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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呼吸变得平和清浅,怀中人却缓缓睁开眼。容渊侧头,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的侧脸,嘴角微微勾起。
表现得很好,妻主。
他的手在狐裘里头动了动,也摸上白九川的腰,身子侧过来,收紧,白九川被挪得更往里边一些。她已经熟悉了容渊的气息,容渊的触碰,极度劳累之下,被这样摆弄也不醒。
容渊的唇覆上她的唇,虽已被她见过真面目,还是要忍不住在她面前装作温婉,装作大度,这是他的本能。可他内心压抑着的涌动也需要发泄,就像二人在行房事时,她总以为体贴地轻缓,却不知,容渊这幅从风月楼出来的身子,越是激烈,得到的愉悦才越多。
没关系。
从衣衫夹层里掏出被藏得很好的牛皮黄纸包,里头是他自己一点点累积材料,配成的药。这药药效短,闻之令人恍然入梦。
不懂这些东西,如何在教坊司那个吃人的地方活下去。
药被扬撒在白九川鼻下。白九川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容渊啃上她的嘴唇。破了皮,她恍恍惚惚睁开眼,神智还不是十分清楚,已经知晓抱紧压在她身上的人。
容渊弯了弯眼眸,她心中荡漾,呼吸急促起来。急切地扒着身上人的衣裳,独特的冷香与甜蜜味道混合,一车旖旎。
过后,看着怀中被自己折腾地浑身青紫的容渊,白九川拿起他的手,轻轻啄吻,“对不住。”
不知为何,过一段时间她就会忍不住对这人发狂,那一阵脑袋空白如许,一点也控制不住自己,只充斥着膨胀欲望,想将容渊揉进身体里,最后自己虽舒坦了,却将他折磨得不成样子。往往要缓两三天,才能缓得过来。
是常日里憋坏了罢。
他软软贴在他身上,脑袋靠在她的肩头,渐渐平复呼吸,餍足地半眯着眸子,“没关系。”他抬头,吻了吻她的脸颊,“容渊乐意。”
他这样说,白九川更加心疼,对他百依百顺,丝毫不晓得身边潜伏着如何恶劣腹黑的一株食人花,还以为是自己感化了本已黑化的小白莲,美滋滋地体贴入微,费心周全。
浪迹江湖并非长久之计,再加上容渊成了有身子的人,听闻京中女皇白九川肃清乱党,将野心勃勃太傅苏锦绣腰斩示众后,白九川携容渊悄摸又回到京都。
城外,容渊被留在马车里。白九川易容,孤身一人去见女皇,进宫是鬼鬼祟祟一身布衣,待到出来,已是御赐皇商,还特被赐了白姓,专管官盐这块大肥肉。对这个横空出世的佚名皇商有许多人不满,明里暗里使绊子,都被白九川用雷厉风行的手段一一绊回去,不但一回亏没吃,往往还能给这些人撕扯下一大块肉,吞进自己腹中。不消半年,她这总是戴着面具的佚名皇商在京中站稳脚跟。
京中认得白九川与容渊的太多,商路稳健后,二人砸下大笔银子,将堪比皇宫的豪宅建到了风景秀丽,依山傍水的南宁。
容渊的肚子七个月了,已经很大,平时走路都累,白九川将手头公务一撇,专心在家中服侍待产的夫君。
“还疼?”
