帚星谭阳!”
谭阳脸色一沉,威胁道:“本仙人现在已得道成仙,你还敢叫我扫帚星,小时候你就打我,现在还敢打我,你不要小命了吗?”。
韩武此时已经笑出了泪花,“你就得了吧,还记得我爹当初说过的话吗?你就是成了仙,也是咱们流花村的仙,还归村长管,还得受我的打骂!”…
谭阳大笑,在场的人也都失笑,小小的茅屋里,溢满了浓浓的乡情。
整整半个多时辰过去了,谭阳和韩武都沉浸在儿时的趣事里,钟鸿影和胡眉儿虽然被冷落在一旁,但也都没有半点不耐烦,反而听得津津有味。
这时,韩武的媳妇已经摆上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全都是山里的野味和野菜,五人年纪相仿,说说笑笑间,气氛温馨而融洽。
“谭叔和婶子临走时,的确留下了一句话,但他们再三交代过,这句话只能说给你一个人听……”说到这里,韩武看了钟鸿影和胡眉儿一眼。
“无妨,无妨。”谭阳笑道,“我还忘了跟韩兄和嫂子介绍了,这位是我师妹,姓钟,跟自己的亲妹子一样。”
又指着胡眉儿道:“这位姓胡,是我的那个……那个什么,都是一家人。”
“你什么意思?”胡眉儿奇道,“我怎么没听明白?”
韩武叹了口气,艳羡道:“谭阳,小时候我什么都比你强,这你承认吧?不少字可现在不一样了,至少你找的媳妇比我的漂亮多了……哎吆!”
话音未落,韩武和谭阳都不约而同地叫了一声,他们桌子下面的脚,都被狠狠踩了一下,那个农家小媳妇怒容满面,胡眉儿则是羞晕满脸。
钟鸿影似乎不太习惯这种调侃,秀眉微皱,一言不发。
笑闹了一阵后,韩武道:“当时谭叔临走时,只交代了一句话,说如果你回来,就让你去给你们谭家祖坟上柱香,别的就什么也没有了。”
“嗯,我知道了。”谭阳点了点头,“韩兄,最近这几年,你和乡亲们的日子过得怎么样?”
韩武道:“不错,咱们流花村有山有水,自然就有吃有喝,日子和你以前在时差不多,穷不着也富不着。”
这时,那个小媳妇忍不住插嘴道:“算了吧,你真是打肿脸充胖子。谭兄弟,这年头兵荒马乱,镇上三天两头来村里征兵拉丁,派捐摊税,村里有些人家已经吃了上顿没下顿了。不瞒大兄弟说,今天的这顿晚饭,是我们两口子半个月的口粮……”
“住嘴!败家娘们儿,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韩武大吼一声骂道。“谭阳,你别听这臭娘们儿的。我韩武是什么人,还能饿着老婆?”
谭阳心里一酸。盯着韩武一言不发。
渐渐地,韩武终于气馁道:“好吧,你也不是外人,我就说实话吧。这几年日子的确不太好过,谭叔谭婶将他们行医多年攒下的家底,都贴补给村里的乡亲们了,多亏了二老,咱们流花村才没像其他村一样有人家破人亡,村里的众乡亲对谭叔谭婶感恩戴德一辈子。”
谭阳心里明白。家里几乎一贫如洗,父母哪里来的什么家底?估计是动用了自己带回来的那笔银子,也不知父母拿出了多少银子?离乡背井后还够不够用?
钟鸿影在一旁听得暗暗神伤,她从小在仙境般的凌海阁锦衣玉食,哪里知道民间的疾苦?
