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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大笑着,复又缓缓的止住,满脸还剩些残存的浅浅笑意,像是渗到了骨子缝里,有些骄傲的看着我,“你说,他是不是很笨呢?”
真真是世风日下,如今连半人高的俩小娃子竟也明目张胆的在我一个两万多岁的老姐姐跟前变相调情,且还问我如此看待那位竹马别具一格的蠢笨,真真是狗粮处处撒,处处被我吃。
我这点头也不是,总不能私下里说人傻笨,摇头也不是,又不想驳了面前这位贵人的宝贝面子,只能咿咿呀呀的哼哼了声,甚是和善的笑了几笑。
金儿收了收洋溢在脸上的笑意,正色与我道:“过了门便是凤宫了,凤族有规,非凤族王室与当差的管使外,其余人不得随便进出。我只能先领你在我的宫殿里待着,等我去回了老祖,便好好的带你去凤宫中逛一逛。”
句句缜密,思虑周全,全然不该是从一个年岁尚幼的小女孩口中说出来,我心中也渐渐生起了谜团,暗暗挑起眉目又将她全身细瞅了一通,小胳膊小腿,甚至还有些微微胖意的婴儿肥,任谁去看也该是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样子。
“走吧。”金儿轻轻一唤我,便自顾在前引着路。
。。。。。。
凤宫果然是凤宫,处处尽是凤凰般的雍容华贵,金玉其外,亦是金玉其中,满眼及处皆是灿灿的金黄,跟着走了一路,晃得双眸外满是圈圈转的星子。
金儿将我领进她所住的宫殿中,再三嘱咐道:“凤宫里守卫森严,若是让他人寻到有生人闯进来,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你先好好的在此处避一避,等我来了就好好的带你四处逛一逛。”
说罢便自顾匆匆出了门,临走时又向四周慎重的张望了一圈,将门关带的紧紧。
我将胳臂间挎着的果篮放在桌上,一路滴水未沾,且我身有内伤,法力又弱,身体虚虚,实在是口渴难耐,便随手捞了个红苹果咔咔的啃了几口,眯眼望向窗外金儿那小小单单的背影渐行渐远,主人一走,我正好能肆无忌惮的去寻一寻万凤心的下落。
门外寂静无人,我猫了猫身子,轻轻打开门,又轻轻的关上门,再轻轻的隐了隐身子,踩着碎小步子悄悄的离开。
凤宫诺大,一样的假山假水,一样的奇花异草,着实令我双眼犯迷,又不能一间殿一间宫的去找,如此只怕是找到猴年马月也找不完,兜兜转转了大半个时辰,无计可施只能兵行险招,决定来找个人来请教请教。
说曹操,曹操便到,并且还不是一个曹操,竟说来了四个聚堆曹操。不远处的草木间,依稀可见正蹲了四个人影,正在一起笑声连连,喊声阵阵,像是再玩什么游戏。
我掐了掐指,幻出身子实体,以防不测,亦比对着他们的模样变了变样子,这才敢光明正大的移进去。
眼见一块平石上正扔掷着两枚四四方方的小骰子与一些散碎银两,一位大哥拿起手中的骰蛊将石上的骰子麻利一盖,端在手心里大力晃得劈啪作响,满脸赘肉也随他手里的幅度左右摇晃,边晃边道:“说说,开大开小。”
其余几人也玩得不亦乐乎,双目炯炯的盯着那人手中的骰蛊,全然没注意到我的存在。
我忙从他们面前大作声势的跳起身,喝了一大嗓子,一个个的自他们脑袋门上指过去,义正言辞道:“好啊!好啊!你们,你们,你们不好好的做好本职工作,竟然在这里偷偷玩起了赌博,该当何罪!”
第一百一十九章:万凤心()
我怒气冲冲的扬起根手指,正正指向他们。
那正蹲在地上的四位老兄闻声一慌,八只手掌齐刷刷的抱上了头,灰不溜秋的低低一垂首,既惊且惧的蹲聚在一处。
我十分散漫的刮了刮嘴角,将小脸不可一世的一横,斜觑着眼将他们扫了一圈,方才哼哼两声,恶狠狠的威胁道:“你们这些人哪,真是不尽职守,就知道整天聚众玩乐,小心我将此事上报给上头儿,到时少不了你们的好果子吃!”
