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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梦见我变成了一朵血色的金莲花,生长在天宫的瑶池里,万年的寂寞时光里,我不晓得那些仙娥们口中所说的能让人去生去死的情爱究竟是什么东西。直到后来有一日,我临水相照,却偶然在平滑如镜的水面上看到了一抹玄影,其他仙人赏荷时都是呼朋唤友的来,他却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那人生的很俊俏,自我萌生仙识以来,从未见过如他这般好看的人。只是他似乎不开心,神情冷淡,微微蹙着眉,两眸如一滩嵌上的寒冰水,莫名让人心疼。
我私下里幻想着,如果那双眼睛被太阳一照,融了冰,那该是一池如何潋滟干净的水。
后来,那人爱上了我,他带我去开满繁花的山林里抚琴,他带我去陡峭的悬崖边看月亮数星星,让我枕着他宽大的袖子睡觉,他亲自给我做很多很多好玩的东西,那一双手,被刻刀磨得鲜血淋漓,他还给了我一个安稳的家。
自那以后,他的眉峰总是安宁的舒缓着,再没有蹙起来过。他望向我的眼里都是融融的暖意,带着厮守的宠溺。我活在只有他的世界里,他的世界却渐渐容不下我。
他爱上了另一个出身高贵,貌可倾城的仙子。他把我自己一个人关在暗无天日的小屋子里,只远远的看着我,面色阴冷,不愿意再抱我一下。他哭着告诉我,他不能娶我了,因为他要娶那个美丽高贵的仙子。
我淡淡的同意了,除了同意,我还能怎么样呢。
我笑着擦掉他的泪,不住的麻痹自己,他还是爱我的,否则为什么要掉泪?他不是一个会流泪的人。直到后来,他杀了我腹中已经成型的孩子,我感觉的到,那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他娶的夫人,用一把刀,亲手剥掉了我的这张脸,将我扔进了天沉池里。
直到最后,我才傻傻的明白,他不爱我,他根本连一点点都没爱过我。
我晓得了什么是情爱,比蜜甜,比药苦,爱时想生,恨时想死。并且,我还因此丧了命。
我眼角的泪,淋湿了两边枕头。
有一双温柔的手在我脸上不慌不忙的擦着,那种感觉万分熟悉,我潜意识的一捞,便将那只手紧紧抱在怀里。
“醒了?”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山谷里的一缕雾,却有很大的威力,如一刀白光直劈入脑门,让我浑身上下都为之一惊。
“你不愿意见到我么?”他淡淡的问,眼底却有一痕愁气悄悄溜过。
这张脸我日夜惦念,如今果然见到了,却又仿佛是在做梦,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上尧君,我”
那两片冰冷的唇携着冷冽的香气,温柔无比的印在我的唇上,堵住我嘴里的一切言语。
我瞪大眼睛,面对突如而来的一切手足无措,等稍稍有些缓来的意识后,他凉凉的舌已撬开我的唇齿,将那一片温柔直送到深处去。
我下意识的反抗,手撑在他宽阔的胸前,头仰着,直往后退。他空出一只手,大力擒握住我反抗的双手,另一只手则狠狠捏高我的下巴,吻如急雨,带着长驱直入的霸道,让我犹如窒息般喘不过一丝气,只得迎合着他,让他在唇齿交合的深吻中为我渡着呼吸的空气。
第一百七十八章:贵人相助()
他吻的深,仿佛要抽干我所有的力气般。
“上尧君,不不要不要,求你”我所有的挣扎,和着泪水,一并在他身上冷冷的香气中沦陷。
