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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逸等人也跟了上去。
不多久,众人来到方泽滔所在的院落,‘怡情园’。尚未进门,众人便听见美妙的琴声传出。冯歌一怒,踹开园门。一刀砍到了婠婠身前,将‘筝’劈成两半。
方泽滔“霍“地立起,环视众人,脸现怒容。
冯歌早已怒不可遏,冷笑道:“战士在外抛头颅、洒热血,庄主却在这里安享温柔,乐而忘返。不觉心中有愧?”
众人眼中无不露出鄙夷之色。
方泽滔哼道:“我自有主张,何时轮到你来教训我!”
婠婠静如止水的安坐亭内,只看着眼前被斩成两段的‘筝’,对众人却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令人莫测高深。
黄逸知晓一切变化便是从这婠婠而起。眼神不由瞄了过去。身体一震:“我想起来了。这婠婠姑娘不正是当时在南阳破庙与侯希白相见的那女子么?侯希白猜测,他乃是阴葵派这一代的代表。难怪如此眼熟,若真是如此。那”
黄逸尚未想出个因果,冯歌已经道:“庄主为此妖女的只词片语就斩杀自己亲弟弟,此时又要斩杀我等在外拼命的将士。该是说你有何脸面见我们?且不管外间风雨,只知与这妖女调筝作乐。学足了那昏君杨广的作为。似你这般所为。若不是看在几十年出生入死的份上。我连教训你的心情都奉欠。”
“哼!”方泽滔大怒道:“简直反了天。本庄主为独霸山庄的兄弟尽心尽力,闲暇之时听听婠婠夫人弹个小曲又如何了?”
黄逸说道:“方庄主若真尽心尽力为独霸山庄。理因劳逸结合,听听小曲舒展下心情!”
方泽滔心中一喜。怎么也没想到黄逸竟会帮自己说话。
只是,黄逸突然又一改话锋道:“但若为方庄主弹琴之人乃阴葵派这一代的代表人物‘婠婠妖女’。不知方庄主是否也因觉得不妥?”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剑拔弩张。
婠婠倒是惊讶的抬头看了一眼黄逸。
方泽滔则是厉声道:“你一个外人在此胡说八道什么?婠婠性情温婉。又不懂武功,怎会是阴癸派的妖女。更别说跟什么当代的代表人物扯上关系。休要在此含血喷人。”
冯歌沉声道:“若婠婠夫人乃平常女子,怎能于这剑拔刀扬的时刻,仍镇定得像个没事人似的。庄主精明一世,何会胡涂至此?“
方泽滔抽出随身佩剑道:“冯歌,我看你是真想死!”
“不!”冯歌摇头道:“我正是不想和兄弟们陪你一起,死了也得做只糊涂鬼而已。”
黄逸道:“方泽滔你若仍沉迷不返。为了这数万条生命,休怪我剑下无情。”
方泽滔一震道:“怎么,你不在乎你那女伴的生死了?”
黄逸笑道:“此时,你早已众叛亲离。你真以为有多少人还愿为你卖命?前来此处之时。冯总管早已派人将晓敏接出。趁你还有机会回头,张大眼睛看看吧,独霸山庄被你搞成什么鬼样了!”