四位老兄闻话又是一慌,双肩瑟瑟,身子颤颤,约摸顿了一小会儿后,其中一位长相机灵的老兄缓缓抬起了一张满满谄媚的笑脸,笑得贼眉鼠目,慢慢蹲走着挪到我跟前,轻轻拽了拽我的衣裳,好气商量道:“小兄弟,大家都在凤宫里当差,这说白了大家都是一家人嘛,何必闹什么不愉快呢?”说着又抬眸轻轻一瞟我,满面的奴才样子更是淋漓尽致,更是好声好气道:“你看,今天这事,要不你高抬贵手,就算了吧。”
我低眸一眯眼,不肯善罢甘休的望着他,轻轻挑了挑眉,“算了?”
老兄一见我软话不吃,颇是心疼的看了看手中那一把白花花赢来的散碎银子,一声低低轻叹,还是决定要命不要钱,下定决心般捞起我的手,一个劲的往我手心里放,边放边哭求道:“这些是孝敬你的,求求你大恩大德就放过我们吧,要是让主子知道了,定会把我们都赶出去的,若我们没了银两支撑,家里年迈的老母可该靠什么生活啊。”
呜呜咽咽的说着说着还拂袖拭掉了眼边的几滴泪,其余蹲着的三人一看此情景,六目一对,亦哭爹喊娘的扑来我脚边,共诉苦情。
我十分无奈的扶了扶额,弯弯腰,一把拽回被他们哭哭啼啼握在掌中抹泪擦鼻涕的裙尾,将手中被硬塞进的一把碎银子直直往他们面前一摊,淡淡道:“我不要钱。”
方才那位想用金银贿赂我的老兄哭得最为悲惨,两道眼泪如河,两道鼻涕如江,泛泛滥滥的不断往下淌,见我这一手白花花的银子在眼前轻轻一晃,果真比见了亲爹亲娘都还要激动,苍生大地的哭声一瞬戛然而止,忙一手将我掌中的银子揣的半点不剩,一进腰包,复又嚷嚷闹闹的坐地大哭起来。
我被这反复来去的哭喊声吵得头晕,遂怒气冲天的朝他们一声大喊,果然奏效,一刻便已经鸦雀无声,只见他们四人噙了噙嘴,复又吞了吞口水,湿哒哒的齐望向我。
“要我不告诉主子也可以,不过。。。。。。。”,耳根一清净,果然我的语气也生了些和气,故弄玄虚的一笑,弯腰小声道:“不过你们得带我一起玩这骰子。”
四位老兄闻言一愣,复深深吁了口气,如释重负的往地上一坐,缓了缓似刑满释放的心情,那位长相机灵的老兄直起身,很是熟络的拢了拢我的肩膀,笑道:“小兄弟,你早说嘛,既然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何必拘束?”
我斜斜白他一眼,拈起两根手指头将他毫不客气的一只手从我肩膀上捏下来,又轻轻拍了拍手,挑眉道:“不不不,我是要和你们玩这个游戏,不过这规则嘛,须得我重新定。”
四位老兄面面相觑了一阵,皆是大眼瞪小眼的望着我,其中一位,疑惑问道:“这骰子的规则也能随便改?”
我十分神秘的勾了勾唇角,朝他们一笑,“自然,赢了不赢银子,输了也不输银子,如何?”
又一位老兄十分疑惑的挠了挠头,一脸雾水的望向我,问道:“这是个什么规则?”
