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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们都看的出来,唯独皇兄身在其中,反倒是没有察觉。
扶辰终于收起玩笑的心思,只能宽慰,“这一日迟早要来,你担心也无用。”
夕月无力的垂头,有一下没一下戳着面前的食物。
屋外,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神情急切,“皇上,不好了,走水了走水了,凤仪宫走水了!”
殿中,顿时寂静一片。
几乎是片刻时间,正座上的皇帝已经不见了踪影,随即殿中一片嘈杂,全数人都离开。
此刻,皇后宫中,已经是被熊熊火光包围,荣轲双目猩红,一把拽过付文渊,厉声质问,“不是让你好好看着皇后,你在做什么!”
付文渊泪目,不敢回话,整个人跪在荣轲身侧。
顾清鸿看不下去,一把将付文渊护在身后,挡住暴怒的荣轲,“你冷静点,先救人!”
荣轲转身,夺过小太监手中的水桶,直接浇灌在身上,准备冲进去。
“不用进来。”池裳的声音,就这么透过火势,传了出来。
她的声音不小,足以让外面的荣轲听见。
付文渊在后面抽泣,这时候,也不得不开口,“皇上,除非娘娘自救,否则外面的人是进不去的。”
进不去?
第两百一十五章 要么放我走,要么看我死3()
荣柯定神,这才发现火势是从里面蔓延到外面的,整座宫殿都散发着酒味,池裳被包裹在火光的正中间,周围放置的都是水桶,暂时无恙。
荣柯强迫自己在这个时候冷静下来,对着面前的池裳,轻声哄慰,“你想要什么,你说就是了,不要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你出来好不好?撄”
这皇宫之中,大大小小的暗道有着许多,这皇后的宫中更是如此,池裳的身后就是一条暗道,此刻已经是打开的状态。
荣柯看的清楚,那个方向也并没有可以燃火的东西,只要她自救,就可以离开这火光冲天的凤仪宫。
只要她自救。
咳咳咳……
池裳在里面被烟火呛得难受,已经开始忍不住的剧烈的咳嗽起来。
“荣柯,你听着。我不想死,我只是想让你放过我,永远的放过我。”池裳的眼眶干涩的很,被烟火熏得,已经开始忍不住的流下眼泪。
心里,空落落的一块。
凉的刺骨偿。
放过她。
荣柯稳住身子,双手早已在身下紧握成拳。目不斜视的盯着面前的人。
他不言。
他害怕,即便是在这样危机的时候,他依然是害怕。害怕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永远的都收不回去。
永远的回不到过去。
火势越来越大,池裳已经开始在里面四处躲避,浑身刺痛。
面上的眼泪不过刚刚流下,就被火势给烘干,留不下半分的痕迹。
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不愿意放过她么?
池裳苦笑,突然心里就安定下来了。
“荣柯,看来你的心比我想的,还要狠。”她以为用自己的生死逼他,就可以让他心软几分,却没有想到,他却没有半分的动摇。
也难怪自己过去那样多年,都没有将他的心焐热半分。
半分都没有。
“荣柯,是我错了,过去那样多年,你不爱我时,我逼着你日日看着我,对着我。如今我想要离开,你也要让我不痛快了。说到底,还是因果循坏。”
不,不是这样的。
他没有这样想。
他不过是恐惧,恐惧今夜过后,他这一生,都不会再有见到她的机会。
他恐惧,就这么的失去她。永远的失去她。
他在心里叫嚣,面上却早已经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池裳瘫坐在地上,一颗心早就如死灰,再没有复燃的可能性,“荣柯,今日要么放我走,要么,看着我死在这里。”
这是她最后一次逼他。
看看他心里,可曾有她半分的份量。
“嫂嫂……”夕月在一边,早已经是哭成泪人。
事情怎么会变成今日这般模样,分明嫂嫂和皇兄,已经经历了那么多的苦楚,如今还是不能好好的在一起么。
“嘭——”屋顶上的房梁,承受不住火势的攻烈,轰然塌下。
堪堪砸到池裳。
看的屋外的人心惊不已,也终于,将荣柯砸醒。
“朕放你走,永远的放你走。”不会去寻她,不会去打扰她。
池裳抬头,面前有房梁挡着,已经看不见屋外的人,只听得声音。
浑身被火撩的刺痛,转身丢开身侧的水桶,款款一边的包袱,藏入暗道之中。
她终于走了……
屋外,荣柯眼睁睁的看着池裳进入暗道,毫无留恋,浑身一软,直接的跌坐在地。
“这暗道的另一个出口是宫外,荣柯,你现在派人去追,还来得及,你……”扶辰看不下去,忍不住在一边开口。
“来人,快,快去将嫂嫂追回来。”夕月听闻此言,急急的朝着一边开口。
“不用了。”荣柯开口,俨然是有气无力的模样。
“为什么不用?皇兄,你真的要让嫂嫂离开皇宫不成?”夕月顾不得那么多,她只知道,嫂嫂受了那么多的苦楚,不可以在这个时候离开。
皇兄好不容易才看清楚自己的心,分明只要嫂嫂宽心,就可以得到她最想要的,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今日这番模样。
“快,你们快去!”夕月不管荣柯在说什么,着急的很。推搡着面前的侍卫。
“朕说不用了!都想抗旨么?”荣柯突然来了火气,冲着面前的人,尽数爆发,将夕月惊了一惊。
“找到她又如何,让她在朕面前,再死一次么?”她是铁了心要离开自己,不惜用自己的生命来做筹码。
如今,他还有什么是可以用来留下她的?
