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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天策话未说完,程务挺便挥手打断,而后默默不语良久后,又是一叹,他本来觉得不甚放心,打算遣人四处巡逻一下,没想到自己这个本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之人,如今也成了第二阶梯了。
武曌御驾亲征非同小可,此间最高主事者自然移位于她,再加上还有那么多平级或者略低一级的将领存在,程务挺倒是有些施展不开的味道。
不过事已至此只能小心行事了,想到这,程务挺不再多言,望着远方夜空不语
武曌,御帐中。
此间才是庆功宴的核心,不过说来也可笑,全歼五千人便犒赏全军,可见这些年突厥人的流氓政策给唐帝国带来了多么大的尴尬。
武曌此时兴高采烈,她此行的目的至此算是达到了,不过她还是不打算走,她的心态向来是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成功总是离她极近。
只见武曌掩袖饮下一盅,几将也纷纷回应,其实这些将领内心也觉得极为尴尬,十万兵马围堵五千胡骑,这对这些常年领兵出征的将领而言不是荣誉,而是耻辱。
这是彻彻底底的耻辱,连敌人的面都见不到,一出现便用最笨的方式全歼。
可是对武曌而言,这是她的第一次,是的,不仅仅是第一次御驾亲征,甚至是第一次亲临战场。
无论这场胜利有多小,她的第一次赢了,她并不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可她想要更加合情合理的称帝,她就要变得完美起来。
就在武曌兴高采烈,美人饮酒美态微露,众将惆怅间又有些心动的偷偷望着她时,侍卫突然进账来报。
“秉陛下,万将军在帐外求见。”
“万将军?”韩姓将军闻言起身躬身道:“陛下,此人乃是我麾下副将。”
“哦?”武曌闻音放下酒盅,不过今天她确实高兴,不以为意道:“宣。”
第二百七十八章:三生少年冠军侯(十二)()
程怀弼乍不及防之下被马烈重伤,生死不知,何弃疗在帐中紧急施救,唐冠知道他的脾性,刻意将一干军医阻赚好在此间六神无主,武曌刚刚脱险也顾不得关注这边情况
唐冠背负双手望着帐中人影,袖中的手缓缓松开几次,而后望向不远处武曌帐前!*
只见那里几名将领各个就像是吃了苍蝇一般,面色古怪的伫立在帐前默默不语,那韩呈更是直接单膝倒地,连头也不敢抬
究竟发生了什么,死活不知的程怀弼不说,武曌不说自然没人知道,可是傻子也知道在这几十万禁军把守的所谓天军大营中,有人竟然能悄无声息的混进来行刺武曌!
更可怕的是一个品级半高不低的将领竟然是同党,这可就可怕了
那个万景辉是他韩呈的人,出了这么大的篓子,武曌虽然暂时没有追究,可也与他脱不开关系,想起万景辉,就连韩呈都有些满头雾水
“韩兄,起来吧,陛下明察秋毫,不会责怪于你的”
韩呈好歹也是主将之一,这样跪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当即就有人悄然出声,韩呈闻言默不作声,依然在那一动也不动
唐冠远远望到这一幕,眼睛微微一眯,暗语道:“这个时候有人敢行刺她,还能打伤程怀弼,究竟是谁?”