“规则就是,谁输了谁就要回答另外几个人提出的问题,无论是什么问题,就是事关生死的机密问题,也必须要如实告答。”
老兄们皱了几回眉,迟迟疑疑的低眸思量数久,各自眉目间传送着心意,久久都没有说话,一个个的眉来又眼去。大约是心有顾忌。
“怎么?没胆量吗?”我啧啧朝着他们叹了几口气,有些激将的嘲讽语气,又轻轻一笑,惋惜道:“罢了罢了,既然你们不愿意陪我玩,那我也不愿意勉强你们,正好我顺路,顺便去找主子们汇报一下宫中情况,肯定会将你们这档子事也说一说。”
话罢我便提步佯装要走,袖子甩后的一刹那,果然不出所料,正被那位机灵老兄紧紧的攥了住,眉开眼笑的将我一瞅,道:“同意,同意,偶尔换换新花样的玩法,不知弟兄们该有多乐意呢。”说着便不由分说的将我往石头边一拉,指了指其上放置的骰子骰蛊,毕恭毕敬的一让,“小兄弟请吧。”
不得不说我与人间这块土地着实投缘,她看我欢喜,我看她也顺眼,厮混在一处的这万年里,一切娱乐项目都有染指且还无比精通。
这一身赌博的好本事如今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我一蛊骰子摇得眼花缭乱,迅如风,快如电,直让那四位老兄的八只眼目不转睛的圆瞪着,忽而手中风力一滞,只听得啪得一声利响,骰蛊拍入石面,我手指在蛊顶上敲了几敲,挑眸问道:“开大开小?”
四位老兄相视对看了几眼,只听得其中一位叫嚷着开小,其他几位本就无任何头绪,也都不约而同的全部押做小。
我胸有成竹的一笑,缓缓移开骰蛊,四位老兄一看石面上的两颗骰子皆为最大点,两六共十二点,遂一脸的唉声叹气。
“愿赌服输,你们要回答我的问题。”
“好吧好吧,小兄弟你尽管问,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机灵老兄也算爽快之人,片刻也不曾犹豫的应下了。
我正了正面色,十分谨慎的凑近他们,压低声音问道:“你们听没听说过凤族中有一个名为万凤心的宝物?可晓得这宝物如今在何处?”
四位老兄一愣,旋即大惊失色,两眼瞪瞪的望着我,如同见了鬼一样。机灵老兄两唇颤颤,好半天来才憋出了几个字,“你,你问这个,干,干什么?”
看这些人惊慌失措的表情,我忽然大喜,此事总算是有了眉目,忙故作平常的一笑,耸了耸双肩,淡淡道:“哦,没什么,我年岁小,又刚刚来凤宫里当差,往日里常听几个朋友提起过,便想来问问。”
四位老兄缓了一缓神,脸边的惊骇渐而蜕下了不少。机灵老兄一把拽起我的胳膊将我往他身前一揽,双目于四周张望检查了几番,紧紧绷着的表情才有些放松,旋即十分正经的盯着我,出口的声音越来越低,“小兄弟,你是新来的可能不懂宫中规矩,但凡在凤宫中当职的宫人甚至连王公贵胄也都知道这万凤心是整个凤族的大忌讳。”
“哦?”我挨着他坐下来,颇有兴致的道:“大哥能不能说予我听听?”
我一出此言,其他三位老兄皆如刀架在脖子边,忙不迭的正要逃跑,一步没出,却一把被机灵老兄拽了回来,那三位老兄只能愁容满面的搁原地一坐,一动也不动。
机灵老兄轻叹一口气,一如破罐子破摔,也不再求个齐整,大没有方才的紧张惊慌,只低低与我道:“算了算了,你是新来的,什么都不知情,再说若是你方才将骰子一事告诉了主子,我们四个恐怕现在已经被逐出凤宫,无家可归了,也算是我们的恩人,那我就姑且给你讲一讲这万凤心的旧事。”
第一百二十章:凤族往事()
这位老兄何其厚道,不仅甘愿跳下了我挖的坑还顺便十分善良的往里填了填土,简直是世间楷模!
其余那三位老兄唉声又叹气,一脸的丧气挂了遍,走又走不掉,逃又没处逃,只能欲哭无泪的蹲坐在一旁暗自唏嘘感叹。
机灵老兄舌灿莲花,形神具备,一句句的说下来,简直是扣人心弦,完完全全将我的整颗心勾得上下颠倒,此等本事就连茶楼中的说书先生也怕是望尘莫及,如今待在凤宫中做一个粗使,果真是太屈才,太屈才啊!