什么都没有。
他一贯知道池裳的性子,只要是她想要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止的了。
当年嫁给他是这样。
如今离开他,也是这样。
他不会让她死,更加不会让她死在自己的面前。
所以,只能放她走,永远都不会去寻她。
“都下去吧,朕想一个人待一会儿。”面前的火势渐渐的小了下去,凤仪宫中的东西也都被火势烧尽,没有留下半分物件。
她所有的东西,都在这凤仪宫中。
如今,竟然是什么也没有留给他。
一件也没有。
“池裳,你竟然,恨我恨到这样的地步,什么也不留下?”就连一丝念想之物,都没有了。
顾清鸿看着荣柯的样子,将自己手边的酒壶搁下,带着付文渊离开。
这一路走来,他和扶辰算是看着二人走过来。
如今成了如今的模样,怨不得任何人,也怪不得任何人。
但他清楚,今日过后,世上再无池裳,也再无,过去的荣柯。
寒风萧瑟,十二月里的夜晚足以让人冻得刺骨。
火光过后,所有的温热的气息也被全部带走,没有丝毫留下。
荣柯将手边的酒壶举起,对着残破的凤仪宫,“池裳,今日是朕的生辰,陪朕喝一杯。”
“清鸿……”付文渊泪流满面,靠在顾清鸿的肩头,静静的远离了凤仪宫。
“以后要怎么办?”娘娘和皇上之间,要怎么办?
顾清鸿叹气,将付文渊拥入怀中,轻轻的宽慰。
他是这天下让人敬仰的神医,只是可惜,这世上再好的药物,也终究是医得了人身,医不了人心。
荣柯的心早就已经被池裳带走,不留下一分一毫。
第两百一十六章 我就是要他疯()
翌日,天色微微亮的时候,江祁急匆匆的赶到顾清鸿居住的院子,“不好了,你快过去看看皇上。”
顾清鸿满腔的睡意登时没了踪影,神情也是有些急切,“出什么事情了?”
昨日他们从凤仪宫离开的时候,他就知道荣柯定会出事,只是那个当口,谁也不敢留在那里罢了撄。
“皇上昨日在凤仪宫坐了一夜,谁也不敢去打扰。方才属下过去寻皇上,他已然开始吐血,现如今已经昏迷不醒了。”
顾清鸿取上药香,随着江祁离开,顺便嘱咐着昨日就被他带过来的付文渊:“文渊,你速速回到凤仪宫,将凤仪宫所有的灰烬打扫干净,不得留下丝毫的痕迹!”
“顾清鸿,你这是要……”付文渊呆住。
他这是要她将娘娘所有的东西全部毁坏么?一点痕迹都不留下来?
要是皇帝知道了,一定会疯了的。
“我就是要他疯!”顾清鸿无奈道偿。
荣柯如今的样子,和疯了有什么区别?他不会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的话,就永远都不会从这件事情中走出来,彻底的除掉池裳存在的所有的印记,才可以让他接受池裳已经离开的事实。
帝王寝宫。
荣柯毫无生气的躺在床榻之上,面色苍白,衣襟处沾满了血渍。
“皇兄成了这样,现在要怎么办呀?”夕月已经急的团团转,一直拽着扶辰的衣袖。
“怎么办?除非把你嫂嫂找回来。”扶辰没好气的来了一句。
“你说真的?”夕月却是当了真。她不是没有这么想过的,只要有机会,她一定会把嫂嫂找回来的。让嫂嫂一个人流落在外,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她不会放心的。
扶辰惊恐的看了夕月一眼,想要制止她这个疯狂的想法,“夕月,你可千万不要胡闹,你皇兄不是没有办法找到你嫂嫂,但是他却还是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你当真不知道为什么?”