“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么?来人,禁军何在!”方泽滔吼道。
“彭!彭!”几声。院门被强行推开。一堆禁军由马群带领,从门外涌进来。
“哈哈哈!看到没有?众叛亲离?你当我这些禁军都是假的么?”方泽滔喝道。
“唉!”冯歌再次叹到:“你本应该有多少禁军?你再看看,现在所剩多少?区区五六十人。多数里,还是因不知你的罪行!才会继续跟随你。”
黄逸淡淡道:“事实摆在眼前,除了那和你一样无脑的害群之马。额,不对。是马群,还有谁真心跟随者你?你若还是不信。为何不亲口问问尊夫人,看她如何回答你。”
方泽滔呆了一呆,瞧往婠婠,眼神立变得无比温柔。轻轻道:“他们是冤枉你的,对吗?“
众人都看得心中暗叹。
婠婠轻摇臻首,柔声道:“不!他们并没有冤枉我,庄主确是条胡涂虫!“
方泽滔雄躯剧震,像是不能相信所听到她吐出来的说话而致呆若木鸡时,异变已起。
“铮!“古筝上原本崩断的琴弦中。其中一条弦线突然像一条毒蛇般弹起,闪电间贯进了方泽滔胸膛去,再由背后钻了出来。
方泽滔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狂叫,往后疾退,“砰“的一声撞在亭栏处,仰身翻跌亭外的草地上,脸上血色尽退,鲜血随弦线射出,点点滴滴地洒在亭栏与地上,可怖之极。
众人刚反映过来。均看得头皮发麻,如此厉害得令人防不胜防的魔功,还是初次得见,一时间竟没有人敢扑上去跟她动手。
众人中高明之人自然不少,但他们亦自问,难以如此随心所欲地以弦线贯胸而伤人至死。
方泽滔一手捧胸,另一手指着仍安坐亭上的婠婠骇然道:“你你你好!“
婠婠柔声道:“我从没有迫你欢喜我,更没迫你去杀任何人,一切都是你心甘情愿的,能怪得谁呢?“
方泽滔气得猛喷鲜血,眼中射出悔恨莫及的神色,仰后翻倒,横死当场。(。)
第一百五十三章 妖女逞威()
婠婠缓缓站起来,左手挽起乌亮的秀发,右手不知何时多了个梳子,无限温柔地梳理起来。说不尽的软柔乏力,顾影自怜。
众人都全神戒备,呼吸摒止。
黄逸踏前一步,手中啄剑遥指婠婠,登时生起一股螺旋劲气,朝这千娇百媚的魔女冲去。
婠婠恰于此时像发自天然的别转娇躯,变得面向黄逸这一群人,并且带起了一股难以形容的奇异气旋,竟像一下子吸干了黄逸的剑气。
黄逸尚是首次遇上如此怪异的武功,难过得差点要狂吐鲜血,尤其是那种令他的真劲无处着力的感觉,更令他锐气全消,骇然退了一步。
众人无不色变。
她像幽灵般缓缓飘然而起。眼帘缓慢的轻眨,露出一对绝对配得上她绝世容颜、乌黑闪亮、可勾起最美丽的梦想的眸子。
婠婠凝视了黄逸一会儿,幽幽轻叹道:“我非是没有惜才之心,只因形势扭转的太快。不能为我所用,就要为我所杀。你若含恨九泉,便即管恨我吧!”
无限杀意弥漫空气之中。仿佛整片天空都暗了下来。
围着她的众人都生出要向前倾跌的可怕感觉。更有点觉得婠婠立身处似变成一个无底深洞,若掉进去的话,休想能有命再爬出来。
如此厉害的魔功,众人连在梦中也没有想过。敌人只是在哪里没什么都没做。自己等人却倍感压力。似要被这难以喘息的空气给压塌一般。
众人来时,本下定决心,见到此妖女必定痛下杀手。可是现在婠婠俏立眼前,众人却是不敢轻举妄动。
黄逸自然知道,任其妖女如此逞威下去,己方之人无需出手,便会丧失信心。若连反击的信心都被击溃,那只能等死了。
黄逸略一想,只好带头进攻。同时喝道:“大家助我!“
黄逸手中啄剑化千百点寒芒,夹带无数飞马的虚影闪电前移。带起的漫天剑气。通通射往婠婠卷去。