容渊靠在床头看书,不愿意搭理她,她坐在自己搬的凳子上,专心致志地给人揉。捏小腿肚子。这阵子容渊的脾气越发不好,白九川待容渊越发软和,于是在家中地位越发低下。
“容渊。”
容渊还不应声,白九川憋了好几月的气冒出来,浅浅淡淡的眸子扫过来,白九川看着他好容易被养出来的贵气与从容又不舍得再发火,想想昨儿也是自己折腾过了,眸光闪了闪,软声醋道:“还没出世呢,就不要孩子她娘了。”
容渊将书放下,一叹,“那样对孩子不好。”
白九川不悦看他肚子一眼,控诉道:“整整三个月了,就那一次。”
容渊的目光冷下来。
白九川看他那模样就知道他又想起了那件事,急急表白心意道:“那人你也知道,可是你那不成器的妹妹自己想着送进我房里。”她左到容渊身边,温柔摸着他圆滚滚的肚子,“我可碰都没碰,吓得直接与你和好了。”
容渊月份大了之后,便不愿再与她行房事,她对这事倒不执着,只觉得有些吃他肚子里这块肉的醋,从来他都只最在乎她,突然这一变还有些猝不及防。丁点醋意越积越多,二人像模像样冷战不过三日,不知从哪里得了消息,皇座上那位竟投了个貌美公子在她床上来试探她。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她又整两个月没吃到人。昨日软磨硬泡才将人拐到床上,说起来她这一世走的路也算可歌可泣,好好一个女皇混成这个模样。
快临盆时,容渊的身子开始变化,欲望一潮又一潮,加上有经验的稳头嘱咐,定要多行房事,腹中胎儿才会康健,产子时才会顺利,白九川乐颠颠整日扯着容渊在床上厮混。
一次,小白莲失神,而后哭泣着问她,这模样是否又怪异又难看,她才惊觉,男子怀子时按道理都会越变越丑,难怪小白莲与她相处总拿东西挡住脸,也不愿与她多做房事。
突然兴奋的白九川身体力行告诉他,她不但不会嫌弃他,还喜欢得紧。
容渊产女,产房外的白九川比里头的容渊望起来还要狼狈,发丝凌乱,嘴唇干裂,眼神焦急,不断来回走着,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府中上上下下提心吊胆了一天一夜,皱巴巴的女娃横空出世。
产房打开,白九川冲进去,看着床榻上水里捞出来一样的人顿时就红了眼眶,产夫满身血污异味,她一点也没嫌弃,将他抱在怀里,那皱巴巴还在叫唤的红孩儿被母亲冷落,嗷呜一声叫出来也没改变什么,反而是虚弱到极点的容渊,顾得上与白九川说的第一句话,你将孩子抱过来给我看看。
白九川失宠了。
从此与白缘进行了长达一辈子的争宠之路。
白发苍苍的老婆子躺在摇椅上,将仍然显得年轻的人抱在怀里,清风拂过,白九川轻轻道:“这么多年,你竟没怎么变模样。”
怀里人已经气若游丝,明艳的眸子半合,没有说话。他施秘法延缓衰老,看起来还是四十岁的模样,内里却早已消耗殆尽,苍老成八十岁。而这借来的二十载,他并不亏,即使,六十岁就要离开白九川。
“我舍不得你。”
他忽然道。
白九川低头,同这些年一样,笑着摸一摸他的眸子,软道:“放心。我晓得你怕,不会让你一个人走。”
得了想要的保证,容渊带着笑合上眸子。白九川抿紧唇。有一滴未落的泪从容渊眼中落下,打到衣上,晕开一片。
她探头,吻了吻容渊的额头,也躺回去,合上眼睛。
容渊。
第十五章魅魔的肱骨之臣(1)()
黑暗纯粹,没有一丝光亮,白九川却能轻松看清黑暗中的每一处。丝毫没有体现用处的巨大水晶吊灯,灯下奢华黄金圆桌,桌边雕刻的圆滚滚的显得蠢极了的趴在闪闪金币上的混沌龙,与桌前面无表情盯视着她的苍白魅魔。
发丝黑润顺泽,闲闲披散在身后,肌肤更加白皙娇嫩,吹弹可破,潋滟桃花眼不动都是诱惑,即便是清冷疏离敌视目光,也令人不免心潮澎湃,产生无尽遐思。魅魔一族一皮一骨皆是媚态,眼前这一只更是其中尤物。
“没用的”发觉白九川眼中轻浮,他的眸底涌现一抹薄怒,克制压下,平静道:“纵拿出千万个理由来,也改变不了镌刻在时光铭文里的事实,用于消弭你不可赦的罪恶。灵魂抽出骨肉被丢到滚烫的油锅里烹炸,还是被丢进魔蛇窟中被分食,这个你倒是可以选一选。”