话说起万凤心,一开始皆被凤族人视为天降圣物,不过后来因此发生了某些血光大事,也便成了凤族中人人皆闭口缄默的不祥之物。
而这其中的某些大事,便是关键所在。听机灵老兄说,初初时天地祥和,战乱止,女娲娘娘忽然间就隐居避起了世,任谁也找寻不到踪迹。于是她座下饲养的那些个神兽们多日无主,便各奔了东西,其中的那只凤神无意时发现了极东之外的一片深林高山,便为此林取名为祥和林,为此山取名叫丹凤山,便就此安家落户,这也便是后来凤族一脉的起源。
凤神身归混沌苍空后,因是上古时期天生天养的神,其魂却不灭不死。机缘又巧合,数万年后,那缕仙魂吸取世间的日月灵气,竟在祥和林中那棵长势最茂,躯干最高的梧桐树上的鸟巢里幻成了一只鸟蛋。
这树是一棵普通的树,可这鸟蛋却不是普通的一颗鸟蛋。听说那日正是七月七日的一天傍晚,天有异象,夕霞满天,如火如荼,鸟蛋出世,林中成千上万只动物皆前来朝贺,大行跪拜之礼,整个丹凤山上,几天几夜都未曾有黑夜白昼之分。
那梧桐树上的一只鸟蛋红光熠熠,祥芒千里,鸟蛋一出,整颗树上的梧桐叶子竟全部被染成了一片片火红火红,红得如血,似熊熊烈火燃烧着的天边晚霞,又似是溯游从上的一弯弯鲜血。
这颗鸟蛋约摸有婴儿拳头般大小,上尖下圆,与鸟蛋长相无异,只是却通体血色,汪汪清润,如一滴落进清水间的鲜血。
当任凤后将此蛋请进了凤宫中,好果好香的供养着,因着当时天族根基尚不稳,各族中蠢蠢欲动,皆是在四海八荒的寻找法器神族。凤后为了护凤族周全,免得遭到居心叵测之人的偷袭,便让整个凤族对此事守口如瓶,否则便格杀勿论。
有如此威慑在此,百姓们就算有嘴说也无胆说,久而久之,喧躁一时的轰烈大事久而久之也渐渐的无人再提。
此后这枚红鸟蛋一直在凤宫机密要处供奉着,神物必然是神物,就如同高高在上的权利官位,必然得有一个与之相衬的响亮名号,如此圣物,且又是第一任凤祖宗的不灭之魂所幻,若是一直鸟蛋鸟蛋的唤着,难免会有失体统,确实十分不妥。
于是,凤后圣明,便呕心沥血的想了几晚,也不负心意,终为此蛋改了个十分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名字,便唤做万凤心,意为万凤同宗,一族同心。
自有了这块万凤心后,丹凤山方圆千里便一直都是一派风调雨顺,祥和安宁的气象。
“那后来这万凤心怎么又成了不祥之物了?”我迫不及待的问道。
机灵老兄叹了叹气,眉目黯淡无光,又神色哀伤的道:“万凤心出世我们这辈人虽没有幸亲眼见过,可万凤心害了无数生灵的这件事我们却是触目惊心的真实经历过,要说起此事,必然得追溯到两万多年前的那场天地间的大浩劫,神魔大战。”
听了老兄的一番涕泗横流的悲惨回忆,竟引出了许多当年深埋于地下鲜有人知的秘密。
原来凤后以命祭战的内容十分曲折,疑点满满,后人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当年凤后只有十几万岁的仙龄,虽也算的上是法力高强的上神,但奈何魔族军阵强大,又有自上古时代沉寂了数久忽被解封的蚩尤魔剑,况且当任魔王魔力深厚非凡。若凭当时凤后的法力,不但不是魔王的对手,甚至连最高一重的焚天红莲业火也很难祭出来。
奇就奇在当年凤后已经身怀仙胎,小腹刚隆,正该是小心养胎的关键时期。本来丹凤山就位于极东极偏之地,且易守难攻,就算天下乱成一锅粥,也万万不会将战火引到此处。听宫中女侍们说,当天深夜里身居在九重天上的天后娘娘却风尘仆仆的赶来了这里,凤后撤下了所有在殿中侍奉的宫人,两人凑着殿外稀稀凉凉的月光,在殿内独处了许久。
其中有隐隐的抽泣,有稍稍的吵闹,更多的时候还是两相静止的沉默。那晚的夜风轻柔,将里面的所有声音皆缓缓隐隐的吹送了出来,时而和风呜咽,时而如月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