随即唐冠回首望了一眼身后毫无动静的大帐,本来几人在营中闲逛,小七早早回帐歇下了他们也正准备回去,突然听到护驾呼喊当唐冠等人一到,只剩下一具死尸和死活不知的程怀弼
“难道是突厥人?”唐冠眼睛微眯间就如一条毒蛇吐信那已经咽回肚子的心又提了上来,说实话他并不关心程怀弼是死是活,但是武曌可不能死
最起码现在不行,想到这,唐冠负手缓缓踱到武曌帐前,几名将领见到他走来,纷纷拱手道:“小郎君”
唐冠见状一一回礼,望了一眼地上的韩呈道:“韩将军,快起来吧莫要摇动了军心”
韩呈闻音面上挣扎片刻,最终还是言道:“韩某教下不严,出了这等贼寇,理应军法处置”
唐冠闻言暗暗点头,这话确实对,不管那万景辉是出于什么原因协助行刺,韩呈都脱不开关系
当即他也不再多说,而是缓缓走近帐前
守卫见状立即将兵器横起阻住他的去路,一直立在帐前的老太监缓缓睁开了眼睛唐冠出声道:“王公公”
武曌此行带了几名侍女太监一路伺候,这老熟人赫然也在其列,可难得的王公公此时对唐冠没了往日的热切,听他出声也只是不冷不淡道:“小郎君,陛下现在不想见任何人,你莫要为难杂家”
“不敢”唐冠闻言不以为意却也不着急离开,而是出声喊道:“臣唐冠求见!”
话音一落无人回应,那边众将也有些期待的将目光望了过来不难想象武曌此时恐怕极为愤怒,在这个节骨眼上刺杀她的人,嫌疑最大的只有突厥人了
白日刚刚打了一场胜仗,对方便泼了一盆冷水,让形势顿时诡异起来,虽然只是下三滥的手段,但也足够骇人听闻了
“臣唐去病求见陛下”
唐冠见无人回应,再次出声,王公公见状暗暗摇头,他这个贴身内官对人对事的态度是完全随着武曌的变化而变化的,本来自己主子和唐冠打的火热,这数月也不知道为何武曌对唐冠绝口不提,他也从未见唐冠与其相处过
是以侍奉武曌多年的他立即意识到恐怕两人间是产生了什么猫腻了
就在这时,一名侍女从帐中走出,附耳对王公公嘀咕了两句,王公公闻言一惊,而后对唐冠言道:“小郎君。。。”
他话未说完,唐冠便挥手打断,而后也不理会他,直接走入帐中
一进帐便听到一个冰冷女声:“都下去吧”
“是”
一干侍女从唐冠身旁走出,唐冠将目光望向正端坐案上的武曌,而后拱手道:“微臣参见陛下”
武曌闻言默不作声,盯着唐冠良久后,有些不耐烦道:“有什么说什么,朕没心思与你胡闹!”
此话一出,唐冠心中不由冷笑,此女真是嘴硬,不过当细细观察一番后,唐冠突然发现似乎武曌也不知道刺杀她的是谁
唐冠对武曌可以说已经了解的极为彻底,若是要分门别类,完全可以开出一门“论暴君女皇武曌”的学科来
唐冠一眼便读取出这一信息,若是她知道刺客是谁的话,不会是这幅涅,当即唐冠不动声色的近前两步
“此地并非久留之地,如今她的目的已经达到,我与她也有了肌肤之亲,虽然还差一点便能越过雷池,不过料来她应该也有了矛盾顾忌,来日方长,破绽一露,今后可就覆水难收了”
想到这,唐冠开口道:“陛下,咱们回去吧”
武曌闻言先是一愣,而后冷哼一声,目光诡异的盯着唐冠道:“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看来朕不该留你这条狗命!”
