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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尧君将极少焦头烂额的三白支走后,默默替我疗了赏,又林林总总为我喂了五六颗大大小小的丹药。这期间我一直紧闭双眼,假装睡得正死,他温如春风的鼻息轻轻扫在我的脸上,还时不时的轻掐几下我的身子,玩得不亦乐乎。
我自问不是个很要脸的神仙,所以才能理所应当的让他给我治伤,其实这也无可厚非,他欺骗了我的感情,将我当作复制他人的赝品,做点补偿也是天经地义。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才能让自己觉得他对我所做的这些,都是因为亏欠,而不是爱。
临晚时,小玄急慌慌的闯进来,说是天君大怒,凌霄宝殿的神仙只好来请上尧君出面,打打圆场,劝一劝天君切莫大动肝火,顺便再想个惩治魔族的办法。
上尧君吻了吻我的脸颊,掏出个温凉柔润的物件套在我的手腕上,与小玄去了,并留下暖儿来照顾我。
良久后,我才悠悠睁开眼,脑子仍旧半丝睡意也无。我抬起手臂,见那个物件是一个翠绿欲滴的翡翠镯子,细细的雕出了龙凤交缠的图案,栩栩如生。我用另一只手大力拽着,可那镯子像是生了根一样,怎么也拽不下来,我又气急败坏的捶打着额头,却碰到了方才他印下的那一方浅浅的唇印,我使出全身力气,将额头擦磨的一片红肿,以为这样就能擦掉他留下的痕迹。
只是他的痕迹刻在我的心里,我怎么擦,也擦不掉。
我蒙上被子,闷声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不爱我,却还要千方百计的呵护着我,你究竟是在欺骗自己,还是在欺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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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偷偷溜去灵界,又在祥和林里偶遇到了也是要偷偷溜走的三白,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他想找回心上人,我想拿回凤族的宝物,两人一拍即合,正好做了个伴。
我以凤族王姬的身份下了拜帖,仙厮虽对我的突然造访万分疑惑,却仍是奴颜婢膝的将我请了过去。
身份地位果然是个好东西,也难怪千城煞费苦心的设了当年那个局。
仙厮将我俩引到亭心喝茶,一溜烟没了影子。
三白端着茶杯,四处观望探寻着,坐立难安。
只闻得一串轻灵的笑声飘然而至,我端茶的手一侧,溅出了半盏茶水,那样银铃般的笑声,是发自肺腑的畅快,曾经的灵音也是这样的烂漫天真。我惊喜的抬起头,却看到一位少女正牵着个偌大的老鹰风筝,在不远处欢快的奔跑者,后面还跟了一大群惊慌失措的婢女。
我苦笑了两声,将剩下的半盏茶默默灌到嘴里,却如饮黄连,苦入心肠。
往事如流水,怎么会回头?
当那少女的笑脸映进我眼睛里的时候,我惊的连杯子也落在了地上。
三白比见到他的亲爹仙风将军还高兴,连扑带跳的跑了过去,将金儿抱在怀里。恐怕只有发自内心的喜欢,才能让向来沉抑冷漠的少年,做出这样意气风发的动作来。
我摇了摇头,又发觉金儿出现在这里的确是理所应当,否则我也不会连夜赶来。我扶着桌沿,因身上的伤尚未痊愈,很是吃力的弯着身子去摸索着石桌底下的瓷杯,却出人意料的触上了一截极富弹力的指头。
我慌得直起身子,因用力过猛,疼得我一脸煞白。只见那两根白玉般的手指轻轻捡起地上的茶杯,自背后绕过我的身子,放置在桌子上。
那一截灼红的身影暗香卷来,渐渐转至我身侧,提起茶壶,慢悠悠的将茶杯中注满了茶水。
我呆若木鸡的坐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更不知道开口时究竟要说些什么?是该说他与我之间的感情,还是他与灵音之间的感情,抑或是灵音与我的恩怨?
