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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人相貌平平无奇,仔细看来确实是化神期的修为,或者说最高修为曾是化神期。
但是他的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惨白如纸,看起来十分的渗人,整个人骨瘦如柴,气息微弱,看起来根本没有化神期的修为!
震撼的同时,莫小鸢的心中也是一痛。
这就是血奴?!
之前听说,嗜血宗豢养了许多血奴,原来他们曾经都是道家子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被嗜血宗这么成了这样
恶行累累,天诛地灭。
莫小鸢袖底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郁痕歌眸光缓缓地移了过来,看向了那个血奴,微微蹙了蹙眉,冷冷道:“你们就是这样养的血奴么。”
一句话不怒自威,那随侍连忙跪了下来,惊慌失措地说道:“禀宗主,这个血奴多次违抗命令,所以弟子们放血的时候便便多放了些。”
听了那个随侍的言语,莫小鸢的脸色微微一变。
放血?
难道这些血奴都是用来放血的?!
郁痕歌的眸光动了动,移到了那血奴被束缚着的双手上,淡淡说道:“解开。”
话落,地上的那个随侍连忙站起了身来,将束缚住那血奴的东西解开了。
刚一获得了自由,那血奴浑浊的眼中一阵茫然,随即下意识地便向着大殿之外逃去。
莫小鸢怔愣了一下,然而转瞬间,身旁的那道华贵的身影便挡在了那血奴的身前,一掌击了过去。
纵然经历了这么多的折磨,但他毕竟是化神期的修为,抬起手来吃力地挡住了郁痕歌十分霸道的一掌。
身子一震,落在了地上连连后退了几步。
看着那个单薄的身影摇摇晃晃的,莫小鸢心中一动,便想要过去帮他一把,但脚步刚一动,便又停下了。
她该看清现在的境遇了。
一对好看的眉毛紧紧地皱了起来。
郁痕歌斜了一眼莫小鸢,随即缓缓落地,向着那个血奴走去。
那血奴脸上突然出现了极度恐惧的表情,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郁痕歌眸光淡淡,只在一息之间便再一次向着那血奴冲了过去,速度之快,攻击之精准,都让在场的众人吃了一惊。
他们本以为郁痕歌的修为不过是被丹药给堆起来的,但没想到,他能够以一个元婴初期的修为,将一个虚弱的化神期修士打得节节败退!
那血奴也渐渐明白了现在的境遇,认真了起来,一招一招地应付着郁痕歌。
终于拿出了化神期的实力了么?
这边看着的莫小鸢的心紧紧地揪了起来。
渐渐的,郁痕歌渐渐处于了下风。
莫小鸢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地松了下来。
然而就在转瞬间,不知道郁痕歌的身形是怎样变化的,竟然在千钧一发之际绕到了那血奴的背后,五指成爪直接穿透了那化神期修士的胸膛——
“啊啊”血奴干涩的喉咙竭尽了全力才生涩地低喊了出来,然而一切都已经于事无补了,本来就单薄的胸口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血洞,他好像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低下了头,看着自己胸口喷溅而出的鲜血,还有那只穿过了自己胸膛却滴血不沾的手。
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生息在迅速地流逝着,身子已经摇摇欲坠。
但是他的嘴角却牵扯着上扬了起来。
对他来说,死亡,是最好的解脱了。
莫小鸢看着眼前的这幅画面,惊讶地张开了嘴。
郁痕歌他杀了那个血奴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条活路呢?!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为什么一定要去伤害别人?!
都怪她
她不该一时兴起说出那样一番话的。
她不说,郁痕歌就不会这样,那个道修也不会死的。
虽然素不相识,但是他是她在整个魔域,遇到的第一个陌生的道修了。
就像是他乡遇故知一样的感觉。
却不曾想,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都是因为她
郁痕歌就是个疯子!
魔修,魔修都是恶人!
莫小鸢缓缓闭上了眸子,但是脑海中那血奴死去的场景仍旧挥之不去,深深地烙印在了脑海的深处。
此次若能安然回到青云宗,往后的时候,遇到一个魔修,她定会杀一个魔修!
郁痕歌的手从他的胸膛中收了回来,顷刻间,血奴的身子便倒在了地上,变成了一具死尸。
郁痕歌冷着一张脸,几缕魔气带走了手上的血迹,眸光微微一动,看向了一旁的莫小鸢。
她闭着眼睛,不知道因为什么,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是因为愧疚么?还是因为痛恨?
郁痕歌勾了勾唇角,轻笑了一声说道:“本尊赢了。”
莫小鸢压住了心底剧烈翻涌着的情感,缓缓睁开了眸子,连她自己都意识不到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恭喜宗主。”莫小鸢的眸子微垂。
那方,已经有嗜血宗的弟子们将那具死尸拖走了,迅速地打扫着原地的血迹。
第131章 沧离()
郁痕歌走到了莫小鸢的身边,微微弯下了身子对着她无害地笑道:“记住,今天晚上该去哪里。”
话落,绕过莫小鸢径直走向了宝座。
莫小鸢的眸光微微闪动着,静默了片刻之后,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这么多天过去了,沈羽绝却一个消息也没有传过来,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吗?