他一双燃烧着燥热的手大力覆上我的腰身,罗带一扯,顿时春光泄了大片。雨后的清风带着生机,吹进我的身体里,让我没由得一阵冷颤,这时我才感受到什么是恐惧。
我不由分说的朝他噙住我的那片薄唇上狠狠一咬,顿时便有凉凉的黏稠顺着齿缝滑进我的嘴里。他停下了动作,两眼如墨,还带着些欲火焚身的迷离妖娆,定定的望着我,没有表情,像是一块坚硬的磐石。
我任由他看着,也不晓得要遮一遮胸前的那一大片雪白。窗外的风渐渐吹散了我脸上如滴血般的红潮,吹得我如置冰窖,浑身凝固。
一个连血都是冰凉冰凉的人,我能指望着他能给我多大的温暖呢。
“上尧君如果想要女人的话,大可在四海八荒里放出个话,想必会有很多女人愿意在上尧君的身下承欢,不晓得上尧君千里迢迢的赶来昆仑山,就只是为了和我做这种苟且之事吗?那您未免也太看的起我了。”我稍稍别过脸,望着熏炉里袅袅而岫的几缕青烟,面色极为讥讽,口气寒冷。
他猛然一滞,我能清晰的感觉到,那压在我身上的半边身子僵持着,一动不动。
我不由得冷笑,看来我说的不错。
上尧君拂指勾上我的下颌,仿佛似两道冻得结实的长冰凌,掰回我的脸,让我正正对着他。
那一双墨砚般的眸子渐渐破碎成一瓣瓣,我几乎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到我脸上始终挂着的那一抹苍白却讽刺不甘的笑变得狰狞如魔鬼。
我以为他会发火,然后亲手了结我。毕竟我的死活无人在意,方才我那一番大不敬的话,足够死个几次。
然而并没有,我只看到一袭玄色黑扑扑的宽袍朝裹下来,将我密不透风的遮了起来,旋即那一方厚实冰冷的胸膛便贴在我的心口上,心跳有声,又急又密,带着恐慌。
“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你,元始天尊给我带信来,说你昏迷不醒,你不晓得我有多担心,我不能再失去你了。”他将头埋进我的肩膀里。
我脑中混沌,只耳边回荡他沉沉颤抖的郁声,像是一块块石子,敲在我的心上,砸出一个个圆坑。
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心里一片空白,等稍稍回来了神,却掀着一重重的风浪,令我惶恐,激动,怀疑,喜悦
“尊上,房间我已经收拾好了。”门外一声喊来,我听得出是小玄。
他轻快的步子猛然一顿,没了声音,两目大睁着望向我与上尧君这甚难描述的亲密场面。
我拳风一甩,大力将上尧君从我身上带开,顿觉脸上烧疼。
许是上尧君的风流事做得太多,连被小跟班当场瞅见也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他慢慢悠悠的自我身上直起身子,拢了拢长袖,依旧端坐在榻上,缓缓扭过头望着小玄,眸子一眯,就如同万把离弦的剑,生生将可怜的小玄兄扎成了只刺猬。
“怎么,还看不够了?”他淡淡的问起,细细听来,言语间还夹杂着丝丝笑意。
小玄兄颅上那颗头快要埋到地上,索性当块非礼勿视,视了也无碍的木头。
上尧君的心情难得的愉悦,连周身上围那一圈凉飕飕的冷气也暖和了不少,和气问道:“收拾的是哪间屋子?”
“回尊上,正是那间金荷殿。”小玄围了围袖子,浅浅一礼,收袖的瞬间还不忘朝我挤眉笑了一笑。
这一笑饱含数种深意,看来十分诡异,令我鸡皮疙瘩一粒粒的在身上爆起。
“很适合长住。”上尧君点了点头,说不出的满意。
我这厢才从这主仆俩的言行举止中看出些端倪蹊跷,忙不跌的直起了上半身,扯着上尧君的袖子,大睁着眼,惊诧问道:“你说,你要在这里长住?”