这话要是放在以前必然把唐冠吓得魂飞魄散,可到了现在,唐冠也早已不是以前的他,死人他见多了,以前他把天下人当做布偶玩具,以为自己是劳什子天命所归,又有什么王八之气,所以没心没肺,现在想来前世的他别说见到凶杀,就是见到斗殴,也要避而远之
起初的浮夸害了他,也救了他,让他看起来神神秘秘,可当上官婉儿危在旦夕,让他明白原来死亡离自己如此接近时,他才知道这不是梦
“是,臣这条狗命不值钱,不过陛下龙体为重,好歹让臣留着这条狗命把您安全送回去,到时陛下想取尽管取了便是”
唐冠当即笑答,还是那句话,说什么都扯淡,命里有时终该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和武曌玩阴谋阳谋是行不通的,此时的她精力充沛,一切牢牢握在手中,时刻关注着所有棋子,那么没死,是自己气数未粳死了,那也怪不得她
武曌也没想到唐冠竟然说出这种话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这个已经与自己有了肌肤之亲的半大少年,她的理智告诉她决不能留,可是每当到了这个时候,情感总是会战胜理智
“陛下,此役业已大煞胡人,陛下贵为天子,何必在此屈尊收复一干野人,众位将军便可代劳”
唐冠生性多疑,之前还觉得突厥人不过如此,如今眼见对方竟然能悄无声息的刺杀武曌,难免让他又起了疑心,此地还是不留为好,当即若有所指的抛出心中所想
武曌闻音黛眉一皱,唐冠的话不无道理,如今自己目的已经达到,估计捷报都已经上路了,待得回去,只需要加工宣扬一下,那自己可就真的是天命所归了
显然马烈行刺的事给她带来的冲击也不鞋她也没料到突厥人中竟然有如此凶猛之辈,最可怕的是竟然还让那人给跑了!
可惜程怀弼昏迷不醒,不能指出到底是何人所为,不然武曌与唐冠必然会疑心大起
“陛下三思,微臣告辞”
唐冠见武曌沉吟,便不再多说,转身离去
武曌有些复杂的望着唐冠背影,比起突厥人,更让她头疼的是如何处理此子,他已经屡次三番越线,听如今口气更像是不怕自己了
这可让她大感棘手,自己一手捧起的小妖怪,果然是个妖怪,顿时种种矛盾涌上心头
。。。。。。
当唐冠出账时,见到一人匆匆走来,赫然是从边营工事巡逻一圈听到武曌出事匆匆赶回的程务挺
唐冠上前阻住其去路,程务挺见状正要开口询问
唐冠低声道:“后日开拔”
“恩?”程务挺闻言眉头一皱,唐冠却已经走远
当即程务挺望了一眼帐前几名将领,不由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这些都是他的后生晚辈,其中有几人的父辈都与其相识,他一直都感觉不对劲,果然还是出事了
程务挺走上前去,与王公公嘀咕一番,片刻后王公公让开道路,程务挺进账拜道:“陛下受惊了,末将来迟!”
武曌见到他进帐,缓缓站起身来,良久后开口道:“后日开拔”(。。。)
第二百七十九章:三生少年冠军候(十三)()
深夜,程怀弼帐中
何弃疗感受着指尖怪异的起伏波动,眉头紧皱望着程怀弼那惨白的面庞,让何弃疗有些诧异的并非程怀弼外伤,不知是此人身骨天生硬朗还是因为那被人用外力打变形的铁甲起了作用,如此强度竟然没有打断此人筋骨
更诡异的是这看起来不怎么严重的外伤似乎牵动了某种潜伏已久的怪症,早从第一眼见到这个病将,何弃疗便已经暗暗上心,现在有机会亲自诊断,更让他诧异不止soudu*
“肺腑早衰,好可怕的内伤”
“不可能艾他是用什么吊住的性命?”
何弃疗喃喃自语间有些束手无策之感,此人已非针石草木能及,银针刺穴也毫无反应
就在这时,一人走进帐中,出声道:“弃疗兄,如何?”
何弃疗闻音知道是唐冠来了,摇头道:“不知道”
“你也瞧不好?”唐冠闻言一惊,何弃疗那身诡异医术他是见识过的,京城百般名医都医不好上官婉儿,甚至连是中了毒都没有看出来,此子却药到病除
而程怀弼被人打的昏迷不醒也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在他印象中这个特务头子一直神神秘秘,行动诡秘
当即唐冠将目光望向程怀弼卸下的铁甲,当看到上面触目惊心的凹痕时,不由眼皮一跳,随即迅速上前查探
唐冠拿手一寸寸拂过,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上面的凹痕绝非某种兵刃所留,明显是被人以拳脚活生生打扁
“没想到突厥人也有这等高手”唐冠此时对那所谓的武道还是一知半解并没有意识到世间能有这份力气的其实屈指可数,只以为这是突厥刺客所留
“这流氓会武术谁也挡不住啊”唐冠眼睛一眯,本以为所谓的拳脚功夫其实仅限于汉人文化现在看来所谓搏击不分民族国界
想到这,唐冠看向愁眉不展的何弃疗道:“他还能活吗?”