其它人知是机不可失。同时发动,一时刀光剑影,全向核心处的婠婠狂攻过去。
婠婠美目凄迷,似丝毫不觉身在险境中。而众人眼前一,她鬼魅般的身影已来到两名独霸山庄将领中间,他们的兵器竟半点拦截的作用都起不了。
黄逸清楚看到她是仗着鬼魅般飘忽难测的绝世身法,躲过自己那密集的剑气,穿行于兵器的间隙中。心叫不好的同时。不禁想起‘天魔’苍璩那诡异的天魔身法。
“呀!“两名竟陵将领往横拋跌,印堂处分别嵌着半截梳子。
众人连她用什么手法杀人都弄不清楚。黄逸却是看的清楚,看得义愤填膺。
只见黄逸腾身穿亭而出,飞临婠婠头上,双手握住长剑向下疾刺。同时独霸山庄的其他人,亦是纷纷将手中的刀、剑、长矛等武器向她的后背、前胸和腰胁攻去。
眼看她难逃大难,她却急旋了一圈,衣袂飘扬,纤指往上点去。
刀、剑、矛全给她奇异的魔功带得滑往一旁,刺劈在空虚处。
黄逸力拔山兮运起。千斤之重的压力瞬间与婠婠指尖交触。螺旋劲气狂钻而下。
婠婠浑身一震。仰脸朝黄逸瞧来,神色幽怨迷人,檀口微张,吐出一股劲气。
黄逸那惊人的螺旋之劲刚接触婠婠的指尖,便化为乌有,再不能对她生出任何破坏的作用。
而最要命的是对方指尖射出两道似无还有、魔幻似的怪劲,刺入自己的经脉而去,怪劲到处,经脉欲裂,难受得一对手臂立时麻木不仁。不要说反击,一时连化解都不知何着手。
他的苦况尚不止此,婠婠张口吐出那股劲气,到了他面门尺许处竟没有可能地一分为二。左右刺向他双目,若给击中,不变成瞎子才是奇事。
在如此恶劣危急的情况下,黄逸哪敢疏忽。真气电光石火的速度走遍全身。飞退半空,堪堪避过眼盲之祸。
婠婠勾出一个冷笑,身体疾冲飞腿的黄逸而去。正是‘趁你病要你命的’节奏!
“呜”一声有如飓风过境的声响。一道黄芒电闪而至。竟是生生切断婠婠前进的轨迹。
“澎!”怡情院的大门再次被撞开。一队二十来人冲了进来。来人正是前来助阵的飞马牧场之人。
众人尚未知晓发生什么事情!几人已经联手朝婠婠攻去。
只见寇仲当先跃入空中。井中月已当头劈到,掀起的劲气,刮得婠婠全身上下衣衫猎猎作响。
以婠婠之能,虽自问能挡开寇仲这全力的一刀,但仍没有把握同时应付、商秀珣、商鹏、商鹤和梁治几人接踵而来的联手攻击。
只见他身体在空中扭动,猛提天魔功。强行改变空中移动的轨迹,身形往后疾退过去。双袖同时扬起。
“蓬!“寇仲目射奇光,一刀劈在婠婠交叉架起的双袖处。但觉对方双袖似实还虚,使他不但无法着力催劲,还感到有一股吸啜拖拉的怪劲,令他觉得若继续强攻,便会掉进一个不可测知的险境里。
吃惊之余,纵使以寇仲过人的胆包,亦不敢冒进。骇然抽刀后退,狼狈之极。
此时商秀珣等四人从四方八面攻至。
商鹏、商鹤两大元老高手联手攻向婠婠右侧,四手撮掌成刀,便如一个长有四条手臂的人,水银泻地般向她发动强大无比的攻势。
商秀珣则从后退的寇仲身旁窜出,宝刃织起一片剑网,从正面往婠婠罩去,剑气嗤嗤,不比寇仲刚才那一刀逊色。
梁治的剑却从另一侧于重整阵脚后攻至,似拙实巧,沉雄中见轻逸,吞吐不定的封闭了她这方面的退路。
婠婠飞退的身形,粉背此时离另外一人只有半丈许的距离,蓦地增速。
那吴言还以为有机可乘。趁机全力一刀往她后脑疾劈,眼看劈中,只见婠婠迅速无伦地晃了一下,刀子劈在她芳肩上。
众人心中惋惜,但同时亦是大喜!尤其是独霸山庄之人。从开始到现在,几乎无人能碰到这妖女一下。险些击溃众人的信心,但此时,此刀虽未能劈中这妖女的脑袋,但劈到肩上,也足以让她受伤,从而扳回一程。
顿时,众人信心再起。提刀扛剑就要向婠婠围攻而去。(。)
第一百五十四章 齐心克敌()