谭阳道:“韩兄,别着急。我在外面混了这几年,手头也没赚到多少钱……”
“不不不!”韩武连连摇手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你把我韩武当什么人了?谭叔谭婶已经给了我们那么多钱。怎能再让你破费?再说,你年龄也不小了,出门在外不容易,要花钱的地方多的是。要成家立业,还要娶媳妇……”…
说着,看了胡眉儿一眼。
“你……你别看我!”胡眉儿羞得几乎要哭了。抬起脚,恨恨地又踩了谭阳一下。
韩武媳妇忍不住一笑。凑近胡眉儿附耳道:“妹子,别害羞。咱们女孩子早晚得嫁人。谭兄弟是好人,你的公公婆婆更是大好人,等过了门,你就享福吧……”
“公公婆婆?”
胡眉儿身子一晃,险些晕倒,又羞又气之下,竟连再踩谭阳一脚都忘了。
谭阳摸出一叠金银票,递给韩武道:“韩兄,我在外面做了点小本生意,积蓄不多,这里是一万两黄金,五万两白银,你替我分给村里的父老乡亲们吧。”
除了胡眉儿,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连钟鸿影都瞪大了眼睛,她虽然知道谭阳从汪正言手里缴获过一些财物,但即使汪正言是御灵境界,也没有这么多钱啊。
韩武两口子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别说他们,就是流花村里的所有山民们,这辈子也从未见过这么多钱,小本生意,什么小本生意能赚得来这么大一笔巨款?
“谭师弟,你……”钟鸿影不由自主地失声道,即使对堂堂阁主之女的她来说,这也是一笔相当可观的巨额财富。
谭阳道:“师妹,不瞒你说,我和眉儿在靖海城的清怡内境里开了一家店,侥幸做成了几笔大生意,赚了点小钱。不过修真之人羞于言商,所以还请师妹为我保密,尽量不要外传。”
韩武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向谭阳的目光里已带上了几分敬畏之色,他连连摆手道:“谭阳,这可万万使不得,流花村已经连累谭叔谭婶花了不少钱,怎能再要你的钱,不行,这钱我不能收。”
谭阳道:“这钱不是给你一个人的,是给流花村全体父老乡亲们的。我外出这些年,家中二老全靠众位乡亲照顾,现在乡亲们遇到了难处,我不帮谁帮?你就别废话了,这钱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胡眉儿劝道:“韩大哥,你就收下吧。这点钱对谭阳不算什么,对你们可就是救命钱。”
“一万两金子,五万两银子,天啊!”韩武媳妇眼含泪花道,“我这一辈子听都没听过这么多钱,谭兄弟,你救了流花村一百多户乡亲们的命啊。”
钟鸿影虑事周全,道:“这笔钱数目太大,我劝你们不要一下子分掉,否则现在兵荒马乱,肯定会惹来塌天大祸。你们最好将这笔钱交给村长保管,细水长流地花用,足够你们全村用上很多很多年了。”
韩武道:“谭阳,既然你一片诚心诚意,我就收你一半,有一半的钱也足够乡亲们过上很多年了,再多反而有害。如果你不同意,我一分钱也不收。”
谭阳坚执再三,终究拗不过,最后只得留下了五千两黄金,三万两白银。
韩武接钱在手,拉着媳妇一起,郑重跪拜在谭阳面前。
谭阳大吃一惊,连忙伸手相扶,“起来,快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难道是想折杀我谭阳不成?”
韩武正色道:“我们这是替流花村全体父老拜谢你的救命之恩,你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
“好吧,好吧。”谭阳笑道,“不过你别把事整得这么大,也别代表什么乡亲们。你小时候可没少打我,这就算你给我磕头赔罪吧!”
众人大笑,小小的茅屋里,青灯如豆,笑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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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暗流()
第二天一大早,趁着天还没亮,谭阳三人悄悄告别了韩武夫妇,离开了流花村,进了盘龙山。
进山没多长时间,三人便走到了一片丛林掩映中的坟地。
谭阳熟门熟路地找到了谭家祖坟,摆上了韩武夫妇昨夜替他准备好的祭品,三叩九拜地磕了几个头,钟鸿影和胡眉儿也礼节性各自行了一个礼。
“眉儿,咱们是一家人,你也来磕个头吧!”谭阳一本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