重涧率先开了口,将斟满水的茶杯推到我跟前,自顾坐下,注视着我,关切问道:“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我被问得不知东西,抬起头正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瞬间心慌的不能自己,“重涧你知不知道,灵音她嫁给魔族皇子,并不是因为对你变了心,这当中缘由曲折,总而言之都是我的过错,她其实还是爱你的。”
我一口气说完,觉得有必要承担自己的罪行,他却置若罔闻,脸上浮着淡笑。我以为是我的话不够有说服力,正准备将缘由曲折讲一下,他却拿起一块碟中的糕点迅速堵上了我的嘴。
“我都知道。”他眯着眼睛望向远处,又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这不是你的过错,是她自己的选择。”
我咽下嘴里的糕点,怔怔望着他,“什么意思?灵音她怎么可能会选择嫁去魔族呢?都是因为我。”
他并未打算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探出手指来点了点我的额头,笑问道:“听说你都是凤族的王姬了?唉,怪我当初我有眼不识泰山,没有好好巴结巴结你。说吧,来我这里所为何事?”
我自己太过小家子气,会过分计较情爱中的得与失,显然重涧要比我想象的豁达许多,对当初那一段屡次被我拒绝的缘分看得很开,如此不计前嫌。
我哈哈笑两声,也自他脑门上点一下,轻扬下巴,点了点在远处玩闹的金儿,示意道:“当然是来接她回去的。”
重涧脸上的笑一瞬烟消云散,甚至还有几分欲来风雨的阴沉。
许久后,他笑了,却夹着丝莫名的诡异,靠近我,低声道:“除非,你答应我的条件,否则她永远也回不去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上尧君的阴谋()
我万分狐疑的朝他抬了抬眼,心中莫名有股不好的预感,低着声问道:“什么条件?”
重涧神秘兮兮的一笑,一口酌尽了杯中茶水,朝后倚了倚身子,两根手指随意摩挲着杯沿,淡淡的笑,却将我瞅得心惊无比。
“到底是什么条件?”我应和着他的笑,强自镇定。
重涧卖够了关子,旋伸过手,将我摊在桌上的一角袖子在指尖攥紧,既柔且羞的一垂目,“你嫁给我。”
我含在口中的一汪茶猝不及防的喷出来,反倒将自己呛得连连咳嗽。我直起身子,顺势将他压在我袖边上的手拽掉,抚着胸顺气,磕巴道:“重涧兄,真是,真是爱开玩笑。”
那一影灼红如扑来的火苗,带着不容反抗的力气,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
“小七,我没有在开玩笑,对于你,我从来就没有开过玩笑。”
我是笑不笑的抬起头,那双眼睛深如烟海,浩渺沧澜,倒映出我的手足无措。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已经和上尧君成亲了。”
重涧泣然一笑,两眼亮亮晶晶的直盯着我,挑了挑唇,“是吗?那他到底是真的爱你吗?还是。。。。。。”他故意顿了顿,目光如针,仿佛要扎进我的心里去,“他只是将你当作一个报复他人,或者思念他人的影子呢?”
