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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渊被她一声“哎”拉回神,顺着她白而长的手指望着躺在她手心的碎片,抿唇道:“算吧。”
“真的么?”
容渊望着白九川,到底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大劫过后,真不似前头那样横冲直撞,威武霸气。
七个人,他原本只放了六面镜子。他是一定会找到镜子的,至于被淘汰的那个人是谁,他喜闻乐见等结果。
只是,如今,一是他没料到白九川真会一直带着他这个“累赘。”二是,一旦白九川运气不好,其他那几面镜子已经被人找到了呢!那他方才鬼迷心窍摔得这镜子可就白摔了!
“真的。”
白九川冲他龇牙乐,手一挥:“收工!回木屋!”
容渊的担心不无道理。
他们是第三波回去的。
屋外挣扎的三人不知何时都各自解脱。屋里,柳慎,夏瑜,黄书情三人占据了两个角落,正在休息。
黄书情应是回来没多长时间,热汗未干,还在顺着头发滴落,落在她破了的裤腿上,衬着泥土,整个人灰扑扑的,十分凄凉。
二人穿过这三人,回到属于自己的墙角,白九川拿出昨夜的两瓶水,将容渊的递给他,自己猛灌一口,容渊却只轻轻抿了一点。
白九川自作多情地想着,这鬼莫不是在替她省粮水,想一想又摇摇头自己笑了,想着该多了解下夏瑜,光靠苍白的信息还是太片面,白九川喝完水,冲夏瑜那头打了声招呼。
夏瑜正在啃着不知从哪里弄回来的青果,闻声抬眼,笑了笑,回一声:“白姐!”
“哎!今儿实在凶险!要不是容渊误打误撞救了我,我可回不来了!”白九川感叹着开了话头,夏瑜礼貌而谨慎地笑了笑:“谁不是呢。”
“我和老师也遇到不少东西。老师也救了我一命呢!不过不是误打误撞!”
夏瑜羞涩地往柳慎那处瞥一眼,道:“老师的刀功很厉害。”
白九川挑了挑眉:“刀功?”
夏瑜从背包里掏出一柄瑞士手工刀,语文课本长度,很细,只露出一角,望起来朴实无华,行家却都能看出来,这才是吹毛立断有价无市的好刀!而那一角上甚至还隐隐闪着金光……白九川心沉了沉,他们有了这刀,更不好设计。
“这是出来上学,家里给带的。谁曾想,能用在这种地方。”夏瑜叹口气,也想套一套白九川的话:“白姐,你说那容渊先生误打误撞救了您?”
误打误撞!她才不信是误打误撞!她只敢匆匆撇过容渊一眼,就被他那一副白骨架子的原型吓得差点露出马脚。
“哦,他无意中将镜子摔碎了。才救下了我。”
原来是这样!除了杀死复制品,还有这种简便法子!不过,摔镜子,也是不容易罢。鬼,真的会救人么?
夏瑜心绪翻腾,面上却继续与白九川闲扯:“哎呀,你们的运气倒真是好!”
到晚上天刚擦黑,大约八点半,包强盛才一身血迹地回来!
“啪!”他见到黄书情就给了她一个大耳光!无比响亮的一声让所有人都看过去。
他破口大骂:“婊/子!趁火打/劫竟敢劫到我包强盛头上!”
他用鲜红的双手要掐黄书情的脖子,黄书情连滚带爬地躲开哭叫:“不!我不是!”
正在这时!中年司机也回来了!他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没甚犹豫,加入战局!
包强盛被联手撂倒,口中喷出几口鲜血不知是哪个内脏破碎的结果,扑腾两下,再也起不来。
他躺在地上,绝望地望着瑟瑟发抖的黄书情,与抱着她的中年司机。还有冷眼旁观的其他人,只觉再次将世态炎凉看了个分明!