他叙述毫无波澜,暗藏着的刻薄敌意令不知自己到底犯了什么大错的白九川心中一跳,微垂眸,作出一副愧疚神态。
这一世信息暂时获取不全。
只知道这里是伊维尔大陆,生灵们从来没见过真正的光,偶尔在大陆上闪亮起的小点不过是某个不怕死的人类法师一时兴起捏的光明术法,当然,也很有可能是成功捕捉到会光明术法的法师的豢。养者的功劳。
伊维尔大陆最高危的职业就是法师,一不小心就要被设计成豪华笼子里仅供观赏的金丝雀。偏偏只有倒霉又幸运的人族有资格获得神吻成为法师——只有优秀的人族能够轻松吟唱出复杂铭文,其他种族哪怕念一个小小的标点都会被灼伤口腔。又只能成为法师——不会术法的弱小人族在这个弱肉强食,胜者为尊的大陆唯一的出路就是成为凶残的兽人的盘中餐。沃德白或者说白九川,就属于这倒霉又幸运的种族。
容渊这一世隶属的魔族则是整个大陆最强大的种族,没有之一。魅魔却是魔族里头最令人轻贱的一支,多少百万年都只能同弱小人族一样,成为强者的附庸。可普尔容—容渊改变了这一切。伊维尔大陆有许多不成文的法则,例如识海中的宝珠颜色只有力量比自己高一等级的强者才可以看出。当整个大陆当年的最强魔头杰力夫也看不出他识海中宝珠的颜色时,他凭借一介魅魔身份,单靠着日以继日的乏味修炼上位,实在给魅魔一族大大争了一口气。
国师也有失手的时候,白九川心底隐隐一丝恐慌,带着更多一丝的好笑。容渊这人虽个性单纯软绵,周易之术从来一丝不苟,没有差错,与不学无术的她简直云泥之别。如今看来倒不尽如是。
魅魔一步步走过来。属于伊维尔大陆王者的强大威压令白九川下意识屏住呼吸。
他挑起白九川的下颌,令她不得不与自己对视。
白九川望进他幽深眸中,心神微漾。他的手皮肤嫩滑,落在她的脸上,这个动作也不知是谁在调戏谁。上一世他在她身下承—欢的情态在眼前一闪而过,白九川眸光一暗。
被她赤—裸—裸的欲望目光惹得恼怒的杀意从魅魔黑宝石一样的眼珠泄露,心神一凛,白九川在心底唾弃自己见色起意色—欲熏心,露出个友善亲和的笑便要解释,转瞬间,便见到自己的手竟不受控制冲魅魔垂着的手摸上去!
魅魔的手修长冰凉,颜色与他的脸蛋一样苍白,骨节分明,好看又好摸。
他的脸色就不那样好看了。
一触即分,白九川张了张嘴,并没有什么合理解释。
在魔王的地盘调戏魔王,看起来她还与魔王不死不休。
魅魔并没有像她预想中一言不合就将她丢进他说的油锅或蛇窟,而是定在原地,将手收回去,不发一言地审视着她。
至今没有得到完全信息的白九川隐隐有些焦躁,心思再度浮动,隐约间闻到一股清冷香气,容渊身上总是若有若无带着的,这令她的神经异常兴奋,上前一步,二人的安全距离变得十分近,盯着她的魅魔仿佛受惊,审视她的眸子微微睁大,露出一些熟悉的软糯可怜,没待反应过来将她一个魔法神形俱灭,就被她捞到怀里。
容渊只比白九川高一丁点,白九川的唇擦过他的脸颊,令他常年苍白的脸色第一次晕上可疑粉红。
甜腻香气从二人四周悄无声息发散,将毫无发觉的二人团团包围。
魅魔的发—情期到了。
第十六章魅魔的肱骨之臣(2)()
发—情期是魅魔必经的修炼旅途,轮回七十年不自主诱发,在此期间魅魔无论是敏—感程度还是耐受力都会大大提升,几乎所有的魅魔都极其享受这个过程,自然,除了普尔容这个一向特立独行的魔王。
幼年时的一些肮脏记忆令他将这种行为列为禁—区,打从成年之后的首个七十年开始,他就一直倚仗强大的魔力采用禁—术强行抑制,屡试不爽,这次不知出了什么问题,禁—术在第十个发—情期开始的时候,没有一点预兆地,失效了。
更有趣的是,从前完全没有经历过真正发—情期的魔王,并不知道这个足以令整个伊维尔大陆沸腾的消息。魅魔可是绝好的补体,与魅魔交—合不但可以体验最极致的欢愉,如果愿意,还可以尽情地吸收魅魔本身的力量,化为己用。发—情期的魅魔因为体质魔力会大幅度下滑,也根本无法抵御常日能够轻松停止的伴侣的野心掠夺,如果在这个时候谁将魔王拖上自己的床榻,毫无疑问,他就是下一个伊维尔之王!
