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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这样的,你说的对!”我难掩喜色,精神高涨的望着他,忽而又出失落,沮丧道:“可是我们被困在这朱台上,四周的无形墙壁又劈不开,纵使真的有逃路,我们也出不去啊。”
“朱台四壁是魔力所塑,你我自然劈不开,但朱台却是凡常物力所造,自然能劈开。”
第九十八章:水中吻()
“朱台四壁是魔力所塑,你我自然劈不开,但朱台却是凡常物力所造,定能劈开。”
我提脚狠跺了一下朱台,顿感脚面抽疼,不敢相信的再三质疑道:“你是说劈开这个朱台?这么硬,又难测厚度,不太可能吧。”
重涧神秘兮兮的一笑,探身就来握住我的手,在掌心里紧了复紧,又云淡风轻的撒开,眸光烁烁似有自得的望向我,“区区一个石台而已,我修炼的这九万年里可没有整日里睡大觉。”
我一怔,记忆里千回百转,将那句“整日里睡大觉”在脑中滤了一遍又一遍,听来甚觉耳熟,想来却又无根无由。
我正苦思冥想的豪无厘头,重涧红袖一展,一把将我轻轻松松的捞过来护在身侧,旋即深紫灵力汇聚于五指间,掌中繁星跃动,如火如萤,又握掌向地面一抛,光点迸炸间,几声轰然碎响,朱台上果然裂出了几道逐渐开枝延伸的碎缝。
“啊,真的可以,真的可以,重涧,我们可以出去了!”我大喜,扯着他的袖子不顾形象的几蹦几跳。
重涧眸色渐浑,一片雾气霭霭的不见悲喜,只难测深浅的看着我欢欣雀跃的样子,半晌后唇角一弯,如花轻绽,语气婉婉,“我说过,会带你出去的。”
我没心没肺的一笑,低头轻轻撒开他的衣袖,向别处移开视线,翻掌聚力亦朝地下推去。
金点翩翩,紫光跃跃间,台上的那一缝裂痕越碎越大,渐渐涌出了汩汩不断上翻的潭中黑水。
忽而背后一卷风力肃肃而来,我正察觉回头,一转身,只见身后一抹灼红无所畏惧的飞挡于我身前,急驰而过。黑雾飘散间,重涧一声闷音轻嘶,就直直摔入地下。
“重涧!”我焦切一喊,忙跪下身将他拢在怀中。
“我,我没事。”重涧唇里一涌,血色涟涟,断断续续的吞吐游气,眸光暗淡,一闭一睁间还不忘曾时承诺,“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小七。”
尾音还未散,他双眼弱弱难撑,倏忽一闭,就在我怀中重重昏了过去。
抬头外悬于空中的吗两道人影正是朱雀兽未离与那位白纱覆面的神秘女子。
“和你染上关系的人,都不会有善终。”重重黑雾中光芒一现,那声音无比尖锐讥讽,仿佛是一把能刺破黑暗直入人心的利刃。女子神情傲慢,高高在上的悬于半空中,眸间眯醉,十分不屑的俯瞰着我。
“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何你们却苦苦相逼,始终不肯放过我?”我心间百感交杂,仰头目色汹汹的直直迎上去,高声喊道。
“放过你?”女子长眉一挑,冷眼微闪,语中霜花暗结,不可置信的反问道。“那你们当初怎么不放过我!”似是一点即燃般,转瞬声嘶力竭,满眼猩红夺眶而出,怒到激处,抬手便甩我一记厚掌。
掌间黑雾势如猛虎,攻于我胸口,一团而破。我口吐血雾,眼前一片天旋地转的黑黑白白,顺势一歪,重涧便自我怀中滑落。
我咬紧了唇,丝丝腥甜如流渗入舌尖上,才将将有些艰难扛起的求生意识。“重涧。。。。。。”,我用尽力气扬起几根指头,将他重新勾回怀中,只虚虚一张口,嘴里含着的鲜血便顺流直落,红艳艳的一抹抹晃得我双眼犯困。
我强强撑开眼皮,抬目去望,尽量拿捏出个不输气势的仇恨目光。蝼蚁尚且偷生,再三斟酌,目光也渐渐疲软了下来,还是决定放低身段的偷生一把,便轻轻唤道:“未离。”
悬于半空的朱雀兽闻声脸面一僵,双目乍凉乍暖,忽荣忽枯,像是隔着迢迢万里的一番云雾难觅。
“未离。”我一见他神色恍恍,似乎很有成效的样子,忙赶着添柴加火打起交情,“曾经在不周山下,你看在青霄的面子上放了我,你既是上古神兽,定与青霄交情匪浅。你自然知道我与青霄的关系,若你们想要我的命,尽管拿去,可重涧却是无辜的,所以我求求你们,放了他吧。”
字字由心,如此掏心掏肺的贴己话一说出来,我虽紧抿着唇,却也鼻尖发酸,哽声难咽。
未离一身华衣皎皎熠熠,似枕边月光潺潺流泻,于黑雾间倾落而下。那银发如霜丝,扬扬起落间,仿佛才拉回了他远在千里万里外的神思。半晌他垂眸一瞅我,眸间时凉时暖,花开花谢的几度春秋而过,才生些眼波粼粼的恻隐感情,一扭头,几分斟酌商量的看向旁侧的那位覆面女子,目中几分恳切,似是正为我求情。
那女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张唇异讶了半晌,只重重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苦味横生,口吻却有几分颤音,“未离,连你也不偏向我了吗?”