何弃疗闻言先是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说道:“不知道,按理说他早该死了”
听到这话,唐冠不由一惊,转口问道:“怎讲?”
何弃疗闻言却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盯着昏迷不醒的程怀弼,良久后开口道:“不知道”
唐冠见何弃疗竟然一问三不知,便知道程怀弼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就在唐冠正想问个清楚时帐外又走进一人
“老将军”唐冠见到来人出声
来的赫然是刚才武曌帐中出来的程务挺,只见他一进帐便大跨步走到铺前,隐约有些焦急的观察着程怀弼
当见到他裸露在外的胸膛并没有明显伤势时,程务挺这才暗舒一口气,可怜程怀弼事到临头,忠心护主,武曌这个主子对其不管不问,程务挺这个无关之人反倒关心起来
“医生呢?”
程务挺见此间只有两名少年人,不由眉头一皱唐冠闻言上前道:“老将军,这位就是京城名医何弃疗,他若瞧不好,外面的军医也不用瞧了”
在瞧病这方面唐冠倒是出奇信任何弃疗何弃疗闻言俊脸一红,他那是什么名医,不过是一个小药郎罢了
当即站起身来拱手道:“在下何弃疗”
程务挺闻言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对唐冠的话半信半疑,眼前这个少年比唐冠也就大出几岁堪堪算是刚长大成人,当即也管不了那么多开口问道:“何医郎,他怎么样了?”
何弃疗闻言说道:“这位将军身患内疾,并非新伤,乃是旧患,在下斗胆问上一句,这位将军是何。。。”
说到这,何弃疗吞吞吐吐起来,似乎有了难言之隐,其实医生瞧病问一问过往病历史正抽况,可是这却不符合何弃疗的风格,他瞧病向来不问原因,好人也好,坏人也罢,在其眼中那都是性命
可是程怀弼病情诡异,能看出的只有巨力震击到了内府,所辛有铁甲护身,没有伤及筋骨
“你但说无妨,老夫倘若知情,必然告知”
“敢问这位将军是何出身”
何弃疗此话一出,程务挺与唐冠齐齐一愣,片刻后,程务挺开口道:“怀弼乃是功臣之后,知节大将军少子”
何弃疗闻言点点头,这才说道:“那这位将军定然自小不事劳作了?”
程务挺闻言眉头一皱,沉思半晌后,点头道:“不曾劳作”
何弃疗再次问道:“那这位将军是何时习武,几时入伍?”
听到这个问题,程务挺终于不再回答,
面现犹豫神色,似乎这事关乎程怀弼个人**,除了有数的几人外,没人知道其原因究竟
何弃疗见他默默不语,不由皱起眉头,他找不到原因,便没有了结果,一时间只能暗暗等待
就在这时唐冠突然递来两只小瓶,原来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唐冠摆弄那件铁甲间竟然摸出这两个物事来
何弃疗见状一惊,立即接过,而后启开药瓶,挥手一嗅迅速合闭
“麻沸散!”
“麻沸散?”
唐冠闻言自语一声,将目光望向程务挺,何弃疗见状也不再墨迹,径直说道:“这位将军明显是积劳成疾,若按老将军所言既无可能,那只能恕在下岐黄不精,无能为力了”
说罢,何弃疗似乎真的打算放弃治疗了,唐冠在一旁一直默默听着,他也好奇程怀弼这幅半死不活的涅是怎么来的
沉吟良久的程务挺终究开口道:“罢了,怀弼自小体弱多铂那时知节公尚在人间,我正值安南道押运使,我父也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