吴言也正心中大喜,骇然发觉刀子全无劈上实物的感觉,还滑往肩膀之外,魂飞魄散间,鼻里香气满溢,这具有绝世姿容的魔女已撞入他怀内。
吴言大叫不好,骨折肉裂的声音骤响不绝,吴言眼耳口鼻同时溢出鲜血,当场毙命。
婠婠一个旋身,避开三方而来的攻击,转到吴言的尸身之后,背贴尚未倒地的吴言,两袖疾挥。
一位牧场战士和另一竟陵将领,同时应袖拋跌,兵器离手,鲜血猛喷,生机被夺。
婠婠顶着吴言的尸身往后急退,来到了锐气已竭的商秀珣四人之间,运劲震得尸身往商秀珣飞去,还夹着两袖左右挥击。
接战至此,虽只是眨几眼的功夫,但已给她杀掉五人,可知她厉害至何等惊世骇俗的地步。
商秀珣虽恨得她要命,但亦知吴言尸身深蕴着她的天魔真劲,又不想损毁手下尸身,无奈下收剑横移。
“蓬!蓬!“
劲气交击。
梁治被她拂得打着转横跌开去,撞入正要冲上来的冯歌的老怀内去。
冯歌惨哼一声,栽倒地上,竟爬不起来。
婠婠这看似简单的一拂,暗含天魔妙劲,先把梁治的刀劲吸得一滴不净,再反而以其劲气还诸梁治,并暗藏旋劲,假若梁治没碰上冯歌,多少也要受点内伤,现在却是把劲气转嫁到冯歌身上。
冯歌那想得到婠婠有此妙着,登时领招伤倒地上。
围攻婠婠的由二十四人骤减到十八人,五死一伤,可是仍未有人能伤婠婠半根毫毛。
婠婠拂向商鹏、商鹤的一袖,更使人叹为观止。她尚未触及对方的两双手掌时,忽地化为漫空袖影,虚实难分。
两老的劲风有如投石入海,只能带起一个小涟漪,然后四手一紧,竟是给她的衣袖缠个结实。扯得两老撞作一团。
原来是自她衣袖里飞出一条白丝带,先穿行于两老四掌之间,再收紧时,已将他们两对手缚在一起。
商秀珣娇叱一声。提剑扑上抢救,蓦地发觉两老被婠婠以丝带遥控着向自己撞来,吓得骇然后移。
“砰!砰!“骆方和另一牧场战士的兵刃同时被婠婠拂中,喷血倒地,再无反击能力。
一道接一道的天魔真劲。透过丝带攻往两老,硬生生冲击得他们一口口鲜血喷出来,人又像傀儡般身不由己,横移直撞,全由婠婠作主,情景凄厉至极,令人不忍卒睹。
“呀!“一名牧场战士走避不及,给两老撞得飞跌寻丈,命丧当场。
寇仲游鱼般晃了几下,再次扑上。横刀挥斩她的腰肢。
许扬此时从左侧攻向婠婠。勉强以烟杆挡着她的香袖,底下给她飞起一脚踢在小腹处,登时拋跌开去。
幸好寇仲井中月劈至,迫得婠婠要留下余力应付,否则此脚包可要了许扬的老命。
丝带像有生命的毒蛇般甩开两老,倒卷而回,拂在寇仲的井中月上。
“霍!“的一声,井中月往外荡开。
商鹏、商鹤两大元老高手喷出了他们最后一口鲜血,随丝带甩脱,拋往两旁。又撞得另两个想攻上来的竟陵将领和牧场战士伤跌地上。
丝带绕空转了一圈,朝寇仲颈项缠来。
寇仲自出道以来,历经大小数百战,从未想过有人的武功能如婠婠的出神入化。变幻莫测。
难怪当日鲁妙子说若他们现在遇上祝玉妍,只有送死的份儿。
事实上天魔功最厉害处,就是能随心所欲,在任何情况下也能伤人,教人防不胜防。
试问若完全不知道她的招数变化,如何定得进攻退守的方法。
此念既生。寇仲狂喝一声,旋身避过往他颈项缠来的丝带,大叫“小陵“时连续劈了三刀。每一刀均劈在空处。
这实是一场赌博,赌的是徐子陵能及时赶至,在自己限制了婠婠活动的空间时,由徐子陵予她致命的一击。
商秀珣见两老惨死。猛提一口真气,把激荡波动的情绪完全压了下去,电掣而前,就在此刻,寇仲刚劈出了他妙至毫巅的第三刀,一直迅如鬼魅变幻,令人把握不到她位置的婠婠,忽地窒了一窒。商秀珣那还不知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