他为了抵抗复制品,受了重伤,却被黄书情捡漏夺去镜子,打昏!事已至此,他越想越多,想得最多的,竟然是给他发短信,说今儿兴致好,特地下厨给他做了饭菜的黄脸婆。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十一点。他无力地砌歪在地上。
第七十章幽灵游戏大b(5)()
一滩血从他的身下渗出;逐渐染红地面。
屋中其他人都无动于衷;甚至没有一个人多分一个眼神给他。
零点。任务照常发布。第二日的任务是寻找九叶草!而在任务发布的声音从遥远地带传来的那一刻;包强盛的身体便一下子消失!
夏瑜是死死盯着那处的。别人看不出门道;她能看出来!那分明是木屋伸出的“胳膊”;生生将包强盛拽到了屋下面;再迅速恢复平静!这处安全屋;本身就是个鬼屋!想到这,她几乎要从地上跳起来,却活活忍住。即使挨着木屋地板的屁股冷地发颤;心脏也因恐惧而猛烈收缩,她也不能表现出异样!她不敢去看容渊,却能感受到;一束阴冷目光从容渊的方向直直射过来!到底还是个十九岁的学生;她冷似的,往柳慎那处凑了凑。
柳慎看她一眼;没有别的反应。
他对自己这个学生的印象原本很不好。出身世家的贵公子看惯了尔虞我诈;待这种女人基本免疫;可今日同生共死;就冲她没有一开始就丢下他;或趁人之危这一点,他到底对她有所改观。
只是;这改观并不足以让他对她炙热的情感作出任何回应。
那司机看到这一幕,在心里嗤之以鼻:装什么装!别以为他今儿没看着;就是个靠女人的小白脸!他快速而色气地瞟了夏瑜一眼;脑子里盘算着一些下流而龌龊的计划。显然,第一日一帆风顺过头的胜利,与此时怀抱里女人柔软的身体,让这个总是隐忍着的中年男人的粗俗野心吃了膨化剂般骤然膨胀!
实际,那眼神在场人都见到了。
白九川与容渊毫无表示,柳慎下意识皱了皱眉,而夏瑜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气。至于司机怀抱里的黄书情,则是嘲讽地眨了眨眼,再看时,又是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样。
有了第一日的经验,白九川再开木屋时,便没有莽撞出去,而是就地观察。清晨的阳光打在宽阔土路,光路下漂浮的灰尘清晰可见。她掏出一张纸符,甩到前方,纸符左右扭曲前行,穿过很远的距离,回到白九川手心儿时并无任何变化。白九川掂量掂量,率先走出去。
梦魇已经不在了。
第二日的任务是九叶草,白九川听到后首个想到的就是找到镜子那一处草坪。她领容渊大步流星地走,后头四人大步流星地跟。白九川微微不悦,她可不想帮助他们完成任务,在保证自己和容渊完成任务后捣捣乱倒还可以。捏一下容渊的手掌,在他怔愣时,白九川走慢一步,踮脚,贴他耳边道:“待会跟住。”
说完,随便捡了个不入眼的小岔道踏进。
这岔道怪异的很。如今山上别处明明是逢夏入秋的时节,这里却愈发严寒,走了几步,竟有碎雪飘下!白九川暗叫不好,怕是又着了哪个鬼怪的道法!
从幽蓝天空飞下的雪片越来越大,白九川正欲折回,就见前头“砰!”地一声,一片白色!抬眼!这竟只是一个硕大雪人的左脚!就在这时,一阵狂风刮来,混着雪形成巨大风暴,在二人不远越演越烈!
白九川捉紧容渊的手腕:“快跑!”
说完,挑了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既能绕过雪人,又能避开风暴,二人冲了出来!
后头还有风雪肆虐的呜呜声,二人不敢回头,直到重新回到岔道口,感受不到背后那股即将要追上来的冰寒才松了口气。
“呼!”白九川抹了把汗:“岔道真不该随便进!”
这时候,耳边响起来一阵头皮发麻的声音,那音色好像是用锥子在划拉冰块:“是啊——”
“啊!”白九川本能松开自己握着的那双冰凉的手,猛然望过去,容渊还是容渊,只是仿佛被冻成了个冰娃娃,透明的脸庞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我们换条路走吧!”