趁热打铁,尽管我这番出自肺腑的真心话起不了什么本质作用,却有着一个人情缓冲。趁着这个空闲,我凝神聚力,将所有仙力一股脑的逼进手心间,甩手一滞,朱台上滚雷声声,飞烟碎石间,朱台啪然一裂,黑水便层层翻涌。
那女子一见突来变故,神色一肃,眸间慌恐,接连不断的草草几掌朝黑水中漫无边际的推打进去,所掠之处水花几丈,惊涛骇浪。
幸而我幼时玩劣,常在闲人庄里的那片莲花湖中捉鱼摸虾,水性极好。我抱紧重涧,闭眼一潜,腿根尚未来得及收入水中,正正被一掌残余的尾梢打个着,鲜血层层一涌,便没入黑水漩涡中。
得助天时地利,这盲然一跳,竟真的跳进了这潭眼漩涡里。水中腥臭,湍流阵阵,我勉强眯开个眼缝,于四周黑暗中沉浮,急流间旋旋而落,只可见重涧那一袭红衣如暗夜中的一片开得正热闹的灼灼花海。
一阵天旋地转的昏昏后,四周渐渐水流平缓,风平浪静,渐有些莹莹的光亮浅浅映进来。我握紧重涧的手正要往亮处游,他手指一紧,唇边泡沫串串,汩汩作响,渐而拱破,脸色却越发青紫,眼见就要沉将下去。
我心中一慌,忙一手将他拽回来,这才意识到重涧自终昏迷,引不了避水咒,正是一路溺着水随我游飘到这里。
我双手拢在他的腰间,与他在水中沉沉浮浮,见他脸色越发苍白无色,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的忌讳。两眼一闭,捏起他的下颚就往唇边贴去。
唇瓣相碰的刹那,他身子弱弱有一丝僵硬,眸半睁,似有烟霞霭霭,开得百花缭乱,随后放于我背后的双手牢牢一锁,唇齿迎合一开,只默默承着我缓缓渡去的气息。
第九十九章:逃出生天()
我用了吃奶的劲儿为他渡气,果然重涧脸色渐变红润。我使劲将他一拽,朝光亮处游去。
湿漉漉又臭熏熏的爬上了岸,脚落实地,只觉全身疲软。举目外四壁峦石生辉,五光十色相交映,高岩上枝虬丛生,错根盘卧,身临薄雾,时来萤光翩跹。
“重涧?重涧?醒醒。”我趴在他身前,轻轻复重重的几拍脸。
不多时重涧唇角一张,似梦中小声一呓,眉头猛锁,遂倏然立起一阵猛咳后,肚里一鼓复平,哗啦啦的咳出了半滩黑水。
“我没事。”重涧弱弱一应,覆掌捂了捂心口,似有十分的锥心痛感,眉皱成川,唇上苍白。
“你怎么了,怎么了?”我焦急问着,身子近近一移,便紧紧抓上他的手。
他眉目渐展,扭头望向我,眸如弯曲而来的一泓秋水,不尽情谊。眼风朝我唇上略略一过,更是双眸如醉染,平添数多种朦胧的暧昧神色。
我一惊,忽想起水中那个情急下救命的吻,从他身边乍然弹远,旋即捂紧了唇,颇为慌张的瞪眼望向他,“不不,我,我,只是怕你死了,所以才。。。。。。”
后话还未出口,身旁传过一声清亮鸟鸣。风缕一丝而过,那只青黄鸟展翅于我身侧飞绕了一周,旋又一飞冲顶。振翅间隆音滚滚,数块碎石自顶峰而落,渐而露出一方微微光亮的巴掌天。
青黄鸟翔于洞口边,引喉一声亮叫,双翅上顿时生出青线万条,直直朝我们扑卷过来,后于腰间一系,我与重涧便自洞底缓缓向上腾去。
转目间已至洞外。身前古树林立,周遭尸体成山,此地是乱魔岗无疑。
青黄鸟羽翅间丝线一收,将我俩置于地上,后于枯树杈上几轮飞旋,周身光点起落间,身子一灭,直隐入树干间肉眼难见,树下那一口井状的洞口瞬时间又被碎石填满。
莫不是这颗树下刚被填满的洞口就是所谓的地眼?