上尧君轻轻弯了弯唇角,那薄薄的两片唇像是一弯探出江面的新月,连那笑容也染上了一抹轻雾似的银光。
“好啊,好啊你们,我好心派人千里迢迢的赶去天宫为你们报信,你们主仆二人倒好,救了这丫头还赖着不走,竟然还鸠占鹊巢,占了我精心布置多年的金莲殿!”元始天尊人未到,声先至,火气冲冲的一脚踢开门,一路健步如飞,颤抖着扬起根指头,额上青筋道道,正正指向上尧君的鼻子尖。
“老君此言差矣,我宫里的人来昆仑山,你身为主人,却不好好招待,还让远来的客人淋了场雨。我忧思下属,前来叨扰几天,老君可连个好房子也不舍得拿出来么?”上尧君云淡风轻的斜望着他,语气中满满的严肃正经。
我不由得暗叹上尧君这样独辟蹊径的思路,真是令人望尘莫及。但见老君那一把白胡子横七竖八的一僵,两眼转动间,仍是一副死不屈服的豪情壮志,“我早就晓得这小丫头哪是为了带你的话才来昆仑山的,她明就是为了拜我为师。”
老君说着愤愤瞪向我。
我撇了撇嘴,十分幽怨的撑着丝笑。这老神仙果然善于秋后算账,竟然把这档子事也抖落了出来。
果然,上尧君也缓缓回过了头,嘴角还微微带了丝欣赏的浅笑,就好像是在说,你还晓得将紫栖宫的高帽子往自己头上扣,不愧是个人才。窗外日光影转,我正好能瞧得他沐在明媚中的半张侧脸,遂朝他讪讪笑了几笑,扭捏绞弄着衣裳。
“老君,她来拜师的确是我的主意,你务必收了她为徒。”他的语气依旧不卑不亢,端得像是一碗水,甚至无一丝软意。
老君气极,干咬着牙说不出一句话来,背着两手,如只找窝的,在原地哼着气转了好几圈。
“否则,我就使个法术,把你的金莲殿搬到九重天上,也好让众仙们观瞻观瞻。”上尧君这把火添得极好,那老君果然被烫的站不住脚。
他叫嚷着跳起来,嘴中连连喊着欺人太甚,脚下步子却急匆匆的往门外迈走。
“来人,来人!快点准备祭礼,我要收徒了!快!”
门外传来元始天尊如雷般的轰叫。
“暖儿怎么样?”我急问道。
“她无事,我这就去看看她醒了没。”
小玄面上挂着古怪的笑意,满面暧昧的扫过我与上尧君,掬了掬手,便飞快的退了出去。
第一百七十九章:昆仑山的三百年()
一室日光瑰丽,两厢沉默。
我垂着头,身上披着的衣裳传来他身上特有的寒香,清中带苦,如同晚昏中,沾了微凉露气的菊花瓣。
我摸不透他的心思。摸不透明明无情,为何他却非要千里迢迢的赶回来?摸不透他看到我时,脸上那种欣喜若狂竟是从何而来?摸不透他明明晓得我拜师的最终目的,还是义无反顾的帮了我?更摸不透与忧究方才那个由浅及深的吻
“你?”我抬头望着他,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疑问,大可问我。”上尧君回过头,五官淡淡地,被拢上了一层晨曦的芒色,衬得那样貌无比温和。
我点了点头。
“你要在昆仑山常住?”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下意识的半垂着头,害怕听到他的答案,又有难以言明的期待。矛盾漩涡中,心莫名被棒槌敲好了几下,咚咚咚的捶起,震得我面红耳赤。
“是。”他淡淡的答道。
我有如松了口气,身子松懈下来,扬起头,微微仰视着她,情不自禁的弯起嘴角,追问道:“那你又为什么要来山外之山的昆仑山呢?”