谁要和你一起走!
打了个冷颤,白九川哆嗦着手从包里再掏出一张火符,手指捏着一甩,火符成了一团紫金火焰,那冰娃娃仿佛因白九川的行为被激怒,却又忌惮着符咒,只留在原处,歪了歪头,哀然道:“不想和我一起走么?”
白九川盯着他,没点头也没摇头。
“那就”冰娃娃拖长了这句话,边说着,边露出一个天真懵懂的笑:“成为我的傀儡罢!”
他手指迅速伸长,指甲变得又尖又利,直直向白九川的心来!一秒就来到白九川胸前!白九川连忙躲开,得亏这冰娃娃够蠢,身体也不灵活,竟接连几次,让白九川看运气躲过!火符雷符上阵皆不好使,眼见着白九川便实打实落了下风!
运气也有用尽的时候。
“磅——!”白九川狠狠砸到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眼冒金星,眼前一抹白色,她顾不得身体上的痛苦拍地,一个鹞子翻身,窜出两米远!
冰娃娃这时也因白九川的难缠愤怒起来!它咯咯咯地笑着,白九川正疑惑之际,一阵阴冷从上往下罩来,抬眼,不知何时,高远天空变得逼仄,刷刷刷刷!有无数尖利冰锥从上头射来!毫无疑问,若是不能在它们落到一定高度是找到破解之法,白九川必死无疑!
咯咯咯地笑声与紧急的情况让她心神大乱,容渊的莫名失踪也让她心思庞杂,她下意识咬破手指,掏出身上所有的符咒——实际上不必想那么多,只能赌这一把!
她眯着眼,看着那些快速下坠的冰锥子,好像将它们当作最主要的敌人,却在千钧一发之际飞身,将沾了许多鲜血的符咒贴到冰娃娃的身上!
凄厉的哀嚎从冰娃娃的“喉咙”里发出,无数冰块破碎,划伤白九川的衣服,脸颊,她狼狈地躲挡着,心中却长舒一口气!赌赢了!
冰娃娃这个插曲过去,白九川损失惨重。
容渊失去音信,符咒全用光了,衣服破破烂烂,脸还多了条血口,从左上额斜贯脸颊,所幸没伤到眼睛!
她拖着残败的身躯走回主道,没有再贸然行进,而是原地休整很久,顺道等容渊,也思考关于容渊的事。
她想她是有几分自作多情了。实际上容渊并不需要她,带着她反而不利于他行事,所以才会一次次,想要借着这山中的鬼怪分散他俩。而她,其实也并非必须与容渊在一起。接下来,她怕是要独自战斗。
叹口气,想明白事情,体能也恢复地差不多,白九川接着向前走去。
找九叶草的过程还算顺利,在草丛里扒拉不到半个小时,她就找到一株并蒂九叶草。将其采下来,分开放着,白九川望着左右景致倒是好,看了看时间,才下午两点。
摸一摸空瘪瘪的兜,白九川决定还是先回木屋。今儿实在惊险,再说好奇心害死猫,这山也没什么好探索的。她来这里只有唯一的任务:要让容渊成为这场游戏中的唯一赢家!
她慢悠悠地走着,临近要进木屋,却见着一个血糊淋拉的人,容貌全毁,只能凭借白大褂辨识出,这是柳慎!
她大惊!柳慎怎么会在第二日就出事!
若柳慎出事,夏瑜怎么还会想留在这儿!这场游戏就会提前终止!柳慎绝对不能出事!就是真出事了,也得瞒着夏瑜!
可夏瑜那么精明一个人,怎么瞒的住!
想着,她快速跑上前去,探柳慎呼吸,很微弱,几乎要感觉不到。她不敢随便碰他,这种情况,也许一个不经意小动作就能让他瞬间丧命!
白九川蹲着,愁眉不展。可她知道,她必须要行动,还得快点行动,拖久了更没有好处!这处是回木屋的必经之地,退一万步说,即使柳慎真死了,抛尸她也得赶紧动手!这个点不算晚也不早,被其他人见到可还了得!