我正沉思,忽而几步外黑影重立,似是察觉了我们踪迹般,数道刀剑轻轻一划,利光入眼,便弓身轻踩的朝我们提步过来。
重涧迅然一扯我,将我拉至树干后避藏着,眸光锋锐无比,定定瞄向树缝外蜂拥而至的魔兵,手掌一翻,正聚力待着兵来之后的恶斗。
仅余几步之遥,重涧却像是有重疾在身般,面容灰白,抿直了唇,额上细汗密密,几欲栽倒。他手心中的灵力越聚越厉,翻掌间正要抛到前来的魔兵堆里,却忽而狂风一过,将我两一卷,身子飘然间已被带到了他处。
“前面就是外界,你们走吧。”千城淡淡看向我,又眸光如炬,在重涧身上逗留了数久,方才恢复面色。
我和重涧皆身受内伤,方才魔兵甚多,若是强行突围,必然得不了什么便宜的买卖,正多亏了千城能够好人做到底。之前无以为报的救命之恩,再加上今日的脱困之恩,我当真是走到哪儿都负债累累啊。
“谢谢你,到最后一刻还肯帮我们。”我真挚无比的看向他,渐而不自觉的嘴角一弯,同经风雨的感激动容一笑。
千城双目一寒,执帕重咳了数声,本就毫无血色的脸上更是霜月惨白,唇一勾,眸如刀,笑的却分外风流,“我说过了,只是不喜欢与人相欠。”
重涧见他如此难测的诡异神情,许是保护欲强,觉得本仙实是不堪一击,竟移步将我严严实实的一挡,如母鸡护鸡仔般,如邻死敌的冷眼望向他。
千城皓齿轻轻咬滑过下唇,眉尾一挑,双眼似灯火迷离,幽幽望向重涧,色眯眯道:“哦,这难道就是那位灵界皇子,不料却生得如此惑人,早知如此,就不该放你出来了。”
重涧性情刚直,见凭的被一个男人如此戏谑,自是愤怒难当,正要上前挑斗。我疾疾将他用力拽回身后,笑眯眯的对着千城尴尬几笑。
千城毫不在意的一笑,眸光深深聚起,复又几多打量的抛向重涧,阴阳怪气的朝我一笑,眼中几亮,“只是金玉其外,已经败絮其中了,我劝你最好不要和他在一起。”
重涧怒气复一涨,为少祸端,我眼疾手快的将他一把攥住,朝千城颔首几退,忙拽住他转身快步走。走了几步心尖上又忽的腾出一件事来,实在无比担忧,便转头朝他喊道:“耳苍要纳的那位夫人已经离开了吗?”