白九川也不知道这个消息。她全身心都被魅魔发—情时天然产生的磁场蛊惑住,痴迷地嗅着容渊身上的香气,黑色瞳孔散着迷惘的光,本能地,她左手更揽紧容渊的腰肢,右手插进他披散的乌黑发间,唇瓣找寻着那双熟悉的,微凉唇瓣。
还在震惊中的魅魔因自己心跳加速面红耳热奇怪反应与白九川十分自然的侵—犯动作呆立在原地,魔法铭文的一个符号都想不起来。
混沌中,他那保留了整整七百多年的初吻就被眼前这个罪恶的叛徒采撷。
鲜少血色的唇瓣被轻轻撬开,容渊迷茫无措的眼神令白九川心头火起,动作罕见地带了些急切粗鲁,形状优美的下唇被啃破,火辣辣的痛楚让魔王清醒过来,目光凝聚在眼前邪恶的人类法师身上,看着她被欲望驱使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他抬起手指,眼前晃过一间破破烂烂的石屋,那手指上凝聚的巨大魔法能量逐渐暗淡,待变成原本的十万分之一亮度后,被甩在还在抱着他啃舔的人类身上。
白九川被冻成一座晶莹剔透的冰雕。
玄色法袍纹路里潜藏的能量悄然运行,让人类的血肉之躯不至于被冻死冻伤,突兀地光着身子被丢在冰雪堆里头的拔人感令她眼眸中的痴迷一扫而空。她愣了愣,看着板着脸魅魔将他自己也变成冰雕,两座冰雕遥遥相对,静默无言。
感受到自己体内升腾的怪异感快速流逝,容渊身上的冰逐渐化开,再对自己甩一个干燥魔法,湿哒哒贴在身上的半透明白色长袍又变回了原本模样,他不满地盯视另一座冰雕。
她一定是偷偷对自己使了什么奇怪的术法。
贪婪又虚伪的人类。
想起当年无情背叛,他眸光一冷,看着令他十分不对劲的冰雕顺着意念瞬间从眼前消失,转身,走到金色圆桌上,在那上面有一只毫不起眼的同色酒杯。
酒杯被拿起,上面复杂的魔法图案因为他注入的能量发出银白柔和的光,在一片黑暗中圣洁无比。随即,从那酒杯底部缓缓升起无味的圣水。
粉色的唇贴上杯口,轻轻抿了一口,确是他被偷走的圣杯。他将里头的水一饮而尽,感觉到有一股柔和的能量在他识海宝珠中萦绕,再被一点点吸收,惬意地眯了眯眸子。
六百多年,他没有一时一刻忘记过那时痛彻心扉的背叛,也没有一时一刻放弃过寻找追捕。他这魔天生冷情,那次背叛使他漫长的修炼生涯中,唯一一次真切地感受到灵魂的痛苦抽搐。
在魅魔简单粗暴的意识流中,不会去想那痛苦抽搐是为什么,只想到要将人和圣杯拿回来,那样一切都将恢复原样。如今毫无影踪的人与圣杯一同回来,无论她给出什么样的理由,他定会好好惩戒她,再与她签订灵魂契约,让她永生永世成为他最忠诚的奴仆。
在魔王坐在软垫上品尝着久违的圣水计较着到底要怎样惩戒突然回归的叛徒时,被丢入暗黑囚室的冰坨子脑袋一阵刺痛,这一世完整讯息姗姗来迟。
普尔容是一只幼年期还不会化形的魅魔,在度过婴期后,仍以魔形存在的他与母魔一起被放浪形骸有些无数情—魔的父魔厌弃。母魔有多爱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