她试探着,用手拍了拍柳慎的肩膀,那里的血液有的已经风干,有的仍旧是粘液感,摸起来绝对不是什么好感觉。
“柳慎!柳慎!”
她轻轻叫了两声。
血淋淋的脸上,好像可以见到,他的眉毛动了动。
白九川更大声道:“你还活着么!”
柳慎这回没动作了。
白九川犹豫一下,大声道:“柳慎!你要是还活着,就想法子救救你自己!不是什么教授么!你要是死了!我就给你埋了啊!”
柳慎还是一动不动。白九川以为那眉毛的一动只是错觉,于是她的手掐到柳慎脖子上,正打算给无力回天的人一个痛快时,红色的眼皮翻开,眼珠子倒还是黑白分明,冷冽得很,将白九川惊地迅速收回手,尴尬笑一笑。
柳慎艰难地摆着口型:“还活着。”
“主要伤在肺部,其他都是皮外伤。”
白九川愣愣听着。
“我的刀,划开。”
“异物。”
荒郊野外,白九川做了她人生中的第一场手术,给柳教授的右侧腹部开了个小口,从鲜红的肺组织里取出一棵半截九叶草。
第七十一章幽灵游戏大b(6)()
小心翼翼将人背回木屋;能感到黏腻血液从背后贴合的凉湿;柳慎虚弱的头颅搁在白九川的肩膀;突然低低笑了两下。
两日来;这还是头次听他笑。莫不是怕得魔怔了;白九川左胳膊勒住他的两腿弯固定好人;右手打开门。门里空无一人。
她将柳慎在他常待的角落安置好;自己回到另一处随意坐下,拿出布包里的水,拧开盖子抿了两小口。人在极大受惊疲惫后;是连水也喝不下去的,尤其是重新安定下来之后,那股子后怕涌上心头;带着肌肉紧张的颤抖。可白九川知道;不能这样下去,喉咙干涩阻滞;她硬逼着自己又喝了一大口水;打开一袋饼干;吃了一片;才觉得好一些。
“感觉怎么样?”
白九川走到柳慎旁边;蹲下,看着仰躺着的人。
“还行。”
他也恢复了一些;之前说话不再只摆口型,能听得到一点儿声响。
二人对视;皆不知对方在想什么。
“你这怎么弄得?”
柳慎不说话;只摇摇头,竟又低低笑了两声。他的嗓音很难听,砂纸打磨锈迹斑驳的铁器般。
“……”白九川没有再想问的:“好好休息。”
走回角落,她靠着墙,半坐着,对着柳慎的方向,睁着眼睛,眼神却是放空的,看不出是在望着柳慎还是在想事情。
在完全失去天上大火球的照耀时,木屋的温度让还算健康的白九川都打了个哆嗦。遑论地上躺着的柳慎。
白九川望了柳慎好一会儿,走到木屋中央,用自己的血画了个聚火阵法,空气中的火元素随着阵法的完善迅速聚集,在泛着淡淡金色的血液滴落在阵眼后,“噗”地一声,倏地团成炙热火团,控制在一个恰好的大小与温度,白九川又在阵眼放了几滴血,才坐回墙角。
柳慎还不能出事,至少在今儿夏瑜回来前。大量失血本身已经使他身上的温度过低,再这样着凉,说不得什么时候给冻死。
这两日频繁失血、体能过耗,与精神压力让白九川坐着坐着,就睡了过去。
她没看见,一旁原本虚弱的柳慎在她睡过去那一刻,忽然睁开眼,疑惑地往这边望了一眼,又不满地看了看自己的身躯,皱起眉头。
双手抵在地上,轻松站起来,他走到白九川一旁,将她揽到自己怀里。
跳跃的火焰将他满身满脸的鲜血照得更红,他其实不喜欢这种温度,却又本能而迷茫地,想要靠近。
他原本是想要设法逃离的。他不曾想过这个总爱调戏他的人类这样难缠——被白九川这个半吊子天师拘着,行动特别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