千城闻声眸色一警,似有白刃一过,复悠悠然的舒缓而来,淡淡看着我,似笑不笑,诸多阴狠颜色,却又不答话,一甩袖就消失不见。
。。。。。。
大难不死,必有腿痛。方才只顾着争分夺秒的逃命,现才无生命之忧,生活无趣,便忍不住要矫情矫情被那个老魔女打伤的小腿根。
“来,我背你走。”重涧灿然一笑,面色竟不知怎的忽好忽坏,此时脸面复来红润,硬生生让那嘴边的一抹笑开出了花。
此建议真比良药还要苦口些,我闻言忙从地上毫发无伤的立起,利索一拍身上的泥土,笑的规矩,“不,不,我能走。”
重涧双眼朝我的瘸子腿上牢牢一锁,一瞥嘴,满腹狐疑。
我摇头一叹,正要身体力行的付诸实践。谁料迈出的一脚还未来得及落地,腰间一紧,身子便悬空扬起。再抬头就对上重涧那双近在眼前的妖妖双眸,一唇莹润,似乎一指便能掐出清晨的花露。
我实是万年未开过花的一颗独苗,此等美人抱着实令人想入非非。我心中一慌跳,忙撒开方才情急之下拢套在他脖颈间的双手,奋力往后一退,却真的要从他怀里栽下来。我惊声尚噎在喉咙中,重涧又上前一抱,恰又将我原原本本的接在怀里,洋洋自得的咧嘴一笑,像是养狗子般甚眉开眼笑的一捋我头发,又像是养娃子般甚母性慈爱的一教导,“要乖一点。”
我蜗居在他的怀中,身子几抖,鸡皮疙瘩禁不住圆圆鼓鼓的往外冒,也忘记了该如何圆润的言语,呆若木鸡的任凭他抱着走。
第一百章:蒲姐姐()
初初本仙这一张面皮儿尤其薄,偶尔做为局外人观一次他人间的卿卿我我也觉双颊发烧,两目长针。如今时过境迁,别的虽没长进,可这脸皮倒是日积月累的厚成了墙。今日如此光明正大的被重涧抱了一路,我却并无异议,很是乐的消受。
万种情感由心而生,由心而知。今我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被重涧殷勤抱了一路,虽肌肤相近,我仍心中止水,无波也无澜,只因我对他一如既往的哥们儿情谊,着实生不出男女情愫。思及此我灵台处明明一晃,几分心慌,脑中忽的浮现出那日身立瑶池边的一袭玄影,又心慌如鼓咚咚落,忽的记起那日上尧君也是如此这般一言不发的将我一路抱回了凤梧宫里。
我脑中如着了魔般开始不由自主的一笔一划勾起往日记忆,尤记那日红莲垂香,惠风和畅,他抱起我,怀中冰冷如初秋下的冷霜,却又令我莫名安心。我只要稍稍一仰头,似乎就能看到他深深刻在眉目间的千古寂寞,是如此令人心疼。
心疼!鬼心疼!又一瞬神色巨变,欲哭无泪,我方才心里魔怔一般,究竟是在想什么东西?!我自顾满心鄙夷的几甩头,动作一大,身子就要歪栽下去。
重涧无比手快的伸爪将我一捞,千幸万幸没有种棵倒栽葱,正安安稳稳的落在地上。
“小七,你脸?”重涧两弯长眉狐疑的一拧,扬指轻轻戳过我脸,又近身趴于我眼前,眨眼问道:“你脸怎么红了?”
我双眼滴溜溜一转,胆战心惊的一捂脸,忙大张声势的一步大退,两手捧紧了双边脸颊,故作镇定的瞪眼看向他,高声反驳道:“没有,你,你肯定是看错了。”
重涧探身过来,颇有意味的亲近一笑,满脸而爬的春风得意,悠悠勾出一根小指头,在我脸边拨了又拨,“我抱了你一路,也没见你有过一丝女儿家的娇羞,怎么最后几步路,反倒这般了?”
“我,我,”我支吾了一通,“你,你,”复又支吾了一通。干脆一咬牙跺脚,索性两手在彤彤发热的脸上移开,直了直脊背,胸脯一挺,无所畏惧的正视着他。
重涧眯了眯眼,无比正经的望着我,不苟言笑,越凑越近。他这两眼勾勾直来,也不转睛,比凡人们观狗熊钻火圈时还要认真几分,着实令我心慌,正要一掌推开他,他却半道顿了缓缓压上来的身子,抽指一刮我脸,一本正经的笑道:“经我初步鉴定,你的脸没红,可能只是被太阳晒熟了。
天干日烈。
小心晒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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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将沉,朵朵红霞尽染黄昏,晖光柔柔。眼前绿草连茵,芳花绕树,有竹篱茅舍掩映其中,也有开成花海的蒲公英,片片落缀在脚边