失城
夜幕降临,月色幽寒,一间高高的房顶之上,一些黑衣的少年随意地坐在上面,右腿微微曲起,一只手搭在上面,眸光看着无尽的夜空,眼神一阵空洞。
镶着银纹的腰带勾勒出劲瘦的腰身,眼中的那双碧色眸子在月光之下越发的妖异了起来。
道修们高喊着诛魔的口号,而他如今竟然也成了他们口中的魔修。
可笑。
李熠宗回过了神来,眸光重归了冷淡,缓缓躺了下来,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那颗星星,便是秦谍口中所说的鸢儿的命星了吗,那和这颗命星缓缓相靠起来的另一颗星星,是他的命星。
许久没有得到过她的消息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看她的命星正在一点一点变亮,想必是没有什么事情的吧。
眸子眨了眨,缓缓合上了。
冷冷的夜风吹了过来,将黑色的衣袍微微掀起了一角。
夜幕降临,莫小鸢刚要将房门合上,忽然门外传来了郁痕歌身旁随侍的声音。
“婵姑娘,宗主让小人来请您。”
莫小鸢的手指轻轻一颤,动作僵住了。
见屋中的莫小鸢久久没有动作,门外的那个随侍接着说道:“婵姑娘,宗主说了,既然输了,您今日便不得不去了。”
莫小鸢的眸光动了动,缓缓打开了房门,抬眸看向了那个随侍,眸底一片寒凉,淡淡开口说道:“带路。”
宽阔雅致的房间内,一身华服的郁痕歌坐在桌前,眸光淡淡地看着放在桌上的那柄环绕着灵气的长剑。
莫小鸢推门走了进来,一眼便看到了在那方坐着的郁痕歌。
听到了这边的动静,郁痕歌的眸光微微动了动,随即抬起了头来,看向了莫小鸢,俊朗的眉目瞬间覆上了一层温柔,但是这温柔不达心底。
“来了?”郁痕歌懒洋洋地说道。
莫小鸢没有回答。
郁痕歌勾了勾唇角,接着说道:“过来看看,本尊新得了什么。”
话落,莫小鸢的眸光便顺着移到了他身前桌子上面放着的长剑上。
只这一眼,心中便猛然一震。
这沧离剑!
这明明是沈羽绝的佩剑,怎么会在他的手中?
将莫小鸢的表情都看在眼里,眼尾好心情地上扬了起来。
“这剑是”莫小鸢压住了心底的不安,平静地说道。
郁痕歌白玉般的手指轻轻抚上了剑身,缓缓说道:“小婵可还知道血城中那个半路逃走的道修?”
莫小鸢的眸光动了动,随即微微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他现在被抓到了吗?”
“进入了嗜血宗的地境,他便不用想着出去了。”郁痕歌淡淡说道,手突然握住了剑柄,将长剑拿了起来,看了片刻后说道:“是把好剑,可惜他的主人是个窝囊废。”
“那道修被抓住了?”莫小鸢晃了晃神。
郁痕歌的眸光扫了过来,仔细地端详着莫小鸢,低低道:“你好像很关心那个道修的事情。”
莫小鸢怔愣了一瞬。
“本尊还记得当初那个道修是被另一个道修给救走的,你这么关心那人的事情,该不会,那另一个道修就是你吧。”郁痕歌漫不经心地说道。
莫小鸢的手心已经捏出了一层汗,扯了扯嘴角笑道:“我怎么可能会是道修。”
“哦?”郁痕歌勾了勾唇角。
莫小鸢眸光动了动,随即说道:“我爹娘都是魔修,我当然也是魔域的人了。”
闻言,郁痕歌并没有深究,反倒是轻笑了一声,将手中的沧离剑放回了原地,一手撑起了额头,好看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莫小鸢。
“本尊好像是说过,要同你行天结心礼来着。”
莫小鸢的眸光一动。
天结心礼
这世间求仙问道的人这么多,方法同样也有很多,有人日日苦修,有人则选择了寻找另一人一同双修。
而修士们结为双修伴侣的仪式有很多,道修那边是万变不离其宗的,而魔修这边就不一样了,他们的双修仪式又叫做结心礼,而结心礼的等级不同也代表着实力的不同,魔域当中最低级的结心礼便是角结心礼,然后便是翼结心礼,再高级一些的便是真结心礼,而最为高等的便是天结心礼了。
魔域结心礼的这些名称,全都来源于魔族。
是真正的魔族,如今魔界之门被封印了起来,那些魔族也一直被困在一隅。
魔族的天赋是天生的,根据血脉的纯正由低到高依次分为角魔、翼魔、真魔和天魔。
有些魔族一出生便拥有强大的力量,而有的魔族,终其一生都只能困在角魔之中,无法生出双翼。
同时,魔族的这一等级特征也成了魔域当中区分高低的参考。
天结心礼便是这样,是魔域之中最为高级的双修仪式,而且,也是唯一一个在仪式当日需要杀生的礼节。
上次的血城城主成亲,因为莫小鸢半路杀出来,就走了沈羽绝,天结心礼不成,便只能下降到了真结心礼,这件事情让血城城主成为了魔域好长一段时间的笑柄。
而郁痕歌这次又提出了天结心礼,那便是,还要杀害道修?!