扶辰的语气也是难得的沉重。
荣柯若是想要寻到池裳的话,并不是什么难事,无论池裳躲在什么地方,都行不通。
可是他没有派人去找,就连自己都是变成了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不过是害怕,就算是真的将池裳给找回来了,也是留不住她的人的。
若是强行留下,只怕池裳真的会永远的离他而去。
所以他不敢。
夕月泄了气,眼中泪汪汪的看着昏迷的荣柯,抽泣,“我知道,你说的我都是知道的,可是我就是不忍心,我知道嫂嫂的,嫂嫂和皇兄在一起虽然不开心,想要离开。可是就算嫂嫂真的是离开了,她也不会开心的。”
同样的是身为女人,她知道的。
要是嫂嫂可以原谅皇兄的话,一定会很幸福的,可是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劝嫂嫂了,如今的局面,已经是死局。
“池裳……”一声低喃,从床上传来……
第两百一十七章 荣柯,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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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醒了?”夕月率先听到荣柯的声音,急忙的跑到了床边,将荣柯小心翼翼的扶起来,下意识的朝着顾清鸿的方向看了一眼。
顾清鸿点头,上去仔仔细细的给荣柯把脉,顺手的将一颗丹药硬生生的丢进了荣柯的嘴里,让他吞了下去,“放心,暂时死不了。”
急火攻心之下,其实荣柯的身子还是受了些伤害的。
多日的忧心,导致了现在的全面爆发,其实很伤身,只是对于现在的荣柯来说,即便是让他调养,只怕也是没用的撄。
如今可以让荣柯痊愈的人,唯有池裳。
荣柯眼神有些迷茫,在屋内扫视了一圈,问道,“她人呢?”
她?
在场的人都清楚,皇帝问的是池裳偿。
夕月踌躇着不敢开口,不清楚荣柯是个什么意思。
嫂嫂不是已经走了?
见无人说话,荣柯随手抄起床脚的被子,直接的丢到了门口。
屋外,顿时下落了一个身影。是荣柯的暗卫。
“人呢?”荣柯又问了一遍。
“启禀皇上,娘娘在永庆庵的山后,一座隐蔽处落脚。”
夕月震惊的望着屋外。
原来,原来皇兄昨日就派人跟着嫂嫂了。
荣柯觉得有些疲累,“下去吧。好生护着,记着别让她看见。”
放她一人在外,他又怎会安心?
只是如今的情形,即便是知道她的落脚处,却也是没有办法去见她。他不敢,也没有那个资格。
“是,属下遵命。”
扶辰深深的看了荣柯一眼,认识这许多年,却还是第一次的知道,荣柯的心思远比他们看见的还要深沉。
“既然你知道她在什么地方,还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干什么?”扶辰纵然是知道他心中的苦楚,可是事到如今,怨不得任何人,因而也是忍不住的出声责备。
“朕知道她不会走远。只是想躲着我罢了。”荣柯不由的自言自语。
池府还在京中,池裳的性子他最了解。很快就是年下,她必会回去祭祖,所以暂时不会走远。可是以后,就不一定了。
他真的是已经无计可施,不知道究竟要怎么样才可以将她留下。
他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的补偿,没有来得及将过去的错误弥补,她却已经彻底的不要他了。
“你究竟想怎么做?”顾清鸿皱眉,总觉得荣柯是主意。就算怎样的万念俱灰,他也明白,荣柯不至于就此放弃。
“都下去,清鸿,你和夕月留下。”荣柯下起了逐客令。
顾清鸿不解。
荣柯沉沉的看了夕月一眼,“从今日起,将你的易容术教给朕。”
“皇兄,你这是要?”夕月隐隐的感觉到了什么,却没有办法确定。
倒是一边的顾清鸿,更加的是震惊了几分。
只因为,荣柯一句之言。
“朕记得,你有一味药,需要忆蛊。”
顾清鸿脸色大变,“荣柯,你是想……”
荣柯默认,没有说话,闭上眼睛修养。
顾清鸿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却只有一句话,“荣柯,你疯了……”
第两百一十八章 让他放手?除非身死……()
疯了?
是,他的确是疯了,在知道一切真相的时候,他就已经是疯了,而且疯的无可救药。
无论如何,他都放不下池裳,就如同过去那样多年,无论如何,池裳都不曾离开过他一般。
一贯冷静的顾清鸿此时却是再也淡定不了了,一边的夕月则是满头的雾水,不明所以。
“荣轲,你想要给池裳用忆蛊,你想过后果没有?那忆蛊是没有解药的,你当真希望池裳……”顾清鸿想过无数种的可能性,想过荣轲醒来过后会有一些疯狂的举动,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荣轲会将主意打到了忆蛊的身上偿。
一旦使用,将会是无法回头的下场。
“事到如今,你还有更好的办法么?”荣轲平静的反问撄。
他知道后果,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无论如何,他都放不下。
当年的自己,现在的自己,都欠了池裳太多。他还没有好好的弥补,又怎会愿意她离开?若是以后的日子她都是孤身一人,他又是谈何弥补?
“皇兄,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夕月站在一边,终于是忍不住的开口了。
皇兄突然的想要学习易容术,加上这忆蛊,她隐隐约约之间,总是有种不大好的感觉,却又没有办法证实。
顾清鸿将自己的视线从荣轲的身上收回来。
相识多年,顾清鸿自然的是知道荣轲的脾性,知道他是真的做了决定,就一定的不会更改了,他想用,他会给。
若是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让二人在一起,他也无法。这忆蛊的解药,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