如他所料,我的心狠狠颤了一下,又莫名的揪疼起来。
他一定知道些什么。我前怕后怕,终是没有勇气问出口。上尧君是我的心病,纵使被人捅出病因,也于事无补。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不等我反应,重涧拉着我就直奔远处。
所到之处是他的寝宫,我与他的第一次相识也是在这里。
他打开一室暗道,引我进去,里面灯火通透。
只见四面琉璃壁上,挂着一幅幅美人图,美人姿态各异,或娇或嗔,或喜或忧,栩栩如生的勾描,无一不跃然于卷上。我走进了看,才发现那一张张画的都是一样的面容,画的都是我。
我愣在原地,着实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重涧轻轻走过来,扳正我的双肩,正视着我的脸,“小七,当初见你的第一面,我就认出你是当年人间的那个小女孩,当时觉得缘分很蹊跷,闲来无事时便画了张你的画像消遣,可谁料后来我对你竟渐渐生出了男女之情,这画像自然而然的成了一种习惯,日积月累的下来,我的情根越种越深,连自己都没有发现已经画了这么多张。”他说着抚上我的脸,灯火在他的眼底映出一片迷离,“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呢?也许是那天在人间街道的黑暗角落里,你紧紧抱着我,告诉我别怕。也许是你豁出性命来魔族救我,也许是更早之前。你知道吗?以前我娘亲也总是在漆黑的夜里抱着我,给我讲故事,陪我数星星,她逝世了之后,我怕极了自己一个人呆在黑夜里,她的怀抱很温暖,你的怀抱却令我感到安心。”
话固然很感动,若是以前我指定热泪盈眶应下了,只是现在我身不由己。纵使我再会弄虚作假,也骗不了自己的心。
“重涧,我不想骗我自己,更不想骗你,我从没爱过你,我爱的是上尧君。”我注视着重涧,说得一丝不苟。
原来我也有这般绝情的一面。
重涧冷冷的笑了,两眸间有迷离的花雾漫开,讥诮道:“纵使他不爱你吗?”
“他爱我的!”我脱口而出,一瞬又心虚无比。
他怎么会爱我呢?
“爱?”重涧反问道,握在我肩上的两手渐渐加重了力道,“他真正爱的是魔族里那个唤作寸心的女人,而你口中那所谓的爱,也不过是因为你和她长了张一样的脸。”
顿时如天降雷霆,劈得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原来在心内构想了无数次的原因,真的被人说出口的时候,心里是这样的疼,这样的。。。。。。空。
重涧一手揽住我摇摇晃晃的身子,将我拢在怀里,“上尧君曾娶了一个夫人,她怀着身孕的时候,被一个爱慕上尧君许久的仙子给杀死了。后来上尧君拨了那仙子的皮,挑了仙子的仙根,亲手将她扔下了万劫不复的天沉池。上尧君的徒弟爱慕夫人许久,使了禁术救活了夫人,代价是与那位夫人双双堕入了魔道。而那位夫人正是被魔君当作上座贵人的寸心。”
我摇着头,眼泪流了满脸,连连否定,“不,不,不是这样的,不是,上尧君是爱我的,要不然怎么会娶我,怎么会屡次救我的性命。”
“小七,你别傻了!”重涧的声音萧萧如剑声,“他对你的这百般上心,只是因为他要从魔道中赎回寸心,只能另找一副与之匹配的皮囊,一旦时日成熟,你的这具躯壳就会被她人的魂魄取代,你还不明白吗?”
我明白,只是不愿意这么明白,所以故意麻痹自己,只是希望能给自己争回一点点可怜的生机,“不,你骗我的,你骗我的!”
“是寸心亲口告诉我的。”他抱紧我筛抖的身子。
上尧,我真的爱你,你却要杀了我,为你的良人做副容身的皮囊。
你的心,原来只会对我狠。
我要去亲口问问他,可曾对我,又那么一点点的动心与不忍。
我脱开重涧的搀扶,跌跌撞撞出了暗室,刚踏出门口,身子便软软的栽下去。重涧眼疾手快的将我一捞。
门外仙厮通传,“禀告殿下,丹凤山凤渊上神拜见。”
凤渊是凤族皇室血脉重要分支的一辈,其父与我的母亲是表兄妹,当年他为凤衣寻仇被重伤后,幸得千城相救才捡回一命,只是他负伤颇重,归来丹凤山不久便现了原身休眠,想来今日是才醒了。
“你先在这里歇息,我去去就来。”
我拽住重涧的袖子,“我和你一起。”
重涧担忧的望了我一眼,却拗不过我的性子,妥协的点头。