莫小鸢看着放在桌子上的沧离剑,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上次让他跑掉了,那这次的献祭之人,便还是他好了。”郁痕歌轻飘飘地说道。
莫小鸢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郁痕歌轻笑了一声,随即缓缓站起了身子,走近了莫小鸢,垂眸看着她,低沉磁性的声音缓缓道:“美人,你现在在想什么呢?”
倏然意识到郁痕歌的靠近,莫小鸢的脚步一动,抬眼看了看郁痕歌,随即扯了扯嘴角笑道:“没想什么,只是不知道这天结心礼,要在什么时候举行?”
第132章 暗牢()
她心中知道,先前郁痕歌试探她的那一番话,显然是已经对她起了疑心,若是此时她再抓着沈羽绝的问题一直问的话,必然会让他更加怀疑,只能从天结心礼这边获得一些消息了。
“七日之后。”郁痕歌淡淡说道,话落之后,未曾多看莫小鸢一眼,兀自走向了内室,利落的身影给人一种冷然的感觉。
莫小鸢的眉头皱了起来。
郁痕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让众人以为他对她一往情深,又当众宣布她将会是未来的宗主夫人,连天结心礼都想到了
可如今摩崖碎片已经不在嗜血宗了,那她留在这里也没了什么意义,只是沈羽绝那边的事情就麻烦了。
早日离开为好。
门已经锁上了,莫小鸢就在外室呆了一个晚上,第二日一早便离开了,期间再也没有见过郁痕歌。
好在她的自由还没有被限制,之前郁痕歌将行天结心礼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魔域,这几日来嗜血宗内一直有宾客来往,郁痕歌自然是懒得去搭理的,便有他身边的人去应付,但是宾客往来的多,有些时候自然也应付不过来,这就给了莫小鸢钻空子的机会了。
从院中偷跑出来之后,莫小鸢凭着记忆摸到了嗜血宗关押重犯的地方,但是外面看守的魔修有很多,想要进去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到了中午换班的时间了,那方忽然传来了几句交谈声。
“你们几个最近可要将这里守严一点,昨天新关进去的那个道修,你们注意点,别让他死了,宗主留着还有用呢!”
“是。”
“记住,每隔一个时辰进去检查一次。”
“是。”
莫小鸢眸光微微动了动,随即离开了这里。
嗜血宗有护宗大阵保护着,宗门外也有人日夜把守着,平日里弟子若是想要出宗必须要出示令牌,目前莫小鸢的手中还没有令牌,还不能够出宗。
而嗜血宗关押犯人的地方,每隔四个时辰换一次班,换班的时候便是时机最恰当的时候,这个时候正好可以混进去。
月亮升起,暗夜笼罩了一切。
到了下一次换班的时候,莫小鸢早已经守在牢狱之外了。
那些魔修刚刚交接完了钥匙,上一班的人已经走了,待完全感觉到他们的气息消失不见了的时候,莫小鸢接连在自己身上拍了几道隐身符,收敛了自己身上所有的气息,悄悄地走到了那个手中有着钥匙的魔修的身后。
“该进去检查了吧。”一个魔修说道。
手中拿着钥匙的魔修点了点头,随即将牢狱的门打开了,一行人便走了进去。
莫小鸢跟在他们后面也走了进去。
牢狱的通道很长,两旁都有深蓝色的幽火燃烧着,照亮了整个通道。
莫小鸢跟在他们的身后走了许久,忽然间视野开阔了起来,但是触目所见却是满眼鲜红的血液。
浓重的血腥味钻进了鼻子,甚至还带着一些臭气,莫小鸢皱起了眉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然而下一秒所见到的,便让她更加的难受了。
在角落里被玄铁重铐束缚了手脚的修士们,一个个骨瘦如柴,面无血色,这其中有年轻的女子,还有年老的道修,有的是散修,有的人身上还穿着破旧的道袍。
甚至还有穿着青云宗弟子服的人。
莫小鸢的心紧紧地揪了起来。
在他们的眼睛中,什么情绪也看不到,只有满目的空洞,已经对这个世间绝望透顶了。
他们的样子,同之前那个被郁痕歌一掌穿透了胸膛的化神期道修一模一样。
这便是他们口中的血奴吗?!
莫小鸢攥紧了拳头。
她很少见到魔修,也从来没有见过他们这么丑恶的一面。
见到了,才知道这个世界是有多么的不公平,多么的残忍而令人绝望。
那些魔修们像往常一样的路过了那些血奴,走到了另一扇门前。
莫小鸢犹豫了片刻,也跟了过去。
魔修打开了另一扇门,走进去之后,血腥味也不像之前那么浓重得让人难受了,然而这里面的场景已然是不堪入目。
半空中悬挂着一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