上尧君漆黑的双瞳闪了闪,如同夜幕上的一颗流星,冷峻的脸上如同霎时被照亮了般,燃起了融融笑意。
“因为,我,放不下一个人。”
“谁?”我慌得嚷出口,回神一瞬只觉得万分不妥,又忙不迭的埋下头,绞弄着十指,身上冰凉,整张脸却如同在火上撩着,热辣辣的烧红。
“一只小凤凰。”
我听得懂他的话,却如何也听不懂这话里是用了如何复杂的语气,深沉,落寞,怀念明明是对着我,他的两眼却越过了我,视线里含着泪光,悠悠望着我身后的那一片虚光。
我以为他对我有情,但满心欢喜的抬头,望见他的那一刹那,我觉得我是在痴人说梦。
我不得不相信他心中放不下的那只小凤凰其实另有其人,最起码,不是我。
我睁着眼,有滚烫的泪珠自眶里滑下,却砸在突如而来的一片掌窝里。
他握紧了手,泪珠盈盈的几滴硕大,却半滴都没有从他的指缝里渗出来。
“我怎么舍得再将你放开。”他张开手臂,将我圈进怀里,轻轻抚上我的头发,五指绕过发丝,盘在手心里。
我倚在他的怀中,恍如做梦,却又泣不能声,那么真实。
这一句话,我仿佛已经等了许久许久。
元始天尊日日记挂着他的金荷殿,生怕上尧君一个不得意,使个法术搬到天宫里当成任人浏览的名胜古迹。而我恰好成了那老道讨好上尧君的核心关键,于是我不仅顺利拜了师,连那一套繁缛复杂的拜师礼也被简化成个普通过场。
我正式成了玉清宫元始天尊座下的门徒,这一年,我整整三万岁。
今年紫竹峰上的毛竹又沿着石峰长出了一圈,郁郁葱葱的像是飘着的雾霞,青中带淡淡的紫色,像是一圈圈波浪,在山巅上起伏不定。
每当傍晚的时候,葱葱竹林间都会流淌出泉水一般的琴音,抹滑挑弄,每一个调子是从他那十根修长的手指间跳出来。
昆仑山的三百年光阴眨眼过去,这琴声悠悠,也乘着夕晖晚霞,为我弹了三百年,一日不差。
我弯腰穿过竹门,拨开一层层繁细的竹叶,躲在几根粗壮的竹子后,静静望着他。
上尧君正盘腿卧在玉台上,神情安定,带着隐隐的浅笑,衣袖翻飞间,十指如飞,或急或缓,如层层展开的花瓣,直开到花心,方才手定弦稳,余音卷着晚来的清风飘了好远。
区区三百年的光阴,我仿佛再也看不到他双眸中那望不到边的黑暗。
他扬起头,微风撩起他额前的几缕发丝。与往常一样,无论我藏在竹林的哪个角落,他总是只需要一眼,就能不偏不倚的望见我。
“又被你发现了。”我狠狠踹了几下竹竿,绿叶如飞舞的蝶,簌簌笼落在我的身上。
“来。”他轻轻唤我,一手自琴弦上移开,缓缓朝我张开。
我垂头丧气的走过去,一屁股自他身侧大刀阔斧的坐开,随手拿了一块琴桌上的糕点塞进嘴里,毫不客气的将后脑勺倚在他的肩头上,闭上眼睛嚼着
嘴里是点心嚼烂后,渗进唇齿间蜜蜜的甜味,耳边是百鸟归巢的鸣哼,鼻尖是他身上那一股子清凉的寒香。伸出手能摸得到风过雾走的踪迹,闭上眼能睡个无梦的安稳觉。
这三百年,我过得很是舒心。
“今日你师父教了什么功课?”他撑开一只手,护住我歪斜的身子。
“嗯,教了五方神器,说是五方神器聚首,可护四海保八荒。”我眯着眼,眼缝外深紫色淡红色的霞光正在慢慢的沉下山。
上尧君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接话。
久得我都要睡着了,他才轻轻回我,“元始天尊夜夜不休的为你授课,你又悟性高,学的快,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学个五六成了。”
我听得出他话里的无奈与失落,顿时无了半丝睡意,腾的一声直起了半个身子。
魔界中那个叫寸心的女人是我这三百年间解不开的心结。我甚至以为,正是因为我与她的样貌有九分相似,上尧君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救我,才会千里迢迢的赶来昆仑山,陪我蜗居在这一片小小的天地中,日日为我抚琴。
他明明晓得是寸心杀了凤衣,却不坦白,一向公正严明的他,却默默为寸心兜着罪行,甚至眼睁睁的看着我被押进青丘牢狱,也不曾为我说上半句情。甚至他还屡次劝我,让我放下仇恨。可血债就得血偿,忘不了,更放不下。
那女人道法极深,就算我学到了元始天尊脑子里的五成道法,也是凶多吉少,再说从我晓得真相的那一刻,我的这条命就全部系在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