殿门外,凤渊长身玉立,看样子侯得很是着急。一见我俩出来,忙快步奔了过来,满脸焦虑的将我一打量,长长松了几口气,“上尧君有事走不开,又生怕你出事,便让我来灵族寻你。”
重涧的面色有些凉。
凤渊绕过重涧,亲自搀了我的胳膊,懊悔而悲愤。道:“魔族此次进兵突然,才使我凤族遭此大创,都怪为兄没有尽好责任。”
我强笑着,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慰,“渊哥哥,这不怪你。”
第二百章:重涧逼婚()
“你我都是凤族的子孙,而今你又贵为王姬,为了凤族的命途兴衰,我都会与你共进共退,同生同死。”凤渊握紧了我的手,目光诚挚。
“你难道没有怀疑过是我杀了凤衣吗?毕竟你去追赶的那位凶手与我生了张一模一样的脸,想必你是见过的。”
凤渊神色一暗,双眸痛垂片刻,摇头淡道:“我相信你的为人,从一开始我就不相信是你杀了凤衣,所以才去千方百计的追赶凶手,只是想给你一个交代,也给凤衣一个交代。”
望着眼前这与我血脉相通的亲人,我心中莫名的一阵感动,还好,我总算不是孤零零的一个寡人。
“渊哥哥,我在此向你发誓,在我有生之年,定会让魔族血债血偿。”
凤渊淡淡一笑,却掺着苦涩与不忍,“随我回去吧,祖母很担心你。”
我点头应声,正要向重涧要了金儿一并回去,谁料重涧却大步一迈,和和气气的朝凤渊笑了,“凤渊兄,请你回去转告老祖,我会择个良辰吉日亲自挑了聘礼前去提亲,还请老祖成全我对王姬的痴心一片。”
话音刚落,便很自然而然的将我拽进了怀里。
我暗暗挣了挣,却是徒劳,依旧被锢的紧紧。
凤渊张了张嘴巴,却好几次都没有出声,显然是很吃惊,不知他一个做兄长的究竟该如何作答。
“再过不久,我便会继任灵王之位,那日我会风风光光的将小七娶进门,做我的灵后。”重涧志在必得的朝我一笑,全然不给凤渊一点反驳的机会。
我心中叫苦不迭,一个大力钻出了重涧的手臂,冷冷朝后退了几步,与之拉开距离。
凤渊看出我心里的不情愿,忙道:“兹事体大,还是等我禀告了祖母,再做定夺吧。”
重涧丝毫不理会凤渊的话,反而是转了身,两目如沉,潋滟阴冷的盯着我,朝我一步步的走来。
我躲闪不及,被他挤在身下,正惊慌错乱时,他却温如春风的笑了,缓缓低头,俯在我的耳边,如石落深潭的声音在我耳边低低的敲起,“我方才就跟你说了我的条件,想要带走金儿,就必须嫁给我。你若是不愿意呢,我也不会逼你,如今金儿是个烫手山芋,那我就只好将她送给魔君了,万一金儿是万凤心的身份是被我不小心说露了嘴,你说魔族的称霸四海的大业会不会如虎添翼呢?”
我恍惚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这通威逼阴毒的小人之语怎么会是从重涧口中说出的呢,当死死对上那一张成竹在胸的脸时,我才彻底死了心,灰了心。
重涧自顾回了身,握上我的手,朝凤渊极其客气的一笑,“昨晚小七连夜赶来,想来劳顿,还请上神先回去吧,改日我会亲自送她回去。”
凤渊有所迟疑,久久没有应答,眼风在我脸上探寻摸索着。我别无他法,只能依着重涧所说的那样,暂时留在灵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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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儿躺在床上滚来覆去,撕裂般的叫喊声划破长殿,三白在一旁守着,肩上已被金儿咬得鲜血斑斑,我在一旁静静候着。
是我低估了重涧的狠毒,他太了解我,他知道我不会就此心甘情愿的嫁给他,必定会想方设法的带金儿逃走,所以就事先给金儿下了毒蛊,以此来困住我。
这种毒只有星月露可解,而当初魔族仅存的一瓶星月露,现今正在灵界里。这瓶解药,只有在新婚之夜,我才会得到。
仙侍放了纱帐,静静退下去,我躺在床上,空空洞洞的睁着两眼,脑中乱七八糟的纠缠着。
我若是嫁给重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